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根血红舌头轰轰隆隆,声势十足,看上去破坏力极强,普通鬼魂被他一卷之下,根本无法逃脱。
但是他今天遇上的是逆河尸,一种无比凶厉阴邪的东西。
逆河尸发出咔咔的嘶哑笑声,猛的一甩头,铺到了地上的青森头发也根根直飞了出去,带着死亡的阴影,半空中撞上了白无常的血红巨舌。
蓬!
两种邪物半空中硬拼硬,发出一声闷响,激荡起一股猛烈的阴风,刮得我和小樱都差点站立不稳!
白无常的巨舌很快缩了回去,身体还轻轻的晃了一下。
反观逆河尸,完好无缺的把长发收了起来,全身纹丝不动。
这一来回,竟是白无常稍稍落了下风。
白无常脸上显出愠色,身体又是一飘,飘近逆河尸,手中哭丧棒冲它气球般膨胀的头颅,猛的砸下!
刹那间鬼气冲天,似有无数幽魂在那哭丧棒中挣扎哭号。我看得心神惊颤,魂魄都要被勾走了一般,全身直摇晃。
玲儿看出了我的窘相,不屑的撇了撇小嘴巴,随手又是甩出一道符箓黏在了我身上:“定魂符!”
这下我的魂魄安定了下来,心神也好多了。
嘭!
又是一声闷响,白无常的哭丧棒把逆河尸砸了个正着,逆河尸的头颅汁液四射,但竟是没有爆裂开来。
但白无常也遭了殃,逆河尸一脚踹出,刚好踹中他的腹部,把他踹出了十米开外,摔倒在地。
我看得目瞪口呆,问玲儿:“白无常不是专门勾魂夺魄的吗?大名鼎鼎的,为什么连这邪物都制服不了?”
玲儿哼了一声说:“白无常在阴曹地府,只是很低等的鬼差,只比鬼卒高一个级别而已,他对付普通鬼魂当然没问题,嘿嘿。他头顶上还有黑无常、阴兵灵将、牛头马面、判官、十殿阎罗、五方鬼帝、酆都大帝等,最顶级是天齐仁圣大帝,掌管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
我惊叹着说:“那就是说,如果白无常这次勾不了逆河尸的魂,就要黑无常甚至阴兵灵将出动了?”
玲儿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战况又有变化,逆河尸竟然冲了上来,一把将白无常举了起来,再狠狠的扔出了三十多米外。
嘭!
这一砸,砸得整座山头都晃了一下,白无常废了很大的劲才爬起,神色有些狼狈。
“看来白无常奈何不了那白猪呢,我们是不是要帮帮他?”
我很是担心的说。
“不急,白大个没这么容易就输掉的,再多看会儿热闹。”
玲儿兴趣勃勃的说。
她这话貌似是被白无常听到了。白无常回头,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这一眼又是看得我心胆都要爆裂了,但玲儿却笑嘻嘻的,对白大个做了个鬼脸。
白无常双目圆瞪,猛的喷出一口狂猛的阴气,向那逆河尸席卷而去。
阴气所到之处,阴风怒号,飞沙走石。
逆河尸不甘示弱,血盆大口一张,竟然喷出一道黑蒙蒙的水雾,水雾间似有黑色爬虫在蠕动。我在百米之外已经闻到了腥臭异常,根本难以抵挡,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这道水雾所经之处,更是凶邪,草木碎成了黑灰,连泥石都被那黑色爬虫腐蚀,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我看得心神摇撼,这逆河尸真的太凶厉了。
阴气和黑雾相拼,还是难分高下。
转眼间,白无常又和逆河尸战在了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这位小哥哥,你在看嘛呢?”
正当我看得紧张万分时,旁边却传来一道娇柔甜腻的声音。
“看他们打架啊,多好看。”
我头也不回,顺口就回答了。
“两个邪物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你回过头来,看看人家好不好看?”
那道声音就化成了娇笑声,轻柔清脆无比,风情万种,同时伴随着阵阵香风扑鼻,就像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发出来的一般。
“噢,好吧。”
我情不自禁的转了头去看。
不看还可,一看就让我失魂落魄。
美若天仙般的一位女子啊,花容月貌,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而且只穿了两件贴身衣物,显出山峦般起伏的胸口,杨柳般纤细的腰肢……她的脖子上还有一条金灿灿的项链,就像是24K的一般,亮瞎了我的狗眼。
更让我失魂落魄的是女子的眼神,眼波流转,一瞥之间就如春风扑面,让人心神俱醉,如在春天里。
“小哥哥,来,人家想要嘛!”
女子娇声腻笑着,向我勾勾手指头,眉眼间极尽风情妩媚,世间没有哪个雄性可以抵抗得了。我不由自主的就向她走了过去。
走到她面前,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让我彻底迷失,竟然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嘟起猪嘴巴就往人家樱唇上凑了过去。
“咔咔咔咔……”
一阵阴邪嘶哑的笑声响起,然后我就发现自己的猪嘴印在了一张青紫色、流着黑血的大嘴巴上,一根长舌虽然没有白无常的长,但也有一尺。
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张腐烂掉皮的脸,两只眼珠凸出,眼珠几乎碰到了我的眼睫毛,脸上肉汁淋漓,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
它脖子上似乎还有一根绳,这根绳把它勒得紧紧的,都深入脖子里面去了,勒出了一个大口子,黑色的污血正从那大洞里淌了出来……
只是它全身被粗大的铁索锁着,竟然是一只被白无常勾了魂锁住了的吊死鬼!
不知怎么的,竟让它靠近了我,对我施展了鬼魅邪术。
呃……
我惊得全身猛的一缩,然后就无法抑制的大吐特吐起来。
但还没等我吐出来,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泛着青黑色,就猛的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拼命的挣扎,捶打着那双鬼爪,但是人家力大无穷,我的反抗无济于事。
然后,它竟然扯过了脖子上的那根绳,一下就勒紧了我的喉咙。不一会儿我就两眼发黑,感到无法呼吸,舌头都伸出来了。
“敢动他,你找死啊!”
身边猛然传来一声娇脆的怒叱。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浑身都轻松了,虽然危险还在眼前。
紧接着,那双鬼爪就松开了,然后整个死尸都着了火,那凶魂在火中凄厉的扭曲哭号了一会儿,转眼就灰飞烟灭,从天地间消失了,只剩下满地的黑灰。
呃……
我一下软倒在地,嘴巴似乎还残留着那死人头上的血汁,我抽筋般狂吐起来,吐得天昏地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孙君,叫你好色是吧,连吊死鬼都敢亲,你的艳福可不浅呢,哈哈哈哈……”
玲儿叉着腰,用手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哈的。
我趴在地上吐了一地,无法动弹,连死掉的心都有了。我竟然亲了一只吊死鬼啊,这事如果传了出去,我基本就不用活了。
玲儿这妞没心没肺的笑了大半天才止住。这时候,白无常因为实力稍弱,显出了败相。
“镇魂符阵!”
玲儿终于出手,冲上去,双手一扯,一道优美的圆弧就在半空形成,十几张镇魂符首尾相连,急速飞旋着,向逆河尸罩了过去。
逆河尸一时无法躲避,符阵将它罩了个正着。符阵绽射出蓝色光芒,笼罩逆河尸全身。逆河尸立即无法动弹。
白无常赶紧抓住机会,再吹出一道白惨惨的阴风,从逆河尸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啊!
逆河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叫,浑身猛的颤抖起来,就像有上百只老鼠在它身体里窜动一般。接着一道无比狰狞凶邪的人形黑影,就从它身上凸显了出来。
白无常一步抢上,哭丧棒尖端的钩子冲那凶邪的人形黑影一勾,把它勾了出来,然后再身形一飘,抓起大铁链一锁。
那大铁链似有惊天威力,那人形黑影无论如何挣扎咆哮,如何凶厉阴邪,都挣脱不了。
人形黑影被勾出来后,逆河尸再无生命,扑通一声倒地,但是两只眼睛仍圆睁着,凶厉十足的等着我们。
玲儿怒了,一道火符就打过去,把它给烧了。
“女娃子,好本事,没有你帮忙,我今天还真难搞定这凶尸。”
白无常一改刚才的威吓姿态,对我们把手一拱:“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的,就是帮我一起毁掉那千棺阴煞阵。这阵法,单凭我老白一人,不但费时,还很费劲。”
“帮我是可以帮,但我有什么好处?你说。”
玲儿叉着纤腰,对白无常说。
“我会跟阎王申请,给你们增加五年的阳寿。”
白无常想了一会儿说。
“十年!”
玲儿狮子大开口。
“八年!”
白无常不想这么便宜我们。
“二十年!”
玲儿毫不相让。
“行行行行……十年就十年,小女娃,你可真会要价,咔咔咔咔……”
白无常忍不住扯了扯他头顶那顶白色的高帽子,无奈的笑了。
“十年阳寿,再加上你手中的哭丧棒。”
玲儿筹码在手,狮子大开口。
“小女娃,你想要我的哭丧棒?只怕你今天拿了,明天就阳寿已尽了啊。”
白无常也被她的无理要求吓了一大跳:“别说我这根哭丧棒了,阴曹地府最低等的阴器,阳间也没几个人能用得了啊……”
玲儿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吧,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过你得给我增加到11年阳寿。”
白无常想了想,一咬牙:“11年就11年。大不了我贿赂一下崔判官,也好过被阎王革职。”
两人达成交易后,就开始着手毁掉这“千棺阴煞阵”。
首先由白无常相助玲儿祭出符阵,阻止血路联结,防止形成血网。再由一人一鬼联手,毁掉了生死八门中的镇门大血棺。
镇门大血棺一共有七具,每一具都是铜铸,高两米、长五米,盖板上雕着七星符文。这种血棺又名七星冥王柩,牢固异常,非常难破。一人一鬼花费了九牛五虎之力,才强行毁掉。
毁掉镇门大血棺后,“千棺阴煞阵”就基本破掉了,其余的大血棺只要逐一点火焚烧就行。
很快,整个山村就火光冲天。
白无常再次谢过我们,还邀请我们到阴间去玩。我和玲儿赶紧呸呸的咒骂:“谁没事去那种鬼地方玩呢,嫌命长了啊。”
“咔咔”
白无常又是一阵邪笑:“有空我也可以去找你们啊。”
“别来别来,我们不去找你,你也更别来找我们,千万别。”
我和玲儿把头甩得像拨浪鼓一般。
白无常这货,谁乐意见到他啊,除非是活腻了。
白无常笑得直打跌,不过他还是拔了两根头发给我们:“你们要我的哭丧棒,我给不了你们。这两根头发你们留着,在性命攸关的最危急关头,把它烧了,俺老白就可以现身,在能力范围内帮你们渡过难关,甚至化解生死灾厄。”
看到我们缩手不敢拿的样子,白无常又是哈哈大笑:“不用担心,小娃子,阴鬼的头发,阴气弱之又弱,还不足以让你们打个喷嚏的,你们放心保管就是。”
我和玲儿一听,就爽爽的拿了过来。
这就相当于从白无常手上拿到了两道保命符了。
白无常向我们招招手,然后大铁链锁着上百上千村民的魂,眨眼消失在我们面前。
说起来也奇怪,刚才还阴沉沉的天,很快那墨汁一般的乌云就散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绽射出灿烂光芒,轻风吹拂,村中鸟语花香,一片祥和气氛,让人心旷神怡。
山村又恢复了一个村庄应有的样貌,田野上的庄稼正吐着嫩芽,一片翠绿,让人憧憬着秋季的丰收。
只是这片田野上再没一个村民去耕耘。他们的魂,全被白无常勾走了。说到底,还是大厉鬼林欣雅害了他们。
“厉鬼,哼哼,都是厉鬼惹的祸!”
玲儿的俏脸上也不禁显出惆怅,她伸手扒开了汪颖身上的“定魂符”。
汪颖悠悠醒转,茫然了一会儿,又哇的大哭出声来。
我和玲儿又是一番劝说,让她明白,营建村现在已经是一座空村,只剩下她自己了。要么她自己留守在这里,自己耕作,等待救援;要么就跟我们回城去。
汪颖愣愣的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跟我们进城。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出通讯录,发现自己的号码并没有变得血红,但也比之前的淡红色加深了一些,这意味着我并没有完全摆脱死亡的阴影,日后的凶险还多着呢。
这种事情无法逃避的,只要它找上了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没办法避免的,只能想办法去解决。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带着二女又回到了德阳市。
第一次进城,那繁华的都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大街,让汪颖瞪大了眼睛。
我本来租住的那一室一厅,脏乱得像狗窝一般,而且还有很多女孩不宜的猥琐成人物品,肯定是不能让她们住的。
于是我就大出血,在一间宾馆开了三天的房。
掏出钱包付款的那一刹那,我欲哭无泪,这意味着我又要啃一个月的方便面了。
但是玲儿拦住了我,从裤兜里抽出了一张金灿灿的信用卡,无比娴熟的甩给服务员:“刷卡!”
我的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玲……玲儿,你怎么会有信用卡的?”
玲儿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这不废话吗?怎么说我在老家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先生,整个县城都找我祛邪打鬼。那些人被妖邪作祟,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我替他们办好了事,平安了,他们就给我封大大的红包。到后来,我通常不收现金,让他们把钱转到我卡上。”
我的嘴巴半天合不拢:“那……那你卡上有多少可用的现金……”
玲儿想了一想说:“大概也有三四十万吧。”
我差点就给她跪了,求她包养什么的。
‘先生’真是个好职业啊,收入也太惊人了。要是我也能做个神棍,那该多好啊。
到餐馆里大吃了一顿,一直吃到撑不起腰来,把这几天没吃的饭都吃回来了,扶着墙走回了宾馆。
然后一番冲洗之后,把身上所有的脏东西都洗掉后,我们都疲累之极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我们就商量对付背后厉鬼的事情。
玲儿说,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闯鬼穴,也就是‘卫护’的遗址,把它给端平。
“只是我现在的道行不够,没什么把握去对付厉鬼,铲平鬼穴。”
玲儿蹙着柳眉说:“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问米,求助阴间鬼神指点!”
一听到问米,我就浑身一个哆嗦。
小时候我亲眼见过外公问米。问米的时候,平时慈祥和蔼的外公,就变得阴森可怖,面目狰狞,说话的声音尖厉得很,就像换了个人一般。
现在玲儿也要问米,那就意味着她也会变得很恐怖?
但是,问米真的能帮得了我吗?
“大笨蛋,你可能见过问米,但还不了解,问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玲儿见到我惊疑的样子,就嘻嘻一笑。
我点了点头。
玲儿就说了,所谓问米,就是通过‘先生’把阴间的鬼神带到阳间来,附身于‘先生’,就可以和阳间的人对话。阳间的人可以将一些难题告知鬼神,向它请示解决的办法。
做这种仪式时,都放一碗白米在旁,所以称之为问米,又叫通灵术。
“把阴间鬼神带到阳间?玲儿,这……太恐怖了,不太好吧。”
我吃惊的说。
“没什么大碍,只是会阴气入侵,身体会差几天。”
玲儿望着我,俏脸突然一红。
为什么她会突然脸红呢?我挠了挠头,迷惑不解。
事不宜迟,玲儿立即开了一张问米的法具清单给我,让我尽快采办好,一到中午12点,就要正式开始问米了。
“中午12点不是阳气最旺盛的时间段吗?这个世间能把阴灵请上来吗?”
我惊异的问玲儿。
“所以我们要把道场布置成深夜的样子,将阳气最大限度的减弱。虽然不能完全清除阳气,但是修行高深的阴灵是不惧少量阳气的,可以请得他们上来。另外这样还有个好处,一旦阴灵不受‘先生’驱使,作祟行凶,也可以立即破坏掉道场,让阳气涌来,驱逐阴灵……”
玲儿耐心的给我解释着,也许她认为我很有必要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讲解得很详细。
“一大捆黑布,要纯黑的,不能有任何杂色;一包竹青香,必须是竹篾刮下来的竹青制成的香;两根红蜡烛;一碗雄鸡血;一把槐木梳子,必须是槐木的,不能有其他杂质;一碗生米;你的头发七八根。”
按照清单上所说,于是我就跑到外面开始采购了。
这几样东西,除了槐木梳子,其实都很好买到,竹青香和红蜡烛在一些小杂货店里多的是;黑布可以在衣物辅料城买到;雄鸡血到菜市场就有;我的头发更是不成问题。
只是这槐木梳子很难办,我找了好几家杂货店,都没买到。到超市去问,那些服务员更是怪异的望着我:槐木梳子是给死人梳头的,你买来干嘛?
我不禁头皮发麻。
最后,我在一间杂货铺遇见了个老爷子,他对这一方面很懂,就建议我到火葬场旁边的扎纸铺去问问。
我谢过老爷子,又坐车来到了黄旭火葬场附近,终于是买到了。
回到宾馆,已经是11点多了。
玲儿已经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布置好了道场,其实也很简单:一张木桌,木桌上放一面镜子,还有两把木椅子。
她见我回来了,就立即让我立即黑布悬挂了起来,做成一个独立的空间,把木桌、椅子都容纳了进去。
另外,她还让汪颖拿着另一面大镜子,守在窗户边,一旦有任何不测,就马上打开窗户,用镜子摆在窗台上,将外面的阳光反射进来,照在道场上,同时尽快跑过来扯开黑布。
汪颖二话不说就照做,但是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看得出是因为紧张。
为了防止出现差错,玲儿还特意让她演练了两遍。
接着,就把所有门窗关上,窗帘也拉上了,房间里立即变得阴暗起来。
忙完这些,已经接近12点了。
玲儿就叫我和她一起钻进了黑布的空间里……
文/《人皮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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