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个老姨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走到了茶几前,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人也跟着安静了许多,一抹嘴,斜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大一会儿,眼前一亮,突然看到奶奶站到了我跟前,对我说:“孙女,好孙女,奶奶来跟你道别了。”
我爬起来,见奶奶仍然用一块黑布裹住了大半个脑袋,只留出了鼻孔一下的半张脸。我问她:“你不是早就死了嘛,还要告啥别?”
奶奶说:“死倒是没啥,只是变了一种活法,而这次就不一样了,奶奶就要被押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了,还要用绳锁了,再用化魂水浸泡,怕是连脱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问她说为什么。
奶奶叹息一声,说都怪自己太贪,接连二三地去镇妖大仙那里偷香灰,结果一不小心被捉到了。
我想起了奶奶为我做荷包的事,就说:“奶奶你这样多不值呀,何苦来着这是?”
奶奶说还不都是为了你呀,瞧你那八字吧,整个儿就是一个短命鬼。
我喊一声奶奶,哽咽起来。
奶奶说,上次那个荷包就便宜那个小杂种了,别说要不回来,就算是要得回来,也不想再要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他虽然是个杂种,但也是你弟弟,说起来都是我的后人,不能厚此薄彼,你说是不是呀好孙女?”
“啥?我弟弟?我啥时候有弟弟了?”
奶奶说:“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不要刨根问底,自会有人告诉你底细的。”
我埋怨奶奶,说:“你吐半截含半截的,不会是故意给我添堵吧,难道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奶奶说不是,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我记住。
我问她什么事。
她就说给我留了一个宝贝,让我务必记着去取。
我问她是什么宝贝,去哪里取。
奶奶说在她家里的灶台底下,用黑布包着呢。
又是黑布,一听就瘆的慌,我刚想问她是啥宝贝,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声断喝:“丑鬼婆,该去受刑了!”
奶奶哀求说再宽限我几分钟吧,还有话要跟孙女说呢。
“不行!”两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伸出利爪,吱啦一声,就像撕一块布一样,转眼就把奶奶撕成了两半,各执一块,腾空而起,没了踪影。
我站起来,大声喊着奶奶,却早已没了踪影。
“喊什么喊?再喊把你嘴给堵了!”门外有人呵斥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了。
可一切又是那么真实,难道真是奶奶来过了?她说留给自己东西了,要自己去她家灶台取,她家在哪里?会不会就是自己赶夜路时途经的那片墓地。
外面的人又说话了,听上去像是大个子警察,他喊道:“吃饱喝足就睡吧,别胡喊乱叫,有你说话的时候。”
麻痹滴,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着我?真该让厉鬼把他也一分为二,扛到地狱里面去。
我坐下来,想着刚才的梦,不寒而栗。
这时候门外又想起了嚓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前却又停了下来。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小个子就好了,求他帮忙给二叔打个电话,他一定不会拒绝自己,二叔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来救自己。
可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试着晃动了几次,也无济于事。
唉,真他妈见鬼了,看来奶奶说的没错,我他妈就是个短命鬼,搞不好这一次就死定了。
我长吁一了口气,后背紧倚着冰冷的墙,缓缓坐了下来。
突然,外面有了开锁的响声。
卧槽,不会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吧?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大个子警察,他问我:“你有事吗?”
我说饭吃好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吧。
“你先告诉我,你想干啥?”大个子反问我。
“你们不是想让我死嘛,那就动手吧。”
大个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想死就能死呀,可么那么容易,如花似玉的好年纪,死了多可惜呢。
那口气,简直是个特马的二痞货色!
我骂了一声流氓,不再理他。
他像是没听见我骂他,反倒凑了过来,腆着脸问我:“妹子,打听个事儿成不成?”
“啥事?”
他竟然问我跟李三根是不是早就认识。
我问谁是李三根。
他说就是跟我一起拍档的那个警察。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那你好好呆着吧,有事就喊我。”说完,他直起腰,转身离去。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个喊法?”
他说你喊报告政府就行了,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姥姥,真拿我当杀人犯了!
我突然警觉起来,预感到小个子警察好像发生了不测,要不然大个子警察怎么会突然问那个呢……
难道他给自己递纸条的事情败露了?
我心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门锁一阵响,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进来,打眼一看就是个厨子,他连招呼都不打,闷头收拾起了我吃剩的饭菜。
我佯装睡着又被他惊醒了的样子,迷迷瞪瞪走到了他跟前,讨好道:“师傅……师傅你辛苦了。”
他说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
“师傅,我想问你件事好不好?”
“啥事?”
“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厨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管忙着自己的。
“师傅,我是无辜的,真的不是坏人,他们抓错人了。我家里人现在连我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我话说得很急切。
他这才抬起头来,散淡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忙我帮不了,到了这地儿,急也没用,你就慢慢耗着吧。”
“师傅,这地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警察把你抓来,还能是什么地方?这不明摆着嘛,你说是不?”桌上的东西收拾停当,他扯起一块抹布,慢悠悠抹着茶几。
“是看守所吗?”
“嗯,差不离把,至少曾经是,但不是所有犯人都来这儿的,别问了,好好呆着吧。”厨子说完,端起盘子就走。
“师傅,那个矮个的警察呢?他还在这儿吗?”我尾随一步,问他。
“哦,他走了,换岗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唯恐我缠着他似的,快步走开了。
这是怎么了?还人民警察呢,都是一群什么东西呀,一个个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矮个警察虽热心,但鬼鬼祟祟;大个子警察阴阳怪气,就像个二阎王;厨子唯唯诺诺,像个武大郎。还有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看起来事态远远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将面临什么呢?
我坐卧不宁,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动着。
光线慢慢暗淡下来,透过布满钢管的窗子望出去,夜色已深,天幕上已经有依稀的星星在眨动。
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可我懒得开灯。直到再次响起了开门声,我才停下脚步,贴在墙根,小心地问一声:“是谁?”
没人说话,只有两个黑乎乎的身影挪了进来。
卧槽,不会是地狱里的两个厉鬼又回来了吧?难道这回是临到把我撕成两块了?我尿泡开始发胀。
“开灯,有人看你来了。”是大个子警察的声音。
我放松下来,走过去开了灯,只见大个子闪身站到了一边,从身后显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脚迈入,先是站定了,如炽的目光在整个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再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大个子警察问他:“我可以出去了吧?”
陌生男人点点头。
大个子警察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陌生男人才问我:“小范,范……范……对了,你叫啥名字来着?”
“范晶晶。”
“丫头,用不着紧张,放松,放松点。”
看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又紧张起来,这个家伙是什么人,他想干什么,不会是要先x后杀吧。
“丫头,看你吓成那个样子把,你觉得我像是个坏人吗?”他竟然开起了玩笑。
我懵懂地摇摇头。
他说:“现在只有我们俩,关起门来,你可以喊我叔了。”
我这才正眼望着他,低声问道:“您是?”
“你先不要管我是谁,我有正事想跟你聊聊。”
看得出,这个人有一定的来头,在他身上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当然,也掺杂着几分霸气,他连这种地方都能够进出自如,能是等闲之辈吗?
“怎么,你现在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是吗?”
我点点头,随着他的示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好,那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男人略加沉思,慢条斯理讲了起来:“那是二十八年前,当时,我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小所长,在一次缉毒行动中,由于措施得力,我们一举端掉了一个贩毒团伙,由于团伙中的老大罪孽深重,量刑时他被判了极刑,吃了枪子。
“当时社会上反响可大了,对犯罪分子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但也引起了黑暗势力的强烈仇恨,特别是那些漏网之鱼,更是恨之入骨,想尽招数报复我们。
“很快,报复就摊到我头上了,这些黑心的家伙趁着我老婆在厨房里做饭的机会,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儿子骗了出来,当时他只有两岁呀。他们开车把我儿子拉到了郊区的荒弃厂房内,用毛巾塞了嘴,又扒光了他的衣服,丧心病狂地放出了狼狗……”
说到这儿,男人表情肃冷起来,闭上了眼睛。
我被带入了故事当中,心被紧紧揪着,一直提到了嗓子眼里,急不可耐地问道:“后来呢,后来孩子怎么样了?”
男人叹一口浊气,睁开眼睛讲了下去:“说来这孩子命不该绝,正当狼狗扑在他身上撕扯狂咬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枪声。那帮歹徒闻风丧胆,拔腿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是谁打枪了?是警察来了?”我瞪大眼睛问。
“不是警察,是一个睡在荒屋里的男人,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
“流浪汉?他哪里来的枪呢?”
男人接着讲:“当时他正躺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饿得直犯迷糊,突然听到了异样的动静,爬起来,朝里面张望着。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灵机一动,便从兜里摸出了刚刚捡来的炮竹,点燃了,砰砰放了起来,那帮歹徒误以为是枪声,就鼠窜逃走了。
“等那个流浪汉确信坏人都跑远之后,才跑出去,看到孩子已经昏迷,赶忙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扯过自己用来遮身的脏被子,把孩子包裹了,抱起来,朝着与歹徒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一个外来盲流,一没熟人,二没钱财,只好抱着血淋淋的孩子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孩子一条命就这样捡在了他的手里,虽然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但命总算是保住了。”
男人咬一咬嘴唇,紧盯着我的眼睛,问:“小范,范晶晶,你想知道那个人他是谁吗?”
我眼珠一转,想了想,说:“用不着说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这么说,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男人憨然一笑。
我再次点了点头。
“倒是个聪明孩子,几年警校没白读啊!但一般情况下,不要把这层关系捅破了,人言可畏,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嗯,懂……我懂了。”
男人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姑娘,你相信缘分吗?”
我说我相信,缘分这东西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男人接着说:“自那以后,那个人就没有离开过我的生活。但由于某些特定的原因,平日里我们很少接触,但暗中却关怀备至,互为牵挂,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我说应该是吧。
男人接着说:“一开始,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到一家事业单位做了后勤管理工作,又想办法帮他解决了户口问题。可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干了没几年,就辞职了,非要自己闯社会,先是开了一家小饭馆,经营的还算红火,后来又转让了,开起了一家娱乐厅,逐渐壮大了规模,成了气候,可以说独霸一方。”
男人端起我递给他的水杯,喝一口水,继续讲起来:“你也知道,社会其实是由无数个圈子支撑起来的,虽然有些圈子只能暗中存在,但不可或缺。他的事业自然少不了我暗中的关照,虽然我们不便公开交往,但那些嗅觉灵敏的人心知肚明,很多事也对他网开一面,随着我的官职越来越大,他的交际也就越来越广,这都是不言自明的事了。当然,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跟你不便多说,你慢慢领会好了。”
说到这儿,男人紧盯着我,X光一样,目光极具透视力。
我被这个半老男人盯得诚惶诚恐,深低下了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好了,咱们不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聊一聊宾馆的杀人案吧。”
杀人案!
我脑袋猛然大了起来,为自己辩解道:“叔,那个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他笑了,说:“谁也没说就是你干的呀。”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还对我那么凶,好像我就是个杀人犯似的,还……”话没说完,我就眼泪汪汪了。
“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嘛,这那有个警察的模样,你说是不是?”
“可那是人命关天的事呀,突然间就降临到我头上了,您看看,我像个杀人犯吗?”
“那你说杀人犯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被噎了一下,没了话说,随手抹了一把眼泪。
他说案件为什么难破,那就是因为罪犯太狡猾,伪装得太深,制造出很多很多以假乱真的场面来迷惑我们,所以你要记住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我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他:“现在案子有眉目了吗?”
“你以为破个案子那么简单呀,杀人犯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就让咱抓到他尾巴的。只是吧,这样一来的确让你担惊受怕了,可对你也未必是个坏事情,至少是一种历练,你说对吧?”
我点点头,说:“可不是,我都以为自己这回彻底完蛋了,说不定真就成替死鬼了呢。”
他正色道:“从技术鉴定上看应该与你无关,作案时间是在前天,正好在你两次入住的中间,基本排除了对你的嫌疑。”
“基本排除?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些嫌疑了,是吗?”我在抠字眼。
男人笑着说:“我现在可没说你就完全没有嫌疑了,会真相大白的,你放心好了。”
我这时候心里已经亮敞许多,却仍摆出一副愁眉苦脸模样来,问他:“那我该怎么办?还要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吗?”
“不,离开这儿,再回到那家宾馆去。”男人认真地说。
“您让我再回到那家宾馆去?”
“是,必须回去!”
“还要住到那个死了人的房间?”
“那倒不一定,随机应变吧。”
“为什么呀?”
“去做卧底!”
“可我现在还不是警察呀。”
“我觉得你已经是名合格的警察了。”
“那……那我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
“现在?”
“嗯,你跟我来。”男人起身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幕下,一辆打着近光的轿车徐徐开进了院子里。
中年男人带我侯在了门厅下,见车停靠过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去吧,好好把握,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也是我个人对你的考验,争取交个满分卷,我也好对大伙有个交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明白,我明白!”我满怀信心点着头。
车门打开,从驾驶座上跳下一个人,黑乎乎的身影显得高大威猛,小跑几步过来,对着中年男人打了个敬礼,却一言不发,转身打开了车的后门,手一摆,示意我上车。
我转过身,对着中年男人深鞠一躬,钻进了车里。
坐定后,我看到车的后排座上竟然还有两个人,两个男人。
车子开动了,徐徐驶出了大院,走过那条窄窄的水泥路,然后拐上了右侧的宽敞公路。
这鬼地方,竟然连路灯都没开,四下里黯黑一片,只有会车时,借着对方打过来的灯光,才挨个打量了一下车里的三个男人,开车的是个大脸盘的男人,皮肤黝黑,眼睛却有神,一闪一闪亮在后视镜里。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显得很拘谨,身子往一边倾斜着。
在小伙子外侧的那个人一声不吭,望着车窗外面发呆,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一脸凶相,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那个高个警察。
这冷面魔兽,他也跟自己一起行动?我打心底里有些排斥他。
夜色下,车飞速行驶着。我突然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依然还是个杀人嫌疑犯,他们三个人正押解着自己,去往一个神秘的地方。
也许是过度紧张的缘故,我禁不住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去哪儿?”
没有谁回答她,甚至连表情都没一点变化,三个哑巴一般。
我回味了一番之前跟那个半老男人的谈话内容,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怀疑什么,虽然他没有自报家门,但言语间已经透露出来,他就是老A,是掌控着黄台市社会治安的一把手。
“你叫范晶晶,对吧?”黑脸男人突然开了腔。
我被吓了一跳,忙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是……是……是叫范晶晶。”
“结巴什么呀?你害怕了?”看上去这人比高个子警察更凶。
“不,我不害怕,我是叫范晶晶!”我挺了挺腰板,大声回应。
高个子突然插了一句,草,干脆叫范冰冰得了。
“闭上你的臭嘴!吃饱了撑得慌是不?”黑脸男人呵斥道,然后回过身,对我说:“这还差不多,就该有个警察的样子,娇娇柔柔可不行,至少我不喜欢,知道了嘛。”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骂:啥警察呀这是,简直就是一帮子土匪。
小白脸看我一眼,说:“范冰冰同志,我可早给你打个预防针,跟着唐队混,有你哭鼻子的时候,要是承受力差的话,还是早些调个岗位吧,反正对你来说也不是啥难事。”
这小子说的这叫啥屁话!你怎么就知道我承受力差?你怎么就知道我调岗位不是难事?可我不想跟他争执,纠正道:“我叫范晶晶,不是范冰冰,劳驾您记好了。”
“草,你小子,也学会耍贫嘴了。”开车男人抿嘴一笑,随又自我介绍道:“小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刑警队长唐振东,平常喊我唐队就行。”
我应一声记住了,唐队。
唐振东接着说:“我现在把这次行动计划跟你们交待一下,一定把事情办出彩头来,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我好像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插话问他:“唐队,我真的参加你们这次行动吗?”
“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不是已经在行动了吗?”
我哦一声,闭了嘴。
“高腿驴,你别老绷着个死脸好不好?你老婆生孩子不是已经满月了吗?还用得着你天天守着吗?没出息的东西!”唐振东突然吼了起来。
一听这外号,就知道唐队是冲着大个子警察来的,禁不住一阵窃喜,居然还取这么个绰号,不过倒也形象。
“谁为那事了?我只是觉得这次行动毫无意义,就他妈像过家家似的。”高腿驴歪着头,嘟囔道。
“谁能确保每次行动都有理想的结果?再说了,这是一号的意思,你能不听?还是收起你的驴脾气吧,再这样下去,非把你清理出革命队伍不成。”
“清理就清理,谁怕谁呀?”高腿驴真的挺驴。
“你真不怕?”
“不怕!”
“好,算你有种,这次行动你要是再不好好表现,那我就成全你。”唐振东虎着脸说。
高腿驴小声嘟囔着:“行动就行动呗,还带个女人,本来就是嫌疑犯,这算哪门子事呀?”
我心里瞬间被堵得死死的,高腿驴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真恨不得在狠啐你几口臭痰。
“让谁参加行动,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你是在闲扯淡,就数你吊毛病多!”唐振东边训斥高腿驴,边回过头问我,“对了,你叫……叫什么来着。”
“报告唐队,我叫范晶晶,您叫我小范行了。”
“哦,小范,老高这鸟人就这德行,他说话不中听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就当他在放驴屁了。”说完哧哧笑了起来。
我说没事,他说的也是实情。
“那就好。”唐队接着问我,“小范,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有没有觉得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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