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偏远封建的地方,邪乎的事儿就越多,我的家乡就是位于蛮荒之地的一个小山村。
可以说是从小听着各种玄之又玄的鬼故事长大的。
对于鬼神阴阳轮回之说自古就流传无数,我却觉得都是一些吓唬人的东西。
这个认知一直持续到我八岁那年……
我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夜,深夜时分。
我突然感觉一阵尿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手推了推身旁的奶奶,打算要她给我开灯,好让我尿尿,可是床上哪有奶奶的身影?
当时脑子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家半夜失踪,也没想那么多就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准备拿起床下的尿壶嘘嘘。
说到这里,诸位看官的表情估计会很怪异,说我都八岁了怎么还用得着夜壶,怎么自己不去厕所解决?
不怕大家笑话,我一出生,身子就比较虚,一直到七岁都还在尿床,使得奶奶三天两头就要换洗床单。
对此奶奶却不生气,只是表情异常古怪的给了我一个夜壶,要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内急的时候都要尿在里面,并且不准我和家里人私自清理夜壶。
还把田里跳的蛤蟆,天上飞的珍禽给我抓来不少,说是让我补身子。
虽然有时候觉得奶奶把我的尿液太当成宝了,但是当时的我也没太在意。
伸手一摸,发现尿壶不在了,这时候尿意越来越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踉踉跄跄的跑到大门旁边,心想:“就尿在门缝吧,顶多明天被奶奶胖揍一顿。”
小时候,我的家还是那种木质瓦房,经历了百年的风风雨雨,在门脚撒尿这事儿我也没少干,第二天那地方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骚味儿,当然,我嫩嫩的屁股蛋儿也没少挨奶奶揍。
“呼!”
方便完毕,我整个人身心都舒爽了,提起裤子就准备往床上走。
“骜骜!”
“汪汪!”
突然一道怪异的叫声伴随着凉风传来,其中还夹杂了狗叫声。
那是我家的乌龙,一条三岁的大黑狗。
按理说,正值夏夜,风应该是凉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皮肤上却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感觉整个人像是置身在寒冬一样,心凉到了极点。
还有那道怪异的叫声到底是什么?
有心想要开门出去看下,但一想到平时奶奶给我讲的那些鬼故事,虽然我平时嘴上装作不信,可我内心还是有点发毛。
冷得发癫的打了个寒颤,怀着恐惧就返回卧室里。
“你个惫懒货瞎叫唤啥子,给我滚到一边克(去)!”
这时候一道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止住了我的脚步。
这是奶奶的声音。
奶奶怎么跑到屋外去了?
知道奶奶在外面后,我不再害怕了,对于奶奶,我是很崇拜的,村里哪家有个头疼脑热,奇难杂症的都会来找她,奶奶没半天功夫就解决了。
于是我踮起脚尖,走到大门边,隔着门缝偷偷的往外看。
南方夏季的夜晚不是一抹黑,而是昏昏沉沉的,处于那种似亮非亮的状态。
在明亮的月光下。
只见,奶奶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拿着一根柳枝儿端坐在板凳上,脚下匍匐着我家的大黑狗乌龙,乌龙的眼眸在夜里异常的明亮。
还有我尿尿的夜壶也摆在地上,似乎是撒了。
即使是隔着大门,我也闻到那股臭味儿。
她的身前是一座磨豆子,包谷(玉米)的石磨。
“咕咕咕!”
令我惊奇的是,石磨居然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运转了起来。
只不过却是时断时续,就好像是运转得很艰难一般。
“汪汪汪!”
见到石磨停了下来,乌龙呜咽了一声,抬起上身目露凶光的对着石磨狂吠了起来。
“咳咳咳,我受不了了,吴家幺妹儿啊,就算你老哥我生前再怎么龌龊,再怎么不是人,可是如今我已脱离阳世,你又何必把我的魂魄给拘到这里呢?”
就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石磨间,一道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听得让人心里瘆的慌,不属于人类声音的分贝范围,声音里负载了一股腐朽,荒远的气息。
没错,这种味道我只在村里给死人办丧事的场合感觉到过。
我不自觉的心悸了一下,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仔仔细细的朝外面瞅了瞅,除了我奶奶和乌龙以外,毛的影子都没见着,整个村庄处于寂静的氛围。
不对啊,刚才明明听到了声音,可是怎么会看不到人呢?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这时,只见奶奶站起身,手上的柳枝儿对着石磨把柄处抽了过去。
“骜骜”
顿时石磨周围的一处空间凭空冒起青烟,还夹杂了阵阵惨叫声。
乌龙跃起身子莫名其妙的撕咬着。
奶奶边抽打,边对着石磨碎碎叨叨的骂道:“你个砍脑阔的狗杂种,枉费我们家平时对你那么好,给你酒喝,给你肉吃,还借钱给你买烟抽,横死在了外头(面),还想找我家三儿当替身,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今天非得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投不了胎不可!”
三儿是我的乳名,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是最小的一个,所以外人都叫我三儿或是小三。
等等!什么横死?什么替身?
难道说我有鬼要找我当替身?还有这声音我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从小生长在农村的我,听惯了常人被水鬼勾去魂魄当替身的传闻。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乍现。
“骜骜!”
“幺妹儿,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奶奶越打越凶,对于惨叫和求饶声充耳不闻。
“幺妹儿啊,哥哥我也有苦衷,横死异乡,你是道上的人,你应该懂得对于横死的人,阎君是不收的,况且我见你家三儿阳火虚弱,气运低迷,很明显也是早夭之相,所以我才动了坏心思的。”
奶奶轻咀了一口,很明显是被激怒了,破口大骂:“所以你个挨千刀的就把注意力打到我家三儿身上,简直是气死我了。”
奶奶兴许是打累了,拿起地上的夜壶对着空中就是一泼。
“不要,啊!啊!啊!”
腥黄的尿液在半空化作浓浓黑烟,一股糊臭扑鼻而来。
我此刻还没来得及注意这些,目光呆滞的盯着石磨旁的那一幕。
一个头发散乱,脸色半边苍白,半边蜡黄,面容枯槁的老头双脚离地,漂浮在半空中。
老头全身血淋淋的,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瞪大了那双死鱼般的眼睛,面带惊恐,呲牙咧嘴的咆哮。
看来是我的尿液对他造成了极大地伤害。
乌龙很是不安的用后爪扑腾着地面,溅起泥土,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的老头,一旦老头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乌龙就会扑上去撕咬。
我惊骇的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这不是我村尾刚死去的老孙头嘛?
它……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说我会早夭?
老孙头是我们村的一个臭人,其实他不算太老,也就五十几岁,辈分排行比我奶奶高,由于终日嗜酒如命,同时也是个大烟枪,早早的把身体给掏空了,而且他还是个不孝子,在家里不干农活躺尸(睡大觉)也就罢了,还经常对父母拳打脚踢的。
这人一犯酒瘾就到我家来蹭吃蹭喝,恰巧我爷爷是个豪爽大方的人,每次都把他灌得二麻二麻(大醉淋漓)的。
只是后来这个人和家里闹翻,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独自一人带着几十块钱跑到外面打工去了,想到就令人啼笑皆非。
后来家里人通过报警找到了他,只是此人早已被烧成干尸,警方查不出真实情况,家里人也只有不了了之,只得匆匆办了一场丧事就把他葬了。
刚才的对话我听得明明白,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都挂了还想害人。
“嘎吱!”
一股怒气填充在我的胸腔,驱使我战胜恐惧推开了大门,然后在奶奶阴沉得目光下双手叉腰的指着老孙头呵斥道:“你个狗日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想要害我!”
奶奶也没想到我就在门口偷听,而且还冲了出来,她那张苍老的脸上呈现懊恼之色,暗骂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让我见到了这一切。
奶奶把脸一板,对我训斥道:“三儿,你快给我滚过来,别靠近他!”
我不理奶奶的生气,把腰一挺,义愤填膺的看着老孙头。
说罢,我还气不过的拿起夜壶将剩下的童子尿全泼到了老孙头的身上。
令他痛苦的吼叫着。
奶奶见到我这样做,气得直跺脚。
“王远珍,算你狠,居然拿童子尿泼我,还打伤了我的阴身,害得我不能投胎,既然你这么关心这小子,我要报复他!。”
老孙头歇斯底里的咆哮了一句,然后在我奶奶惊慌失措的表情中张牙舞爪的奔着我来。
奶奶连忙颤着身子走过来,打算把我救下,乌龙也不甘落后,凶猛的撕咬老孙头。
“不要,孙满发,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在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看着老孙头那张恐怖的脸向我扑过来。
是的,那一刻,我害怕了,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我是如此之近。
接着就是一阵虚弱感传来,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这期间,发生了一系列恐怖惊人的事儿。
家里乱成一团,同时村里也炸开了锅。
据我爷爷说,我昏迷期间,每到半夜就会莫名其妙的发出各种怪声。
时而扮作古代书生,一身文气,摇头晃脑的半夜起床直呼要:“吾妻,迅燃银灯,为夫要彻夜苦读,以待金榜题名。”
时而扮作古代将军,拿起家里的菜刀挥舞乱砍,差点砍伤了家里人。
又扮作青楼戏子,满脸幽怨,连声音都变成了女子的声音,整个人在院子里又唱又跳的。
家人相顾无言,急得团团转,请镇上的医生来救治无效,说是什么神经错乱,还建议家里人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村里人闻言后,一窝蜂的窜到我家翘首观看,时不时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看向我家的眼神都变了。
总之说我鬼上身,发疯……
最后奶奶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发飙,大嗓门一吼,这才把村里人都唬走了。
我爷爷吧嗒吧嗒的愁着旱烟,不停地埋怨我奶奶,说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和我奶奶拼命。
我奶奶也一脸的自责,只好拿出一张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符纸贴在我身上,同时用麻绳把我给捆住。
然后一个人独自走进深山去请一个人。
看她那郑重的表情,家里人也只好是似信非信。
兴许是符纸的作用,后来的我再也没有发狂了。
两天后,奶奶带着一个猥琐老头回来了。
怎么说他猥琐呢?
是因为家里人见到这老头一头凌乱的头发,满脸胡渣,那身不知道过久没洗的衣服满是油污,脚下穿着一双解放鞋,沾满了泥土,人从他身边走过,就闻到一股汗臭。
家里人面带狐疑的看了老头一眼,碍于奶奶很是尊敬的称呼他为“上人”,只好把不好听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令人好笑的是,老头进我家后,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即施法救我,而是吵嚷着自己饿坏了,要家里给他置办一座酒席,吃饱了才有气力干活儿。
对此,奶奶并没有任何怨言,相反还很恭敬的吩咐我妈将家里的过年猪,把唯一的打鸣公鸡给宰了做菜。
这时候,天色黑了下来。
老头狼吞虎咽的解决完一只猪蹄后,用他那满是油污的手在衣服胡乱的擦了擦,嘴里叼着一根柚子刺,露出那满嘴被烟熏黄的鲍牙,嘿嘿笑着又让我妈妈给他烧水。
我妈妈本来想开口拒绝的,可我奶奶瞪了她一眼,怂拉着头皮乖乖的去烧水。
老头优哉游哉的洗完澡后,这才打开带来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间道袍,各种符纸,朱砂,八卦镜,桃木剑……
还真别说,邋遢老头穿上道袍后,的确有股子得道高人的气质。
老头面色珍重的对着我家的香火拜了拜,然后便叫家人把我给抬出来,放到香火的前面,并且将屋顶的瓦片给撤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洞。
我的周围是七七四十九个被红绳连在一起的云英鸡蛋,每一个鸡蛋上面都贴上了画好的符纸。
云英鸡蛋其实就是没有受孕的鸡蛋。
四十九颗鸡蛋呈太极八卦之势,我家的大黑狗充当阴仪,我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白色大公鸡一只,充当阳仪。
说实话,老道的这场法事可以说是颇为的奢侈,我家并不算太富裕,光是为了换那四十九颗云英鸡蛋加花费了不少,而且在农村,白色大公鸡很少见,也不知道我奶奶是从哪里弄来的。
安排好一切,老道就让我爸妈离开,只剩下我爷爷,奶奶。
便开始了做法。
老道拿着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嘴里喃喃有词的念叨,走到我身旁将绳索解开,揭掉符纸。
符刚一揭开,我就醒了,像是被妖兽附体一样疯狂的咆哮个不停,还发出各种怪叫,可是却不敢接近老道,只是目露凶光,对着老道士呲牙咧嘴的。
大概我体内的那玩意儿也清楚老道不是善茬。
见此,老道士气沉丹田,喝道:“算你个孽畜眼尖,既然认出与我来,还不快快显形,须知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如此作为难道不怕受阴间烹油锅,刮骨刀山之刑?”
老道的话令“我”身子剧烈的打了一个颤,继而出现挣扎。
可是当他看见我奶奶后,恨意滔天,再次狂乱了起来。
显然是怨气难消。
老道见此只得摇了摇头,对我奶奶说道:“你做得有些过了,凡横死之鬼,必有怨气,再加上你把它拘来折磨,怨上加怨啊!”
奶奶忙不失跌的就要跪下哭喊着老道一定要想办法救我,老道急忙扶着,好生安慰这才作罢。
老道转过身后,冷笑一声:“好话说尽,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让我来了却这番因果吧!”
说罢,老道咬破指尖,猩红的血液在掌心飞快的画了一个奇怪的印记。
据我爷爷回忆,那印记不是一般“先生”画的符文,倒是像是一个标记,更为形象的说像是一个印章,只有拳头大小。
后来我跟随老道修行后,在明白这印记的意义,他是一个身份,更是一个使命,一个让我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
老道士画出印记后,令人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整个印记绽放出道道金光,金光异常刺眼,差点亮瞎了爷爷奶奶的眼睛。
然后老道面色沉重的一掌伸出,掌心对着“我”,金光照射在“我”的身上,顿时青烟扑腾,我很是不安的咆哮着,似乎是非常痛苦。
“缚鬼印,给我收!”
老道呵斥一声,只见金光结成一团网状结构席卷向“我”。
网状结构束缚住了“我”,那细丝状的网原来越紧,慢慢挤压“我”的身体。
“我”像是发癫一样,伸手抓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抓断身上的网,可惜却是徒劳无功,刚一碰到金网,金网就隠而不见,越抓捆得越紧。
“嗷嗷嗷!”
“我”不停在地上翻滚起伏,厉吼连连,身上青烟大盛,隐约有一团雾气想要脱困而出。
老道见状,朝着我爷爷奶奶细声叮嘱道:“你们退后,那东西快出来了。”
我爷爷奶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后退了几步,绷紧身体,屏住呼吸看着“我”。
果然,老道的话刚说完。
“嗷!”
伴随着一声怪叫,“我”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青烟笼罩,一团像是蚂蝗的东西蜷缩着身体从我嘴里,鼻孔钻了出来。
我就昏倒在了地上。
奶奶只是眯着眼睛注视这一幕,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我爷爷就不同了,眼睛瞪得老大,他此刻终于是对老道心服口服,就连声音表情也服了。
青烟人影一出来就准备逃走,可惜它刚碰到周围的鸡蛋,身体就溅起火花,惹得它惨叫不已。
接着就看见周围的四十九个鸡蛋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在同一时间光芒大绽,形成一个光圈把青烟围在里面,原本贴在上面的符纸瞬间消失了,鸡蛋表面流动着一串串其妙的经文。
与此同时,光圈内的大黑狗和白色大公鸡也相继变作两个圆圈,一黑一白。
青烟眼见自己出不去,便扑向昏倒在一旁的我,似乎是想要回到我的身体以求自保。
可惜的是,它想多了,因为白色大公鸡化作的白色阳仪刚好把我给罩住,青烟一接触到白色光晕,身上就凭空燃起火焰,扑都扑不灭。
青烟拿我没办法,又出不去,只能拼死的撞击着光圈,痛苦的嚎叫。
老道这时双手一抖,手中的桃木剑居然软了下来,就好像是皮鞭一样,隔着光圈,傲然道:“孽畜,真是顽劣不改,你以为贫道的阴阳火刑阵是纸糊得不成。”
赤红皮鞭抽向青烟,语气严肃的道:“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管十万人降下,主与某家同心协力,收摄村中吴家中宅内凶客魉魉之鬼……”
老道碎碎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我爷爷奶奶听不懂得咒语,后来我才从老道口中的得知,那是祷告上天的祭文,意思现今在某村我家,老道同住人齐心协力收鬼。
最后只见到他一伸皮鞭,皮鞭打在光圈内那股青烟的身上,喝道:“赫赫阴阳,唯我刑掌,一掌你生前惫懒无赖,伺亲不孝。”
鞭子抽在青烟的身上,青烟砰然被打散,然后化作一个老头的虚影,
爷爷奶奶认出它正是老孙头的鬼魂。
老道手上并没有停下来,继续道:“赫赫阴阳,唯我刑掌,二掌你不尊鬼道,祸乱凡人。”
砰,老孙头的身体又挨了一鞭子,那鞭子竟然把他打矮了,体型变成了一个侏儒。
“三掌你死不悔改,枉顾天听”。
又是一鞭,老孙头跪坐在地,体型只有巴掌大小,恐惧的看着老道,再没有一点凶横之色。
老道左手捏起一张符纸,噗的一声,符纸凭空点着,缓缓走到老孙头鬼魂身前,问道:“孙满发,你可知错?”
老孙头磕头如捣蒜,示意知错了。
老道紧绷着的表情这才有了放松,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老孙头道:“拿着这张符,去报到吧,我已烧通关文牒告知阎君,你在下面服刑三十载,或许可以博得一线投胎转世做人的契机。”
“你既然找上吴家这小子,说明他和你有缘,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保证吴家会了断你横死的因果。”
老孙头感激不尽,对着老道磕了几个头,然后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便在老道手中的符纸烧尽之际消失了。
我爷爷奶奶连忙把我扶起,关心不已。
“放心吧,这小兔崽子没事了,不过此事还没算完,你们记得把那些鸡蛋煮熟了给他吃,让他补补身子,然后来找我,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老道轻飘飘的一句话令他们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上来。
这件事儿还没解决?老孙头不是走了吗?
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可以加微信公众号“duwu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