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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快递员,讲述我送快递遇到的邪门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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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的短信是存在的,三条,一条都不少,每一个字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这证明,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真的有人想杀我。

我紧攥着拳头,在病房里来回走着,坐卧不宁,这种感觉,太操蛋了,我几乎下意识的就想离开这里,刚迈步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我猛地吓了一跳,因为来的人,正是小李。

他手中提着水果,看到我这般惊慌的模样,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赶忙摇头:“没事。”

他拉着我到床边坐下,将水果放到了桌上,表情十分的自然,一切也如往常一般无二,还顺口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李与我熟悉的那个他并无区别,又想起昨夜他的模样,一阵的不舒服,思索了一下,说道:“小李,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小李并未迟疑,直接就将手机递了过来,同时说道:“我这破手机,装个跑酷游戏都玩不成,等发了工资,就换一个,现在想约个女孩,都不敢把手机拿出来,丢人!”

“总比我的强。”我应了一声,开始翻他的短信记录,但翻了半晌,也没有翻出什么结果,小李的手机里,并没有已发送信息的记录,这项功能,他便没有开,这让我更加摸不准了。

将手机还给了他的同时,我对他的怀疑也加深了几分,不再信任他,但脸上并未显现出来,依旧和他聊着天。

小李递给我一个苹果,道:“补充点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维生素。”说着,他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唉,现在想泡妞,都要买个苹果手机,咱挣这点钱,苹果手机是买不起,买几个苹果倒是还成。”说罢,自嘲一笑。

我接过他递来的苹果,装作无意识地随口问道:“你今天不用送件啊?怎么有时间过来?”

“这不是路过这边,就顺便上来看看你,对了,上次那个包裹,我后来按着地址去查了,居然说没有这个人,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听到他又提起了“李明旺”的包裹,眉头皱了皱,没有接话。

小李可能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站起身,在我的胳膊上拍了拍,道:“我得去忙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你休息吧。”说罢,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远去,我这才松了口气,原以为小李是朋友,现在看来,他也不能信任了,我不禁有些绝望。

又拿出了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几条短信,三条短信,三个号码,除了小李的电话号码,其他两个号码的归属地都显示未知,我试着拨打了一次,两个电话都不通。

小李今天过来的这个举动,着实让我感到些奇怪,难道他是来查看我到底死没死的?此刻,他的这次看似普通的探望,让我感觉好似有许多的猫腻在里面,剪不断,也理不清。

想着这些事,我便觉得有些头疼,我发现我自从送过那个午夜件,便多了一个毛病,总是喜欢独自思考一些事情,想要把自己遇到的事尽力地捋清楚,但越是这样,越发现,根本就捋不清楚,反而是越来越糊涂。

现在也学聪明了一些,遇到事已经不使劲的钻牛角尖了,一切都随他去,该来的总会来。

我走出病房,一眼就看到走廊的窗前,那个身着病号服的身影。

阿九已经站在了那里,不知站了多久,我走了过去,将脑袋靠在了玻璃上,今日已经没了看远处风景的心情。

阿九也没有理我,依旧凝望着,我们就这般静静地站着,谁也不说话,良久,还是她先开了口:“怎么?有心事?”

“嗯!”我点头。

“为了娶不到老婆发愁?”她笑问。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现在我只想怎么能够摆脱如今发生的一切,让我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至于谈恋爱,娶媳妇这种事,不是我现在该想的,也没那个心情。

“要不,我委屈一点,给你当老婆吧。”她好像是认真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声音清脆,让我恍然间竟生出一种,如果真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感觉。

不过,她随即便又笑道:“开玩笑的啦,你怎么可能配得上我,我要嫁也要嫁一个开着跑车,威猛拉风,能够保护我的男人。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真要是有点事,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没想过要吃天鹅肉。

她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失落:“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就是下面的那些行人,也不会找一个神经病,而且还是一个会杀人的神经病做老婆吧。”

我见她伤感了起来,忙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你是个好姑娘,那是他们眼瞎,如果是我……”

“如果是你,也不可能,他们是不会放我离开的,别忘了,我真是一个会杀人的神经病。”她幽幽地说了一句,随后,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将那只受伤的手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嘟起了嘴,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看着远处的风景,脸上也逐渐地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不愿意再说话了,也就没有再吱声。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很安静,我今天也没有太多的心情聊天,一直到夕阳西下,我们目送走了最后一道晚霞,阿九这才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我也回到了病房之中,今晚,我有些不敢再睡,躺在被窝里,仔细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但今天却出奇的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

或许今晚太过安静的缘故,也或许是我昨晚没有睡好,总之,没过多久,我竟然睡着了,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轻微的“啪!啪!”声响。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昨晚听到过,正是小石子敲击玻璃的声音,我猛地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窗户边上,朝着下方望去,只见,在楼下的路灯旁,小李正站在那里,冲着我笑。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脸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我不知那外套的颜色是不是被血浸染擦变作这样的颜色,只感觉到,他此刻的模样,很是骇人。

“啪!”

小石子又打在了玻璃上,我靠近了些,隔着窗户瞅着他。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怀中的包,又指了指我。

我没敢开窗户,而是掏出了手机,给小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我想问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电话接通了,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好似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一般:“什么事啊?都这么晚了,你没有睡觉?”

听着里面的话音,我的手颤抖的起来,手机“啪嗒!”便掉在了地上,因为,楼下的那个小李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手机,他的双手依旧抱在包上,脸上正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个小李,和我认识的小李,并不是一个人。

我不由得挪着步子来到了病房门前,伸手去揪门,但这门,却突然好似和门框长在了一起,我使劲地拽着,它却纹丝不动。

而且,楼道外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在此刻,突然响了起来。

“哒!”

“哒!”

“哒……”

外面的脚步声,好似由远及近,最后,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动静,我松开了抓在门把手上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脚下退了两步,心里紧张的厉害,因为,我知道门外此刻,定然站着什么东西,或许那东西能够看透门也说不准,很可能,此刻,我正被注视着。

屋子里,莫名其妙地看似变得冷了起来,好像还起了风,我的衣服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着,我扭头看了过去,只见,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屋门突然传来“吱呀”声响,缓缓地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看着那缓缓而开的屋门,我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儿了,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紧闭口鼻,不敢喘气。

但屋门前,什么都没有,空空的,楼道里的灯光顺着门照射进来,带着几分冰冷,我十分的紧张,担心突然从门外跳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等了良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以为那东西已经走的时候,突然,身后却传来了那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响。

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赶忙朝屋外跑去,还没有跑到门口,房门突然“啪!”的一声,被关紧了,屋子里骤然暗了下来,那唯一能透进光线的窗户也“唰!”的一声,被窗帘遮挡严实了。

我背靠在门上,努力地睁大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时,忽然感觉胸口一凉,一只冰凉的手,好似从我的衣服下面探了进来,缓慢地朝上挪动着。

我猛地用手一拍,手掌打在自己的身上,十分的疼,但却什么都没有碰触到,耳畔忽地又有一股凉风吹过,好似硬往耳朵里钻,同时,一阵戏谑的笑声在耳畔响起,似“哈哈”声,又似“咯咯”声,听不清楚是男是女,我大惊失色,转过头来,双手揪住门把手,使劲地拽着,口中也高声呼喊,希望能够让外的人听到。

但一切都是徒劳,丝毫没有作用,我用力地拍门,手都拍麻了,也不见外面有任何的动静,突然,我的脖子一紧,感觉被人猛地卡住了,接着,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被拖着重重地摔到了床上,铁制的单人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都憋成了紫色,伸手乱抓着,却什么都摸不着,身前空空的,便是脖子上,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我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卡在脖子上的手。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以为这次我绝对死定了。

这时,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房间里的灯也被打开,骤然的明亮有些刺眼,一个身着病号服,披着长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正是阿九。

在看到阿九的一瞬间,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也突然地消失不见。

我赶忙爬下床,跪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大声地咳嗽。

阿九走了过来,伸手拍打我的后背,低声细语地说:“慢点,别着急,把气喘匀了就好了。”

她的声音,似乎有魔性一般,听着很舒服,我的气息渐渐的匀了起来,也不再那么难受,但依旧心慌的厉害,急忙转过头,抓住了她的手腕,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

“有什么东西要掐死我。”我说道。

“你做恶梦了。”阿九扶着我,让我上床,我却不敢再碰触那张床,赶忙往旁边躲着,阿九轻轻地拍打着我的手背说道,“没事的,只是一个恶梦,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自己卡着自己的脖子,没有其他人……”

我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脖子,抬头诧异地问道:“真的?”

阿九用力地点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表示自己的肯定,见她不似说谎的模样,我心中的恐慌渐渐地褪去,但还是有些不敢碰那床。

“一个大男人,被自己的梦吓成这样……”阿九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夸张,似乎见识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笑起来的模样很是好看,我却无暇欣赏,只觉得很是尴尬,不过,心里却已经多肯定了几分,对阿九方才的话,也再没了怀疑。

阿九看出了我的不好意思,轻轻摆手,道:“没事,我笑一会儿就好了。”

我挠了挠头,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她收住了笑声,也跟着坐下,问道:“你最近经常做恶梦吗?”

我揉了揉头发,说:“没有。”但心中却还是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如若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事,都是梦的话,那也太过逼真了,我以前可是从来都不做这些梦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手机响起,一条短信映入眼帘,只见上面写着:再不回来,你真的会死。

我就在看这条短信的时候,另一个号码也同时发来了一条短信:游戏会越来越刺激,慢慢享受吧。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捏着手机,手指不由得用足了力气,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如果这都是梦,也绝对和这短信脱不开关系,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我?我的梦境是由他们的手机短信来激发的吗?

“想什么呢?”

阿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了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对了,昨天也是你吧?”

“是我!”阿九点头。

“哦,谢谢,白天问你,你还不承认……”我顺口说罢,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之前阿九不是说我的经历,只是在做恶梦吗?那昨天的她,也应该是我梦到的才对,既然是梦,她怎么可能真的出现。

我吃惊地盯住了她的脸。

阿九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干咳了一声,道:“你别怕……”说着,伸手来抓我的手。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不敢相信她,看到她伸出的手,下意识地就躲了一下。

阿九见我这般模样,轻声叹了口气,道:“我让你害怕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她,只是觉得,眼前的阿九和白天的判若两人,我不禁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阿九,忽地想起她白天说的话。她说过,医生说她有两个人格,是精神分裂,难道,这就是她的另外一个人格?

一想到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我就不寒而栗,不知道她这个人格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在,阿九并没有再靠近我,只是满脸失望地说道:“我是真的想帮你的,你知道的,我没有朋友,你算是唯一的一个。”

鬼才想要和你做朋友,我心里想着,但是,这句话却不敢说出来,怕她恼羞成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思索了一下,缓慢地说道:“今天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张小岩,你真的那么怕我吗?”她的脸上露出了伤感之色。

“我没有……”我的话未说完,突然愣住了,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啊。

“想知道你的名字,并不难啊。”她似乎猜出了我在想什么,伸手指了指床头挂着的病历卡。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不禁一愣。

她见我如此表情,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又掩口笑了起来,她挡着嘴的动作,很好看,不似一般女生用手心挡着,而是用手背,这种动作很少见,却真的别有韵味。

尤其是右手的手臂,光滑白净,俨如一尘不染的美玉,我看着不由得便是一呆,突然,我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她的手臂太过光滑了,我清晰的记得,阿九说过,她每次自杀,都是对着同一个地方下手,为的就是不让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出现疤痕。

但此刻手臂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疤痕,即便她说过自杀了四次是假话,但那天她入院的时候,我却是亲眼看到手腕处血肉模糊的模样,这不可能是假的。

我心下大骇,吃惊地看着她,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你不是阿九,你到底是谁?”

阿九似乎也十分的吃惊,看着我道:“你怎么了?”

再次瞅着眼前这张白净美丽的脸,我只觉得异常恐怖,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九,什么精神分裂,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从肉体上分裂成两个人吧。

看着她不断地朝着我靠近,我下意识地便认为危险正在朝着我逼近,急忙扭头便跑,直接奔出病房,此刻,我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了。

空旷的楼道中,我拼命跑着,阿九追了出来,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让我站住。

她越是这般,我越是跑的快,眼见来到了楼梯口的位置,突然,阿九在后面高声喊道:“小心!”

随着她的声音,头顶一阵风声忽至,我仰头一看,上面的承重梁上居然断裂了一块,直接朝着我的头上便砸落了下来。我下意识地朝前跳了一步,一脚踏空,竟已经跃到了楼梯上方,落脚之时,踏在的台阶的末端,脚下一个不稳,顺着楼梯就翻滚了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道墙上,疼痛和眩晕同时传来,但却没有听到那房梁落地的声音。

我努力地睁眼朝着二楼的楼梯口看去,却见,阿九正急急地朝着我跑来,眼皮越来越是沉重,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便是阿九对我伸出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度睁开眼睛之时,猛然坐了起来,身体不由得往后躲,但身前却早已没了那只白净的手。

此刻我所坐的位置,是一张病床,天色已经大亮,窗外的树枝上,几只小鸟正在欢鸣着。

我抬头看了看房间,这房间有些陌生,虽然不大,但很干净,也异常的安静,耳畔除了鸟鸣声,便是楼道外面轻微的说话声,因为声音太小,并不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揉了揉,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难道是阿九将我带回房间的?但又怎么换了一个房间?

正值疑惑之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小李一边朝屋门行走,一边和谁在说着我,当他转过头来,望向我的时候,脸上瞬间泛起喜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兄弟,你可醒了。”

我看着小李,有些不明所以:“我睡了很久吗?”

“可急死我了,那天你晕倒在车里,就一直没醒过来,都好些天了。”他说着,在我的手臂上拍了一把,“你先等着,我去喊大夫。”

“喂,等等,阿九……”我喊着,小李却已经跑了出去,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回答,不由得有些烦躁,想要下床,身上有些发软,没有丝毫力气,而且手上还插在输液针头,无奈又躺了下去。

不一会儿,小李便带着一个医生进入病房,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和小李说了一会儿话,小李满脸喜色走了过来:“没事了,大夫说,你好好修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阿九呢?”我问。

“什么阿九?”小李一脸的不解,看着我。

“就是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孩。”我忙着和他解释,“对了,我第一次办出院的时候,咱们不是还遇到过她吗?正被人抬着从车上下来那个。”

“你什么时候办过出院?”小李瞪大了双眼。

文/《幽递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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