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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生,我身上就有一块人脸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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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在湖南益阳,一群土夫子挖出一口青铜棺材。棺中男尸五官清晰、衣着整齐,有如熟睡。众人大惊,不敢贸然动手。唯有一名吴姓青年向棺材中散下一把糯米,掐住男尸咽喉,从其口中取出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玉珠子。余人随即瓜分棺中财物,四下散去。

本以为事情会到此结束,可惜次日夜里吴家就出了变故。凌晨时分这名吴姓青年突然发狂,先是喝光了家里所有鸡鸭的血,然后开始杀人。灾祸很快蔓延到全村,死伤者数十人。最后村中人泼烈酒、煤油,一把火才将他烧死。

吴家只剩下一名寡妇,七个月后寡妇生下一子。这孩子一出生,肚脐旁边就有一块胎记。满月那天,寡妇惊讶地发现这胎记竟然是一张人脸。

我叫吴悔,故事中的寡妇就是我妈。

因为我爸和这块人脸胎记,我不得不跟我妈躲到乡下外婆家生活。外婆说我身上的胎记不吉利,叮嘱我常年戴着她给我求的平安符。

这一戴就是二十几年,我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对小时候的事越来越看得平淡,因为这些年人脸胎记不疼不痒跟其他人的胎记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但没有弊病,反而很招我女朋友喜欢。她说这胎记像刺青一样挺美观的,人家这张脸比我俊多了。

我女朋友叫乔宁,人美歌甜胸不大。好在不拜金,算是便宜我这个穷光蛋了。上个星期确定关系,她向我要定情信物,必须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想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胸前的平安符送给她了。

说是平安符,其实就是一枚打磨成暗红色的铜钱。她也不嫌弃,笑着收下了。

我正准备趁热打铁,这几天就跟她提出同居。可身体出了点毛病,总是头晕犯迷糊,还高烧呕吐。一开始我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前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肚子有些不对劲。胎记的轮廓变深了,那张人脸更加明显,甚至觉得神情惟妙惟肖。我大骂了声娘,使劲在胎记上掐了一把皮肉,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就好像这块胎记已经不属于我的身体了。

不想让乔宁担心,所以我最近没怎么跟她主动联系。头几天她倒是频繁地给我短信电话嘘寒问暖,就差没主动献身了。我借口说出差就把她给搪塞了。

也偷偷去过私人小诊所,可对方一看到我的胎记立马就不说话了。显然这张人脸真实的有点吓人。

头晕越来越严重,白天还只是犯迷糊打瞌睡。一到晚上身子就像被灌了铅,靠在墙上都能立马睡着。一觉到天亮,发现有短信进来:“死鬼,路上注意安全,今天早点回来。我在家里洗白白等你!”这他喵的也行,真遇到主动献身的了。不过我骗她出差也没说今天回来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宁的短信有兴奋剂的作用,我感觉头晕已经好多了。胎记的事暂时抛一边,洗漱完立刻就往乔宁家里赶。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啪啪啪最重要。

我敲了好几下门,才听到里面拖鞋走动的声音。乔宁眯着睡眼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有些惊讶,“你不是要去上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猥琐的笑脸一僵,“什么叫又回来了,我都多少天没来了,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呀!”

“少跟我闹。你是多少天没来了,但不包括你昨晚特意趁夜深人静来折腾你老婆我!舍不得我就直说,进来给我做早饭吧,我站都快站不稳了。”不要闹的是你吧,哥哥我昨晚一直躺在家里,什么时候来过你这!

不对,乔宁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迅速从她身前穿过,冲进卧室发现床上一片狼藉。之前乔宁跟我说她是处女,我还不信,但眼前床单上的血色总不至于是她的姨妈侧漏吧。

“乔宁,你给我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傻娘们不会白痴到半夜被人给强暴了,还以为是春梦吧!

乔宁关上房门,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冲我挑了挑眉毛,“你说是怎么回事,你老婆昨晚被狗日了,就这么简单。”然后有些委屈地小声道,“大半夜的使劲砸门,就差没破门而入。进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就撕我衣服,平日里真没看出你是狼心狗肾。姓吴的你以后要是敢不娶我,我总得去告你强奸。”听完我的脑子立刻就要爆炸,乔宁昨晚真被人给办了。

男人的自尊心让我情绪瞬间失控,一把使劲捏住乔宁的肩膀,“傻娘们,你大半夜发什么骚!人都没看清,你给人开什么门!老子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你骗上床的人吗,你有没有一点脑子!”

乔宁也不能淡定了,用力挣脱我的手,一拳捶在我胸口,“吴悔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屁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要不是真心喜欢你,我会给你开门吗!现在你爽够了,反过来怪我。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王八蛋又怎么样,你被别的男人睡了已经是事实。我们俩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

我转身就要出门,乔宁立刻抓住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到我脸上,“吴悔,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虚情假意骗上床然后马上撇清关系跑路吗。我乔宁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喜欢你这个王八蛋。你滚,滚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乔宁松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看到她脸色惨白,我稍微有些不忍心,“我最后说一句。昨晚我一直在自己的住处,你认错人了。”

乔宁不仅没有恍然大悟,反而更加怨恨地盯着我,“是呀,昨晚那个人比你帅一百倍,怎么可能是你。你赶紧滚蛋吧,老娘这就去找昨晚的情郎继续幽会。”

其实我心里还是在乎乔宁的,可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再见。”

有些茫然地走到大门口,身后乔宁忽然向我脚边扔过来一件东西,“把你的脏东西一起带走,别让老娘看着心烦!”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我昨天穿的一件衬衣。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崭新的衬衣,突然惊愕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对了这件新衬衣是乔宁之前在网上给我买的,收货地址应该是她家才对,“这套衣服你是什么时候拿给我的,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滚,别跟我说话。”乔宁伸手将我推出房门,重重地一下将门给带紧。

我满心疑惑地弯腰捡起衬衣,突然闻到一股浓重地血腥味。衣领以下,暗红色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下摆。这是谁的血!

这血量都赶上大姨妈了,肯定不是乔宁的。我自己全身上下也没有受伤,血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看到这件衣服,我开始犹豫昨晚来找洛漓汐的人会不会是我自己。难道我有梦游症?

乔宁不会再想跟我说话,我只好暂时先回自己住处。刚走到小院门口,就看到房东和邻居一群人围在院墙旁边七嘴八舌地争吵。我出于好奇快步走过去,还没挤开人群已经闻到刺鼻地腥臭味。

房东这时候恰巧回头看到我,“小伙子,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出现在院子周围?”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房东叹了口气,“作孽呀,好几家的家禽全死了,都是被活活咬死的。隔壁老王担心有人偷偷养了藏獒,让咱们挨家挨户的搜一搜。”

我听到这心里顿时咯噔一跳,将手里的血衬衣紧紧捏在背后,“可能是野狗之类的,大家以后小心点就好了。”

“那你以后上夜班可得注意点,畜生厉害起来不好对付。”

回到自己房间,我被一股浓浓地不安笼罩着。昨晚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怪事全都是意外还是某种跟我有关的必然。正担心的时候又是一阵头晕袭来,我怒不可抑一把扯开衬衣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准备一刀把胎记给挖下来。

“当啷!”水果刀掉在地上,因为我看到胎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住了。

胎记睁眼了!

惊慌、无助、茫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

等我强作镇定再次低头查看的时候,眼睛已经悄然闭合。但那双微微睁开的黑色眸子却已深深刻在我脑海里,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种疑神疑鬼的事恐怕也只有家里人会信。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接通,“小悔,是大舅,有什么事呢?”

“我妈不在旁边吗?”

“到村口串门去了,有事等会大舅转告她也一样。”大舅的话让我突然想改主意,不愿意打扰家里宁静的生活。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跟家里问个好。回头您跟姥姥和妈妈说一声就行。”

那边却突然沉默了一会,“小悔,跟大舅可不许打马虎眼,有什么话尽管说。你姥姥和妈妈未必有大舅帮得上忙。”难道我语气有哪里不对劲,大舅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我真的没事,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家了。你们别担心。”不敢说太多,怕大舅察觉出异常,赶紧挂了电话。

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想了大半天,推断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否则最近发生的事实在难以解释。胎记的事指望医生肯定没戏了,要不死马当活马医去找江湖术士。可是平日里除了天桥算命的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类人,只好去问房东,“郭师傅,您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出了名的风水先生?”

“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还信这个。”房东笑着想了想,“咱们县城里面好像还真有,具体名字我忘记了,那人住在一个叫什么所的地方。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有消息了来告诉你。”说完又好心叮嘱我别太相信这些东西。

房东说的太模糊,我也只能回屋等他消息。不知不觉夜幕重新降临,我吃了几口泡面困意马上又袭扰而来。

我不能睡,我预感到只要我入睡必定又会发生怪事。于是把音箱开到最大,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用水果刀使劲扎一下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突然眼前一黑,竟然停电了。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浓浓地黑暗中,屋外安静的出奇。因为住在郊区,夜生活不丰富,所以停电并不会惊醒已经熟睡的其他人。我刚起身,立刻听到屋前院子里传来一阵微弱地“吱吱”声,像是鞋子拖地行走的动静。这么晚了,难道房东还没有睡?

说来也奇怪,从小我的耳力就异于常人,总是能听到许多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最近这些年本来已经不太明显,可今晚似乎又敏锐起来。

我打开手机,朝院子里小声招呼了一声,“郭师傅,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没等来回应,却又听到“扑通”一声,有东西掉进水缸里。什么情况,大晚上洗冷水澡?

闹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贼,可如果是房东为什么不回话。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鞋子拖地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回却离我越来越近。他走过来了……

听到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我莫名地紧张起来。可又不敢贸然开门,只能开着手机从门缝里盯着外面。

“咚!”猛然间一张惨白地脸出现在我视野里,吓得我仓皇摔倒。

“咚咚……”敲门声大的出奇,感觉随时都会破门而入。我竭力保持镇定,刚才那好像是房东的脸。

不想糟蹋门板,我颤抖着伸手还是把门给打开了,“郭师傅,是不是风水先生的事有消息了?”

门一开,我又惊住了:房东全身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双眼无神,只是茫然地紧紧盯着我。

“郭师傅,你脚怎么了?”对方往屋里走的时候,脚一瘸一拐的,难怪鞋子会拖地。

“啧啧……”我刚把注意力放到他脚上,他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阵奇奇怪怪的咕哝声。然后整个人飞快地扑到我身上,一只手使劲掐住我脖子。

不对,这个人有问题!手像冰块一样冷入骨髓,更恐怖的是我离他如此之近却完全听不到他任何的心跳声。

对方力气太大我根本就挣脱不开,呼吸越来越困难。无奈之下,我只能抬脚往他身上乱踹。一脚正好踢中他好腿的膝盖骨,对方站立不住按着我就摔倒下来。

我借着他摔倒的空档,用力挣脱他的手迅速爬起来往屋外跑。

他的动作并不算快,爬起来后仍旧只能一瘸一拐的追赶我。我一口气跑出院子,沿着小路使劲逃。

一直跑到小路尽头的河边回头没有看到瘸子的踪影,我才大口喘气地停了下来。虽然我不清楚刚才碰到的瘸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巨大的不安让我只想逃的越远越好。

我住的地方说是郊区,其实已经挨着农村,这么晚了只能徒步往城里赶。热闹的地方总是会给人一些安全感。主意拿定,我立刻沿着河边草地往县城方向快步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又听见不远处的河里传来牯牛喝水的声音。今天真他妈见鬼了,深更半夜怎么会有人放牛!

去县城走这条路是最快的,而且要换路又得重新回头面对可能追来的瘸子。这么一想,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牛喝水的声音慢慢变为嘶叫声,而且此起彼伏竟然还不止一头牛。就在我马上要走到牛叫的地方时,叫声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我定睛朝水面上望过去,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来的牯牛!

正暗自觉得自己疑神疑鬼,重新迈步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河岸边趴着什么东西。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隐约像是人上半身的轮廓,还有半截可能还在水里。

“喂!是活的就吱个声。”这么个东西拦在必经之路上,我心里发虚哪还敢继续往前走。

好半天那东西像木头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不由得让我稍微壮了壮胆:也许是垃圾袋或者其他的东西,我别总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越走近越看清这东西身上是一件破败不堪的衣服,想着管它是什么东西闭着眼睛冲过去就好。我刚路过它面前,那东西忽然一颤,阴影中猛地伸出一只手就抓向我的脚踝。

我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七八步,后背抵在土堤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团阴影。

是手没错,那东西紧接着缓缓抬起头,头顶的连衣帽缓缓后倒露出被挡住的一张脸。那是一张已经浮肿到分不清五官的脸,但我却感觉到它好像在冲我笑。

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跟刚才的喝水声极为相似。出声的同时,它双手按着地面开始往我面前爬。这一爬顿时让它完全离开水面,卧槽,它根本就没有下半身!

我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回过神抓住土堤上的藤蔓想往上爬,却发现土堤太陡,才爬了一米来高就马上滑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东西没有下半身,只能一点一点往我面前爬。我爬堤无望,只能大起胆子从他伸手可及的面前大跨步跳过去。

虽然只逃出了几步之遥,我却已经汗流浃背。这里一刻也不能留,我再次确认那东西还在身后蠕动之后开始继续拼命往前跑。

可水面又开始闹出大动静,伴随着由远及近的“牛”叫声一团团的黑影从水里参差不齐地爬了出来。这水里到底有多少怪物,今天一次全被我给撞上了。

黑影陆陆续续离开水面,但这次全都爬了起来。这些东西一旦离开阴影,借着一丝昏暗的星光可以看见它们全身像纸一样惨白,没有任何一点别的颜色。同时,我又闻到一阵阵腐烂的恶臭。

前面的路完全被封死,我急忙转身想往回跑。刚跑出十几步又看到除了之前蠕动的那只,身后也已经多出了好几团腐臭地阴影。

“滚——”正想对那些东西发泄心中的愤慨,身后土堤的藤蔓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我嘴巴紧紧捂住。手臂一使劲顿时将我拉进藤蔓后面的凹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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