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到底要有多温柔,才能融化得不到的痛苦?
当治愈和擒爱指南泛滥,化身蒙蔽人心的魔力,以为通过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受伤的心灵会平复,不爱你的人会幡然醒悟善待你。
真的可以治愈吗,真的可以“以心换心”吗?
想必,没那么容易。
不爱你的人,最后还是不爱你。
世上有两种连神明也挽救不了的堕落。
有一种治愈叫做杀了我,才能治愈我。
有一种爱情,叫做:他还是不爱我,哪怕是到了最后。
世间因果,施来受去,是伤是福,皆为造化。
答案自在人心,就好像每个人都明了,生命的存在是身不由己地滑向死亡,可大家还是努力地活着一样。有些东西,愈稀少,愈珍贵。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爱情毒害人心,期冀无法往生。
其实,这有多么艰难?
这又有多么蛊惑人心!
一对普通的夫妻对我说,大部分家庭,男女在一起,其实就是搭伙过日子。
直白得很,同时,也道出婚姻内的尴尬。彼此依赖,共生共荣,谁也无法离开谁,时间和习惯把两个人熔化成一块铸币的金石,一人正面,一人反面,彼此却不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但是,并不妨碍生与活。
幸运的俩人,嬉笑怒骂,热热闹闹把这糟心的人生过完。不幸的,还要拔锅起灶,另立门户。所谓脱身,伤筋动骨,褪层皮罢了。
否则,将就,也只有将就着。
L姑娘,还是姑娘之时,喜欢她的学长。学长喜欢L姑娘的闺蜜,L姑娘隐藏着对学长的一片深情,甚至主动为俩人牵红线。之所以这么做,是她有自知之明,颜值低,人又笨笨,和闺蜜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她认为,自己输得心服口服。大概有两三年的时光,闺蜜对学长的追求不为所动。
死缠烂打没用,做牛做马没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接下来,L姑娘做了学长的备胎,甘之若饴。
为了能配得起学长,她瘦身,努力,忠诚乖巧得像条宠物狗。
这样的付出,在十年后看似换来“回报”。
在没有最好的选择的条件下,学长和她结了婚。可婚内,他出轨。
他的理由是,他退而求其次,以为日久生情,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她。
事实上,他做不到。
她用一切办法挽留,他想离婚,她便以生孩子要挟。生了一个,再生一个。她做自己的事业,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期望用光环和孩子留住他。
人生走了一半,故事尚未讲完,他们仍没有在一起。
离婚收场,败了,很惨。
后来,她努力着,复婚,过了半年,俩人已经客气不如陌生人。
他回来了,她接受了,悲剧周而复始,直至她清醒。
不爱她的人,即使她拼尽全力,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生活,把生活当做战场,不遍体鳞伤才怪。金钱,示好,光环…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把所有的温柔用在别人的身上,燃烧了自己的青春,耗尽对爱情的想象力。只为取悦一个无法取悦的男人。感情不是其他,没有对等俗称的天秤,你给他八两,他会许你半斤。
有些东西,是注定的。
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狂热的,且不理智的。这种爱虽然会伴随着时间的拉长趋于平淡,爱就是爱,绝对无法遮掩。
十七岁,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人,明知时间不对,依旧轰轰烈烈,只活在当下的甜蜜中,至于结局如何,完全交给时间。
二十七岁,爱过一些人,经历一些事,爱得谨慎,活得谨慎,开始计较,这个人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对我倾情,对我好。
三十七岁,大概早已忘了爱情的滋味,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可是,心底在某个时间停滞的夜晚,仍会泛起涟漪,会想起某情某景某个爱过的人,然后,悉数那些流逝的曾经的真心,数着数着,才发现,爱过你的人少之又少。你爱的,浮光掠影,唯忘了自己,伤了自己。
一寸岁月,百般的珍重。
爱情,如涨了又退去的海潮,激烈,动摇,最后趋于平静。回首,仿佛存在过,仿佛又没有存在过。除了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去者,远矣。
于爱,于己,他来了,就来了。他走了,让他走,并非是遂他心意,只是对己温柔,不愿自己沾染嗔怨的戾气。若谈心甘,万语千言道不尽所付出的爱意,或许会心灰意冷,或许会自己和自己较劲儿,这不过是正常人做出的正常反应,伤痕总会结成伤疤。
不必苛责自己。
对于逝去的时间,我们是无法追溯回到过去的。那些逝去的,离开的人,消褪的感情,势如惊涛骇浪,吞噬我们的人生,却无论如何,不能让变薄的时光增厚,不能让流水停滞,不能让逝者重生。
我信奉,去者不留,返者不受。
纵使如此,放开,放手,无疑是最简洁的路线。
当今女子,多了洒脱,历练了豪爽。
一位离异OL,和前夫分手,不见她憔悴,反之愈加艳丽明亮,她说,在一起时,她爱他太多,她事事计较,衡量彼此之爱,风吹草动,她便疑神疑鬼。他给的好那么少,形成枷锁,吵得凶猛,不如给自己自由。
这也是越来越多都市女性单身的原因。
《轮廓回暖》中有这样一段句子:假使哪日你刹那迷踪不明,我亦曾对你有过一场动情。
那些愈美好的东西,愈想攥得更紧。哪怕踩着曾经的影子,也要固执地守护伤口。
我们都在改变。
某位朋友说,我坐在岁月中央,我只对自己温柔,不需要疗伤,不需要被治愈,不需要被怜悯,我在我的世界堕落,你在你的世界行走。
这便是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姿态。
把刀柄,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