行将毕业跨入社会的大学学子们除了面对就业的选择外,还要面临感情的分水岭:是做“毕分族”,还是“毕婚族”?尽管多数传统的学长会说“先立业,后成家”,但还是有这样一群人选择在毕业后马上步入婚姻殿堂,开始另一种崭新的生活。“毕婚族”们往往对爱情和婚姻生活充满期待和幻想——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出于现实的压力——然而当他们真正生活在一起,才会发现原来婚姻并非一句“天长地久”那么简单。#hzh_woman { display: none; }
“毕婚族” 且行且珍惜
我们有一生的承诺
当杜邑和筱优选择离婚的时候,段淳与曹雯正在期待儿子的降临。那时他们同样面临“毕婚族”的各种问题,但最终他们选择的是坚守自己的爱情,也用行动把这个用心建立的家庭带上了幸福的轨道。
段淳和曹雯打算结婚的时候,似乎还没有“毕婚族”这个新鲜的字眼,他们的初衷不过是想努力维系4年来之不易的感情。和很多年轻夫妇一样,他们在婚姻中也遇到了很多矛盾与挫折。欣慰的是,他们最终坚守住了结婚誓言,不离不弃。
他们的故事应该能够给“毕婚族”以信心。
【起因】
经过了四年的爱情长跑,段淳和曹雯决定在毕业后马上结婚。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父母眼中仍然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结婚的一切细节几乎全部由父母操办,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登记、拍照,穿上礼服举行婚礼。
婚后生活对这小两口来说既新鲜又甜蜜,完全沉浸在爱河中的他们几乎忘记了人间烟火。日子一天天过去,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渐渐增多:曹雯先找到了工作,于是每天她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段淳还在呼呼大睡;在学校时段淳的自理能力就比较差,这使得曹雯不得不在每天下班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屋子。好在两人的伙食暂时还能够由双方父母提供,否则他们的生活真会难以为继。
“毕婚族”的种种危机已经慢慢在他们身上体现,缺乏足够心理准备的两个人会怎样继续他们的生活呢?
被采访人:段淳
性别:男
年龄:27岁
职业:医生
结婚日:2002年10月2日
婚姻状态:已婚
【记忆深处】
我曾和小雯打赌:如果中国队打进世界杯,我们就结婚。
说这话时,我们还只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但我知道,小雯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们是通过联谊宿舍认识的,刚上大学那会大家特无聊,所以话题总是会围绕着身边的女孩子展开。从那时我似乎就秉持了先“成家”,再“立业”的传统——在同宿舍的男生中我是第一个开始谈恋爱的,让我颇感自豪的是,我也是唯一一个四年内始终如一的。
小雯在她们宿舍是个活跃分子,在联谊活动中她也总是去扮演出谋划策的角色。由于两个宿舍里只有我们俩是本市的,所以多数活动的组织工作都由我们来安排。几个月过去了,大伙都逐渐找到了各自的生活方式,联谊活动渐渐少了,而我和小雯的接触却更加频繁了。
我们都喜欢看电影,学校礼堂尽管经常放映些大片,但我们总觉得票价偏高。于是在我的怂恿下,我们开始仿造电影票——好在学校电影票的印刷水平不高,检票的大娘也不会想到“打假”,总之电影院成了我和小雯增进感情的最佳选择。记得有一次是在看完《布拉格之恋》,我们都为还没来得及得到幸福的主角感到惋惜。就是在那个晚上,小雯半开玩笑地问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也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回答,好啊,如果中国队打进世界杯我们就结婚。
那是2000年,千年虫的恐慌刚刚过去,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也没有到来——所有人都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千年。我想,有很多人都在那个时候做出了自己的承诺。我们就这样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一起吃饭、看电影、上自习。
中国队真的打进了世界杯,我把这看做是一个奇迹——不是因为前者——我想也许是我的承诺感动了上天,才让中国队进入世界杯的。
毕业那年我和小雯见了双方父母,巧的是我爸和小雯她爸竟然还是中学校友。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我和小雯忙着毕业、找工作,四位老人则忙活着为我们操办结婚大事。
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我们举行了婚礼。毕业后离开校园和同学的失落夹杂着新婚的新鲜喜悦,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婚礼那天,我们念结婚誓词的时候台下的不少同学都哭了,最后我们喝得一塌糊涂。
周围那些毕业后没分手的同学,基本都是保持着男女朋友的关系一起奋斗,想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以后再结婚。但等真正有了经济基础以后能结婚的又有几对?我觉得既然决定要坚守这段感情,为什么不能先结婚,再一起奋斗呢?这样的婚姻不是更可靠,更坚固吗?
我们没有去旅行,因为当时工作还没有落实,只是在家过了几天的蜜月生活。小雯比我先找到了工作,每天看着她早早出去上班,其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家中的男人,却没办法负担起养家的责任。
我学的是中医,这个行业看的是资历,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很难谈得上有什么资历和背景。在这种条件下,我仍然希望能够找到一所理想的医院,困难也可想而知。从小我的自理能力就比较差,结婚后对于家务活更是没有什么概念——这一点上我很感激小雯,每天下班回家她都会把屋子收拾好,从来没说过什么。有时候到她家去蹭饭,她爸妈时不时还会问起我工作的事情,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终于,几个月后有一家医院愿意录用我,收入也还算不错,工作问题总算解决了。这时我和小雯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让父母帮我们交贷款——在此之前,双方父母已经帮我们交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房贷。当时我们每月要还的贷款有将近3000元,我有几百块钱的公积金,在负担房贷后我们的生活压力骤然变得沉重,每月能当上“月光族”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入不敷出,没办法还得伸手向家里要。两边的父母也很体谅我们——新婚,又是刚刚开始工作,经济上困难一点在所难免。
那时候真的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不敢买东西也不敢在外面吃饭,最怕的就是朋友结婚或聚会,能推就推,以至于很多人笑话我结婚后都快变成居家男了。对此,我也只能一笑置之。父母每个月都会问我钱够不够花,最难受的就是管家里要钱,要得多了自己脸上都挂不住,好歹也是有工作有家的人了——但刚工作赚的钱实在不够花。
就在我们为钱发愁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让我又喜又忧的消息——小雯怀孕了。
才做丈夫不久的我险些被这个消息击晕,一阵“我要当爸爸了”的狂喜后,我又不禁开始为今后的生活担心,连“月光族”都不如的我们,将来要怎样抚养孩子?
自从知道小雯怀孕后,我们就搬回了我父母的家中住,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经济压力。父母的悉心照料让小雯深受感动,在经济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亲情其实是缓解压力的最好良方。
怀孕6个月后双方父母坚持不再让小雯去上班,而我的工作也渐渐有了起色,已经基本可以负担起房贷和日常生活的开销。小雯有着普通女孩少有的坚强,但即将成为母亲还是让她有些焦虑和不安。接近预产期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小雯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任何细节上的差池都有可能引来一场“风暴”。
临产那天来了很多人,自从小雯被推进产室我就再也不记得自己想些什么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出来问谁是爸爸,我才被众人推到了护士面前,只看到一个襁褓在眼前一晃,“是儿子,进去看看孩子妈妈吧。”
见到小雯时,我已分不清她的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我们相视而笑,然后便抱头哭了起来——印象里,这是我们在结婚典礼后第二次大哭。
自从有了小小(小雯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儿子出生时有8斤多,但后来也慢慢习惯了),我们又有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小雯说不会做家务的我却是一个出色的奶爸,在照顾儿子方面很有天赋。每天的生活平淡而充实,现在小小已经会叫爸爸了。
【结语】
段淳与曹雯的经历让我们无法对“毕婚族”盖棺论定。“毕婚族”“毕分族”“啃老族”……这些新词的背后是新出现的不同人群表现出的某些共同特征。而这些特征是在特定年代里出现的,具有特殊的指定含义。“毕婚”和很多其他新鲜词汇一样,都是一种人生的选择。无论是哪种选择,作为局外人的我们都只能由衷祝愿他们能够得到幸福。
(责任编辑: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