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前,我一直觉得,生活的压力是压不垮年轻的身体和梦想的。
所以我每天都精神百倍,期待着通过和男友的努力奋斗,能够在这城市站稳脚跟。
那天,我在拥挤地地铁上,接到男友的电话,他说:你下班的路上取三千块钱,我失业了,今该交房租。
我楞了一下,之前的房租是他交的,这次是该轮到我了,只是,我们何时说过要AA过?难道在结婚的路上,需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挂断电话,我心里一直不舒服,像下了一场六月雪。我不反对付房租,但是这样的方式真的很让人难过。
进门,男友正在做饭,背对着我,听见我开门,他没有回头,随意问:取钱了吗?
街口的TM机故障。我换鞋。我没有说谎,这个地方偏僻,只有这一个工行。
男友转过身,手里还拎着铲子,他的表情由惊愕渐渐愤怒,忽然,将铲子一甩,哐啷一声砸在铁锅里,菜汁溅出来,大概烫了他的手,他甩着,吼道:你怎么搞的,不是电话你了么,前天房租就到期了。
我低头说:我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在地铁上,明天去单位附近取。
你说的轻巧。男友抬起一只脚,又踢飞了脚下的一只脏衣蓝:房东刚才已经来闹过,我好说歹说她才宽限到晚上九点,一会她又会来的,怎么办?怎么办?
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不是男朋友歇斯底里,而是自己的人生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慢慢臃肿,拉长。由丰茂华美,逐渐干枯凋零,没有意外,没有惊喜,那是大多数人的人生。虽然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给这种日子取了一个十足动听的名字:为了爱情。
我们会有十年的时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房子持续上涨的速度不是很快我们又不失业的情况下。那么这十年里,不能结婚,也不能要孩子,更不能让彼此的父母生病。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在街上溜达到十点,住进了一个小宾馆。接到了男友的短信: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失业了,房东又催的紧,原谅我。
我回:分手吧。
他半小时后才回:你至于吗,这就分手,提前找好了吧,就你这条件,跟我一样,腿上的泥都没洗净,你跟我分手,再找一个也是第二个我。
我回:那就试试吧。
片刻,他又回:你是不是想给人当小三啊,女人果然都是拜金动物。
他也许真的爱我,我或者也是真的爱他。但是,首先,我得让自己爱上我过的生活。
我再也没有回去那个出租屋,里面的衣服生活用品全部都放弃,连同一段很憧憬很短暂的爱情。
我换了手机卡,连工作都辞了,因为我住进了子鹏给我在三环租的一套小公寓。精致,舒适,可以整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饿了叫外卖。也可以拿着他的卡,在商场里血拼一通那些觊觎许久的衣服化妆品。虽然我没有,只是买了一箱又一箱的书,每天躺在阳台上,在悠闲的时光中看书。
我其实不认识任何一个牌子,也不懂化妆品的种类,更不会化妆,我甚至连肯德基都没去过,路过优雅的西餐厅就脚步加快,我对高档消费场所充满恐惧。家乡的水只是给了我一副清丽的外表,其余全部都是空白。
子鹏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电梯,一次是在办公室,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顿了顿又说:生活上的也可以,我看了你的简历,不错。
和男友分手的第三天我就找了他,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不用装懵懂和纯洁,游戏规则谁都懂,区别是愿不愿意玩。之前,我讨厌这个游戏,现在,我忽然对这个游戏产生了兴趣。
子鹏待我很好,他是个很斯文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从台湾过来大陆投资,资产雄厚,情人也不少,老婆留在台湾。他每个礼拜来一次,我猜,其余的晚上,他都分给了别的女人。
他来的晚上,我点燃红烛,沐浴更衣,穿薄如禅意的睡衣,在子鹏的身体下将夜晚化成旖旎,这是我对他全部的作用。
他来的时候,我会插很美的花,做一顿西餐,这些都是我平常毁掉无数食材对着美食节目连出来的。是他的钱买来的悠闲和食材,我的青春和身体付账单。
此刻,我对他站在阳台上和别的女人调笑电话视而不见,就算他来了又匆匆离去,也没有丝毫怨言,我有我自己专注的事情,我对着视频练习化妆,学习最时尚的咨询,包括色彩搭配,我买回几乎能见到所有牌子的红酒,请子鹏教我怎样品酒,我还在网上免费听剑桥或者哈佛的公开课,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我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的,他不会允许,我也不允许,青春更不允许。我没当自己是个小三儿,我只当自己在用青春交学费,学会了,就要自立了。
撰文 月满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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