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叶子
筹备婚礼真的很忙,将近三百人的名单要一一记录,请柬要准备起来,酒席的菜式要确定,要拍婚纱照,要订酒店,……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集中在这几天完成,我觉得快要累趴下了。
闺蜜柳艳为我准备了阿曼尼的礼服,她说这是几十万的礼服,如果不是她在公关公司,根本就租不到,米兰的新款,连明星都会租来穿的,三千一天的租金她来出,算作贺礼。
我这个人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就不想用了,我宁愿花三千去买件新礼服,程浩说:“婚礼我们穿新礼服,拍婚纱照就穿阿曼尼的拍吧,婚纱店提供的高档礼服估计连阿曼尼的零头都没有。”我想想也有道理,婚纱照就拍得高档点吧。
拍结婚照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按摄影师的要求摆弄动作,才拍了几个动作就花了半天的时间。在化妆间补装的时候,柳艳一边帮我弄头发一边说:“你今天真漂亮,看得我都想结婚了。”我说:“我那是强颜欢笑,笑容僵硬,那是给别人看的。”柳艳笑着说:“一生结一次婚,当然要拍得美美得,累人一点是值得的。”
因为要拍夜景,直拍到晚上八点,我看柳艳也跟我们累一天了,就让程晖送我回家后,也顺路送一下柳艳。
第二天在布置酒店大堂时,我接到干洗店的电话,才想起我一早送去干洗的礼服该取了。晚上六点我去取礼服,干洗店每次都把客人遗留的小物品收在一个袋子里,取衣服时再还回给客人。
看到那些物品,我真是哭笑不得,一次性的香皂和一次性的女性沐浴乳。程浩有一个癖好,每次住酒店后都要把那些一次性用品带走,家里有一堆一次性牙刷,牙膏,甚至一次性拖鞋,说了好几次,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我花了钱,拿走有什么错。”除了这些,出去吃饭时,遇上好吃的调味酱,他也会舀一勺带回来,程浩不是缺钱,他就是有这个爱好。
不过这套礼服昨晚换下来后一直放我这,说明这些东西是以前留下来的,我看了一下品牌,居然是我今天订的这家酒店。
不搞清楚这事情,我不安心。我去了程浩家,他今天去看家俱,也是很晚到家才。我问程浩:“你去过这家酒店吗?”程浩笑着说:“这么高级的酒店,我平时怎么会去,这一次还是同事介绍给给我的。”说着他搂过我:“我俩都有工作,所以没法去度蜜月,我想住几晚豪华酒店,也算补偿一下吧。”
“你真没有去过这家酒店?”我追问,程浩说:“真没去过,你怎么了,反复问同一个问题。”我取出了那些一次性用品,“这是在你西服口袋里找到的。”
程浩的脸色马上变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大半,我向门口走去,程浩拉着我说:“你干嘛?”我甩开他的手:“说,做了几次。”程浩摊手苦笑:“你在说什么,没有,大惊小怪,这也许是哪个同事恶作剧放进去的。”我说:“别撒谎了,柳艳都认了,你还想瞒我。”
程浩一下了呆了。
我根本没问过柳艳,但我也不是随口说的。婚礼前我和柳艳逛街,我在男装部拿着一只鞋犹豫,柳艳很顺口地说,他40码半的,应该穿得,接着马上又解释,经常看你给程浩买衣服、鞋子就记得了,我确实经常给程浩买衣服,但很少买鞋,我都不记得的尺码,柳艳居然会记得。
我问柳艳为什么这么对我,柳艳开始不相信我识破了,死活不肯承认,后来在我的逼问下,才说出了真相。
几个月前吧,我和程浩闹别扭,闹得很大。程浩向柳艳求助,在开解过程中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有一次他俩去看电影,是一部爱情片,看完后就滚了床单。
柳栬说他和程浩约好,一定会保守秘密,不会让我知道。
我冷笑。当我西服口袋拿那些一次性用品时,程浩太紧张了,根本没发觉那是阿曼尼西服,后来我又在程浩的西服里找到了一支一次性剃须刀,也说是说程浩在和我拍完婚纱照后,就和柳艳干了一次,至于阿曼尼西服的那次,鬼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就是借西服的那天。
在我眼皮底下就滚了两次床单,还想不让我知道?
我只把这事和我大表姐说了,大表姐说,既然程浩还想和你好,你俩就继续结婚,看他婚后的表现。我说,出过轨的男人就象掉进粪坑里的屎壳郎,我看着就恶心。表姐说,那能怎么办,如果平时我早让你俩分了,可是现在再过一天就要办婚礼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一退婚就成笑话了。
我说,就是马上结婚了,才要分,晚一天我就是已婚妇女了,现在分了,还是单身。表姐说,别人我倒不怕,就是怕你爸那种性格,你想把他气出心脏病吗。
我一想到我老爸那种一板一眼个性,就觉得要崩溃,他从来就相信自己的选择,程浩就是他满意的对象,他知道我要退婚,死要面子的他,会有什么反应,高血压、心脏病,前段时间刚心梗过,会不会马上复发。
我站在桥头,冷风吹得我无比清醒,我本来将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现在最成了最可怜的人,这婚我倒底还要不要结,我真是纠结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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