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天,虽然很窝囊,但是我没有后悔过。
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是留宿生。那时苏颖还在读小学三年级,苏颖她哥读小学六年级,我们都在同一间学校里读书。
2003年5月14号那天,在一个课间时间段里,下了课,我想去找苏颖借点东西。还没去到她们班走廊的时候,远远望见苏颖就站在外面和两个小男孩在拉扯着什么。
等走近了,我看到原来是跟她同班的两个男同学,他们似乎在抢苏颖的一个日记本,看到这个场景我就很生气。因为我知道这两个小流氓经常在班里欺负苏颖,而苏颖又不敢告诉她家里人。那还是有一次跟我在一起玩的时候,苏颖说漏嘴了我才知道。当时我就想去苏颖的班上揍一顿这两个小混蛋,苏颖拉着我让我别惹事,我只好依她了。
“哎呀!”
苏颖在我去到她那里之前,好像抢不过那两个小流氓,日记本给抢了过去,自己倒先摔倒在地上,一时疼得呜咽起来。
真是麻痹了!竟敢在我面前欺负我苏妹,我登时眼都红了,一副要宰了他们两个小混球的样子,我在路边随手抄起一块板砖,走了过去。
“马勒戈壁,你们两个,快放下那日记本!不然,我用板砖,砸死你们!”我气势汹汹的说。
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那两个小混蛋扔下日记本,竟然往日记本上吐了一口痰,还不忘对我作了一个鬼脸,撒起腿就跑起来。
我日!登时我暴跳如雷,板砖离手而去。
“砰!”
板砖砸到其中一个小混蛋的脚上,小混蛋哭着爹妈跑开了,还叫我等着。
我等着!真是麻痹了,我还怕你们?!
扶起苏颖,捡起日记本,清理掉那恶心的痰,并安抚好她的心情后,我跑回教室上课。
那一堂课,我不知道讲了什么,因为我根本没心思去听。我在想,那两个小混球会不会真的找我麻烦。其实我还是有点怕的,我不擅长惹事,在老师眼中我是一个乖孩子。不过,找我麻烦没关系,假如还找苏颖麻烦,那我真的是过意不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不容易熬到一节课过去了。一下课,我就跑出教室,我想先去苏颖那边看看还有没有事,然后再去找一下苏颖她哥,帮忙想一下对策。
在教室门槛的时候,三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抬头一看,是一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六年级的学生。他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一直延伸到左边的嘴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我知道他叫罗荣,留级两年了,天天就喜欢在学校里面和人家打架。他的身边是那两个小混球,其中一个是给我用板砖砸了脚,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小子,可以啊!长得白白净净的。”罗荣叼着一根烟,用手拍了拍我的脸,说起话来,一脸痞子气。
“是你用板砖砸了我小弟?”罗荣突然认真起来,我有点哆嗦。
我低着头,点了点,在他面前我像小绵羊。
“来,我们去个地方,好好聊聊。”罗荣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让我跟他一块走走。
毫无疑问,我打不过他们仨,在教室门口我也不想让同学看到我和别人干架,所以就听他们的,去另一个地方聊聊。
聊聊?真的只是聊聊吗?别天真了,因为那时我真的天真的以为只是聊聊,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结果……
那天,罗荣他们仨带我去到学校里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还没说话,罗荣就一脚往我小腹上踹下去,我一时疼到蹲在地上。但是我没有喊疼,过了一会我重新站了起来。
“小杂种,你他妈真有骨气啊!”罗荣不知是骂我,还是在赞我,又是一脚踹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就侧身躲过去。罗荣似乎是预料到我会躲,这一脚又是不偏不倚的往我小腹踩了下去。
“妈蛋,你还敢躲!我真是日了你全家了!哈哈!”罗荣的语气充满了狂妄,两个小混蛋也在旁边一边看戏一边大笑着。
良久,忍者剧痛,我半蹲着,并且对罗荣竖起了一个中指。我一字一词的说:“你,你们,才是,狗杂种!”
第三脚要踹过来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抽身反扑了过去。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我当时就是豁出去了。
结果,很明显的,我只是一个初犊。打架这种事,除去一切外在因素,还是需要一定实战经验的。不过三两下,形式就变成了我以仰卧的姿势倒在地上,罗荣骑在我的腰间,板砖在他的手上。
“妈了个逼的!你就是想死!”一说完,罗荣红了眼睛,手上那板砖就要往我头上拍过去。
这时,那两个小混蛋知道情况不对劲了,两个人打起架来是没有理性可言的。他们也怕把事情搞大,及时制止了罗荣的下一步动作。
说实话,如果当时那一砖拍下去,我是会死呢,还是会变成白痴?总之,我还是应该感谢一下那两个小混蛋的,即使是他们使的坏。
罗荣狠狠的把板砖摔向一边,板砖碎裂成好几块,接着他抽起我的衣领。
“啪!”一巴掌甩我脸上。
“叫你板砖!”
又是一巴掌甩过来,我脸肿起一大块。嘴角和鼻子都流出了鲜血,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叫你嘴硬!”
……
不知甩了多少巴掌,罗荣的气才完全消了。他站起身来,脱了裤子,往我身上撒了一泡尿。还说要是我敢找家长,找老师的话,我就像这板砖一样,裂成几块。
撒完尿,他抖抖身子,带着那两个小混蛋一起趾高气扬的走开了。
那天,我在那废弃的公共厕所里躺着。不知过了多久,等嘴角和鼻孔的血迹都干了,我才慢慢爬起身来。
我不敢回教室,也不敢走在路上。等学校的人都放学了,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才翻了墙,跌跌撞撞走出了学校。
我家离学校也不是很远,但我爸妈嫌麻烦,怕我路上不安全,就让我留宿学校,周末再回家。现在他们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而学校的老师可能以为我回家了,他们都不会想起来要找我。
我虽然肚子很饿,但没敢回家。我怕爸妈知道我在学校打架后,又会狠狠的骂我打我一顿。于是,我走到离家比较远的一个水库那里。在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我顿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是跳进这水里面,我会得到安息。
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胸口一起一伏,嚎啕大哭起来。
哭完之后,我还是不敢跳下去,又是大哭起来。
因为我的懦弱,我还真的不想就这样窝囊的死了。
坐在堤坝上,我把校服给脱了。在水库周围找了一个废弃的水桶,装满一桶水,洗了个冷水澡,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洗完之后,感觉很饿,也有点渴,于是喝了一口冷水。那水库的水很不好喝,有很浓的鱼腥臭味。一喝下去,我觉得恶心,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这真是糟糕透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钟,估计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了,水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风声萧萧,我有点冷,也有点害怕,我想回家了。
就在这时,堤坝上一个灯管照过来,我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是苏颖和她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找到这里来,总之我很感动。
苏颖还给我带了一盒饭和一盅汤,什么都没问,就让我先填饱肚子。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出了事,也不管那么多,我就狼吐虎咽,总之把肚子先解决了再说。
事后,我才发现是那两个小混蛋中的一个,怕是心里觉得做得太过了,放学后偷偷透露了一点我的消息给苏颖。然后,苏颖和她哥就找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水库这里找到了我。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学校饭堂发生了件大事。
苏颖她哥带上几个铁哥们狠狠的跟罗荣干了一架,场面血腥,还惊动了校长。经过一系列的询问,事件的由来终末都弄清了。最后罗荣给劝退了,苏颖他哥记了一个大过,其他人记了一个小过,而我是严重警告处分。
周末回家的时候,老爸知道我在学校惹事,不问三七二十一,果然狠狠揍了我一顿,我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没有后悔。
回忆,先写到这里,因为下面还有很多剧情要说。生活也是这样,要往前看,过去的悲伤就让它留在过去,擦干鼻滴,生活还是要继续。
那晚真心话大冒险第四轮的时候,我又给碟仙选中了。
说真的,那时我就很明确的知道,不是我们在玩碟仙游戏,明明就是周鹏他们在玩我和苏颖,因为整晚都是我俩中招!
没办法,我不爽归不爽,游戏还是得按规则玩下去。
这次我还是抽到了小鬼,要玩大冒险,不过还算幸运的是,要惩罚我的人不是长恨歌,而是周鹏。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鹏,示意这小子不要整我,随便做几个俯卧撑完事算了。
“秋哥。”周鹏笑眯眯的看着我,“请你现在去吻一下你女票!”
……
我沉默了两秒,为了不为难苏颖,我跟周鹏说:“吻手背可以吗?”
周鹏很坚决的摇了一下头,说:“NO!一定要那里,吻那里!”说完,周鹏还做起了一个亲嘴的表情。
我往苏颖那边看了一眼,苏颖别过头,没有看我。
这答案很明显,我知道苏颖是不会答应这个非分的要求的。
让我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吻她?
That’simpossible!
周鹏这兔崽子就是为难我俩,看来我今晚得要发飙才行!
因为我有很充分的理由,周鹏他们就是在整我们,所以我想发飙说我不玩了。我刚想站起来,一只玉手按住了我。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然后脸上给人轻吻了一下。
苏颖她,她吻了我的侧脸!
莎士比亚说过,这是一个生存或毁灭的问题。因为我的心跳,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跳得太快了,我感觉不到我的心跳!
这是一种惊呆了,然后欣喜若狂的感觉,我想跑到大街上裸奔!
此刻,就算我被千万人唾弃,就算我被毁灭了,我也觉得那是值得的。
在我无限的YY中,我发现我嘴没在笑,牙齿还在笑着。大家都羡慕完了之后,我们继续玩第五轮游戏。
这一轮,我竟然是一点力都不按在碟子上,选中我就我吧。因为我想,也许还会有好事发生,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哈哈!
游戏开始后,我们开始请碟仙。奇怪的是,这次碟子竟然不动了!我们手指按在它的底部,足足等了半分钟,它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多多少少会施加一点力进去的,不会这次碟子刚好受力平衡,才不会动了吧?
于是我悄悄的往手指上多施加了一部分力,先推动了再说。
又过了半分钟,碟子还是没有动,就好像是给强力胶粘住了一般,死活推不动。但是按照规则,我们的手指又不能离开碟子。一下子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点冒汗的感觉。
我明显的感觉到,气氛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不知道是不是按得久了,我的手指有点发麻。就在我想要建议大家一起“一、二、三,放!”的时候,碟子竟然自己动了!
对,就是碟子自己动的!因为它移动的速度很快,快到我可以确认不是人为可以弄出来的,而且,感觉好像是碟子在带动我们的手指,围着那个“霊”字快速打转!
当我想不管那么多,抽开手指再说的时候,结果手指像是给粘住了,一点都动不了!
我的天!真他妈恐怖!我当时吓到快要喊出来了。
其实我的情况还算好一点,那时我看到苏颖的脸色很苍白,周鹏他们好像在发着抖,而长恨歌已经害怕得哭起来了!
……
“我……来了。”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当时我精神高度紧张,一下听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右肩上!
“妈呀!”我一个激灵,整个人跳了起来,这次手指竟然从碟子上挣脱开了。
“是你!”
我转过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睡醒了的赵祥,他还是有点醉。
“唔……”赵祥转过身,跑进厕所吐了。
我回过头,看到达灵他们像在看恐怖片一样,惶恐的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我身上还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吗?
这时,长恨歌没有哭了。她一脸害怕的指着我的身后,叫我转过去看看。
我看着他们,只有我的手指离开了碟子,他们还是在按着。现在看他们这副模样,不会是那个,碟仙,在我后面吧?
我的心跳,慢慢的在加速,双脚也不知主的发着抖,我真的不敢转过去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在我吓到眼镜框都在抖的时候,静静的,悄悄的,一只手又搭在我的右肩上了!
我闭着眼睛,心想看就看,死就死吧!然后,转过了身。
“尼玛,又是你!”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赵祥那副猪肉佬喝醉的样子,心里不害怕反倒是有点生气。
“哈哈哈!”身后,周鹏他们在捧腹大笑起来。我看了一眼苏颖,她似乎也在偷着笑。
真是草了,他们竟然这样子合起来整我,吓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不玩了!”我生气的甩了一把手,想要离开座位。
这时,苏颖没有再笑了,她拉住我的胳膊,一脸无辜的说:“声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想要整你的意思……”
然后,苏颖指着达灵说:“是他,是达灵暗示我。他想让我帮个忙,演一会戏。”
我恶狠狠的看着达灵,达灵同学机智的把烫手芋头抛给李毅,说:“法子不是我想的。是李毅,他暗示我的。”
我再恶狠狠的盯着李毅看,李毅指着周鹏说:“真的不是我,是他。”
我都还没向周鹏那边看过去,周鹏倒先半跪了下来,还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说:“秋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了!请鞭笞我吧。”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他们都不是幕后指使人,因为我看到恐龙妹长恨歌还在偷笑。看来,周鹏是铁了心要维护长恨歌了。
没有办法,我是一个死屌丝,没有那么爱憎分明。见到周鹏一下跪,我的心肠就软了一大半。这么善良的我,怎么舍得去惩罚一个整蛊我的人呢?
我扶起周鹏,说:“阿鹏,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会鞭笞你。”
周鹏见我这么说,脸上又是堆起笑来,恭维我说:“还是秋哥好,你大人有大量,不会斤斤计较。”
“哎,先别谢!你吓得我这么爽,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你。我可是还有两个简单的条件的,你要是答应了,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我这招叫作抛砖引玉。
“好,好!我肯定答应。”周鹏听我说是简单的条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心想我这下还不好好坑回你小子一把,哈哈!
“第一个条件”我想了一下,说:“跟你打赌的那件事算是扯平了。”
“当然没有问题。”周鹏答应得很是爽快。
“第二个条件”我顿了一下,“呃,请你现在去吻一下丽君小师妹。”
“接吻!接吻!”看戏的人都喊起口号来,看来大家都很想看周鹏和长恨歌亲嘴,我的这个要求其实是众望所归。
“……”
我知道周鹏很无语,但是我不这样整回他一下,日后我还是要吃他的亏。
“那个”周鹏看了一下长恨歌,长恨歌一直摇头,估计长恨歌是不会答应给他吻的。于是周鹏看了一下我,说:“可不可以只吻手背?”
哈哈,听到这句熟悉的对白,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我还是一脸正经,我坚决的摇了摇头。不用说,周鹏他懂的。
周鹏不是跟长恨歌在交往吗?就算是看在周鹏今晚还替她给我负荆请罪的份上,我觉得长恨歌她让周鹏亲一下嘴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女人的心思你猜不透,也千万不要猜。
那晚长恨歌手都不肯给周鹏碰一下,更不用说亲吻了,这下轮到周鹏呆在那里,气氛很尴尬。
“咳,咳!”过了一会,我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只好退一步说:“那个,周鹏,算了,我不为难你。”
我去茶几那边取了一瓶红酒,“这样吧,你把这半瓶红酒灌下去,我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果然,我给周鹏一个台阶,他想都不想就顺着台阶滚了下来。他拿起红酒,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周鹏的酒量也不行,才喝了一半就有点想晕倒了。我赶紧抢过他的酒瓶,因为我怕他这样喝下去,不知醉到什么时候。
“哎……秋哥,你干嘛,抢我酒瓶,让我喝……呃……”周鹏恶心起来就想吐了。一旁的长恨歌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赶紧扶着周鹏进了厕所。
这两个人走了之后,我看了一眼赵祥,这厮又不知什么时候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这里有两个卧室,一大一小,大的有四张床,小的有两张床,里面都配有浴室,我们男的睡大卧室,女的睡小卧室,而赵祥就睡沙发算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苏颖,苏颖说她真的玩累了,要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睡觉。苏颖走了之后,就只剩下我和达灵、李毅三个屌丝。
我问达灵他们要不要去洗澡睡觉,达灵拉过我,悄悄的说:“睡这么早干嘛?好玩的东西才刚刚要开始。”
我说:“还有什么好玩的?”
“请仙。”
达灵很神秘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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