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灵儿 文/水竹
女孩子在结婚那天是最漂亮最美丽的,可是对于我来说是个劫数。因为,我并不爱我的老公。我心里一直忘不了以前的男朋友风。也正是因为报复他,才嫁给现在的男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为了报复我,他竟在我结婚那天自杀了。
听到他自杀的消息后,我完全不顾自己还是别人的新娘,哭着发疯一样的奔到了他家。一直到料理完他的后事,我才回到自己的新家。可是,我这样的行为是背叛伦理的,周围的邻居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就连丈夫也对我不闻不问。也难怪,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在新婚时不辞而别。
或许是碍于男人的面子,他一直绝口不提和我离婚。可是,我们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面对整个死气沉沉的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真想一死了之,反正我爱的人已经死了。
我跟风是因为父母不同意。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上高中,我和一个同学租了他家的房子,他每天负责给我们送开水,一来二去,很快便熟了。朦胧的情愫便在彼此的心底漾开来,相知相爱相恋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只是命运始终喜欢捉弄有情人,我的父母不知道从哪得知他有糖尿病,说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甭说上学,家门也不许进,刚巧那时他病重,没有考上大学,而我则进了一所普通的高校。他毕业后去了杭州一家公司,不上学后身体竟渐渐好了起来,由于工作努力,一年不到便坐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我们背着父母,依然偷偷地进行着地下党的恋情。那时候,没有时间见面,我们就一直保持着电话和书信的联系。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我独自踏上了去杭州的列车,坐在车上,不停地幻想着他见到我以后该是一种怎样的惊喜。下车时已是晚上十二点,我打了他的电话,在出站口的寒风里,仅五分钟,他就出现在我面前,没有接我手里的行李包,而是把我紧紧的拥进了怀里,满脸心疼地不停地骂我小傻瓜,那么冷,还来做什么,要知道你放假,我就去看你了。我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幸福的一塌糊涂,虽然是寒冬,我却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那晚我跟着他回到他的单身宿舍,我以为他会留我在那,我是留下了来了,可他却要出去住,细心的告诉我浴室及日用品在什么地方后,转身准备离去。被我抓住了手,深情地望着他对他说,爱我就别走。他激动地抱着我走进了浴室。
那一夜,我将自己主动交给了这个男人,是因为我知道,我快毕业了,父母肯定会催着我找男朋友嫁人,而父母眼里的准女婿绝不是他。母亲曾说过,他什么都好我知道,可是他有病,整天拖着个药罐子,哪来的幸福。你叫我们放心把你交给他。不是我对父母残忍,我懂自己所要的是一种怎样的幸福,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父母不答应也没办法。
可是父母的固执的出乎我的意料,死活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不仅开始“软禁”我,同时马不停蹄地给我介绍对象,甚至不想让我出去工作,我真的不明白,他们辛辛苦苦的供我读大学,难道就是为了能找一个像模像样的女婿么?
最后父母看中一个药商,在药都这个小地方,最有钱的怕就是药商了。长得还算尽人意,但少不了满身的铜臭味,母亲说我嫁给这样的人至少一生衣食无忧。那些药商自己没多少文化却喜欢清纯漂亮的女大学生。我想这可能就是当初父母让我读大学的唯一原因吧。
他们忙里忙外的着手准备婚礼,不征求的我的意见,我对那些事也充耳不闻。我想要尽快找到风,然后一起私奔。只要我能走出这个小城,和风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父母这样为我争取“幸福”,也让我心灰意冷,我有时候怀疑,我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竟这样忍心的看着我难过,消瘦,但仍然不改初衷。
我没找到风的时候,风却找到我了,不知道他怎么打通我家电话,而又能让父亲把话筒递给我的,听到他的声音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满腹的相思、委屈、难过都一骨脑随着泪水想通过电话线传到他心里,希望他能救我出去。
他却淡淡地问我,最近还好吗?我望着旁边的父亲,哽咽着说,婚期父母都定好了,怎么办呀!没想到那边风却冷冷地说,你都答应嫁给别人了,还问我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你想要我怎么办呢?现实点吧!听完这句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本想说让他带我走的,听到他那冷漠的语气,加上父亲虎视眈眈的眼神,我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既然他认定是我答应要嫁给别人的,既然他都不争取,我争取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个爱你的男人在听到心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的时候,还能头脑冷清的和你理论。那除了是不爱你了,还是不爱你的了。
我缓缓地放下话筒,便告诉父亲,我想通了,我要嫁给那个药商,越快越好。父亲听后满意地笑了,看来他的笑里还多了一层别的意思,那就是让我接这个电话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呀。
我强颜欢笑地陪母亲购买结婚所用的东西,还像征性的陪那个药商去拍了结婚照,买了戒指。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我使劲地微笑,因为,我突然喜欢上那个药商了啊!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包括我我最好的女友。我说爱情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千百年来谁又能解释得清楚呢?
其实爱情来的不快,走的却十分迅速。我心里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口口声声非我不娶,要给我幸福的相恋七年的男友。
婚礼上,我宛若一个高贵的公主挽着我的王子走向幸福的礼堂,我要让所有的看出我的快乐,但坚强的外表下是一颗欲哭无泪的心。当花车截着我矛盾的朝另一个男人的家奔去时,我回头时仍忍不住泪流满面,坐在旁边的新郎善解人意的为我小心地擦泪,认为我是舍不得离开家。我终于为我那不疾而终的初恋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痛哭了一回。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