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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全国打狗时代的真实事件,“汪星人”让所有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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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全国打狗时代的真实事件,“汪星人”让所有人都哭了!

一场灾难有多长

初见阿铁那年,我七岁。七岁的我,敏感,害羞,怕生。只要见到人类,便会自动跑开,并躲起来。如果地上有条缝,我恨不得钻进去,变成虫。总之,不喜应酬,少言寡语。

家人皆认为我是个古怪的孩子,于是,众人矫正。

但凡家中有客拜访,父亲会提前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脚不沾地,休想跑掉。他们总是一边说服我,一边逼着我见客。

虽然他是我爸爸,不是老鸨子。

我对父亲的印象,始于那年骤变,我讨厌他强势。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家里添置电风扇和双卡的录音机,以及各种国家大事……然后,便是阿铁。美好的回忆给予我的,莫过于见到阿铁。

阿铁不是人,是条小狗,虎头虎脑,黑色的绒毛,竖着耳朵,眼睛上长着一团黄褐色的斑点,人们称之为“四眼”狗。它很小,很肥,可以肉滚滚地托在掌心。

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兵荒马乱中渡过的。因为阿铁,让我的童年多了份沉重,以及认知,它们不止是动物那么简单。我记得当时问过姥姥,阿铁从哪里来?姥姥也回答过,可是我忘了。

姥姥的院子里种着一层一层的爬山虎和喇叭花,春风一吹,薄弱的篱笆墙透支着它的承受力。阿铁爬在台阶下干燥的泥土里,便成了阿铁。

当时,姥姥和姥爷在镇上开着小饭馆,整个镇子只有两家餐馆,姥爷便是其一。

姥爷的手艺精妙,会很多种菜肴和点心的制作,炸麻花、油条、芝麻烧饼、老豆腐,卤肉……等等家常小吃,而且,味道一流。以至于姥爷在几年前去世后,我再也吃过像他做得那么好吃的家常菜。后来,听我妈讲姥爷的故事,我认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样的经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姥爷的亲妈曾生活在紫禁城中,从小便送进皇宫,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皇帝溥仪,或者和这个末代皇帝有过一腿?总之,清朝倒塌前,她携带细软逃出束缚她的这个地方,一个女孩子在乱世,无依无靠。遇到姥爷的亲爸,黄先生。黄先生家境殷实,见她端端正正,便娶了。谁知,她在紫禁城的时候便染上鸦片,黄先生劝阻无效,也跟着染上鸦片。

两个人一边抽着鸦片,一边生着孩子。姥爷是他们最大的儿子。当家产变现一空成为毒资耗尽的时候,加之时局不稳,他们想到卖孩子。

姥爷在十二岁时卖掉,他敏锐地知道,这家的孩子都逃不出被卖掉的命运,被卖掉尚能找到活路。

他安静地跟着买他的人走了,走之前,他记下几个弟弟妹妹的生日和名字,告诉他们,无论将来谁在何方,都不要忘了约定,要找到彼此。

姥爷长大成人,找到亲妈,向她要了几个孩子被卖的信息。他们兄弟姐妹履行诺言,一直寻找着彼此。流落多年的孩子们团聚,哪怕姥爷到老,仍心心念念一个最小的妹妹。

姥爷在动荡中成长,十几岁的时候,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他在战役打响时逃跑,跑没多远又被抓,沾水的皮鞭抽打他一天一夜,皮开肉绽,伤愈,他再次逃跑。

不久,他参加红军,打过仗。本来他有晋升的机会,他为寻找亲人,却放弃了。

解放后,回到家乡,迎娶到姥姥。姥姥的家族曾是当地鼎盛一时的资本家,做为独生女,家族败落后,嫁给姥爷。她有很多癖好,比如说,养狗。她一生都在养猫猫狗狗,直到死。

而姥爷的灾难,不断延伸,他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又吝啬的庄稼人。虽然,他有一身本事,心灵手巧。在我的印象里,他多一根油条都不愿意给我。可是,唯独对阿铁,他贴心贴肺的好。饭店里客人吃剩的肉,他不给家人吃,他留给阿铁。如果没有剩菜,他会拿起锅铲,亲自下厨给阿铁弄些肉。

八十年代末的人们,物质匮乏,很多人羡慕阿铁,很多人也喜欢阿铁。

阿铁快速地长大,褪去一身绒毛,换上厚实的成年狗才有的光滑毛发。背部乌黑,腿部和眼睛上方的斑点呈现深邃的黄色,嘴型宽阔,体格健壮。几乎没人见过这种类型的狗,包括浪迹大半个天涯之后的我,也再没见过。

姥爷常常摸着它的脊背说,做为一条狗,真是糟蹋它了。

阿铁太精明,太懂事。

整个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阿铁懂得人类说的每一句话,这才是令人惊异的地方。

比如说,问阿铁想吃什么?鸡蛋,香肠,还是肉?它会挑选想吃的东西,然后点头,哼唧。像人类一样做判断。否定,会摇头。

听到妈妈要回婆家之时,它难过地站起来抱住妈妈。妈妈若走,它会不舍地送她到家,妈妈在前面走,它小心地在后面跟着。对待家人用尽柔情。

我猜,姥爷就是因为这一点,对阿铁放下戒备,一心对它好吧!

我所认识的姥爷,和人以及家人都保持着距离,疏于亲密。童年的阴影在他的生命里应该是挥之不去的灾难,这场灾难绵延着他的一生,让他无法和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都说,宠物是主人的缩影,阿铁的灾难,是遇到老黄之后。

怵目惊心的邂逅

老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狗,比阿铁晚半年来到姥爷家。这条小黄母狗,全身棕黄色的毛,像阿铁眼睛上方的斑点。发现它,在姥爷家干燥的稻草垛里,一两个月大,时值夏初,阿铁最先看到,它激动地俯身望着小黄狗,姥姥跟在阿铁身后,本来打算抱些稻草烧火做饭,没想到会捡到老黄。

“扔掉它吧!”晚上回家的姥爷这样说:“家里有一条狗了。”姥爷从书包里拿出肉和菜以及小饭馆一天的营业款。姥姥接过钱,吧唧吧唧地数起来。

“今天人不多。”姥爷挺郁闷,对门家的饭馆新招来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很多食客都跑到对面去看脸吃饭。

阿铁听到姥爷说要丢到小黄狗,便拒绝姥爷递过来的吃食,并排趴在小黄狗身边,姥爷看透它的心思,问它:“你喜欢它啊?”

阿铁站起来,摇着尾巴点头。

姥爷哈哈大笑,说道:“那就给你当媳妇养了。”说完,再把食物递给阿铁的时候,阿铁叼着肉块,放到小黄狗面前。

“这狗比人还痴。”姥爷摇着头,一扫今天的阴霾。

阿铁给姥爷带来最简单最直接的快乐,这是他的儿女所不能的,姥爷的五个孩子,三女两男,在姥爷看来,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他们都没有继承到姥爷的勤劳和聪明,无一成器,他多少会失望于自己人生的颓败。然而,眼前的这条狗,给予他心理上极大的满足,它聪明伶俐,忠心耿耿,比任何人都爱他。况且,它的聪明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每个人都愿意和姥爷搭讪,每个人都会问问阿铁,逗逗阿铁。最后会给予阿铁一个极高的评价。这在姥爷的人生中,极为罕见。事实证明,那段时间,是姥爷的巅峰时期。

小黄狗留在家里,当着阿铁的陪衬,它不聪明,不伶俐,仅仅温顺,低调,若有若无的存在。于它,仍没名字。

冬天来的时候,阿铁高大威猛起来,黑灰色的毛,壮实的四肢。对于瘦小的我,它扑过来的热情,总有些用力过度。我时常躲着它迎来的拥抱,因为它一不小心,会把我扑倒。长大的老黄则静静地站着,看我们闹腾,像个姑娘。

阿铁依旧,在我妈带着我从姥爷家回去的路上,一路追随着,不同的是,老黄跟在阿铁一旁。把我们送到家,它们俩人不吃不喝,转头回去。

我叫:“阿铁,你来,别走。”它看看我,好像说:“下次再见。”

有了老黄的阿铁,飒爽英姿。

我妈说:“等到来年,一定会有小狗了吧,到时候,我们抱养它们的孩子。”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样的目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家里添置了自行车,妈妈带着我骑车回家,三五里路,一下短缩。阿铁和老黄如故,它们在自行车后面慢跑。

开春的时候,最小的姨妈结婚。

阿铁跟那个姨妈感情不错,她嫁人后,姥爷会看到阿铁去探望小姨妈,小姨妈嫁得远,她担心阿铁的安危,有时候会亲自送它回家,它牵挂着这些外嫁的女儿,包括我的妈妈。如果她时间久了,仍不去探望姥爷,阿铁便携着老黄,亲自上门。

这时,我妈便知,姥爷念叨着她。

不管阿铁去哪里,干什么,老黄总是不离左右。

老黄真的成了阿铁的媳妇,唯一的,固定的,不离不弃的。

阿铁几乎改写了狗的历史。村里人皆知道,老黄是阿铁的媳妇,别的公狗根本不能碰老黄半根寒毛,老黄也本分,从不离开阿铁半步。即便其他母狗摇晃着身体走到阿铁面前,阿铁也从来不动摇自己的初心,根本不像是狗。

这种爱真可怕。如果它们是人,是令人艳羡的情侣。可惜,它们是狗啊!它们谁也离不开谁。

姥爷担心,照这样发展下去,它们中无论谁有一点差池,另外一个,都会伤心欲绝。

姥爷已然嗅出危险近在眼前。

逃不出的暴风雨

如果你还不到二十岁,你能想象举国“打狗”运动吗?在那段不长的岁月里,隔三岔五就会举行一次这样的运动,来消灭这些小家伙的存在。

从市区到乡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人,组成小分队,这些大人皆为男性。他们手持棍棒,铁锹,匕首……挨家挨户地搜查,见到狗狗,便“就地正法”,不管这条狗对这一家人意味着什么,下手毫不留情。我亲眼见过他们打死我的小狗,那是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

我养了一条红鼻子的黄色小柴狗,它很瘦弱,和我一样瘦弱,叫声尖细,怕人,敏感。它总是躲在即将熄灭的灶膛口取暖。天寒地冻时,它哆嗦地钻进我的被窝。

半岁的它,依旧瘦弱,无害。

灭狗行动展开,我哭着求他们别打死它。

没人听我的诉求,爸爸见我如此舍不得,他跟他们讨价还价,实在没辙,要求最后再打死我的小黄狗。他们答应了,一家又一家的灭狗,我的记忆中,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整个地区,狗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第二天死狗的人家的大锅里,会飘着炖狗肉的香味儿。

这简直是童年的噩梦。

小黄狗没有逃过一劫,虽然它死的比其他狗要晚,有个人拿着绳子要累死它,它想逃命,拼命尖叫,奶奶坐在屋子双手捂着我脸,我不敢看。

爸爸涨红着脸,夺过一个人手中的棍棒。

“那是我的狗,没人能打死它,要死,也应该是我打死它。”红鼻子小黄狗听到它这么说,哀怨地忘了他一眼,不再躲闪。他狠狠一棍子打在它的头上,它挣扎着,望向屋里的我,叫了几声,便不再动。

我躲在屋里,透过奶奶指缝,透过缝隙中的玻璃窗,无声地流泪。

“都是这样的。”他们说。

好像这种事再正常不过。我恨这样的社会,这样的残忍。幼小的我,已经完全了解凄苦两字。那群人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把我的小黄狗,吊在院里的一棵梨树上,剥皮……之后,它变成锅里的一顿肉。

“吃吧,吃吧。”爸爸怂恿我。

我哭着摆手,说:“不吃。”

可是,不吃,就没有别的可吃。我恨自己不够坚决,不够勇敢,不够叛逆,不够强大到能保护它。

饿了一顿之后,吃下他们为我留的一块肉,那是我时常抚摩的小黄狗的后腿。它的后腿!在我的口里,融化,穿过食道,到达胃里。那是我第一次吃狗肉,也是这一辈子最后的一次。

我至今,仍心有余悸,无法原谅曾经的过失和弱小。

我没有能力保护它,至少,我不要吃它。

那场运动延续数年,阿铁和老黄的末日也在那场运动中酝酿着。

老黄第一次怀上阿铁的孩子,老铁更加呵护老黄,家里有好吃的,它绝对不吃,留给老黄,看着老黄,它才肯吃。它知道所有人都爱它,都更偏心它,它却担心老黄因此吃亏。

老黄怀孕的那段时间,它没有送任何人回家,只默默守在老黄身边,等待孩子们的出生。

灭狗运动,在这时又开始了。

最遥远的距离

除了生和死,这世上没有所谓最遥远的距离。

老黄诞下四只小狗,各个都像阿铁。阿铁守着老黄和孩子,它似乎也知道灾难即将来临。因为,村里的打狗队已经开始行动。

姥爷家的访客多起来,皆是劝姥爷把阿铁送走,让它能躲过这场劫难,甚至包括打狗队的成员,他们说,像阿铁这样的狗太稀少,如果他们打死了它,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那,老黄呢?

老黄只是一条普通的狗,逃不过的。破例这条规则,永远只针对特殊。

听着姥爷和人们的对话,阿铁明白了。但做为一条狗,它无能为力。它尝试着去找我妈妈,我妈妈来到姥爷家,跟姥爷商量把阿铁和老黄以及孩子们藏到我家。当时,我们那里的灭狗运动刚刚结束,不会太快卷土重来。

姥爷一念之差,葬送了阿铁一家。他让我妈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和阿铁先走。他是党员,他要起带头的模范作用,不能一条狗都不留给打狗队。而他和打狗队队员商量的结果,就是把老黄交给他们。

我妈见说服不动姥爷,便抱着小狗,让舅舅牵着老铁回我家。老铁见老黄不走,它也执意不走,它守在老黄跟前哽咽,或许它知道,它们一别,可能后会无期。可是,无论它怎么挣扎,命运之门也不会为它打开一道裂缝。

阿铁和老黄被人强行分开。这一路走得艰难,阿铁一路执拗回望姥爷家的方向。

我们那个村子的人,也知道阿铁的存在,不忍心去祸害它,大家假装不知道它藏在这里。

到我家的阿铁,怒嚎不止,多次想逃出去,去找它的妻子老黄。门关着,它走不了。走不了的时候,它趴在地上盯着自己的孩子,舔着自己的孩子。

那哀伤的情景,我永远无法忘记。它不吃不喝,不理人。

我想,它一定是对人类失望透顶,才有了这样的毅然决然。

无论我妈妈如何哄骗,阿铁笃定自己的信念,在第三天的清晨,东方破晓,阿铁跑回姥爷家。而它,却没能见到它的妻子老黄,老黄被人打死,吃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能用语言去形容一个人有多么愤怒,可是,在愤怒,绝望,哀伤的狗狗面前,我的词汇是苍白的,无力的。它蹲坐在院子里,守在那陀干燥的稻草垛跟前。那陀稻草垛日渐衰老,稻草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一个圆顶。

它的眼神中有无法遏制的悲哀,它无法表达,只好用绝食的方式来宣泄抵抗。是啊,它最珍惜的东西消失了。

在姥爷用尽所能,也无法让阿铁张开嘴的时候,阿铁拖着虚弱的身体,跑到我家里去探望自己的孩子。它的四个孩子,只剩下两个。毫无征兆,它们的身体会发臭,长出蛆虫,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死掉。

阿铁来的那天,我叫它的名字。

它呆呆地瞥我一眼,眼神失去光彩,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一个哭泣中的男人,如此无助。

我知道,我留不住它的,望着它离去的背影,第一次知道辛酸需要许多身不由己的无奈。

不久,我听到妈妈跟我说,阿铁硬生生把自己饿死。数日后,它的血脉离奇地接连死去。这么多年过去,那些阿铁的骨肉的死因,我至今不明。天堂会很寂寞吧?如果能在那种地方一家团聚,应该也算遂愿吧!

村子里有些人陆续跑去看望阿铁,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吃掉它。姥爷用一张麻布口袋,裹着它,把它装上人力小拉车,舅舅扛着铁锹,姥爷亲自拉着小车,他们亲手把它葬了。

事隔多年,妈妈总会有意无意地说起阿铁,为它出生在那个年代感到惋惜。而姥爷,因一念之差,后悔不迭。阿铁走了,姥姥病了一场。

种下的因,收到的果

男人的心比较硬,可是,他们的愧疚不会放过他们。

我常会听到爸爸说起蹲在灶坑旁的红鼻子小狗。在我八岁的那年,我的胆子逐渐大起来,不再畏惧生人,可以不顾情面地揭穿大人的谎言。大概就是从我的小狗被杀害那日起,我看到了人性的另外一面,光是害怕没有用的,弱小的生命只有被践踏。当你不够勇敢,不够坚强的时候,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想逃跑,也是不容易的。因为有时候,你根本无处可逃。我在极力掩饰我所畏惧的东西,并逐一克服它们。我不再轻易流泪,不再轻易软弱,不再奢望亲密的人际关系。以至于年长后,也仍然在努力地修补自身的漏洞。我们这一代人,在残缺的社会背景下长大,灵魂敏感脆弱,大多数人竭力堵住穿过心中的那片脆弱,逞强的微笑。后来,那逞强的微笑,变成真的强悍,不需要再用微笑来迎合当初那些曾经强势过的人们。他们在时间的催发下,衰老下去。如今,他们成为这个社会的弱势者,世事已颠倒。可惜,所有一切无法复原如初。

大概就是在那一年,爸爸像很多中国男人一样,短暂出轨,之后,若无其事地回归家庭。我对男人的厌恶,来自于此,自始至终,我羞怯地不愿向外人道。狗可以像人类一样活着,而做为男人们的人类,却像普通的公狗那样活着,手持屠刀,心若蛮夷,一脸无辜。

姥爷的小餐馆渐渐衰败下去,他一发不可收拾地衰老下去,姥姥在次年,烧火时被一根劈柴扎入眼珠,瞎了。那个家彻底黯淡了。

在随后的数年,姥姥姥爷再没养过狗。

姥姥没多久去世,姥爷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到八十九岁。

阿铁不愿意独活,它一定知道,孤单的滋味比死更难受。姥爷去世的时候,他的兄弟姐妹们皆早已不在人间。

在姥爷的葬礼上,一位和姥爷年纪相仿的老人,他们曾一起参过军,他提起很多事,提起战争中的残酷,提起那个年代的不幸,说着说着,他说到阿铁,难得他还记得它。

老爷子说,他活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刚烈聪明的狗。

同一桌的人打趣,这一代老红军就只剩下您了。

老爷子豁然地笑,没几年了,没几年了。

去年,得知他下葬的消息,这个世上,来来回回,走走停停,能安然到老,真是福气。

然而,那场来自童年时的灾难,仍然在持续发酵着,它在我的人生中大笔一挥,抹掉我本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呢,似乎也已经习惯孤独,成为一头失群的野兽,虽然我这头野兽,并不凶猛,不过,危险来临时,同样会亮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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