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口述:何毅在外辛苦工作了一年,终于赶在年前回到老家安徽,刚一到家,便发现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头发花白,五十多岁,自称何守道,一听到这个名字,何毅当时惊得连退三步,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令何毅如此大惊失色?
原来何守道正是何毅的父亲,可何毅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听母亲说,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家,这些年也从没有回来过,家里只有他的一张一寸照片,仅此而已。何毅渐渐长大,早就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现在父亲却突然从天而降,何毅还真不知道该跟他说啥?这时候母亲走过来对他说:“你爸这些年也不容易,咱们不许怪他,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年!”何毅虽然心里面对父亲还是有些排斥,可一向孝顺的何毅还是听了母亲的话接受了他,至少是表面上的。
二十多年没见面的父子,冷不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难免有些不适应,可是何毅的感觉不仅如此,他渐渐发现这个陌生父亲的许多行为非常古怪,甚至有些诡异,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大年初一早上,何毅刚起床,就看见何守道正在客厅扫地,扫得非常仔细,每扫几下,就把扫帚头调过来,用手拨弄上面的脏东西。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年初一这天是不能扫地的,会把当年的财气福气都扫走,何毅就想过去提醒他一下,可是没想到刚走到跟前,何守道一看见他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扫帚一下掉到了地上,脸色也霎时变得苍白。几天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这天夜里,何毅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卫生间,黑咕隆咚之间,又在里面撞上了何守道,何守道这次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何毅看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牙刷就问道:“您拿我牙刷干吗呀?”何守道连忙把牙刷递了过去,“哦,我拿错了,拿错了。”可是转天何毅却说什么也找不到这把牙刷了,凡此种种,何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何守道在自己家里到底在找什么呢?他又为什么总是那么神神秘秘鬼鬼崇崇?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何毅隐约地听到争吵声,声音是从母亲的房间传来的,可以听得出声音好像刻意压低,何毅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清醒,也许他们之间的对话正能解开自己的疑惑,于是他悄悄来到母亲的房门外偷听,就听见母亲说:“不行,你不能告诉小毅,要告诉他的话,他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然后就听见何守道说:“可是再不说,他就要上班走了,就没机会了!”母亲又说:“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这时候何守道就说了:“能想的办法我都已经想了,我偷了他的牙刷,又偷着留了他的头发,可是人家鉴定中心说了,这些上面的遗传信息不够,不能做亲子鉴定,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割他的肉放他的血吧?”说完何守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这时候母亲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哽咽了,“你说你当年既然那么狠心跟我离婚,那么狠心一走就这么多年,你还回来干嘛?回来就回来,还非要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看你呀,是存心不让我们过舒心日子!”何守道就说了:“你也别怪我,当年你条件那么好却嫁给了我,可是一结婚才八个月你就生下小毅,是个男人就会怀疑的呀!你知道当时村里的人在我背后是怎么指指点点的吗?这是我一辈子的心结呀,要是解不开的话,我是吃不香睡不着,就算我求你了,你去说说,让小毅去做个亲子鉴定。”听到这儿,何毅算是明白了,原来父亲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而他那些奇怪的举动不过是为了提取自己的DNA好去做亲子鉴定。何毅只感觉血往上涌,他一使劲推开了门,这时候母亲和何守道都愣住了,何毅脱口而出:“何守道,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父亲!我告诉你,做什么亲子鉴定,我根本不会认你的!”说完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任他们怎么敲门也不开。
本来是一个一家人团聚的春节,可是却闹得不欢而散,这让何毅的心里很不痛快,所以没等年假结束,就匆匆赶回了单位,因为他实在无法面对父母那些纠缠不清的往事,只好选择逃避。
何毅回到单位开始上班,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后来母亲打来电话说何守道走了,何毅以为过年期间所发生的不愉快就此翻过一页,生活恢复了平静,可是这种平静维持不到几天,就被一个突然的电话给打乱了。电话那头很严肃地问道:“你是何守道的儿子吗?”何毅本能地想说不是,可是电话里头似乎有一种气场让他不由得说是,电话那头又说了:“我们这里是高速公路交警队,你父亲所乘坐的大巴车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他本人现在已经死亡,你赶紧过来处理一下后事。”然后又说了交通事故发生的地点,系云南省某地,以及他们的联系方式,何毅机械地把这些记录下来,之后立刻向单位领导请假,请完假之后,何毅赶回老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执意要跟他一起去处理后事,何毅只好带着母亲一起前往。这一路上,何毅的心情非常复杂,如果当初自己答应了去做亲子鉴定,那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吗?可是如果鉴定出来自己真的不是亲生的,母亲又将何以自处?现实已经无法扭转,只能面对,何毅在和母亲商量之后,就把何守道的遗体就地火化了。
因为交通事故的责任认定还没有出来,事故的赔偿也还没有进入议事日程,所以他们只好在当地住了下来。几天之后,交警部门把何守道的遗物发放给了他们,看着这些东西,母亲失声痛哭,何毅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这天晚上,母子两个在住处收拾这些东西,何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亲?”这时候母亲的眼圈红了“怎么连我亲生的儿子都不相信我呢?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们就是亲生的啊,要不当初我怎么会答应去做那个什么鉴定呢?”说到这儿,母亲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对了,你爸当初说过,他这些年在南方生意做得不错,还置了一些产业,我记得他好像说就是在云南,现在他人不在了,你是他惟一的儿子,你应该去找到他这些产业并且帮他管起来,也不枉父子一场。”何毅嘴上说好,可是云南那么大往哪儿找呀?而他的产业又是什么样呢?何毅脑子里想着这些,正好在何守道的旅行箱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名片,这张名片上写着一家玉器公司的名称,而何守道的头衔正是这家玉器公司的董事长,难道这就是他的产业?好在这家公司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所以何毅决定先去探探虚实,母子两个这就动身了。
那是一个边境小城,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对所要了解的情况没什么头绪,于是何毅带着母亲来到了当地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律师在听完他们的介绍之后明白了,他们是想调查了解何守道的遗产状况,在核对过他们的身份信息之后,律师接受了委托,一周之后,律师把调查报告交给了何毅。根据律师的调查,何守道在18年前来到这个边境小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通过赌石赢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就一直从事玉石翡翠生意,8年前他和一个叫李书福的人共同投资注册了现在这家玉器公司,经过几年的经营,公司的资产已经达到了三千余万元,何守道本人享有公司股权的80%,并且一直实际控制着公司,而何守道不在的时候,就由李书福管理公司,据说,这个李书福和何守道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两个人早就结拜为兄弟。另据调查,何守道个人名下,还有三套房产,价值约一千万元,看完这份调查报告,何毅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律师说:“现在看来,你父亲名下的这些财产都在这个叫李书福的人的实际控制之中,所以,要想顺利地继承遗产,首先要过他这一关。”何毅想了想说:“这房产和公司都在我父亲的名下,我来继承那是天经地义的,没事,我这就去找他!”
于是第二天,何毅只身来到了这家玉器公司,一见面李书福就问:“你是何毅,守道老家的儿子是吗?”何毅说是,然后又说了,“叔叔我听说您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今天我特意来通知您,我父亲因车祸不幸去世。”说着就把手上的死亡证明书递给了李书福,李书福看着这张证明,眼泪当时刷地就流了下来,他哭诉着说:“我的哥哥呀,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非要去找什么儿子,这回倒好,儿子没找着,自己倒把命丢了。”何毅听他这么说,心里感觉别扭,不由得说了一句:“叔叔,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父亲现在去世了,我比您要难过一百倍,怎么您反倒怪起我来了?”他一说这话让李书福觉得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所以就给他来了一句,“你先别一口一个父亲叫着,这亲子鉴定不是还没做吗,谁知道你是谁的儿子?”这话彻底激怒了何毅,何毅马上反驳:“叔叔,我敬您是长辈,您怎么一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啊?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儿多嘴吗?我跟你直说吧,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继续我父亲的遗产,希望你能配合!”李书福就说了,“想继承遗产可以啊,拿亲子鉴定报告来,否则一切免谈!”面对李书福的强硬态度,何毅明白再说下去也是枉然,于是一怒之下摔门而去,直接找到曾经咨询的律师,一纸诉状把李书福告上了法庭,要求继承父亲何守道名下的全部财产。
开庭时,何毅没让母亲出庭,这些日子以来,母亲已经承受太多,他不愿意让母亲在这种场合再次受到伤害,何毅自己首先向法庭陈述,他说:“我父母虽然已经离婚,可是我是他们的婚生子,现在我父亲去世了,我是他惟一的法定继承人,所以他的全部遗产都应该由我来继承,而李书福只是我父亲的一个结拜兄弟,他没有权利霸占我父亲的遗产。”李书福这时候就说了:“我大哥何守道早就立下遗嘱,遗产的事必须按遗嘱来办!”说着就把遗嘱交给了法官,法官看过之后又递给了何毅,何毅一看只见遗嘱上写着:本人何守道老来无子,安徽农村的何毅不知是否为我亲生,我决定只有经过亲子鉴定证实何毅确系为我亲生,他才有权继承我的遗产。否则,何毅及其生母均无任何权利继承我的任何财产,我的所有财产将留给我的兄弟李书福。李书福接着说:“二十年前,我大哥正是因为怀疑何毅不是亲生的,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些年他也有过不少女人,可是都没给他生下一男半女,前两年上医院一查才知道,他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我大哥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绝后了,愁得头发都白了,后来他跟我说,安徽农村的何毅虽然是怀胎八个月生下的,可是他母亲一直不承认是私生子,万一要是自己搞错了呢?万一他真是自己亲生的呢,自己不就有后了吗?我大哥抱着这么一线希望去安徽找儿子,临走的时候,留下这份遗嘱,当时我还劝他,说人好好的,留遗嘱太不吉利了,可是我大哥却非得坚持留!”说到这儿,这七尺的汉子眼圈红了,他抹了抹眼泪接着说:“我大哥后来在安徽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何毅坚决不做亲子鉴定,这么看来,他八成还真不是自己亲生的。我大哥彻底死了心,可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却出了事!”
何毅认为,父亲对他的身世的怀疑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也是对母亲人格的一种侮辱,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当然拒绝做这个亲子鉴定,而且当时自己也并不知道有这份遗嘱的存在,所以现在亲子鉴定不能进行,不是自己的过错。那么何守道对何毅身世的怀疑能够成为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条件吗?何守道仅仅因为儿子提前出生一个月就无端地怀疑他是私生子,可是又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根据我国相关的司法解释:如果夫妻一方怀疑子女非亲生,又不能提交充分的证据加以证实的话,仅凭对方或者子女拒绝做亲子鉴定这一点是不能够否定亲子关系的,相反还要推定亲子关系的存在,所以说亲子鉴定作为一个遗嘱的条件是不能够得到法律支持的,所以,应该认定为无效。另外,这亲子鉴定从客观上现在来说,已经是无法进行了,所以本案不能仅仅因为何毅提供不了亲子鉴定报告而剥夺他的继承权,这么看来何毅是很有可能赢得这场诉讼的,可是法院并没有当天宣判,而是宣布休庭。
开完庭之后,李书福走出法院,心情异常沉重。他跟何守道有着过命的交情,何守道救过他的命,而且这些年一起创业,何守道也帮了他很多,两个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是现在通过跟何毅的接触,他发现何毅虽然长相不像何守道,可是脾气秉性却跟他有很多相似之处,会不会真是大哥搞错了,万一他真是大哥亲生的呢?自己现在在这里跟他争财产,会不会违背了何守道的本意呢?所以,李书福的心里非常矛盾。他一边想着一边信步来到了何守道生前居住的别墅,发现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信件,于是顺手把这些信件拿进了屋,令他没想到的是如此一个无心之举却给整个事件带来了巨大转机。这些信件中其中有一封是从一家亲子鉴定中心寄来的,信上说因为何守道寄过去的DNA样本不合格,所以无法进行比对,看到这儿李书福眼前一亮,这家亲子鉴定中心会不会保存了何守道的DNA样本呢?要那样的话,这亲子鉴定不就能够进行了吗?可是如果一旦鉴定出来何毅是亲生的,这几千万元的财产自己可就一分也得不着了,这个想法在李书福的脑海中仅是一闪而过,他马上就谴责自己,你已经有不少钱了,这些不都是大哥给你的吗?做人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良心,想到这儿,他马上给何毅打了个电话,而何毅这次也很痛快地答应去做这个亲子鉴定,很快鉴定结果出来了,何毅和何守道为亲生父子的概率为99.99%。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再次开庭的时候,李书福激动地对法官说:“我大哥何守道有了亲生的儿子比我得了几千万元的财产还让我高兴,我同意把我大哥所有的财产全部转交给何毅。”何毅也当庭表示:“我父亲有这么一位兄弟是他的福分,也是我的福分,我愿意把我父亲名下的一处房产送给李叔叔!”叔侄两个当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荷香心里点评:叔侄两个当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幕如果何守道在天有灵,一定十分羞愧,自儿子何毅出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抱过几回,而今,亲生的儿子与自己结拜的兄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俩好似亲父子!
要说何守道命运对他还真不薄,当年在农村时,就娶了一个条件比自己好心地又善良的女人为妻,结婚头一年,妻子就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本该抱着儿子亲着老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却只因为儿子不是足月生产,早产一个月就无端怀疑妻子私生了别人的孩子,一怒之下与妻子离了婚,离家出走。后来转展来到云南,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赌石赢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一直从事玉石翡翠生意,8年前和一个叫李书福的人共同投资注册了一家玉器公司,经过几年的经营,公司的资产已经达到三千余万元,另外何守道个人名下,还有三套房产,价值约一千万元。曾经有贤惠的妻子,亲生的儿子,赤诚的兄弟,千万资产与个人房产,而今这些均安在,唯独不见由来人。
何守道一直是一个寻找证据的人,却从不与人情感交流与沟通。视夫妻情分于不顾,只追问为何你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下嫁给我?为何怀胎八月即生产?二十多年父子重逢,宁愿大年初一即拿扫帚扫地寻找儿子落在地下的头发,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去卫生间偷儿子牙刷,也不和儿子言语沟通情感交流,这是一个在亲人面前完全封闭自己的人,他不敢向他们敞开心扉,寻找蛛丝马迹拷问关系,深度的自卑使得他怀疑自己的拥有,当儿子亲口说出:“做什么亲子鉴定,我根本就不会认你的!”彻底泯灭了内心仅存的一线希望,回去的途中终于命陨车祸,魂飞他乡客处。
某种意义上,何毅拒绝亲子鉴定是对何守道人生最彻底的否定和最黑暗的封闭,心灰意冷的何守道终于一场车祸完全毁灭。逝者已逝,让我们为其默哀,灵魂安息。
假如有拨动时间旋钮的开关,让我们定格那一天深夜,父母的争吵儿子何毅究竟做了什么?母亲说不行,你不能告诉小毅,要告诉他的话,他会怎么看我怎么看你?儿子听到母亲说不行,因此拿定主意坚决不做!我是母亲亲生,父亲可以不认,也要认母亲,无能如何也要保护母亲!母亲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哽咽了,她说你当年既然那么狠心的跟我离婚,既然那么狠心一走就这么多年,你还回来干嘛?回来就回来,还非要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看你呀,是存心不让我们过舒心日子!母亲伤心哭泣,父亲当年狠心抛弃他们母子二人,一走二十多年,而今刚一回来,就惹母亲伤心,出于对母亲深深地同情和对父亲深度地痛恨,何毅破门而入,“何守道,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我告诉你,做什么亲子鉴定,我是根本就不会认你的!”身为儿子闯入父母房间,斥质父亲,冲撞父亲,这是两个男人的对立,怎是父子?父亲还只是内心疑惑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可儿子已断然宣布:我根本就不认你这个父亲!正是儿子的仇父,使得骨肉阴阳两离。何毅口出此言本能地出于保护母亲,他其实也不知道何守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奔丧途中,何毅的心情非常复杂,如果当初自己答应了去做亲子鉴定,还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吗?得知父亲噩耗,何毅心有愧意。可是如果鉴定出来自己真的不是亲生的,母亲又将何以自处?在内心深处保护母亲是何毅的本能。料理后事中,何毅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亲?此时母亲的眼圈红了,怎么连我亲生的儿子都不相信我呢?原来母亲那个夜晚的呜咽,是委屈,是亲人不信任的含冤。当母亲看到父亲遗物时,失声痛哭,何毅因为母亲哭泣,跟着心里也不好受,在这个单亲家庭的母子间,母子感情的亲密排斥了其他任何人,正是因为过度保护母亲,一手推出父亲。
身为儿子,请守好你的圈地,做好你的礼数,插手父母之事,为大逆不道!不管父亲如何对不起母亲,那是父母之间的事情,你的仇恨伤了生身父母亦伤自己!
安息,不明的灵魂,假如九泉有知,含笑已有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