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张开嘴巴,但是话到嘴巴边上却停住了,我似乎想说人杀小动物不是很正常的吗?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却说不出口,好像有什么堵住了我的嘴巴一样。
“天道是公平的,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有活下去和去追求一切的权利,我要杀你的同类,你要来杀我,而我却是因为报仇而要杀你的同类,这有错吗?”
这下我彻底的愣住了,从逻辑上来说它说的确实是对的,这一幕在我们的社会中也经常的出现。
女子见我没有开口,指着地上狐狸的尸体接着说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没有出去害人,可是却被人杀害,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
突然间,我觉得好生的愧疚,觉得对不起眼前的这位女子,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公子,我见你不坏,来吧,到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生活吧。”这话似乎带有魔力,我不由自主的慢慢走近了女子,似乎在她身边我才能有一种得到了赎罪的感觉。
虚假现实,仿佛我看见了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父母正在对我招手,在那遥远的地方不停地对我招手,好像只要我在上前一步就能和他们团聚,感受到家的温暖。
渐渐的,我放松了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弥漫全身。
一步两步,我已近走到了女子的身前,双目无神。
“公子,脱了上衣吧,奴家要给你洗身了,只有那样才能够快乐。”女子开口微笑,双手已经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的衣服就这样慢慢的被一点一点撕开。
“六丁守身,六甲护魂,唯吾三魄,入定乾坤!”这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话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就在女子刚给我的上衣脱下来的时候,一阵红光从我的肚子上闪现出来,震退了那女子。
我而被那种红光刺激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我这是怎么了。”
当我在望向那女子之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哪里还有什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完全就是一只兽人呀!
“差点着了道!你这畜生,引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胸前的是什么!”这畜生似乎被红光伤的不轻,整个身体都在打摆子,恶狠狠的盯着我。
六丁六甲藏身破煞护心咒,这是以前小时候爷爷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弄上去的,一直以为它没多大用处,没想到今天却帮了我不小的忙。
那狐妖此时正在地上不停的打摆子。
“来呀,骚狐狸,不是要脱我衣服吗?”想到刚刚差点着了道就来气,扭了扭脖子,一步一步的向它逼近。
“别过来!”狐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味,加上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没让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嘴角微微上扬,他娘的,叫我别过去我就不过去那都没面子呀。
一个饿虎扑食,上去用双手紧紧的锁住了狐妖,使它无法动弹!
“放开我!啊!”红光越发的强烈,渐渐的,在狐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青烟,顿时一股皮毛被烤焦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恶心的我胃里突然一收,手不自然的松开了一点。
狐妖看准机会,逮准了我得肩膀,哗啦就是一口,整块肉都被咬掉下来了。
“我操!”要说臭味我还能忍,但是这样钻心的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松开双手,狠狠的一脚给它踹出了几米开外,自己跌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我得身子低落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畜生!本来今天不打算要你性命,现在看来,不杀你留着也是祸害!”咬着牙齿,慢慢站起身,长这么大我也没这么痛过,钻心的。
说也奇怪,血迹也流过胸前的符咒,符咒变得越发的明亮。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韩佑今替天行道,除此狐妖,愿它来生别在作孽。”跪在地上朝天拜了三拜,这是爷爷教我的,礼多人不怪。
“你知道你救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吗!”就在我准备动手之时,那狐妖突然开口。
这倒是给我说愣住了,一直以来我确实不知道王叔家是做什么的。
“你救的那人是做皮毛生意的,专杀动物扒去它们的皮毛来给人类做衣服,我们做错了什么!”说到这里,狐妖显得有些激动:“我们只想好好的生存,可是为什么你们要来惹我们!你看看地上的尸体,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乌云渐渐的完全遮盖住了那若有若无的月光,一道闪电横空闪过,看样子要下雨了。
轻叹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些什么大道理,也分不清楚谁对谁错,我只知道你不该出来害人,就算王叔做的事情天理不容,自有法律,不需要你私自定夺他人的生死。”
狐妖恶狠狠的盯着我,如果可以它肯定会一口吃了我,但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已经做好了灭了它的准备,但感觉就是下不去手,望着它的眼神,有愤怒,有无助,有憎恨,它确实没有做错什么,要真的说错了,那就是不该咬我,也许我要是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一阵阴风忽然吹来,冷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小伙子,手下留情呀!”
在我一闭眼的功夫,在那狐妖身边竟然多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古代书生的打扮,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时代了。
“这位小哥,能不能放了我孙女儿?”老者笑眯眯的对我笑道。
弄的我有点莫名其妙,脑袋一下没转过来。
“小哥,给我点薄面。”老者见我没答话,向我作揖。
“你是谁呀?”我没头没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问完我就后悔了。
他都说了狐妖是他的孙女,那他肯定也是只狐狸了。
“好大的胆子,看见我爷爷胡七灯还不拜见!”那小狐妖似乎见有人为他撑腰,胆子大了起来竟然对我吼道。
胡七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就是记不起来。
“啪!”在我发呆之际,那老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我得肩膀:“小伙子,你胸前这符不错,想来你师父也是一高人吧。”
我震惊了,先前小狐妖被我胸前这六丁六甲藏身破煞护心咒烧的是全身冒烟,难道这老者不是妖怪吗?
“啥?”不知为何,在我见到这老者胡七灯之后,我说话好像就没有了套路,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潜意识里让我听从他的话,真是搞不懂呀。
似乎对我的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放在心上,回到了小狐妖身边,轻轻的对着它吹了口气,小狐妖的身体竟然慢慢变回了人形,貌美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此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小子,见到我爷爷竟然还这么没礼貌真是找死。”这小狐狸竟然嘲笑起我来,好像忘了刚刚是谁被我治的翻不了身,接着竟然朝着胡七灯撒起娇来:“爷爷!快点帮我杀了他!他,他刚刚羞辱我!”
我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在听了小狐狸的话之后,我满脑子黑线,什么叫我羞辱它,明明是它要脱我的衣服呀!
“白儿,别乱说。”胡七灯拍了拍小狐狸白儿的脑袋:“小伙子,毕竟白儿她还没有伤人性命,那人只要休息几日并无大碍,她还年轻,不懂事,还望先生海涵。”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我准备好收妖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者,而且好像我打心眼里就非常想听他的话,此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没事,只要以后她别出来害人就成,还有就是别乱说,我没羞辱哦她。”说到这里,我的脸竟然微微的红了。
“哈哈!”胡七灯哈哈一笑,似乎所有事情都在这一笑中过去了:“天快下雨了,小先生要不要和我们去避雨?”
从小伙子喊我到小先生,看来这胡七灯还挺能给人取外号的,不过我倒是知道小先生是什么意思吧,听着也蛮舒服的,毕竟很多人来找我爷爷办事都是喊他先生的。
我刚一抬头想看看天气,几滴雨水就这样打在了我的额头上,转眼想了一下:“好的,等雨停了我就走。”
反正今天我感觉所有事情都不对劲,理论上说我是一名道士是来除妖的,可是现在倒好,我要去妖怪家里避雨?
胡七灯,据他自我介绍,他是一名野仙,带着他的孙女胡白儿从北方来的,说是找个什么人。
野仙我也知道,以前听爷爷说过,就是一些成了气候的动物,自己对自己的叫法,前提有一点就是不能害人,否则就是妖怪。
而在野仙当中也有一种保家仙,在东北的百姓家中,依然有供奉保家仙的习惯,可是保家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所谓保家仙,这里跟大家介绍下,保家仙不外乎胡黄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也就是乡村中最常见的几种野生动物。在东北仙堂信仰中,它们被认为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最常与人打交道的生物,并将这些精灵尊之为“仙家”。
而家仙之中也分高低贵贱,其中最邪乎的,称为‘四大仙’,分别是胡(狐狸)、黄(黄鼬)、常(长虫,即蛇)、蟒(蟒蛇)四类,在此类仙堂中常见“常天龙”、“蟒天龙”、“胡翠花”等牌位神像,即此四类成员。
而它们显然是这其中的一族。
书归正传,胡七灯和胡白儿两人住的地方可是让我捉摸不透。
以前经常听人说狐狸喜欢在坟墓出现,可是谁又能想到在我们这的北山,竟然有两只狐狸在墓地里面安家了?
大门就是一块很大的墓碑,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术,唰的一下就打开了,里面竟然和我们人居住的地方相差无几,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呀。
“臭小子,别坐那里!那是我的床!”我刚一屁股还没坐热,胡白儿立刻冲到了我的边上,一把将我给拉起来。
说也奇怪,要是常人和两个妖怪共处一室或多或少有点心里怕怕的感觉,但是我竟然完全没有。
而我胸前的符咒在胡七灯那一下之后好像就没有了什么用处,要不然胡白儿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来到我的身边。
“来者是客,白儿,别那么小气。”胡七灯给人的感觉非常好相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得错觉,总觉得他是不是的看着我笑。
外面下着雷阵雨,可是在这地底深处,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也真是奇了,不知道爷爷要是晓得我在两个狐狸精的家里做客会怎么想。
这幽森的地底此时显得也并不是那么的冷清。
“爷爷,你干吗处处护着他?”胡白儿赌气的嘟着嘴巴,在胡七灯面前一点开始那妩媚的样子都没有。
看着它们两,不由得想起了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亲人,突然有种错觉,这胡七灯是不是来找爷爷的。
胡七灯面对问话没有回答,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身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韩佑。”
胡七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韩先生。”这句韩先生听的我相当的舒坦,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我看你这面相好像最近不大好呀。”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难道这年头妖怪也会给人算命吗?
“最近你得注意点点,破财血灾呀!”胡七灯看着我的脸,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小心的叮嘱我。
我有点怀疑他的话,他此时的表情像极了我爷爷平时骗人时候说的话。
不过此时我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尴尬的摇摇头:“多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对于他我也是算尊重的,怎么说人家都是仙,就算前面有个野字。
“要不这样吧,我这孙女还算有一些道行,要不然就让她在你身边保护你吧?”胡七灯眼珠一转,脑袋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那胡白儿眼睛一瞪,好像见到鬼一样:“我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爷爷!我要回家!”
这小狐狸对我的意见相当的大,我想就算她愿意我还不答应了,指不定改天晚上趁我睡了害了我怎么办?那我找谁哭去呀。
“七爷,我看就不必了吧,我这么大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们家也没什么钱,没事的。”我摆摆手,想来自己家的处境也没什么东西会让人惦记的,总不可能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去偷寿衣吧。
“哼。”胡白儿娇嗔一声。
胡七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保护伞之下,小伙子,我看咱们怪有缘分的,送你一个东西。”
说着,胡七灯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漆黑的盒身,上面不知雕刻了什么,一看就很贵重。
“那啥,无功不受禄,这样不好吧。”我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何况开始我差点没收了他的孙女。
“拿着吧,这是缘分。”胡七灯没有啰嗦,直接将盒子塞到了我的手上,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雨差不多也停了,我这就送你出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胡七灯掐指一算,便知晓了此时外面的天气。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点点头:“那就麻烦七爷了。”
开始我以为胡七灯是要送我走出去,可是我没想到,还没等我说再见,就感觉眼前一晃,等我在此看见周围环境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站在了自己家门外了,就好像做梦一样,要不是我手上还拿着盒子,我真以为是在做梦。
梦见了一只想占我便宜的小狐狸,还有一只送了我礼物的老狐狸。
甩甩头,没有多想,今天经理的似乎有些戏剧化,不过好歹王叔应该没事了,这样的结局也是最好的。
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家门,毕竟沈阿姨现在还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
原本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没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
当我走进家门的那一瞬间,我彻底的傻了,沈阿姨竟然身体笔直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沈阿姨!”见到这一幕我愣住了,当我试着摇醒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全身冰凉,已经没有一点生的气息。
瘫坐在地上,此时的我一点主见都没了,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人命!
“怎么办!”
为什么爷爷一走会出这样的事情!头脑里一团糟。
而家里面那些存放的纸人仿佛都在嘲笑我。
“碰!”
我家的大门突然被踹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吓得我猛一回头,可惜还没见到进来的是什么人,一只皮鞋已经重重的印在了我的脸上。
“啊!”
鼻血不住的流了出来,嘴巴里也感觉沙沙的,看样子是破了,整个世界都好像在我眼前打转一样。
摇摇头,等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傻了,就连身上的疼痛也忘了。
警察!
“快点蹲在地上!”请我吃皮鞋的那警察手里拿着枪,衣服紧紧的绷在身上,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
此时就算是我再笨也想的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在我身边不远处沈阿姨的尸体不用说,我被人当成了杀人犯!
“我没杀人!”我勉强坐起身子,第一反应便是反抗。
“还嘴硬!”
我的瞳孔放大,清楚的看见那警察用枪托敲中了我的脑袋。
一声闷响,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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