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挂彩了,但哥们的应急一脚也揣在了这娘们的身上,顿时把她干翻在地。
这娘们现在好像如有神助,绝对是开了挂似的,完全不理会落在她身上的一脚,爬起来又立即要向我扑来。
好在这个空档,倒是让我掏出了口袋中的灵符,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也顾不上廖伟楠的安全,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再这么耗下去,我就算不被她抓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于是我也就捏住了“三寸灵台剑指符”,并起食指和中指,将灵符在手指上一裹,心中默念符咒,立即发出一声清响。
这娘们猛的一惊,十分警觉的一愣,似乎意识到我这一招非同寻常,竟然在我的剑指符爆发的那一刻,纵身越过旁边的铁栅栏逃走了。
三寸灵台剑指符在我的指尖迅速燃烧,迸发出一道清光,直冲前方而去,但却没有打中,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我暗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倒坐在地上,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这里,先不管那个看墓的怎么样,这要是让人发现,我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更何况这属于灵异事件,根本没法跟别人解释。
于是我也顾不上报案,反正肯定会被人发现,于是我强忍着疼痛,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公墓。
也不知道跑了过久,就感觉一阵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就听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一辆私家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里面的人伸出头来,张口骂道:“妈的,你不想活了,快点滚开。”
我顾不上跟他计较,急忙扑上去,拉开车门,就钻进了后座,低吼了一声“开车”。
因为我实在有气无力,所以这一声不禁显得有些幽幽的,再加上我浑身是血,何况不远处还是公墓,这哥们似乎以为我这是鬼搭车,急忙慌张的道:“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别害我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见他这样,也就顺水推舟,更加幽幽的说:“别废话,开车,有烟吗?来一支!”
那哥们战战兢兢的扒拉出一盒烟,双手抖抖索索的伸向我,我一只手受了伤,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只好伸头用嘴叼了一根烟。
看我靠近,那哥们吓得更是一哆嗦,又慌忙的给我点了烟,接着一踩油门,根本不用我催,车子开的简直彪了起来。
在车子上躺了一会,抽了一根烟,我的意识也清醒了一些,身上的伤口因为不太深,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只是手臂上还没有收口。
他奶奶的,没想到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这应该是哥们入行以来头一次挂彩,竟然还这么重。
但是廖伟楠那个娘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好好的怎么就被山猫子上身了呢?大晚上的竟然还跑到了这里,他娘的还被我碰上了,我怎么就这么寸呢?上辈子跟她有仇是吧。
本来我对这娘们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除了心里窝火,也懒得管他,正想着,就听那哥们怯怯的问。“鬼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给你送到地方,别开过了耽误您的事。”
我强忍住喷笑,一脸阴沉的说:“那个,对不住啊兄弟,我是这几天刚死的,今天刚好头七,就想着回去报仇,你别怕,把我送到高校园区就行了。”
那哥们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想跟我套近乎还是嘴贱,转口问道:“鬼大哥,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们现在上个学就这么疯狂吗?”
我冷哼一声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要不要我完事了带你走?”
听我这么说,那哥们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也就不再废话,再次提速,把我送到高校园区,等我下了车,也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实在忍不住,这才喷笑出来,但是牵动身上的伤口,还真他娘的疼!小婊砸,再老子碰到你,连你身上的山猫子一同灭了。
回到宿舍,空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不禁让我又想起了以前的热闹,刚入学的时候,我们一个个的住进来,在这里演绎了五年的青春,只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是曲终人散,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又会迎来新的主人吧。
顾不上过多的感伤,我小心的洗了洗身上的伤口,好在哥们我是学医的,对处理外伤还是有些经验的,宿舍里也有些装备,处理了一下伤口,我也就精疲力尽的倒头碎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五多点的时候,七叔就打来了电话,提醒我不要忘了叶家的事,还说他跟人家都说了,让我按照他发的地址去就行了。
我本来想说哥们现在浑身是伤,但是这老嘎嘣的说完就撂了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于是我也只好强撑着起床,好在哥们是专业的,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口已经止了血,就是手臂上的伤口还是有些恐怖。
我重新处理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剩下的几张灵符和我的短剑,也就出了门。
出门的那一刻,让我觉得也是时候找工作了,别人都走了,我也不能厚着老脸赖在这里不走,我爸早就说了,让我回老家,到他们医院上班。
但我还是想在这座城市里闯一闯,不想利用他的关系,更不想受他管,可能是上大学以前被他管的太狠,好不容易脱线五年,我可不想又回到他的手中。
出了学校,也就拦了一张出租车,按照七叔发给我的地址前去,依照七叔发给我的地址来看,这个地方应该出了市,属于偏远的郊区,司机师傅把我送到,也不多说,收了钱调头就走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这里还真是荒无人烟,不远处有一座山,这山并不高,但是山下却有一条黄河支流经过。
远远望去,好如一个出水的龙头,倒真是一处好风水,这应该就是七叔所说的“龙头山”了。
按说有这样的一处好风水,叶家的气运不应该这么差,心中揣着疑问,我也就看到了一个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个跑腿的,见我向龙头山走去,那人迎了上来,笑呵呵的说:“你就是七爷的高徒吧,有请有请。”
我去!七叔那个老神棍竟然变成了“七爷”,而我无缘无故的变成了他的徒弟,虽然我叫他一声叔,但我们都是黄七门的传人,按辈分我应该跟他平起平坐才对,这回可倒好,从此以后,我恐怕就要比他矮一辈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那人见我行动有些不便,很识相的拉开车门,把我迎了进去,不多时,我们也就到了山顶上,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都在等我。
我因为走不快,索性也就不急不慌的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顺便将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下,不禁暗叹真是可惜,可惜了这么一出好风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爷爷跟我说过的“出水龙”,这片地头上并没有什么高山,所以也就没有大龙脉。
但是这平地长出一座山,还临着黄河的支流,倒真是十分的难得,而且这是活水,远比人工做成的死水珍贵的多。
看来给叶家老太爷选墓地的人也是个道中高手,倒是让我长了见识,最玄妙的是,叶家老太爷的坟就葬在龙眼之上,眼发于心,按照这个格局,叶家子孙位极人臣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因为叶家都带子孙众多,老太爷的福泽被瓜分,再加上当今社会并不像古时的八股取士,所以叶家后人之中并没有做官的,但也都是做生意的,家资还算殷实。
可是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天下就没有一层不变的东西,以前这龙头山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处荒山,无人问津,叶家老太爷的阴宅落在这里当然没什么事。
可是近年来,随着周边的发展,这个城市的中心也渐渐向这边推移,于是也就有人看上了这座山,打算在这里见一个度假的观光景点。
现在可以看见那些宾馆什么的的已经成形,而那个位置,就是龙角,据说当时开发荒山的时候,出现了地涌黄泉的奇观,于是这里也就取名为“地泉阁”,殊不知正是这一手葬送了这么一处好风水。
正所谓:黄泉涌,龙血尽,地龙飞升,否泰交浑。于是现在的龙头山也就是一条死的出水龙了,也难怪叶家开始转运。
但是按理说即便这里不是风水宝地了,但也不至于变成风水煞地,为什么叶家子孙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走背字呢?
想到这些,我也迷糊起来,接着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上来道:“阁下就是七爷的高徒吧,有劳有劳,你看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他应该就是叶家老太爷的长孙,如今叶家的老大,叶祖恩。
这个人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只是他的精神却不怎么好,而且就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气逼了过来。
本来人年纪大了,气血衰弱,身上的阳气开始流失,透出一丝凉气倒也正常,但是这叶祖恩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气却非比寻常,而是有点接近煞气。
但是这老家伙虽然精神不佳,但并没有邪祟冲身等等迹象,这就有点古怪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在一年前就已经查出来肝癌晚期,但这绝不是那一丝煞气的根源。
我冲他点了点头道:“可以开始了,不过要让干活的人手脚稳当一些。”
叶祖恩点了点头,也就挥手示意那一帮开坟起棺的农民工可以动手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的挺帅,就是目光眉梢之间带着一丝傲气,说话都不拿正眼瞧人。
只见他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这鬼老七倒真是精明,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这个时候受伤,派个毛头小子来敷衍了事,这钱赚的倒是轻松呀。”
我心想你他妈的拽个屁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七叔的腿受伤还不是因为帮你们叶家遭到了天谴,看你这幅嘴脸,活该被人破了老太爷阴宅的风水局。
我也懒得理他,只想完事了领钱走人,这孙子见我不答理他,他反倒来劲了,又要上来废话,却被叶祖恩喝了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到一旁。
我暗松了一口气,以为世界总算清净了,可惜天不从人愿,过了片刻的功夫,就听背后有个女声叫我道:“钟月半,你在这干什么?”
一听这声音,不用想,我就知道是谁来了,果不其然,转身我就看到了罗薇薇这个小魔女。
此时她的手中还拉着一个看上去比她小一点的美女,这两女站在一起,水灵的那真是一对时代姐妹花,但前提是罗薇薇这娘们不要说话。
相反,他身边的那个小美女倒是文文静静的,清新脱俗,尤其她那一双大眼睛,长的真好看。
我白了罗薇薇一眼,反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呀?”
罗薇薇那双死鱼眼翻了一下,切了一声说:“这是我姥姥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还不等我反击,就听她身边的那个小美女说:“薇薇表姐,你们认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七老先生的徒弟吧,你也是阴阳先生么?”
我见她说话柔声细语,很是好听,于是也就凑近了几步,哪知道罗薇薇这个死娘们竟然拉着她表妹后退了几步,一脸提防的冲我说:“钟月半,别看我表妹长的漂亮,你就见色起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操!当今社会也就是杀人要负刑事责任,要不然我绝对弄死你这娘们,不对!是先奸后杀,杀完再奸。
那个美女倒不像她一样咋咋呼呼,挣脱了罗薇薇,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呵呵笑道:“别理我表姐,你好!我叫叶菱芸,很高兴认识你。”
我赶忙伸手跟她轻握了一下,这小手还真他娘似的嫩滑,我呵呵笑道:“我就不用说了,罗薇薇已经帮我宣传了,叫我钟月半吧,我和她是同学。”
叶菱芸呵呵一笑。
“钟月半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
正说着,我就看了罗永财走了过来,没想到他竟然是叶家的女婿,罗永财似乎也看到了我,冲我点了点头说:“钟磊,你来啦。”
本来我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看他有心赎罪,我才懒得理他,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说的好像是我长辈一样,十分的亲切自然。
我在心中鄙视了他一下,表面上还是应了一声,转口问道:“对了!我让你找牛鼻子找的怎么样了?”
罗永财的脸上有一丝不好意思,干笑道:“对不住,最近比较忙,我也就没花太多心思,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这样的人物本来没有必要对我诚实,但是从他说的话来看,说明这个老梆子还真上心了,于是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却听他问道:“王应全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我说没事了,罗永财长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的叨咕了几句,又说:“钟磊,我想见见王应全的老婆一面,你能不能帮我说一声,我想尽我最大的能力弥补她们一点。”
我心想你这倒是句人话,要是王应全的死还能让他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泉下有知的话他也该瞑目了,于是我也就答应了他。
就在这时,那个跑腿的小哥又跑了过来,着急忙慌的说:“小先生,大爷请你快过去看一下。”
他所谓的“大爷”指的就是叶祖恩,我一听他这话,心头不由的一颤,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事都会出岔子?
想到这,我也顾不上罗永财几个人,急忙跑了过去,忙问叶祖恩怎么了。
他还没说话,就听开坟起棺的农民工说:“不中咧,介(这个)棺材抬不起来,咦……这是弄啥咧。”
虽然这几个河南老乡说话加表情很有喜剧效果,但是此刻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按理说,就是一口新棺在四五个壮汉手里那也不叫事,再说眼下这口棺材埋了几十年,不可能重的四五个大汉抬不起来,难不成长在泥里了?
因为七叔交代过他们,在开坟之前,就搭起了一个大黑帐篷,用来遮挡阳光,为的就是避免阳光冲杀也加老太爷的尸身,但其实埋了几十年,现在恐怕也只剩碎骨头了吧。
因为考虑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邪祟,所以我也就叫人撤了帐篷,让阳光照射棺材,但是这一照,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那棺材被照了一会,竟然哗哗的冒水起来,就好像冰块被晒化了一样,而且冒出来的竟然还是黑水,伴着阵阵恶臭。
那几个河南老乡顿时就从坑里跳了上来,罗薇薇和叶菱芸两个上来看热闹的见到此情此景,齐刷刷的大叫了一声,捂着嘴就跑到了一旁,其他女眷也都惊叫着做鸟兽散。
叶祖恩忙问我怎么办,但是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却听那个一脸傲气的叶祖信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帐篷给我撑起来,老太爷这是怕太阳晒。”
几个河南老乡只是被找来出力气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听见东家发话,也就急忙又把黑帐篷撑了起来。
但是刚刚撑起来还没立稳,却见那冒了半坑的黑水只之中突然窜出一根长条儿,直逼叶祖信戳去,叶祖信大吃一惊,又急忙让那几个河南老乡把黑帐篷撤去。
好在及时,就在那长条儿快要碰到叶祖信的时候,被太阳光一照,顿时又缩进了那半坑黑水之中,叶祖信一屁股到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似乎被这一手吓了个半死。
其他人也都退后了几步,但是我却看的分明,刚才的那个长条儿应该是条舌头,比毛蛋发病时的舌头还要长,好像是蛙类的舌头。
我离开七叔店里的时候,在我的央求下,他给了我一些吃饭的家伙什,我拿出一小瓶牛眼泪,知道这玩意精贵,也不敢浪费,在两眼之上沾了一点,心中默念了开眼咒,也就开了冥途。
但是这一看之下,却发现这里并没有阴魂之类的脏东西,阴阳眼不是透视眼,所以有棺材和黑水挡着,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玩意。
这该怎么办?背后一群人都看着我呢,我也不好打电话给七叔,再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情急之下,我也只好掏出那把短剑,希望那东西能被这口短剑威慑住,即便不管用,动起手了也比赤手空拳好。
我把短剑往地上一插,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速速报上名来!”
要说我这狗屎运有时候还挺灵的,没想到被我这么一弄,那黑水之中竟然跳出了一物,落在了棺材之上。
众人又是一惊,因为这是一个癞蛤蟆,我以为牛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蛙类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癞蛤蟆竟然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它的周身呈现出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在太阳的照耀下,要多炫就有多炫。
除此之外,最吸引我的还是他的腿,这玩意竟然只有三条腿,俗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真被我遇上了三条腿的蛤蟆。
见它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我,虽然没有什么敌意,但是我真受不了,我这个人一直害怕两样东西,一个是老鼠,另一个就是癞蛤蟆,尽管这两种东西不咬人,但它膈应人呀!
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脸盆大小的,这好比十九寸的黑白电视机突然换成了五十五寸的数字电视,这视觉冲击足够我三五天吃不下去饭了。
但是膈应归膈应,心里我还是比较乐意见到这玩意的,这时就听罗永财叫了起来,“三足金蟾!”
这人群之中也只有罗永财对这方面还有点涉猎,他说的没错,眼前这东西就是三足金蟾,传说中招财进宝的瑞兽,在一些聚宝盆之类的东西上经常能看到,但是市面上卖的好多都是四条腿的,未免也太假了。
我记得以前我爷爷家还有一副《刘海戏金蟾》的中国画,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本尊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生物?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那三足金蟾还是一副憨态的望着我,我他大爷的!叶家老太爷的坟葬在出水龙的龙眼上,坟里还有三足金蟾罩着,这想不财源滚滚都不行呀!
但是三足金蟾这种瑞兽,怎么会伴着恶臭的黑水现身呢?而且它刚才为什呢又要攻击叶祖信呢?
文/《我的出黑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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