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这种被称为新型艾滋病的疾病成为悬挂在人类健康上的尖刀,决定了全人类的存亡。突然发现,与艾滋病有很多相似之处美国大陆感染了800万人以上欧洲、日本等地也陆续出现了病例……
豪泰兹知道这些都是事实。正确地说,这些都来自他自己和同事写的学术论文。但让这位文章第一作者颇为尴尬的是,这种学名为“查加斯病”的热带病,其实并非“突然来袭”,相反,它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在过去的30多年里,受感染人数并没有明显增加。
“尽管如此,它依然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可怕之处在于它长期存在,却不受重视,最终导致如此多人感染,甚至丧命。”豪泰兹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
之所以没有听说过这种疾病,是因为它几乎只发生在最穷的人身上
被冠以新型艾滋病的称号之前,查加斯病只是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被忽视的热带病的群体之一。如果不仔细调查历史,这个杀手犯犯下的杀人事件可能会泄露。
其中最出名的受害者,莫过于长期死因成谜的达尔文。去年春天在美国马里兰州举行的一场医学年会上,托马斯·杰弗逊大学医学院教授西德尼·科恩公布了他的研究:在很有可能造成达尔文去世的3种疾病中,查加斯病是其中之一。
科恩读了达尔文的日记和诗,发现他年轻的时候在南美旅行的时候被没有翅膀的虫子咬了。47年后,达尔文死于心脏衰竭,这种症状像查加斯病。
科恩由此推测,这种黑色大虫子很可能就是携带病毒的锥虫,很可能正是这种“被忽视”的查加斯病,害死了进化论之父。
可是,即便这样的研究,当时也没能引起人们对查加斯病的重视。直到今年5月底,豪泰兹突然发现,自己在论文里将查加斯病比作“新型艾滋病”的说法,登上了畅销美国的《纽约时报》——《美洲人的“新型艾滋病”:昆虫传播,感染肆虐》。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新型艾滋病成为头条新闻中最常提到的单词。《纽约每日新闻》用“不可完全治愈的疾病”做标题。许多报道也指出,“现在世界上只有两种药可以勉强治疗它”,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男主持人则指着大屏幕上的示意图说:“它的潜伏期能达到数十年,所以当你发现时,它已经深入心脏,无法治愈了。”
突然之间,似乎全世界都对这个陌生的疾病产生了兴趣。豪泰兹惊奇地发现,连远隔重洋的中国中央电视台,都派出记者前来采访。面对这些好奇心的人,豪泰兹终于有机会向公众介绍他研究了30多年却没有人关注的课题。
扩展到美国的加斯病,在1909年被发现,也被称为美国锥虫病。这种黑大的锥虫喜欢咬人的脸,咬人的感觉就像吻一样,所以也被称为吻虫。
虫子的这个吻很可能是死亡之吻。这种吻在人体上留下小伤口,留下寄生虫,感到痒,人用手抓挠时,寄生虫从伤口进入体内,长期潜伏。
豪泰兹在《科学公共图书馆》杂志上发表的论文说:被刺的人中,20%到30%患心脏病,侵入脑、食管、结肠等,外周神经系统和消化道发生变化,死亡率高。
在本文中,他比较了早期加斯病和艾滋病的相似之处。例如,两者都有很长的潜伏期,不能完全治愈等。
于是,“新型艾滋病”就成了最近美国媒体最热门的新闻词,也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在一个主题是你担心查加斯病吗的论坛讨论中,投稿达到7页,人们最常回答的是为什么没听说过这种病?
你没听说过这种病,因为它几乎只发生在最穷的人身上。豪泰兹说:我认为查加斯病应该被称为没听说过的最严重的传染病。这种病可能不在我们身边,但危害了很多人。
死亡每天都在我们身边,挨家挨户敲我们家
媒体把查加斯病作为顶级新闻报道时,豪泰兹的新型艾滋病说也引起了其他专家的疑问。
这会使人产生误解,就像艾滋病一样传播,但事实并非如此。美国国家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西说。
实际上,查加斯病主要依靠锥虫叮咬传播,目前已知至少有40种吸血锥虫传播查加斯病。另外,输血、母子传播、器官移植、实验室事故等也有感染的可能性。
豪泰兹也向中国青年报记者明确,查加斯病不会成为SARS这样的流行病。锥虫是其主要感染源,不会出现呼吸道感染这样的人际感染。
我使用美国艾滋病的说法是,这种疾病在美国穷人中的危害,就像艾滋病在美国人中蔓延一样。豪泰兹说。
在他看来,这些被忽视的热带病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他们总是在艾滋病、疟疾、结核病等重要重要病后,一般被列为其他病。但是,这些其他疾病总是夺走人们的生命。这种因克氏锥虫叮咬而感染的热带寄生虫病主要流行于中美和南美18个国家,感染人数达800万。由于近年来全球经济一体化、人口流动频率增加等原因,目前该病正向全球各地扩散,欧洲、日本等地发现数千例病例。
这位教授亲自去过远离美国的洪都拉斯,为检查加斯病的孩子们看过病。但是,这只有几个小时的车,不仅开出了美国的城市,还回到了500年前。
洪都拉斯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们住在脏房子里,喝不卫生的水,在脏大楼里,黑大锥虫在角落里团结起来爬。
豪泰兹表示,这种被忽忽视的热带病最大的病根不完全是病,而是被忽视。
包括查加斯病,很多被忽略的热带病,都是穷人病。豪泰兹说。
在豪泰兹看来,正因为如此,古老的查加斯病至今没有有有效的预防和治疗措施。目前治疗的药品只有两种,但毒性大,不是最好的选择。南美中部许多国家几乎没有采取有效的预防措施。面对来访的媒体,抱着孩子的母亲说:这里有很多虫子,我也得了这种病。我不知道什么是查加斯病,也没人关心什么是查加斯病,感觉死亡每天都在我们身边,挨家挨户敲我们家。
21世纪的世界,16世纪的疾病
中国不必担心加斯病。这种病主要通过锥虫感染,中国不会发生加斯病。豪泰兹对中国青年报记者强调,但中国也有自己应该注意的被忽视的疾病。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也将查加斯疾病的介绍放在官方网站的首位。据寄生虫病控制所所长周晓农介绍,我国尚无当地感染病例报道,目前仍是非流行区,但存在类似的锥形鸡肉媒体,已记录的锥形鸡肉科有2种,但尚未传播人畜病例报道。
1989年代,豪泰兹经常去中国农村调查热带病。在这里,他决心彻底根除这些疾病。在江西农村,他曾为一家三口治疗当地热带病。然而,让这位医生感到沮丧的是,即使他能通过药物治愈病人,他也发现他们很快会回到同一个环境,接触同一个病源,再次感染同一个病源。这种贫穷的疾病根本无法完全治愈。”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豪泰兹:“繁华的城市让你觉得你的确生活在21世纪,但只要向城市外多走几步,你就会发现完全不同的生活,那里的人们不仅还在被100年前开始的查加斯病困扰,甚至还在为16世纪流传下来的疾病苦恼着。”
为了根治这些历史悠久的疾病,豪泰兹现在将研究重点放在疫苗上。他认为,只有大范围投入疫苗,才能有效地避免人们再次感染可以避免的疾病。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疫苗可以一针疫苗针对多种疾病,这样穷人就不用再被这些热带病困扰了。
如今,他的研究终于得到了人们的关注,但是他还是忧心忡忡:“24小时的新闻传播让很多消息都只是昙花一现,而转瞬即逝消息背后的古老疾病,却可能影响着许多人的生活。世界上每6个人中,就有一个正在受着被忽视的热带病的困扰。”
这种根除疾病的愿望,大概和当年一片苦心的达尔文相当。在达尔文1835年的日记中,他详细描写了被虫子叮的场面。今晚,我经历了值得记住的攻击。大头的黑虫咬了我。它大约有一英寸长,身体柔软,没有翅膀,在我的身上爬行。咬之前很细,咬人后血液变圆,在这种状态下容易被杀。
这个进化论的创始人可能不想看到的现实是,现在放在博物馆的博物馆外面,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们,每天都面对同样的虫子,忍受着和他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