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陕西一个山区,母亲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父亲喜欢喝酒赌博。每次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回家就打母亲,生活过的是吃了这顿没有那顿,家里的田地和粮食早已让父亲拿出去输个精光。
奶奶嫌弃母亲生了个丫头片子,对我们母女是不管不问。母亲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眉头从未舒展过,总是眉头紧锁,大声的呵斥父亲的不争气,到处哭诉自己的苦命。
七岁那年,父亲赌博又输了把我和母亲以八百元的价格卖给了四川一个挖煤的。刚开始的时候继续对我很好,那边的奶奶也很是慈祥,偶尔还会带我去集市,可是好景不长,继父也迷上了赌博。从此母亲像疯了一般,看见继父疯狂的打闹,对那个奶奶也是恶语相向。所以人都感觉母亲就是个泼妇,连我自己也感觉母亲变得十分陌生。
弟弟出生的时候是腊月,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我们的门前有一条河,很宽,很深。九岁的我端着盆子在河边洗衣服,那天的天很冷,没有太阳,阴沉沉的,最不幸得事发生了,我掉进了河里,刚开始我还能呼喊,后来我连扑腾的力气也没有了。
母亲听到我的呼喊,跑了出来,只能看见我的脑袋,我在慢慢的往下沉。母亲急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但是没有人肯下去救我,母亲的为人并不是十分的好,所以,即使是邻居也选择了漠视这一切。母亲刚生完弟弟才二十几天,母亲为了我的命毅然的跳进了河里,也因为那次,母亲落了一身病,每当天气变化,就全身的关节疼。
弟弟一岁的时候,母亲再也受不了了,带着我和弟弟逃离了那个家。母亲虽然常常呵斥我,但是我知道母亲是爱我和弟弟的,无论生活多么困难,母亲从未想过丢下她的儿女。
我没有读过几天书,我和弟弟一直跟着母亲从这个城市流浪到那个城市,我不知道哪里是我们的家。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母亲又找了男人,那个男人很丑,但是对母亲和我还要有弟弟真的很好,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认识他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弟弟也被送回到那个男人的老家上学去了。我们是一个厂里的,他不是很帅,却对我很好。每次上班的时候会给我带早餐,给我买饮料喝。
我承认我是个很肤浅的女人,因为那些小恩小惠,我和他恋爱了。母亲知道了,竭力阻止我们在一起,她不同意,那时候的母亲是明智的,可是沉浸恋爱中的我,哪会听从母亲的劝告。
我跟着他从厂里偷偷跑了,我们悄悄地坐上火车回了他的家乡。走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我们什么都没有带,两个人就那么手牵手的回到了他的家乡,一个偏僻的小镇。
他的父母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那种人,傻傻的我在她母亲循循善诱的引导下讲述了我不幸的家庭,换来的不是他们一家人的疼惜,而是深深的看不起。
两个月后母亲来到他的家乡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母亲大吵大闹,他的父亲让我们娘俩立马离开他家。他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母亲想要两万块钱,就让我们结婚。他父亲叫嚣着说,他家不是买儿媳妇的,让母亲把我带走。母亲带我回来老家,终究不忍让我打掉肚里的孩子,留下五百块钱就返回了厂里上班。
母亲走后,我给他带电话,希望他能去接我去他家。大概是因为肚里孩子的缘故,他的父亲也去接了我,回去后,他家摆了几桌酒席就这样我们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我就像他家的佣人一般,洗衣,做饭。儿子是傍晚时分出生的,那天我忍者阵痛给他家做了晚饭,后来差点疼晕的时候,他母亲才恍然大悟般说是不是快生了。
三年的婚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三年里我和母亲从未联系过,因为他们一家说我母亲爱财,不值得来往。因为实在想念,我费尽心思从一个老乡的口中得知母亲的电话。
电话未通,我早已是泪流满面,母亲的声音很虚弱。母亲病了,想见一见我和儿子,她的外孙她还从未见过呢。
我跪下来求他,给她母亲磕头,他们不允许我带着孩子去。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一脸冷漠的说,要去你自己去,孩子不能去。
走的那天,我坐上班车,准备到县城里坐火车。他突然追了上去,我以为他改变心意了,心里还一阵雀跃,没想到他冷冷的说,你去了就别回来了,把收拾摘下来还给我,这是我买的,你不能带走。
心彻底碎了,发狠般的扯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和戒指扔给他,他捡起东西转身就走.
一个月后,母亲病愈。这中间他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想着毕竟还有孩子。他母亲接的电话,说他已经娶了媳妇,让我别再回去了。
三年的婚姻,一个孩子,我换回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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