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看看爷爷,又看看我,其他的村民则是看着杨树林,他们也知道我爷爷与他杨家的过去,杨树林一直以来也觉得他杨家以前对不起我爷爷,所以眯着眼看着我说道:“小名,这黑鼻是你和苓艺的朋友,其实你养和苓艺养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答应我,不准虐待黑鼻,更不准杀黑鼻吃肉,那把黑鼻给你养也无所谓。”
“不,不会的,我跟黑鼻是朋友,不会虐待它的,更别提杀它了。”我连连摆手道。
“你放心吧,我从没杀过狗,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狗有灵性,在你家里浪费了,只有在我的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所以才跟你要,你要当我是趁火打劫,那也可以。”我爷爷这才转头看向杨树林。
杨树林恍然大悟,得到我爷爷的肯定答复后,他立马点头说:“好,这事完了,一会我就回家牵狗,送到您家去。”
本来我还想拒绝的,但是爷爷说黑鼻有灵性,还有作用,所以我也没再说什么,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如果杨苓艺怪我,不理我,那大不了我再偷偷把黑鼻还回去。
“好,一言为定,有这么多乡亲作证,也不怕你耍赖。”爷爷张开漏风的嘴说道:“娃儿,朝着坑口撒泡尿。”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要说没人,撒泡尿也无所谓,但关键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人群中还有几位大婶,要是我在小几岁,那也无所谓,毕竟小娃娃,可我现在读初一啦,好歹也是小大人啦,按照爷爷的说法,他们那个时代,十三岁都准备要娶媳妇啦,你说这么多人看着,我好意思尿吗?
“娃儿,尿啊!咋了?没尿?”爷爷见我迟迟不动,疑惑的问道。
“不是,几位婶子,你们能转过身去吗?”我苦着脸,对几位瞪大双眼的婶子说道。
“切,还不好意思呢,我们的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你那小泥鳅谁稀罕看。”其中一个女人说道,其他人轰然大笑,敢情是这么回事。
“让你们转就转,废什么话,人家都大孩子了。”杨树林一见我满脸通红,转头就对那几个婶子说道。
那几个婶子坏笑的转过身去,我咕噜咽了口口水,虽然几个女人转过身去了,但是还有一帮的大老爷们还盯着,这特么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我拉下裤头,憋了几个呼吸,总算是憋出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朝着那坑口就倾泻而下。
“哎呦喂,人不大鸟还不小。”有人开玩笑说道,其他人哄堂大笑,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抖了抖小鸟就拉起裤头。
当我尿完,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还在冒着青烟,犹如被晒得发烫的柏油路冒出来的那种清气,此刻竟然消失了,众人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咦了一声惊呼,惊喜的看着我。
“耶,还真神了,一泡尿就有这么大作用?”那几个婶子转过头来,看着坑口,惊呼道。
“你们懂什么,这是童子尿的强大功效,童子尿破百邪。”我爷爷摸摸我的头说道:“娃儿,要好好保住童子身,除了这个童子尿,还有童子眉,也就是童子血也可以破百邪的。”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其他人恍然大悟。
“你们拉好绳子,我下去看看情况。”我爷爷又在身上系上了绳子,对其他人说道。
“爷爷,我也想下去见识一下。”通过今天这事,我对爷爷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的那一套貌似还真有些用,至少今天出现的这些现象,我还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些事充满了好奇。
这坑口竟然会无缘无故吹出炙热的热气,人一被这热气一吹就生病,然后那古井竟然喷发出数十米高的井水,而后下了一场大雨,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而且爷爷的那两手,摆的符阵好像真有用,不像是花架子,难道他的那本书《玄门五术》介绍的都是真的吗?
爷爷看着我渴望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会我先下去,确认没有问题,你再下去。”
“嗯。”我点了点头,爷爷刚才凝重的犹豫,我想他在心里权衡,或许是想让我真正的见识一番。
众人将爷爷用吊绳从坑口放了进去,好像也不是很深,绳子下去十米之后就到头了,爷爷背着他那个箱子下去的,手里拿着手电筒,估计现在正在查看里面的环境。
突然绳子一松,应该是爷爷的那一头解开了,他朝四周走去,毕竟绳子不够长,我由于好奇,就蹲在坑口,用手电照射下去,光束并不能找到底,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坑口冒出来一股浓浓的霉味。
啊!突然脚下一滑,雨后的坑口无比泥泞,我一脚踩空,眼前一黑,啊的一声惨叫,摔进坑里,坑口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都本能的伸手去拉我,只是迟了。
毫无防备之下的跌落,那种失重感让我惊吓不已,失声尖叫了起来,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只觉得有人抱住了我。
我准备睁眼看清楚,但是只觉得一阵刺眼,根本就睁不开,我用手遮眼,慢慢睁开,发现是一束强烈的光束照着我的脸。
透过手指缝隙一看,原来是爷爷用嘴巴咬着手电筒照着我,他的双手则是抱着我,我很奇怪我跌得那么突然,爷爷竟然能接住我。
他将我放下,有些生气的呵斥道:“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我探查完了,再喊你下来,你怎么就下来了?”
“爷爷,您看到了,我是摔下来的。”我无语的看着爷爷,他抬头看着坑口,又看看我。
“你跟着我,千万别乱动。”爷爷放下我并且拉着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
“好。”我也有些怕,手电筒照过去,四周一片蒙蒙的,可见度不高,而且刚下来我就感觉到有些难受,气温还是很热,而且现在无比的潮湿,那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面,黏糊糊的,无比的难受,总之就是有一股心悸和胸闷的感觉。
我知道那温度是本来坑里的温度,那潮湿则是老井水化成的雨水造成的,我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或者仅仅是巧合而已,但是此刻洞内的气氛一阵阵的窒息感,仿佛在蒸桑拿一般,我呼吸有些困难,所以大口的呼吸,避免缺氧,但是那股霉臭味让我一阵阵的反胃。
地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我脚踩上去一个个的脚印,那应该是灰尘和成的泥泞,只是当爷爷手里的手电从地面上扫过去之时,我和爷爷突然吓了一跳。
手电照到了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背对着我们,我也能感觉到爷爷的紧张,他将我挡在身后,用手电上下打量着那个人的背影,久久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爷爷的手,躲在他的背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爷爷,那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遗体。”爷爷低声说:“娃儿,别出声,这地方有古怪,要不你先上去?”
“不,来都来了,我就想看看。”虽然很怕,但是好奇心作祟,我咬牙说要继续跟下去。
爷爷见我坚决,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手电照射向旁边,这一照又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不止一具,在原来这具遗体的两边各有一具遗体,呈打坐状,不过双手却是握着东西插在地面上,貌似是武器。
三具遗体呈三足鼎立状,姿势都一样,就是双手反握兵器插在地面上,而三人却已经成了干尸,那脸已经凹陷下去,黑乎乎的,那黑色的牙齿还有颧骨都漏了出来,衣服也破破烂烂,应该是经过许多年的风化所致。
我屏住呼吸,不敢用力,甚至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心里砰砰直跳,之前爷爷帮人捡骨头的时候,我有在旁边看,但是就是紧张了一点,也不会感觉害怕,但是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神秘和恐怖,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爷爷用手电照向三人的中间,中间竟然有一只坛子,坛子上面竟然还压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犹如砖块一般,爷爷一怔,拉着我快步朝着三具遗体走了过去,在距离遗体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貌似爷爷在确认有没有危险。
许久,爷爷才出声:“娃儿,你在这里别乱动,爷爷过去看看。”
“嗯。”我重重的嗯了一声,站在原地,心里依旧紧张无比。
只见爷爷将手里的手电筒塞到我手里,按照他的意思,我拿着手电筒照着那个坛子,他则是朝着坛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三具遗体相互之间的距离大概就两米,呈等边三角形的位置,他们依旧保持静坐,双手反握武器插入地面的姿势,只是此刻我注意到了,他们的黑洞洞的眼眶是对着那个坛子的,貌似坛子里有可怕的东西。
爷爷进入了三人形成的三角区域,并且在坛子的周围徘徊许久之后,确认没有危险才蹲下,伸手摸向了坛子上的砖块状物件。
“娃儿,把手电筒拿过来照一下。”
“哦。”我赶紧朝着爷爷小跑过去,说句实话,就刚才这么一会,我都吓出汗来了,离开爷爷才两分钟不到,虚汗都出来了。
“小心。”
爷爷话还没说完,啪嗒一声,我一着急,左腿蹭到了其中的一具遗体,啪嗒一声,遗体竟然仰面摔了下去。
“妈呀。”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差点哭了出来,吓死了。
我跑到爷爷的身边,紧紧的抱着爷爷的腰,爷爷接过我的手电筒,照向了那倒地的坐尸,发现周围没有异样,才安慰道:“别怕,没事。”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发现那坐尸犹如木头一样,直挺挺的仰面趴了下去,因为死之前的姿势是打坐的姿势,所以此刻以及保持着,硬邦邦,直挺挺的,估计要下葬也得坐着下葬,根本就掰不直了。
我收回眼神,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看到爷爷手里拿的那个砖块状物事原来是一方褐色的油纸包。
爷爷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信封之下貌似是一本线装本的古书,古书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古字,我特么一高才初中生,竟然一个字都不识得。
好在那信封上的字我认得,虽然也是繁体字,但是不像那书页上的歪歪扭扭,那信封上写着:进洞者开启!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这是三人留给进洞的人?爷爷的喉结动了动,将那古书递给了我让我拿着,而后小心翼翼的撕开了那个信封。
掏出折叠好的信纸摊开,信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可能是由于太干燥的原因,那信纸上的字都已经泛黄,字的边缘都有些重影了,但是字依然清晰,而且字是红色的字,那信纸传来朱砂的味道,应该是用朱砂写的。
信纸上写道:本人毛守正,与二弟毛守诚,三弟毛守信,艺成下山返乡路经此处,发现此炼尸窟有脏东西祸害乡里。
“炼尸窟?”爷爷瞪大双眼,吓了一跳,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是很可怕的东西。
“爷爷,那是什么东西?”我小声的问道。
爷爷并没有回答我,或是根本没时间回答我,而是继续盯着信纸看:经我三兄弟探查,此炼尸窟为一邪术方士炼黄丹所铸造,但因其学艺不精,炼尸窟竟炼出了一只九头婴灵,其本人已被婴灵所杀,取心而食,我三兄弟费劲周折,终将此九头婴灵封印于此坛中,并决定以三阳地火阵困杀之。
爷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见到了他脸上的凝重,他翻开了信纸的第二页:你能进洞来,显然三阳地火阵结界已经被古井水所破,如果你是外行人,请速将信和《茅山道志》放回原处,并且去找寻懂行的人前来,如果你本人是懂行之人,请按照以下的方法试探九头婴灵是否已经被困杀,请翻开《茅山道志》第十七页,遵照‘阳破阵’的方式,取七根生鸡肋骨,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在封灵坛子前摆阳破阵,以煞器插七关生穴,而后咬破舌尖,以真阳涎喷吐封灵坛子,如果七个呼吸之后,坛子无任何异动,则表示九头婴灵已彻底被困杀,如果坛子颤动,则表示九头婴灵并没有死,请速速将本人留在油纸包内的三十六道封灵符贴在坛子上,加固镇压此婴灵。
我低头看了下油纸包内,果然那古籍之内果然鼓了起来,我小心的翻开古籍,果然里面夹着一叠的黄符,这应该就是信中提到的三十六张封灵符。
爷爷翻开第三张信纸,信纸上写着:如果坛子没动,那么说明九头婴灵或许被我等困杀了,也不枉我三兄弟以性命引燃坛子底下的硝石,触发地火以日夜炙烤九头婴灵,劳烦请将我三兄弟的骸骨送回福建泉州府南安郡毛家庄安葬,万谢!此《茅山道志》便赠予阁下,希望阁下能借此书中的茅山术法降魔除恶,替天行道;但如果不幸,九头婴灵并未被困杀,那我三兄弟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三阳地火阵未能困杀之,便只能以《茅山道志》中的‘七星天雷阵’轰杀之,七星位中的三位爆破位可以我三兄弟的尸骸充位,另外的四人你们可以去我毛家庄找寻,我毛家庄乃驱魔世家,应该有能借得到天雷的人,还有那古井中的灵龟给放了吧,本意是以灵龟压泉眼,克制三阳地火阵不殃及整个村子,并且此炼尸窟的地火结界也得有此灵龟和泉眼来破,既然结界已破,请放了灵龟,数百年修行不易。
落款:毛守正,乙卯年七月十四绝笔。
我见到爷爷看完信后的震惊,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我当时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只见爷爷睁大双眼将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生怕漏掉一个字,直至最后确定记下来了,才将信纸放回信封当中,而后将信封放入怀里。
我将油纸包递给了爷爷,他掏出里面的《茅山道志》,沿着缝隙翻开,里面则是那三十六道的封灵符,接着手电筒的光芒,他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翻到信中所提到阳破阵记录的那一页。
仔细端详之后,爷爷连连点头,喃喃自语道:“是这样的,没错,这个我会。”
他猛然转头看着我,沉思片刻说道:“娃儿,一会爷爷以阳破阵试探婴灵是否还活着,在爷爷喷吐舌尖血到坛子上之后,你在心里默数一到七,不管坛子动没动,你都要快速的将这一些符贴到坛子上。”
“好。”我从爷爷的手里接过封灵符,随即有了疑问:“爷爷,这也没胶水,怎么可能贴得上去?”
“不用胶水,爷爷喷吐完舌尖血,自然能够粘住这些符。”爷爷说道。
我点点头,紧张无比,刚才爷爷在上面的坑口已经吐过一次血了,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此刻还要再来一次,我真的很怕爷爷出事,只见其摸出一把的鸡肋骨,蹲下之后,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一根根的插在地上。
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刀,柳叶状,刀身却有两指长两指宽,刀身竟然在手电筒的光束下闪耀红光,甚至吓人。
只听到爷爷的嘴里阵阵有词,而后反握柳叶刀,一刀插在七关中生门的位置,而后一咬牙,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向那坛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在心里默念到七,坛子没有动,刷刷刷,我将准备好的封灵符一张张的贴到坛子上,果然如爷爷说的,坛子上的鲜血真的黏住了那些黄符,足足十个呼吸,我才贴完三十六张。
文/《茅山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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