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这白伞下面的那张脸竟是一张男人的脸,就是七爷的脸!只不过在这张脸上,煞白无比,没有一丝的血色,上面布满着斑驳的裂纹,就像一个就快龟裂的瓷器。
这是怎么回事?这老太婆跟七爷怎么生着一张同样的脸?他跟七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老太婆无光的瞳孔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却落在我胸前的柳笛上面,足足持续了五秒钟。
我看到她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化,嘴唇向两边裂去,近乎排到了耳根,脸上竟然出现狰狞的神色。
“小七,这孽障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怎么会?”这老太婆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责备,好像还有一点恐慌。
此时,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浑身起了寒意,我看到面前这老太白色的衣服摆动了起来。
七爷竟然在这个时候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嘴里的烟斗也放了下来。
“楚七七,回答我的问题!”这老太婆似乎开始动怒了。
七爷的真名竟然叫做楚七七!不过这老太婆怎么知道七爷的真实姓名?她为什么对我胸前这柳笛竟如此的感兴趣?
“我,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留下来的吧!”七爷说话吞吞吐吐,感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威严。
“瞎搞!纯属瞎搞!这事到最后,小七,我看你怎么收场!”这老太婆已经彻底的暴怒了。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收什么场?听这老太婆的语气,似乎像是七爷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七爷说是他留下来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会不会指的就是爷爷?
七爷跟眼前这老太婆僵持了几分钟,还是这白衣老太首先打破了僵局,“过了今晚十二点,这孽障就过了一纪年,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今晚我必须带他走!”说完此话,这老太瞪了我
“咔擦!”一声轻响,七爷双手猛然一抖,烟斗生生的被捏成了两截,“大姐,你恐怕不能带走他,他已经养刀两年了!”
“什么?你?你竟然将夺魂刀传给这孽障?”这老太婆惊讶说道。
我搞不明白的是七爷怎么叫这老太婆为大姐,还有这夺魂刀我只是替七爷养着,并没有传给我。我觉得七爷可能是不想这白衣老太婆把我带着,才故意编造这样的谎话吧。
只见那老太婆将手中的白伞狠狠的砸向七爷,七爷竟猛然用两根手指将老太婆手中的白伞夹住,用力向后一推,白衣老太向后生生的退了好几步,“大姐,事情都过去十二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吗?你看看楚家现在已经沦落到什么样子了!”
白衣老太冷哼了一声,“放下?你给我说放下?楚家能够延续到今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难道忘了他们十二年前是怎么对待我俩的吗?小七,是谁害得咱们家支离破碎,人鬼殊途,小七,难道这一切你真的就忘记了吗?”
“大姐,万事皆有因果,十二年前的那场祸事,并不全是这孽障的错,每个人都有存活下的权利与自己,你不能这样做!”
听着七爷的语气日益变得强烈起来,我知道往日的七爷回来了。
“你!不可理喻!小七,这是你作为一个刽子手该说的话吗?简直就是妇人之仁!我不管,今晚我必须把他带走!”说着,这白衣老太伸出她那双血红的双手向我抓了过来。
此时,脖子上面柳笛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声音,频率非常的高,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泡沫在耳边剧烈的摩擦一样。我下意识的用手将耳朵给捂住。
我看到面前的白衣老太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脸上好像泛着痛苦的神色,伸出来的那双血手猛的一下子给缩了回去。
她应该是惧怕我胸前着柳笛发出来的声音!
“大姐,你放弃吧,他有催魂笛在身,你是无法接近他的!”七爷说道。
“孽障,算你狠!不过你真的以为我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这白衣老太抡起手中的那把白伞就向我刺了过来,却再一次被七爷给拦住了。
“你要是还想知道那个秘密的话,你就住手!”
“你不是说线索断了,丁老婆子宁愿神魂俱灭都不愿意透露吗?”对于七爷所说的话,这白衣老太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的意外。
七爷扭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对着面前这白衣老太点了点头,这白衣老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白伞,转身,一步一步的向远处的槐树走去,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小七,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我先让这小子再活一段时间,要是你再交不出我想要的东西,你就用你的夺魂刀把自己解决了!”
老太的影子渐行渐远,只剩下我和七爷呆呆的杵在原地。
七爷瞪了我一眼,怒吼了一句:“睡觉去!”,我几乎是被七爷推攘着进了房间,心中却是充满了憋屈。
那个白衣老太到底是谁?为什么跟七爷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为什么又要带我走呢?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这死老太婆竟然叫我孽障,竟然连七爷也承认了这样的事实。还有那白衣老太似乎跟七爷一样,也想知道丁三婆那嘴中的秘密。我想起刚才七爷看了我然后又朝那白衣老太点了点头的表情,我隐约的感觉到他们想知道的秘密似乎跟我好像有关系。
“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睡觉,明早早起收拾东西离开!”七爷的情绪非常的不好,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都大。
“七爷,我们去哪里啊?”听到七爷说要离开,我自然想问一个明白。
“逃命!”七爷丢下这两个字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什么?逃命?七爷怎么会说出如此怪异的话?我们惹着谁了不成?难道就是是刚才那白衣老太?我猛然想起刚才那白衣老太所说过的话,让我再多活一段时间,难道?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七爷的意思,他是想带着我躲那白衣老太!七爷是在帮我!
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我看见七爷的屋中一直亮着灯,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之声,我想去敲七爷的门,又担心被他骂,一个人坐在床头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便做起了噩梦,这一次像往常一样,成千上万的冤魂恶鬼死在我的刀下,只不过多了一个白衣女鬼,无论我用手中的夺魂刀怎么砍,都无法将她杀掉。后来我开始慌了,拼命的跑,跑到了一片乱葬岗,那个白衣女鬼竟然一头撞在了一座雪白的墓碑上,那血一下子飙到了我的脸上,也染红了那雪白的墓碑。
我猛然一下子从梦中给惊醒了过来,用手摸了摸脸,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我看到了外面,晨光已经普照大地,没想到这个噩梦竟然做得如此之长,而且浑身也酸痛无比,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手持夺魂刃杀魂的快感。
一想起梦中的那个白衣女鬼,心口就觉得发闷,我总觉得那女鬼就是昨晚上那个撑着白伞的死老太婆。但那毕竟是梦,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紧张过度导致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是我的生日,但我完全没有同龄人的那种兴奋,甚至觉得过了这一天,我离死亡又近了一步。同时,今天也是我养刀的日子,我一爬起床就去找那把夺魂刀,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直放在我木床下面夺魂刀竟然不知去向。
我顿时一下子就慌了神,难道昨晚家里进来过小偷吗?这可是七爷的宝物,要是搞丢了,七爷不把我打死才怪。
我连鞋都没有穿,疯了一样跑出去,我看到七爷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蹲在门前,一个圆形木桩摆在七爷的胯下,七爷正在用手中的那把夺魂刀雕刻着什么。
看到夺魂刀没有丢,心中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七爷手中的雕刻的圆木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七爷雕刻的应该是一个人,上面呈圆形,下面方方正正的。当我看到这木人脖子上面竟然被七爷雕刻了一个柳笛模样的东西,看着跟我脖子上面挂着的相差无几。怎么?难道七爷雕刻的是我?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七爷雕刻的是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之前说过,我从小都没有照过镜子,压根不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模样。这会不会就是七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很好奇的瞅了瞅七爷手中的雕塑,我发现这个木偶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觉得有点眼熟,我努力的回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张脸,就是藏在那爷爷那老衣柜中那个小女孩的脸!
七爷怎么会在这木头上面雕刻那遗像上女孩的脸?我感觉我整个人就要崩溃了,已经消失了差不多两年的脸竟然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出现!七爷到底是搞什么?
七爷为什么会在今天特殊的日子,雕刻出一个如此怪异的木偶?
“七爷,你不是说我们今天要去逃命吗?什么时候走啊?”我轻声的问了一句。
七爷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神情非常的认真,半天说了一句话,“这家里人走了,总得有人看家吧。”
看家?我差点被七爷的话给逗乐了,难道七爷是想用这雕刻的木偶来看家不成?再说了,这人一走,就是家徒四壁,连小偷都嫌弃,有什么好看的,除非这屋中真藏有什么金银珠宝。
我正想着,听见七爷说道:“来,把你手伸出来。”
我还在想七爷这是在搞什么的时候,右手传来一阵剧痛,七爷竟然又一次拿他那“破刀”在我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心慈手软,那血直接就飙了,我努力的挣扎着,但却于事无补。
七爷将我手紧紧的摁住,那指尖上血不偏不倚的就滴在了刚成型的木偶上面,没用到几秒,整个木偶都被浸成了血红色。
吃了我血的木偶变得更加的栩栩如生,郝然就像一个真人一样,我甚至觉得这个血红的木偶已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七爷把这个血娃娃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着,看了半天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后,七爷从他的中山装里面拿出了三个东西,我一看愣住了,竟然就是那晚上在丁三婆坟前被我踢翻的三盏铜灯。
这一次我仔细瞧了这铜灯,里面的蜡油是红色的,红得就像桑葚一样,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味道。
七爷又拿出了他那匝白线,用牙齿咬住线头,将其分成了不短不长的七根。接下来,七爷又非常娴熟的用火柴将这三盏铜灯点燃。
我顿时就觉得非常的好奇了,七爷今天早上的举动竟然跟那晚在丁三婆墓前的行为完全相同,七爷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其实我并不需要想这么多,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七爷做完这一切。
“来,帮我拿着!”七爷说着便把这个血红木偶递到了我的手上。
只见七爷手持一根白线,在这个木偶上来回的缠绕了数圈,又分别用剩下的白线将木偶的双臂、双脚缠住,一圈又一圈,这总给我一种缠木乃伊的感觉。
完成这一切之后,七爷将木偶吊了起来,放在面前的燃得正旺的铜灯上面。
七爷竟然在烧这个血红木偶!而且最诡异的是这白线,见了火之后,竟然没有被烧断,铜灯直接就把这个血红木偶给点燃了,散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顿时,我浑身感觉非常的难受,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拼命的叮咬我一样。我死死的盯着七爷手中的提线血偶,我似乎看到那木偶脸上的表情跟我一样,露出了狰狞的绞痛之色。
难道七爷是想害我不成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之中又想起了两年的那张小心七爷的纸条。
幸好七爷手中的提线血偶只燃了几分钟便成为了灰烬,那种浑身剧痛难受的感觉才逐渐消失,此时我的额头之上已经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好了,这样就可以‘漫天过海’了。”七爷自言自语的说道。
“七爷,你说什么?你又想骗谁啊?”对于七爷这样的手做法,我倒是觉得跟上一次白猫替尸的做法差不多,问题是七爷这一次又是为了骗谁?
七爷将铜灯吹灭,放入中山装中,对着我说道:“还能有谁,我大姐呗。”
大姐?七爷说的应该就是昨晚那个白衣老太。我越来越好奇那老太婆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七爷,那老太太究竟是谁啊?”我问道。
七爷笑着说道:“我不是说过吗?她是我的大姐,我的双胞胎姐姐。”
我一听愣住了,什么?双胞胎姐姐?没想到七爷竟然是一个双胞胎,怪不得她跟七爷长着一张相同的面孔,“可是,七爷,你烧这玩意儿干什么?连常人都骗不了,更何况那死老太婆如此的精明?”
“臭小子,首先我必须告诉你的是,那老太太你应该叫六婆,我烧的这个不是个玩意儿,而是你的替命血偶,还有烧这血偶不是为了骗人,而是为了骗鬼!”
什么?替命血偶?骗鬼?七爷简单的一句话传播的信息量却是非常的大。七爷刚才还说用这血偶骗他大姐,现在又说是骗鬼,难道七爷的意思是指六婆不是人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紧了一下,想到昨晚上那白衣老太的龟裂的脸颊,血红的双手,还有她那诡异的一身白,这完全都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特点。
我语气变得有点哆嗦,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后怕,“七爷,难道六婆她已经?”我故意没有把这话说完,等着七爷接下文。
“是的,大姐她在十二年前就走了,这些年她都是阴魂,真是为难她了,哎!”七爷说着说着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七爷的凹陷的眼眶之中出现略微的湿润。
十二年前的阴魂!怎么又是十二年前?
“七爷,你能给我说说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事了吗?”我问道。
七爷摇了摇头,脸上惊现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好像是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大姐为什么叫你孽障吗?因为她的死跟你有关。”
六婆的死跟我有关?七爷,你是在开玩笑吧?这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阴魂叫六婆,而且她的死竟然跟我有关系,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但我细想昨晚上六婆所说的那些话,说什么要不是我这个孽障,就不会家破人亡,人鬼殊途之类的话,就像是我杀了她全家一样。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能这么多了,有些事,你还没有知道的权利。至于这血偶,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障眼法,这木偶上面有你的血液,我将其焚掉,你的气息便会存于这房间中,让大姐以为你还在这里。所以趁大姐没有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等她发现这是我做的一个局,到时候我们都得玩完!”
七爷说这话的时候,语言和神情都透露着对六婆的敬畏,甚至说有点害怕。我搞不明白凭借七爷的本事为什么还会怕这个六婆,而且还是一个阴魂。要是把我惹急了,我用七爷这把夺魂刀分分钟钟把那老太婆给魂飞魄散。
“七爷,我们接下来能够逃到哪里去啊?”我问道。
“去你出生的地方!”七爷一边说着,一边便将一个很大背包背在了背上,看来七爷昨晚上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出生的地方?我出生的地方不就是这龙头村吗?难道还在别的地方?但转念仔细一想,也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地方的,都以为从自己记事的时候生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出生地。
这样一想的话,难道说这龙头村真的不是我的出生地,我是后来被带到这里来的?我到底是出生在哪里?这事恐怕只有七爷才知道。
我觉得整件事越发的变得扑朔迷离,没有像由丁三婆的事情,引出了这么多的诡异事件,现在竟然又牵扯到了我的身世之谜。
我隐隐的觉得无形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我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中间靠拢。
“楚龙,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把这个鸡蛋吃了。”七爷笑着递给我了一个煮熟的鸡蛋。
往年都是都是奶奶给我的鸡蛋,今天却是七爷,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感动,无关七爷的好坏。
随后,我像往常一样用童子尿撒在了夺魂刀上面,七爷锁上了房门,一老一少就这样离开了老屋。我临走之前还特意多看了我生活多年的老屋,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念念不舍。
七爷告诉我说我们要去的一个地方叫龙城,也是距离龙头村不远的一个小镇子,我问他为什么要去那里,既然是逃命,为什么不跑远一点,离之前的家还是这么的近,万一被那阴魂找上了怎么办。
七爷告诉我说,龙城,是所有故事开端的地方,有因必有果,只要那里,才能平息这一切的风波。最主要的是七爷告诉我,奶奶很有可能就在龙城里面。我试图问爷爷的去向,七爷便不再言语了。
其实龙城并不太远,我跟七爷只坐了一个小时的车便到了龙城镇上。这是我第一次进城,对龙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其实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这城里的女人,她们似乎比我们农村都穷,穿得都比较少,有的甚至连自己的“武器”都若隐若现。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色诱”。
七爷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中,似乎在找一个什么地方,后来却在一个理发店的门口停了下来,上面写着三个字“红辣椒”。
难道七爷想去理发吗?
此时一个穿着极其暴露的红发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差不多20岁左右,前凸后翘,藕臂莲腰,一股刺鼻的“骚味”扑面而来。我看了她一眼,脸竟然一下子红到了脖根。
“哎哟,大爷,咱们可不能带坏了小孩子,这是你孙子吧,旁边有一家网吧,先让他去打几把排位赛吧。”这女子一边说着,一边非常风骚的用手拨弄着肩上的吊带。
这女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洗头就算带坏小孩吗?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排位赛。
谁知七爷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对面前这个红发女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冷冷的说了一句:“滚犊子!瞎老胡,给老子滚出来!”
说完,扛着那把夺魂刀,一头闯进了这家理发店,其气势威猛有加,无人能挡,我也只好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进去了。
一走进这间发廊,我除了闻到刺鼻的香水味之外,我看到了一具具雪白的胴体,寸缕不挂,原始装扮,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肉店”。
瞬时,这家发廊开始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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