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
接上一篇：
总会出现一个人，拨动你心弦
大象和老鼠越长越大，见到小谦比见到金菠萝还要亲近。在小谦手掌心打滚，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小谦用猫草逗它们的时候，小家伙活泼极了。
金菠萝总担心它们登高爬梯会掉下来，小谦总说：“没事，没事。”
春天来的时候，小谦已经完全掌握助理的工作内容，他随叫随到，所有见过他的人，和他接触的人，对他皆赞赏有佳。他是个好青年，低调，靠谱，工作认真热情。
金菠萝故意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
他说，没有！
金菠萝憋着开心。
在她妈妈的婚礼头一天，她带着小助理小谦去了佛罗伦萨。在这座艺术的，满是雕像的之城，小谦大开眼界。这是他第一次出国旅行。他把这次公干当作旅行来珍惜。
他们坐在一座有着雕像的台阶下，风悠悠地吹过来。
小谦仰着头，凝视这座他可望不可及的城市。
“这不是可以属于我的城市。”他微微地涨红脸。
“我的家乡很小，很穷，那里的人们拿着月薪两千块的工资，要养家糊口。每天的清晨比任何一个地方来得都要早，我父母生活在乡下，那里生活物资匮乏，他们在那里过了半辈子，可能下半辈子也离不开那里。”他撕开斑驳的过去，试图给金菠萝看，他的聪明不比任何人差，他能感受到来自身边这个女孩的好，他向这片“纸醉金迷”的虚像投降，他不忍心亵渎自己的现在。他交叉着双手，十个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形成一个抵御侵扰的盾牌。
白衫，黑裤，风中凌乱的发丝，动荡的纯洁的眼眸，在金菠萝心中荡起涟漪。她很主动地把递过去，覆盖在那张十指交叉的盾牌上，如果他是城堡，她愿意成为守卫他的战士，她把唇覆盖在他的面颊上，很轻。金菠萝想要保护他。
金菠萝的心事被妈妈一览无余，她故意菠萝，勇敢爱一回吧！
有些女人一辈子可能都碰不到一次心仪的对象，遇到了爱情，是女人一生之中最好的事情。
“包括你挨揍，也是最好的事情吗？”金菠萝咄咄逼人地问，但是，也是发自肺腑地问。
“这不算，这是爱情后遗症，所有的事情都有弊端，要学会消化好的东西随时而来的坏。”妈妈抱着菠萝，像抱着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女人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才会长大成熟，才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容器，包容你的世界。不然，畏畏缩缩活一辈子，浪费的生命追不回来的。
“我没你那么勇敢。”菠萝向妈妈告辞。妈妈的新丈夫是一位意大利白人，蓄须，俊朗。他想用白人的方式拥抱金菠萝，金菠萝小猫一样闪开。
“格局不要太小。”妈妈笑着打趣她。意大利人笑着摊开手掌，表示理解。
金菠萝看着妈妈和意大利人，觉得妈妈这次的运气不错。
她和小谦坐上回家的班机，飞机上，小谦戴着眼罩一直睡啊睡，好像故意避讳她的热情。
金菠萝有些神不守舍，总觉得她是不是太冒进了。
人类的动物化行为
大象和老鼠长大了些，大象胆怯，老鼠顽皮。人都说，动物会和主人很相像，神似，或者个性相似。金菠萝和它们忽远忽近，大象和老鼠见到她，会向她身上撒尿。它们气她总是不在家。
金菠萝托朋友调查小谦的事情有了眉目。
数日后，托人调查的结果来了。
小谦曾做过某个财大气粗寡居多年女商人的姘头。这个女人的生意如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金菠萝认识她的，她称呼这个女人为梅姨，一些权贵们举办的派对，梅姨总会到场，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一手资料，是个很凌厉的女人。
金菠萝不相信，不相信温柔单纯的小谦做过她的男人，他们是多么不般配，梅姨五十岁，他二十六岁，梅姨身形魁梧肥胖，她英俊帅气。看着赖在床上的小猫，金菠萝想了一晚，终于有所悟。她和阿灯的过去，她不觉得是黑点。即便真的梅姨包养小谦，她凭什么如此介意？
她嗤之以鼻地一笑，抱起小猫重新躺下。她看着窗外狰狞的月色，亮的有些晃眼。她想起曾看过的一些文字，出身决定人的视野和高度，小谦那个贫穷的家庭，根本无法支撑他大学的费用，以及在这座城市体面谋生。贫穷本身带有原罪性，在追求纯粹的精神领域，根本不切实际。生存其实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一件事，意味着弱肉强食，嗜血为道。
金菠萝的善良完全体现在理解和乐观上，比如说，一个人出了车祸，胳膊断掉，她会说，真庆幸啊！幸好没全部挂掉。有时候，这种善良在现实面前会消亡，她把这种善良只对自己在乎的人用。她的妈妈，她的爸爸，她的猫咪，以及岚，还有小谦。
一个人可以随便就原谅的人绝对有数量限制，那是她的死穴啊！
菠萝把调查结果烧成一团灰，保姆回来的时候，差点以为她想要自杀。
艺人们的压力过大，保姆跑到外面跟同行们吐槽。
金菠萝很犹疑，她该怎么让小谦了解，过去的事情任人无法修改。金菠萝有些灰心，猜不透小谦在想什么，好像她的攻势对小谦是种职场的骚扰，索性，他让她看到过度消耗的自己。
她和小谦从佛罗伦萨回来后，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进展，不管她如何暗示，怎么想拉近俩人的关系，小谦均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菠萝把这件心事向岚倾诉，岚也没辙。
过去仅仅代表过去
消失一段时间的阿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来找金菠萝闹气。他曾想过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分手，不就是个女人嘛，多得很。像她金菠萝这种货色一抓一把，他安慰自己受伤的心，可静静地呆着，他的愠怒反倒在增长。他听到关于金菠萝的一些传闻，和小鲜肉助理眉来眼去，过得轻松自在。他这两年的付出变成个屁，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付出，虽然和他人无关，但是会把这种付出嫁祸到他人的头上。他是为她才这么委屈自己，才这么挥霍自己的，所以，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男人一犯浑，鬼神拦不住。
阿灯拉出一列清单，这两年送给金菠萝的礼物，给金菠萝花过的钱，求婚派对的费用等等。罗列成一笔庞大的数字。
菠萝拿着那张清单，一个劲儿哈哈大笑。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如果能拿钱买断咱俩的关系，我倒很乐意。”
可是，阿灯显然不是冲着钱来的，当然，能要到钱也不错。这个男人属于世俗的，和金菠萝本来就不在一个世界里。
不过，一个男人能那样对待女人，金菠萝没打算让他完好地走出自己的世界。
她问他：“你就没有记录过我和你在一起做爱的次数吗？你知道现在市场上一个知名模特陪睡的价钱吧？你是业内人士，应该知道价钱。”
两年，她抠着手指，算起来。一个礼拜，一个月，半年……
完全不畏惧阿灯的挑衅。哪怕自己喜欢的人在场，两个男人懵了，愣愣地对视，交换眼神。
金菠萝大概说了一个字数。她让小谦记录下来，跟阿灯要卡号，用手机银行直接把这笔钱转过去。分手是她要分的，适当给男方一点补偿未尝不可。尤其遇到渣男，金菠萝不想恋战。她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想看看小谦的反应。
当小猫走在钢琴键盘上的时候，三个人中的一个人退出战场。
阿灯输的灰头土脸，金菠萝到底是个商人的女儿，在某些时刻，她比一般的女孩更难对付。
房间里只有小谦和金菠萝，老鼠和大象，保姆请了几天假。
金菠萝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她开始脱掉裙子，露出结实的小腹，饱满的胸脯，粉红色的蕾丝内衣，昭彰着她仍有着少女心。
“你们的眼里，我们在这个圈子的人，应该是放荡形骸的，是不是？”金菠萝问小谦。
小谦木讷地不敢抬头，她走近他，并把自己塞进小谦的怀里。
屋里的钢琴声再度胡乱地响起来。
淘气的小猫老鼠飞快地从小谦的腿部爬树式地爬上小谦的背部，脚爪有力，甚至抓破菠萝的手背的皮肤。菠萝放开小谦，忽然哈哈大笑。
她坐在地板上，把淘气的小猫老鼠抱在怀里。
“抱歉抱歉。”火花熄灭后的清醒。
小谦也蹲坐在地板上，手指微抖，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恋爱，我不知道。我一直自卑，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对我好的女孩。”
金菠萝听到他这么说，一股悲伤的思绪碾压过她。有人放荡，有人纯粹。人和人之间本身就不具有可比性，上天是不公平的。小谦抓住她的手，没有说话，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紧紧的，有力的抓住她。他像个清教徒一般，举着束缚自身的道德准则，无法动弹，无法遵从身体的意愿去任意妄为。
金菠萝同情这样的孩子，她的母性被小谦唤起，她抱住他，只单纯的抱着。
自此，金菠萝抑制住喜欢小谦的心。他只是一个小助理，随时随刻就能用随便的一个人替换的小助理。她带着他到处跑，给他打开另一扇世界的门。她强迫他参加各种派对，派对上他们会遇到梅姨，梅姨的眼珠子滴溜溜在小谦身上打转，老女人最留恋过去。
小谦开始躲闪旁人的目光，以及应酬。
圈内谣言四起，说金菠萝爱上英俊小助理，小助理的黑暗历史被挖掘出来，登载在小杂志上，网络上。
这是阿灯的成果，金菠萝打电话给阿灯，谢谢阿灯能这么看得起她。她不恨阿灯，因为她的妒火也在燃烧，她和阿灯的爱没有分别。
小谦请辞助理职位，金菠萝没有同意。
日子有一搭无一搭地苍白着。
俩人都瘦了不少，岚来看金菠萝，批评金菠萝走火入魔，她不该这么对待自己和小谦。耿直的岚活得也这么耿直。
“你让我怎么办？”金菠萝问岚。
岚逗着大象和老鼠，果决地答她：“辞掉他，并还给他尊严。”
于是，在小谦第二次提出辞职的时候，菠萝答应小谦。
他走之前，菠萝和他谈了关于他的过去。小谦早就知道菠萝一定会调查他的过去，他的污点弄脏他的羽毛，他觉得，这是最无言的一个魔法，像荒野女巫给苏菲的魔咒，她无法说出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语，一句都不行。
大象和老鼠在小谦走后，脾气暴躁，不吃不喝地蹲在窗台前，好像在等着他回来。
“这个家没你不行。”菠萝想告诉小谦这些话。
几个月DUANG，DUANG,DUANG地过去了。
菠萝的父亲突然出事，企业陷入一场金融风波，家里的资产全部遭到冻结。金菠萝的后台说完就完蛋了。圈内人爆笑着，大家围观着这件事的发展，没有人再看她的脸色。她的业务量明显下滑，没人肯请她来。新助理到现在也不懂她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金菠萝掉入黑暗的深渊。她祈祷一切可以好起来。可是，事态没有变好，反而愈加糟糕，父亲彻底崩溃，小娇妻携着儿子逃离他，他一穷二白，宣告破产。
金菠萝受到的牵连不止这些，为替父偿还债务，她变卖自己名下所有动产和不动产。
事业停职，爱情落空，身边的人如鸟兽散去。
大部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金菠萝哈哈一笑，原谅这个世界吧！
岚，一如既往地对待金菠萝，两只小猫大象和老鼠非常不适应自己的新家，逼仄的小房间，它们挤在一起，或饿着肚子，或等待着主人回家。
这时，小谦不知道从哪里拿到金菠萝的地址，找到金菠萝。
他提出，想照顾大象和老鼠。
金菠萝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啊，连我一同照顾。”
一句戏虐，竟然成真。
小谦说：“好的。”
一场恋爱，一场修为
金菠萝脱光衣服，小谦也脱光衣服，小猫大象和老鼠挤在他们中间，两团毛绒球暖着彼此的肌肤。“你在我最耀眼的时刻走了，却在我患难时来了。我想把你想要的，全部都给你。”金菠萝默默地念着。
两个人，两只猫，奇怪地同居了。
生活清苦起来，两个人手挽手去超市，贵的，奢侈的，他们只看不买。特价的，需要的，他们才会把手伸出去。上至吃穿用度，下至出行游玩，能省则省。
小谦家里家外的忙，他做的饭味道很美，哪怕是他们吃剩下的一只西瓜，小谦总能从瓜皮里掏出清爽的肉瓤做成凉菜。这是金菠萝没有过的经验。看着小谦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缝着她掉落的扣子，眼前的男孩到底吃过多少苦？才修炼成如此！
此时的菠萝迷路了，她又厌弃生活，又珍惜当下。她的矛盾，正是她的迷失。
妈妈发过视频电话，告诉金菠萝，可以去意大利投靠她，但是她不负责照顾，金菠萝要自己照顾自己。她嗤笑起来，这个带她来到世界上的人，从未给过她宠爱，他们的空间是平行的，她永远不会变成妈妈。
她拒绝了这个女人的提议。
生活是她自己的，她想试试看。
金菠萝的潦倒成为业界笑谈，她进不了公司做白领，因为那里的老板认识她，她无法在圈内混下去，因为人人都在排斥她。
岚提议，不如她们合伙做点生意，至少平民化的生活，没人打扰。
好啊！金菠萝同意岚的想法，小谦说，“不如做点服装吧！”
三个人一拍即合。
不用看人脸色，不需要依靠他人，只要挥洒汗水，便能自给自足。
他们三人凑了几万块钱，岚开着她的二手车带着金菠萝去上货，凌晨四点起床，挤到熙熙攘攘的批发市场，累得一身臭汗，状况百出。
“你甘心过这种生活吗？”岚问金菠萝。
夜市的夜安静下来，她们俩人一边装车，一边闲聊。
凭金菠萝的外貌，一定会有土豪渣男来猎她，她可以不必降低生活品质，非要和一个穷屌丝生活在一起。金菠萝说：“很多人总是在追求变强，强悍的好处可以让自己独立。可强悍也有坏处，就像太厉害的猫，是没人敢碰的。我不想过众星捧月的日子，因为捧不是爱。我要的是宠爱。”
当小谦来接她们的时候，两个人停止住话题。
有个男人温暖的日子很好。
金菠萝累得回家倒头就睡，小谦抱着她摆正，给她褪去衣服，给她用温热的毛巾擦脸，擦手，擦脚丫。大象和老鼠拍着金菠萝的脸想叫她和它们一起玩，小谦又抱着两只猫，去厨房给它们找吃的。
半夜，噩梦中醒来，他拥着她，让她别害怕。
金菠萝哭了。她梦到他被人杀了，她那么无能为力，那么地害怕。
“不要害怕。”他喃喃地说了N遍，好像安慰的不止一个人。
生活一如既往，破败的继续破败，辉煌的继续辉煌。
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只能勉强度日。杂志八卦上又刊登了昔日名模变身穷酸夜市妹的新闻，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总强过被熟人指指点点，当作笑料耻笑要好。
在此期间，小谦带着金菠萝回了一趟老家。青山秀水，却也真正的贫穷。小谦的父母一直盼着梦着，希望儿子可以出人头地。
或许，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会更好。
金菠萝想到佛罗伦萨，这是她最后的退路。
回程的火车上，金菠萝有意无意地提起佛罗伦萨，提起母亲想让他们一起过去。
小谦笑笑，没有表态。
担心小谦多虑，金菠萝说：“哎呀，我根本不喜欢去，我讨厌ABC，我意大利语不好。”她把手伸过去，挽着小谦的胳膊，头靠过去，枕着他的肩膀。
“这里才是我的港湾。”
哪怕长成金童玉女，烦恼依旧是烦恼。
好的爱情应该有翅膀
三个月后，小谦带着小猫老鼠和大象走了。
走之前，他坐在床头向金菠萝坦白心迹。
“梅阿姨打算让他去公司帮忙，他过够了这种卑微辛苦的生活，他想变得强大，可以保护父母，可以保护自己以及爱人。他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只会拖累彼此，让彼此更难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动声色，老练十足。
“那你为什么来？”金菠萝懵了。
“因为想帮助你。”
“这也是你走的原因吗？”金菠萝嗤笑。
“大概是吧。”他没有正面回答。
不管真相到底多么残酷，多么煽情，结局这个东西，任谁能挽救得了呢？
金菠萝可以不走吗？她还有留下来的理由吗？
卑微的，食不果腹的活着？想吃的水果没钱买，想穿的衣服买不起，她会像市井的普通女人，慢慢枯萎，慢慢颓败下去。
人要现实一点，权衡利弊，分开对两个人都好。就像当初在一起，相互温暖，能够抱着活下来。如今，抱在一起，已经不能满足现状。
“好吧，我成全你。”金菠萝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圣母玛丽亚，她会放任何人走，包括自己。
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夜晚特别短暂，金菠萝在哭泣着的月光下，凝视着他的脸，英俊的，不染纤尘的干净，两只小猫没心没肺，睡得肚皮翻起来。
他们把分手仪式搞的很隆重庄严肃穆，俩人去一家名贵的餐厅用餐，金菠萝花掉大半积蓄，打包带回来的红肉，分给猫咪们。
猫猫们归谁呢？
大象和老鼠飞扑向小谦，小谦说：“我养活它们。”
然后，他带着猫咪就走了。
金菠萝用最快的速度，订好机票。
岚送她到机场，岚说：“你傻不傻啊？小谦为了能让你无牵无挂的走，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他对你多好，谁能看出他爱你。”
“我也爱他啊！”
岚抱抱金菠萝，金菠萝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在哪里行，哪里停。”岚豁然。
在飞往佛罗伦萨的半空上，雨滴滑落，壮观又危险。未来到底有多少种可能？金菠萝无法猜透，她想，她应该朝着最好的方向跨过去，朝着小谦期待的方向前行。她没有堕落，没有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她在做自己。那是爱情的力量，荡涤着她的过去和未来。她相信小谦，如果他爱她，他不会回到梅姨身边，他会比从前更努力地做自己。
雨，停下来。
天边挂起彩虹，眩目，美丽。
金菠萝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她已经笃定自己的想法，她会继续爱着他，直到他强大到可以保护她。
会有这么一天吗？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停幻想着他们重聚的画面，想着想着，她嗤嗤地笑起来，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向耳畔，渗进发丝……落入心里。这个男孩，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个叫做“爱情”的东西，连同那两个毛绒球似的两个小东西，她一并思念着。
佛罗伦萨的天空特别清冷，她一下飞机，便给小谦打过去电话，“嗨，那两个小家伙还好吗？”
“还好，它们只是想你。”电话那头的小谦说。
金菠萝颤抖着，身体好像发了疯，她抱着电话，冷风穿过她的胸膛，豁开一道裂缝，她慢慢地蹲下去，疼痛感在每一个细胞跳跃着，她好想说，我想回家。明天一定不会比今天更糟。
可是，她终究停不下步伐，在命运的鬼使神差下，一直向前，在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