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
口述：明月 撰文：安一萱
我们姐弟三个，我是老大。我7岁的那年，我爸死了。当时年龄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长大了才听奶奶和邻居们说，我爸是自杀的，而且是被我妈逼的。原因是我妈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我记得我爸去世没多久我妈就带着我们仨住到另一个男人家里，那男人有老婆。我妈带着我们住一个房间，他老婆孩子住一个房间。现在想来我妈当时就是明目张胆地上门做人家的小三啊，我们跟着她，过得也屈辱。同龄的小伙伴都不愿意和我们玩，说我妈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我从小心理就自卑，跟人说话都不敢抬头。初中没读完我就没法再读下去了，一是没钱，二是我不想再让弟弟妹妹跟着我妈看别人的白眼。我想自己赚钱养活他们。
我有了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日子过得坦坦荡荡，总算能仰着脸说话了。就是穿得破点，吃得差点，也比跟着我妈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活得有尊严。
我曾劝过我妈，不要再和那些男人纠缠了，就回来守着我们的家，守着我们姐弟，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妈对着镜子描眉画眼，说了一句：“就凭你赚那几个钱，养得活你妈吗？”
有一次，我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说是被哪个男人的正房老婆打的。我哭着求她，要么就好好找个男人嫁了，要么就回来好好过日子，别再和那些男人混了。
我妈当时表情黯然，似乎有悔过的意思。那几天她安安稳稳呆在家里，晚上我们回来，她笨拙地给我们包饺子吃。吃着饺子，我的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碗里。长这么大，我头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
但也只是几天，很快她就又跑出去，不知道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后来弟弟妹妹也都长大了工作了，我也结婚有了孩子，日子比以前宽裕很多。我妈仍在外面混，我劝她回来，帮我带带孩子也好。她断然拒绝说，我哪会带孩子啊？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长大的。
前一段我妈病了，打电话让我去看她。我到医院一看，就我妈那个病房热闹，出来进去的都是老头，都是去看我妈的。护士们都在外边议论纷纷，说这个老太太真厉害，一帮老头一个比一个殷勤……
我当时气得扭头就走，真是丢脸啊。
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样不公，母亲是天下最伟大最高尚的，母爱是最博大无私的，但为什么我的母亲却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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