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馨儿
离婚后,我碰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个有钱人。
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我哄上了床。
这个有钱的男人,是我的老板。第一次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恸哭,是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四十岁。对于男人来说,是最最好的年纪吧。平时我和他基本没什么接触,除了偶尔在公司里碰上,或者在公司例会上聆听他严肃地训话,我和他并无交集。
办公室里传说他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妻子。像个老妈妈一样尽职地服侍着他和儿子。他有一些绯闻,毕竟小有身家,且模样也还算得堂堂,难免招蜂引蝶。
那时候的我,觉得那些蜂啊蝶的,是一群不知羞耻的败类。后来才明白,人家每一个都比我聪明,比我深谙这社会的潜规则。
我那时候离婚已有一段日子。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二十三岁。别人的爱情在这年纪也许才刚拉开序幕,但我已完成一场婚姻,提前结束前半生。
他轻轻地搂住了我。轻轻地吻去我的泪水。很耐心地,也显得很深情。我不知不觉地就受了盅惑,开始试着回应他。他被鼓励了,变得热情起来。老男人即便是再心急,也还记得要耐心地等待女人的情欲慢慢膨胀。
他带给我的是一种全新的几乎是有点惊奇的感受。我这才知道,原来,性爱这回事,并不仅仅是为了让男人得到快乐,而是要让男人使女人得到快乐。
跟他相比,前夫显得幼稚毛跳。他顾及的仅只是自己的快感。
从了我的老板,我就辞了工作。
他为我租了一套房子。
对我很宠爱。大约是因为我年纪小的缘故。又或者,我还不懂得怎么做情人。我不懂得要。只懂得等。我真心地投入了自己的感情,每天逛逛商场,出入美容院,从傍晚就开始等待他。他也许来,也许不来。
老男人的疼爱让我在婚姻里受的伤痛变得轻淡了。他说,如果你觉得闷,就去打打麻将。
他爱打麻将。在三月花大酒店里长年包租着一间摆有自动麻将机的套房。他对我解释说,其实也不是他真的就有多喜欢,但是,打麻将可以结交到更多的朋友。
他带我去过几次。每次的麻友都不同。有时候他会向我提起他们的身份,某某公司的老总,或者某某部门的主要领导。我亲眼看到他明明叫牌了,对家打出来,他啪地一下,盖住牌,夸人家牌技好,懂得顶牌。
这是他教会我的。牌不能轻易糊掉。他要的是气氛,是关系。而不是那一点有限的输赢。
我后来也常带朋友去打麻将。
我在小区的超市里认识了一个年轻女人。我留意了她一段时间,样子长得不错,气质略带清冷。
我很想结交一些朋友。于是,再次在超市里碰上,我跟她借了一点零钱。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
她叫小美。就在附近的银行里工作。一天只上半天班,合同工,做的前台,工资少得可怜。她在小区里住得久了,认识许多邻居,于是,牌搭子凑够了,我们就经常一块去打麻将。
我的老男人偶尔会来陪我,在席间讲一点可爱的荦段子,逗得大家哈哈笑。
那时候,我是深感幸福的。
一直到有一天,我回了一趟老家,原本说好要呆一星期,但很快地,我就逃也似地回来了。我受不了母亲的眼泪和唠叨,我的结婚和离婚都那么突然,让她老人家惊吓不已。
我假装有急事,买了晚上的票。抵达老男人为我打造的金屋时,天光已然微亮。
我打开门,就看到我的老男人正伏在我刚结交的女朋友小美身上,有力且有节奏地进出着。听到门响,他们俩都回过头来。我们仨的目光纠结在了一起。
我觉得自己太悲哀了。我有过一个小男人,他背叛了我。我刚收获一个老男人,一转眼,他又背叛了我。
我疯了似地头冲上去,用我的包使劲地砸向这对狗男女。
老男人不耐烦了,一把甩开我,“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刹那里,屈辱和羞愧一齐涌上心头来。我转而扑向小美,小美倒镇定自若,她说,“你别忘了,他不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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