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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五年分手,过去很久了,终于能平静地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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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正文,长文emo预警:

我们一起庆祝恋爱五周年纪念日那天,他很认真地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会不会有时候也觉得无聊啊?”
喝了一瓶啤酒就迷糊的我回答,“当然会呀,但是和谁在一起久了都会的啊,所以我们应该再找一些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人家不是说,新鲜感是要靠两个人努力的嘛。你说‘也’,看来你也觉得和我在一起无聊咯。”
他笑了笑,过了好几秒才说话。“是啊,你说的没错”。

可那时候的我只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期待里,并没有意识到,那已经是那段感情走到尽头的信号。我和他从本科时期就开始相恋,硕士一起保研到了北京,甚至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我们度过了不乏吵闹缺又美好的五年,也收到了太多身边朋友的祝福。在认识的朋友那里,我们曾是无比相配的一对。硕士接近尾声。他留京工作,我继续读博,我们的未来似乎也慢慢地清晰起来。我清楚地记得他见过我父母后,一脸认真地对我说“我现在觉得身上的责任感更重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也记得年初我生日时他送我礼物时说,“我马上就要工作挣钱啦,以后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所以过完纪念日那天,我只是撅了撅嘴说,今年你怎么没发朋友圈。

原来是我不够敏感。那些微弱的信号,早就是一点一滴流逝的爱意,是我没有察觉。后来回想起来,大抵是被爱的时候总在找不爱的踪迹,不被爱的时候却偏要找被爱的影子。在那天之后的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分开了。

那是一个假期,我在北京的学校里,他在远方和朋友们度假。那天我正在实验室写代码,突然收到他发来北京机场的定位,比他计划的返京时间早了两天。我一愣,没提前告诉我就回来,这样偶像剧中浪漫场景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毕竟他在我心里是个不怎么懂浪漫的直男。晚上见面,我像往常一样换好衣服背着挎包,连蹦带跳地到校门口找他,习惯性地顺手给他带了他爱吃的糖。可是见到他,我才明白这并不是场惊喜,而是一场宣判。

我们五年的爱情,那天被他单方面宣判了死刑。
其实分手两个字他并没有说出口,像很多男生一样。只是多年的相处让我太了解眼前那个人。他见到我,不像以前那样眼中都是好久不见的期待,而是皱着眉头,面色凝重。他说想和我聊聊,却开不了口。那一刻我就明白,他不想再坚持了,关于我期待的未来,已经不再是他的未来。可是他去旅游的前一晚,还在散步时和我说,爱情就是会面对很多挫折,我们两个要一起努力面对。他在出发的那天早上,还到我宿舍楼下给我送早餐,隔着栏杆拍了拍我的头说,等我回来。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在手机上收到了他的最后通牒,“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试试吧,好让我想想清楚”。我只回了句“好”。躺在床上,锁上手机,泪眼婆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逃避,分手只能隔着屏幕说。而我甚至连确切的理由都不知道,就只是时间久了感情淡了吗。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但我已经不敢让自己再陷入情绪里。我硬着头皮走到实验室,假期的房间空无一人,我想继续学习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但是眼睛却模糊到看不清论文中的英文单词。如果我的电脑屏幕有眼睛,它大概是见到我眼泪最多次的。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熬过那些天的。丧失的食欲,消失的睡眠,和每天脑子里循环播放的画面。还有明明说要分开,却还要来关心我睡得好不好的他。后来某天,我终于坚持不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疯狂地希望知道答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哪里不好,想知道他决绝地为这段感情画上句点的理由,想知道为什么五年的感情,距离五分钟的路程,连分手都不能当面说。所以我打过去了电话,约他见了最后一面。

我化了精致的妆,换上新买的衣服,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走在那条见他的路上。半月不见,我见到他竟然还是笑了出来。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多到我忘了我们已经分开。可是当我最后一次表达,希望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结果,而不是“先分开一段时间试试”这种带着不确定的方式,他说他做不到,他说他还没想好。可我不想再等了。

从天亮到天黑,最后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终于哭了起来。在一起五年,我见过他很多次难过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他一个大高个蜷缩在那里嚎啕大哭。我慌乱的握住他的手,摸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我松开了手,接下来的话,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喜欢上别人了,对不对。”他点头。
“是XX,对不对。”他点头。
北京的公园里夜晚很热闹,大爷大妈带着小孩子从旁边经过,嬉笑打闹。晚上的春风微凉,旁边的湖面上浮萍荡漾,多么美好的世界啊。可我的世界,却在那一刻崩塌了。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种结局,只是我选择了相信他。相信这个和我共同走过多年的人,相信他曾经认真对我们未来的期许,经得住漫长岁月给我们的考验。我知道的,人是会变化的。但你知道的,要接受这一点很难。

我听他提起过很多次XX的名字,是他实验室的同门。他们两个考公报名了同一个部门,后来成功上岸,即将成为同事。提出分手的那个假期他和几个朋友出游,她也在。大概是第六感吧,这令人讨厌的第六感。

可是他准备考公的时候,说因为要和她一起竞争压力好大,安慰他的人是我。
他学不进去的时候,鼓励他要像她一样好好坚持努力的人是我。
他参加集训学习累了,给他买礼物说奖励他的人是我。
他初试过了,到处帮他问朋友亲戚面试流程的人也是我。
连最后他说他们两个都上岸了,开心地说太好了以后就能互相照应了的人也是我。

他哭着说,这件事说出来以后,他才觉得真的失去了我,才发现他还是很喜欢我。他说他只是心动了,没有真的对不起我,求我原谅他,他会把这件事解决好,好好地和我在一起。

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为他找了一万个理由。譬如激情随着时间淡去很正常,在一段关系中偶尔对别人心动也很正常。

可是,他和她的聊天记录早已经清理干净,他说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他还说她得知他今天要来见我的时候哭了。是啊,他并没有把这份心动抑制在他自己心里,并且也确实因为这份心动放弃了和我的未来。这段感情,早就不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那一刻,我突然发觉这仿佛不是我们的五年,只是我的五年。

我哭得稀里哗啦,那一个瞬间我有一万次的冲动想要答应他,继续这段感情。但我还是擦了擦眼泪说,算了吧。他一遍一遍道歉,跟我承诺他以后不会和她在一起。可那对我而言却都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回不去了。有些刺扎进心里,便拔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回学校的,大概如同行尸走肉吧。手机上不停收到他的短信和电话,以及微信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里是曾经我给他起的昵称。

我突然变得平静起来,接通了电话。我在感情里向来是坦诚的人,所以我丝毫未曾向他掩饰我的痛苦与不舍。可我还是说,我们不能继续了,即使那并非我本意,也不可以了。
我不愿做爱情里的备选项。若我不是被坚定的选择,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再后来,他又断断续续发过几次短信,加过几次好友,我们便彻底断联了。

我没有跟身边太多人讲这些经过,当初也没有在朋友圈发表什么分手感言。因为那时候太痛苦了,没精力去回应太多人的关心。讲这些就好像一次次陷入深渊,努力爬也爬不上来。曾经我望着天空,觉得我会不会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不会的。我不会,就像每一个在痛苦中的你也不会一样。
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坐高铁去了上海。
和朋友去了更多地方旅行。
可以坚持在操场跑好多圈。
特别怕水的我学会了游泳。
瘦弱的我迈出了去健身房的第一步。
去做了心理咨询,听了积极心理学的课程。
我自学了钢琴,尝试了爵士,读了不少书,看了话剧、脱口秀,学业也按部就班就行着。
那些曾经我希望他陪我实现的,他没能陪我实现的,我正自己一步一步地实现着。

前两天有朋友发给我"图书馆30秒"的帖子,问我是不是很像我的经历。

像,也不像。但同样的是,于我们而言,那都是过去式了。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是决定也写下来,做个记录吧。

如果你问我,后不后悔当初和他在一起。我不后悔。
如果你问我,后不后悔在他最后挽回的时候分开。也不后悔。

痛吗,真的很痛呀。可是伤口总会结痂的。

谢谢我的朋友家人们在那段日子给我的陪伴。
更谢谢我从没放弃过那个时候跌落悬崖般脆弱又坚强的我自己。
无论未来故事如何谱写,此刻,我正坚定地向前走着。
我相信未来还是会很美好,无论这个未来中只有我自己,还是有一个更合拍的人。
我爱我自己,也依然拥有爱人的热情和勇气。

就用我最爱的歌手的一句歌词来结尾吧。
被泼过太冷的雨滴和雪花,更坚持微笑要暖得像太阳。

祝看到这里的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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