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
口述/谢苏，女，26岁，催债师
我是个未婚妈妈。我有个叫水滴的女儿。
我去了一家公司，面试官给每个人发了张纸条，他说：这几家都欠我们公司钱，你们去试试，能要回来，就可以上岗。
我去了那家叫昌达的电子公司。
胖头经理正在打电话，好像也在要帐，有点急赤白脸的样子。放下电话，我跟他说明来意，他说：我有什么办法，别人也欠我的。
我说：把欠你的公司地址写给我，我去给你要。
从小，我就出名的犟，我妈说我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时，我只是想要份工作，我不知道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走上了另一条路。
我没想到帐要得出奇地顺利。胖头的债主的公司正在准备接待上级公司领导的检查。我说明来意后也并不做什么，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个总经理后面。两天后，那个总经理叫我去他的办公室，叫财务转帐给胖头，他说：你要是你从前要帐的那些男的那样，我就可以报警了。可是你这么个漂亮姑娘总跟着我，我还真怕说不清楚。
我给胖头要回了钱，胖头很认真地看了看我，他说这样，我聘你帮我要帐，底薪三千，要的钱百分之一提成。
只要有钱，没什么好考虑的。
胖头把我介绍给公司另一个专门要帐的阿正。胖头让阿正给我讲讲规矩。阿正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有啥规矩，陪杨白劳上床，就都搞定了。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那家欠胖头钱的电器公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凭我跑断腿，也就两个字：没钱。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几乎成了电器公司的职员，按点上班下班，死守这招一点都没效果。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那个周五快下班时。有个胖女人进了公司直奔总经理办公室。我听到公司里的员工悄悄说母老虎来了。我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我去洗手间补了补妆，把长裙往上拉了拉，然后端着一杯咖啡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没敲门，我说：亲爱的，我没给你放糖……
总经理的脸色很难看，胖女人站起来给了我一嘴巴，咖啡洒了我一身，她说：谁是你亲爱的？
我是被保安拉出电器公司的。当然，第二天，我拿到了那笔钱。
那些日子，我除了给胖头要帐，还接了别的公司的活。我也遇上过我的同行，她们给自己起了很冠冕堂皇的名字：美女催债师。
那个星期五，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撞倒了一堵墙，砖头霹雳啪啦地砸到我身上，钝钝的，没有血，我想大声喊，可就是喊不出来……
醒来浑身大汗。
绯闻战略在那家塑料公司完全失了效。那个缩脖子老总高捷白手起家，据说资产过万后就跟老婆约法三章：钱可以随便花，他的事她别管别问。那老婆也就乖乖拿钱做富婆。
那晚高捷跟他的几个客户喝得都很HIGHT，高捷叫拿来一整瓶XO，他说：妞儿，把这瓶都喝下去，你的事我帮你办得利利索索的……
真的？不就是一瓶酒吗？我仰头往下喝时，真的有些视死如归。那笔债要回来，我可以拿到五万块的提成，我可以给水滴买进口奶粉 ……
醒时头痛欲裂。我看到睡在身边鼾声如雷的高捷。我居然没有吃惊。
高捷把转帐支票扔给我时，很不屑地说：以后不会喝酒别撑着，死猪似的一点劲都没有。我的脸像又被人煽了巴掌一样。
回到家，洗了一个小时的澡，我还是不敢抱水滴。她那么小，那么纯，可是她的妈妈跟坐台小姐有了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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