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有些话当时听了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我们有了生活阅历,身有感触的时候,才会幡然明了,说的还真他娘的对!
以前爷爷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十分不理解,既然这么不利己,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现在我他娘的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总需要有人来做,我不要显得我多伟大,我也不要青史留名,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及他人感激时的那一丝满足。
话说回来,谁让我踏上了这条路了呢?我相信天理昭彰,冥冥中自有定数,既然我接了《符阴七笺》,那么这兴许就是天意。
管他什么不良后果,管他什么“五弊三缺”,只要老子活的痛快,就是死,也无憾了,人生短短数十年,我还管那个?
当然,这也只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直到以后的日子里,我才渐渐意识到所谓的“五弊三缺”,那是我们不能不直视的问题,就像我爷爷后半辈子的遭遇一样。
我拉起红姐,嘿嘿一笑道:“你兄弟我就是干这个的,说的直白一些,这也是一个宝贵的经验呀,你要是过意不去,那咱们以后就是亲姐弟了,兄弟我帮姐姐那还不是应该的?”
红姐呵呵一笑,重重的点点头道:“你这兄弟我认了,只是我这做姐姐的给你抹黑了。”
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我抱着毛蛋,红姐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我们也就来到了学校对面的商业街。
这里面有很多小宾馆,周围是大学城,那些各个学校的小情侣们,熬不住的时候,这些小宾馆就是他们天雷勾地火的战场。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着,有一天能在这种战场上来一次天雷勾地火,只是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局面踏入战场。
那老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登记,还一边异样的瞄着我们,我就知道这货想多了,也懒得管他。
进入房间,把毛蛋放下,只见这小屁孩现在睡的倒香,只是脸色依旧不容乐观,看来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我和红姐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去会会那个罗永财,因为担心毛蛋晚上又闹事,我也就在那里打了个地铺。
好在毛蛋一夜无事,只不过在我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睡醒,出了宾馆,我又回到宿舍画符,既然那个罗永财懂邪术,真要是跟他干起来,没准备还是不行的,你就是玩个游戏也要装备加成不是吗?
《符阴七笺》中的符大大小小有七十二道,暗合地煞之数,虽然我研究了四年,但是一些高深的灵符我还是画不出来。
这还不仅仅是难度系数的问题,有道是有得必有失,灵符越厉害,所牺牲的东西也就越多,在这点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我能画的出来的也只有二十几种,但是除了七八种熟练的,其他的还都有些生疏,不能一气呵成,不能一笔搞定,所以就比较费精力耗时间了。
但我现在也没得选择,毕竟准备干架的对象是个活人,我总不能拿“子午坎离破煞符”对付他吧,所以我也只能挑那些生疏的。
准备了一番之后,我也就开始画了起来,整整忙活了六个多小时,总共才画出五张符,三张“紫霄神煞离火符”,两张“天罡混沌迷神符”,还有一张“三寸灵台剑指符”。
尤其这个“三寸灵台剑指符”,虽然颇具威力,但却把哥们累的半死,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画了这么一张管用的,看来以后空闲的时候还是要多画点灵符当库存才行呀,反正这玩意只要不损坏,又不会失效。
好在这三种符对鬼怪有用,对活人也有用,我一看已经下午一点多钟,就收拾了一下,带上我的短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也就出发了。
罗永财想找我难,但是我想找罗永财那就太容易了,因为“永财建业”这顶帽子太大,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也就到了他公司的大楼下。
我操!这黑心的房地产开发商还真是有钱呀,你这大楼建的简直牛逼轰天呐,最关键的是我看到这大楼的造型,我就更加确定罗永财这货不简单。
因为他这座大楼建的很讲究,虽然我风水懂得不多,但是看这大楼的造型,是个人恐怕都能感受到一些震撼。
虽然这块地风水平平,但这整个大楼就是一个风水阵,远远望去,大楼的造型就如同一柄利剑被蛟龙吞入口中。
大楼的顶端是个剑柄的造型,主杀气,镇四方,云吞和一截剑身又像是水柱,紧接着就是蛟龙张口的造型,主财气,吞天下,大门如同一个张开的狮子口,门前是两座老虎雕塑,又是一个狮虎双煞阵。
我去他大爷的!有这么霸气的风水阵压着,想不大杀四方都难,不过倒也能看出罗永财那是干了多少亏心事呀!竟然需要这样的风水阵才能压得住。
就算这东西不是出自他的手,那他也是信这些懂这些的人,想到此处,我又不禁为难起来,这样的人物,我一个小屌丝怎么样才能见到他呢?
更何况就算阎王好见,还有难缠的小鬼,难道要哥们我破财?这个我可真是囊中羞涩呀!
虽然我跟红姐商量了一些对策,但此时此刻,我依旧不知所措。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了我最不想见的一个娘们从这大楼里走了出来,此女便是罗薇薇。
说起这个罗薇薇,哥们我能跟你说一天一夜还不带歇的,总而言之,这丫头就是一个任性的富二代,一身的公主病,见谁都感觉比她矮一截。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纳闷这么一个货,怎么偏偏跑来学医了,竟然还跟我同一个班,而且还跟我闹过一些矛盾。
当时我只知道她是个富二代,但是现在看来她跟罗永财好像有关系呀,你妈都是姓罗的……
唉……要不怎么说人脉关系很重要的呢,要是我跟罗薇薇好的跟哥们似的,我现在要见罗永财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只可惜……天意弄人呀!
罗薇薇好像也看到了我,顿时一脸神气的叫道:“你个死钟月半,你跑到我家公司楼下干什么?难不成你这个大夫想做泥瓦匠?哈哈哈……”
操尼玛的!多日不见,这货的嘴还是这么贱,贱人自有天收,我也懒得跟她置气,正准备撤,却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薇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要注意礼貌。”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听到罗薇薇叫他一声爸,我顿时感觉这货应该就是罗永财了。
说实话,看他的样子,我真不觉得他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相反,我觉得他还挺平易近人的,没有那种老板架子,不过老话说的好,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再仔细看一下,我就觉得这人既没有仙风道骨的样子,也没有邪道中人的样子,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的腿好像还不利索,拄着一根拐棍。
眼见他就要和罗薇薇上车,我也顾不上什么,急忙大声喊道:“罗总,你还记得四川自贡的王应全吗?”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想笑,因为让我想起了“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但是罗永财听到之后却明显的一怔,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又伸到车里说了些什么,车就开走了,只留下罗永财和一个彪形大汉。
看着他们向我走来,我的小腿不自觉的一抖,心虚的掉汗,且不说罗永财是不是个邪道,就是他身后的那个彪形大汉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眼看他们走到近前,我也不好再认怂,拧了一下大腿,站直了身子,正当我要说话,却听罗永财笑呵呵的说:“该来的总归会来,这里说话不方便,楼上有请。”
好家伙!这老嘎嘣的果然老奸巨猾,怎么滴?难道你还想来个请君入瓮?
我瞄了那个彪形大汉一眼,嘿嘿笑道:“罗总,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楼上咱就别了,就在这说吧。”
罗永财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呵呵一笑,把身体一侧,摆出一个有请的架势道:“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和王应全是什么关系,既然你找上我了,我也想有个了结,还是上楼的好,你放心,公司里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除非你想跟我动手。”
这还真是个老江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似乎也没有必要再纠结,更何况我只想知道怎么救毛蛋,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他动手,于是也就跟他进了大楼。
不知道是这大楼里空调吹的好还是怎么的,一进去我就感觉精神振奋,暗想可能也有风水阵的关系,看到一路上人来人往,我也就放心了许多。
但是到了罗永财的办公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就又开始发毛起来了,好在罗永财特意让大个彪形大汉出去了,我才镇定了一些。
他奶奶的,这有钱人就是讲究,罗永财这间办公室恐怕有我们上大课的教室那么大,一应设施和位置摆放都很讲究。
罗永财费力的坐了下来,呵呵笑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说说你的来意吧,除了我这条老命,什么都好说。”
我心想你这老嘎嘣的心倒是挺大,不过想来也是,到了他这把年纪,除了没有活够,其他的恐怕也都够了。
我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吭了吭,说:“我叫钟磊,实不相瞒,我跟你家罗薇薇是同班同学,虽然咱们两个不对付,但出于礼貌,我还得叫你一声叔,所以我也不想对你不敬,今天就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当年在王应全身上下了什么禁咒?”
听到我这么说,罗永财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我想象中的神情,只是呵呵一笑说:“没想到薇薇还有你这样一个道上的同学,薇薇这丫头从小就没了娘,我又忙着生意,顾不上她,让她养了一身臭毛病,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回去我一定好好说她,让她给你道歉。”
我听得出来,罗永财说的“道上”并不是指“黑社会”,而是道门中人的泛称,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道上的,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该算何门何派,只知道我家是“黄七门”中的一员。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叔,我亲叔,我来不是跟你唠家常的,我跟罗大小姐的事,那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你也不用说她,而且我也不相信她会给我道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吧。”
见我不想闲聊,罗永财呵呵干笑了一声,随即老脸一沉,整个气氛就压抑了起来,我心想难道这老嘎嘣要爆发了?
但是却听罗永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完全无视我一样的说:“唉!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王应全老弟,当年是我不对呀……”
我无心听他感慨,直接问道:“罗总,性命攸关,咱们就闲话少说吧,我请你快跟我说你当年给王应全下的是什么禁咒,他那八九岁的儿子还等着救命呢。”
罗永财猛的一惊,身体在真皮沙发上坐直了说:“你说什么?那禁咒与他儿子有什么相关?”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难道这老嘎嘣不知道毛蛋的事?不可能呀,那两个大小纸人不是出自他的手吗?
不管怎么样,我也没时间跟他废话,也就简洁的把毛蛋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没想到罗永财听完之后,整张老脸都白了,扬天长叹道:“作孽呀作孽,没想到我罗永财竟然造了这么深的罪孽,也难怪我中年丧妻,还断了一条腿,这都是上天在惩罚我呀!”
我那个苦笑呀,这老嘎嘣的又跟我感叹人生起来了,我心想就你还知道作孽,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这就叫现世报。
罗永财连连长叹,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杵,说:“以前我是财迷心窍,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钟磊,你现在需要我怎么做?只要还能弥补一点我的罪孽,无论花什么代价都行。”
我一拍脑门,苦笑道:“罗总呀,咱们都是明白人,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那小纸人的禁咒不是你弄的吗?要怎么做,难道你心里不比我清楚?”
说到这,罗永财似乎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大吼一声:“哎呀!我把这一节给忘了,实不相瞒,我只是信这些,平时学习一点风水,但那个东西真不是我弄的,而是我请人做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我说这老嘎嘣的怎么就跟普通人一样呢?原来是在装B呀!
“请谁做的?你现在还能找到那个人吗?最主要的你得告诉我那是什么禁咒。”
罗永财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太阳穴,似乎在想,面带愧疚的说:“真是对不住,我当时也是听人介绍的,过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到他,不过我记得他的鼻子比一般人的大,外号叫牛鼻子,那个禁咒叫……叫……叫什么来着?我这榆木脑袋……”
见他着急的敲打着自己的头,我感觉他说的话应该不假,只是仅凭这一个“牛鼻子”我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罗永财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好像叫子……子母什么来着,对!叫子母阴煞魂。”
看着他好像小学生回答出问题似的激动,我的心里却是一沉,子母阴煞魂!这是什么鬼东西?
虽然一时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是看名字,倒也能想到这应该是一个相互关联的东西,就像那个用头发绑在一起的大小纸人,可能王应全出了事之后,这东西就会转移到毛蛋的身上。
但是看罗永财的反应,他应该没有要害毛蛋的意思,那个吴梁鑫既然只是个中间人,连这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不可能要害毛蛋,只是毛蛋没了,他更容易对红姐下手罢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牛鼻子要用这么恶毒的禁咒呢?他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呀,除非他跟王应全一家也有什么恩怨。
现在也不是想为什么的时候,既然知道了这东西叫“子母阴煞魂”,又不是出自罗永财之手,我也就没必要在他这瞎耽误工夫。
罗永财见我起身要走,很艰难的站起来,急忙道:“我虽然不知道怎么破解,但是你看我能做些什么?也好让我赎罪赎罪,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钱需要人,可以随时打给我。”
我接过名片顺手塞进兜里,冷笑一声:“罗总,以你的阅历,不用我说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是钱能解决的,如果你真想帮忙,那就帮我找到那个牛鼻子吧。”
说着我也就夺门而去,在电梯里,想起我刚才的话,我也不禁唏嘘,虽然金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却可以用金钱找到替代,比如金钱虽然卖不了寿命,但是同样面临病痛,有钱的可以抗争,而没钱的却只能等死。
唉……想到这,我不禁想起了郝云《活着》里唱的:“都说钱是王八蛋 ,可长的真好看。”
离开了“永财建业”,我又回到了宿舍,想从《符阴七笺》中寻找答案,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娇喘传来,果不其然,吕刚这个“吕大嘴”又在看毛片。
见有人闯进来,这货熟练的秒速关闭,看见是我,嘿嘿一声贼笑,又继续看他的了,何斌躺在床上看他偶像刘德华的传记,冲我说:“钟月半,自从吃了散伙饭就看不见你人了,这几天忙啥呢?”
我没心情跟他闲聊,也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听他说:“对了!老李让我跟你说尽快论文答辩,过期不候。”
我操!这几天我竟然把这事忘得一干而尽,不禁有些火烧眉毛,点上一根烟,拿出《符阴七笺》走到阳台上去看。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我一看竟然是李娟打来的,顿时又是一拍脑门,我他娘的竟然忘了答应了她今天要送她的,美女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接通了,我急忙抢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说要送你的,你到家了吗?”
那边的李娟叹了一口气道:“还说呢,我昨晚一夜失眠,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车了,索性过两天再回去。”
我暗松了一口气,就在我以为自己死罪可免的时候,就听李娟怒吼吼的道:“钟月半,你这个人还能不能靠点谱呀,你说好要送人家的呢?你要是靠谱,也能准时叫醒我了。”
我心想你自己睡过头了还全都怪到我头上了,也罢,谁让我食言了呢,于是赔笑道:“小的认罚,美女不用手下留情,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李娟噗嗤一笑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请我吃大餐。”
我答应道:“完全可以,只是这两天不行,我要弄论文答辩,后天怎么样?”
李娟说好,挂了电话,我也就不再理会,专心翻看《符阴七笺》,希望能找到答案,但是这本书已经快被我翻烂了,里面都是些理论知识和灵符,就是后半截爷爷的笔记之中也没有出现过类似“子母阴煞魂”的案例。
突然灵光一闪,我也就决定上网搜搜看,在这个网络信息发达的今天,还是可以请教“度娘”的,但是天不从人愿,看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过这其中有个“天涯论坛”的帖子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管真假,里面提到的一个除邪祟的方法倒是给了我一些提示,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工具,那就是筷子。
对!筷子。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让我顿时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经历的一件事。
以前,我爸妈在城里面上班,在我上初中之前,都是跟着爷爷在农村老家住,那时候爷爷还只是时不时的糊涂。
我十一岁那年的冬天,当时爷爷正带着我晒太阳,就见我们村二狗子他爸着急忙慌的跑来,说二狗子他妈中邪了,让我爷爷去给看看。
因为村里的人知道爷爷懂这些,所以就想到了他,事情紧急,爷爷也就带着我一起去了,到了二狗子家,我就看到李婶双眼翻白,口中嗷嗷叫个不停,好几个大人都按不住她。
奇怪的是,就在我爷爷一步迈进堂屋的时候,李婶立即安静了下来,两眼一翻,又恢复了正常,正当别人以为她好了的时候,就见她盯着我爷爷道:“你出去!”
文/《我的出黑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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