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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过后,请千万控制住你的好奇心,不要走进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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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工作不好找,就每天泡在网吧里打游戏。

有天,我小叔找到我,说给我找了份工作,在环卫局上班。

我一听还挺高兴,毕竟在政府部门工作,既有保障,说出去也光彩。

可紧接着小叔告诉我,是去看公共厕所,还是夜班!

这下我可不干了,心说小叔,你这不耍我呢吗?

可小叔却说这是他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的,让我先干三个月,时间到了,直接转正去坐办公室。

我这才答应下来。

可没想到,这才只是那一场噩梦的开端。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才极不情愿地坐公交车赶过去。

公交车越走越偏僻,眼瞅着都快出城了,又七扭八拐,终于停了下来。

我下车后原地转了三圈,终于确认,这尼玛就是个城乡结合部啊——这条路叫黄河路,路北面有一大排新起的房子,有的还没有竣工,还有一点城市的样子,可黄河路南面,全是稀稀落落的平房,破败不堪。

马路对面就是那个公共厕所,看来那里就是我要奉献青春的地方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值班室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虽然一张老脸黑不溜秋的,可看得出来他很爱干净。

因为值班室里一尘不染,所有的工具都分门别类地放好,而他那一身工作服,已经洗的发白了,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

一见我过来来,老头还朝我微笑点头,可我肚子里憋着火,一点也笑不出来,板着脸道,“我来上班的。”

“哦哦,是小杨吧!知道知道!”老头很殷勤地把我让进值班室,还给我倒了杯水。

我喝了口水,问老头贵姓,老头说以后叫他老赵就行了。

紧接着,老赵给我介绍了公厕的大致情况,无非是收费标准、卫生情况、有哪些工具需要保护,我一一在心里记下了。

老赵说按照要求,我俩是搭档,应该是一人值12个小时班,不过他看我实在太年轻了,就只让我值8个小时班。

我忙说这怎么行,咱们都是一样的,怎么能占你便宜呢。

可老赵却说,有个人替自己分担一下,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我是托关系进来的,万一以后高升了,还能照应着他点。

见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只能答应下来。

这个老赵和我认识的很多农民工一样,厚道、亲切,不怕苦,不怕累,有这样一个搭档我也很满意。

离晚上十点钟交接班还有三个小时,老赵便要我先去自由活动一下。

我还是老习惯,在周围找了家网吧打游戏,这边的网吧比城里要破旧很多,但奇怪的是,网速却快的离奇,一点卡的感觉都没有。

很快,十点钟快到了,我去小超市里买了点饼干和饮料,便来到公厕值班室,让老赵先回去。

老赵递给我一件崭新的工作服让我穿上,笑了笑,道,“还有两件事,我得嘱咐你一下。第一就是我这个收音机,事先讲明,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所以你尽量别给弄坏了……”

我看着桌上那个砖头大小的收音机,心想这老头还挺鸡贼,怕我给他玩儿坏了,便哭笑不得道,“放心,我有手机呢,绝对不碰您这心肝宝贝。”

老赵这才放心,又对我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到了午夜,女厕所里可不干净,不管你听见什么,都不能进去!”

我靠,老大爷你可别吓我,不过我转念一想,兴许这是老赵怕我年轻气盛,好奇心强,跑人家女厕所去偷窥什么的,便道,“放心吧,虽然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女厕所,不过我也能控制住自己的!”

老赵再三确认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后,这才放心走了。

往值班室的椅子上一靠,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电子书,转眼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忽然我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开始翻江倒海,我疑惑的看了看饼干的包装袋,我擦,都过期半年了还拿来卖!

果然城乡结合部坑爹啊。

我心想拿公家一包纸不算啥吧,便赶忙拿了包纸,把值班室的门锁上,跑到厕所里,稀里哗啦的一阵折腾。

解决完了之后,我长舒一口气,回到值班室,一看表,刚过十二点。

正要接着看书,就听女厕所里传来一声呻吟。

“哎哟……”

我一皱眉头,看来这是有人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偷溜进去的,不过没关系,等她一会儿出来我再找她收费。

看来这位大姐跟我遭遇差不多嘛,也拉肚子了。

可很快我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呻吟声里还掺杂着笑声,“唔唔……哦……呵呵,”那声音甜腻的很,好像一阵阵的浪叫,白天可能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可大半夜听起来却毛骨悚然。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有野鸳鸯跑到公厕里来一发?我靠,这境界也是没谁了。

想到这里我有心过去偷看一下,可忽然想起来老赵嘱咐我的话,便想,他娘的,等一会儿你们这对狗男女出来看见我,脸红不红!

就这样等了足有五十分钟,里面那又像痛苦又像舒服的呻吟声还没有停止,我被吵的心烦意乱,大吼了一声,“还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

可那声音根本没有停下来,而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声音,那声音又尖又细,很像一个女人的抽泣声,听起来格外凄惨。

我又想大吼一声,可忽然脑子一转:

等等!

老赵还说过,女厕所不干净!

难道我上班第一天,就遇到鬼了?!

我心里狂跳不止,想干脆逃之夭夭,可这大晚上的让我逃哪儿去?更何况可能只是一场虚惊,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于是,我就一直等着那声音消停下去……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奇怪,最后只剩下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啃着什么东西。

我脑袋发涨,双腿发麻,呆呆着望着对面的公交车站,已经被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这时就见一辆夜车停在站台,门一开,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走了过来,随着那女人渐渐走近,女厕所里的声音也渐渐变弱,直到彻底消失。

我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要不是这女人过来,这鬼叫声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等那女人走到近前,我才看清,她留着披肩的长发,模样非常好看,特别像一个叫泫雅的韩国明星,短裙下露着细长白嫩的大腿,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性感地让人看一眼就要流鼻血。

那女人递给我一块钱,然后便走进了女厕所。

我知道女厕所里有古怪,刚要拦住她,可那美女一闪身,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就见这个高挑的女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兮兮的,眼睛好像睁不开似的,却露出一股凶光。

这个小眼男长得比较矮,一直在美女身后跟着,所以我没有看见,等美女闪身才把他露出来。

我刚要问小眼男是上大的还是小的,就见他指了指美女,嘴角动了动,好像是在说“一起的”。

靠,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男的这么猥琐怎么找了这么性感的女人!

我长得跟吴彦祖似的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打了个哈欠,就接着看电子书了。

那个小眼男在原地转了转,好像有点不耐烦了,点着一根烟就溜达到路上去了。

这时,我就听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帅哥,帅哥!”

我顺着声音看去,那个美女正扒在女厕所门口冲我招手!

“干嘛?”我问道。

“你过来嘛!”那美女微微一笑,道。

咦?深更半夜,一个性感美女冲我招手,莫非是想……

我看了一眼那个在附近徘徊的小眼男,心想还是稳妥点好,便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那美女继续小声对我道,“嘘!”然后又指了指外面的小眼男,道,“别让他听见,你进来,我跟你说!”

昏黄的灯光下,美女的俏脸隐藏在披肩长发里,看起来光彩照人,再加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我心潮澎湃,起身之后只能弯着腰走过去,我想现在我的小弟弟应该已经崛起了。

那美女见我走近了,一把将我拽进了女厕所,道,“帅哥,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我笑道,“你说吧,要帮什么忙?”

美女指了指外面的小眼男,道,“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你帮我把他赶走!”

“咦?他刚才还说,是跟你一起的!”我好奇问道。

美女急的一把攥住我的手,道,“你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鬼!”

我听完一愣道,“什么鬼啊?你胡说八道什么?鬼能抽烟吗?就算是鬼,那也是个色鬼吧!”

美女急切道,“我说他是鬼他就是鬼!你自己看看,你能看见他的影子吗?”

我扒头往外一看,那个人站在路灯下面,恍惚间,好像真的没有影子!

美女告诉我,鬼最怕秽物,让我找点厕所里的脏东西泼在小眼男身上,自然就没事了。

此时厕所里只有死一般的寂境,只听见水滴的滴答声,我忽然感觉那美女的手冰凉冰凉的,好像根本没有活人的温度,又想起老赵曾经告诉我,绝对不能进女厕所!

我脑子“轰”的一声开始发蒙了,赶忙甩开美女跑出了女厕所,跑进值班室后,立刻把门反锁上了,任凭那美女怎么叫我,都再也不答应。

靠,小叔给我找的这什么鬼差事,刚上班没三个小时,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不行,明天就去跟小叔说,这工作我是干不了了!

那美女见喊我也不答应,磨蹭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踩着高跟鞋出去了,那个小眼男也不说话,跟机器人一样跟在美女后面。

美女走的时候,转过头来,朝我看了看,脸上全是怨恨的神色,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说实话,我心里很愧疚,感觉自己真不是个男人,从小幻想着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可真到了节骨眼上,却是废物一个。

不过转念一想,半夜三更的,这女的穿的这么性感,肯定是出来卖的,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要真是秽物管用的话,她自己怎么不拉泡屎扔那男的身上?更何况她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到底谁是鬼还不一定呢!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一会愧疚,一会释然,不知不觉天光大亮了,老赵来和我交接班,一见面就道,“小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掏出手机来打开自拍看了看,这一夜,黑眼圈也出来了,头发跟鸡窝似的,好像连刚刮的胡子都多长出来好几根,整个人憔悴不堪,便道,“别提了,你快点替我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老赵,跑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就坐着首班车回家去了。

到家后,我本打算蒙头大睡一场,可那个女人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却始终从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道她能安稳到家吗?会不会半路上就被那个所谓的鬼给干掉了?

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索性跑到隔壁屋把小叔叫醒了,把昨天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小叔揉着惺忪的睡眼,道,“大侄子,你刚进社会,不了解情况。我跟你说,社会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在意!就说那女的吧,兴许就是跟自己老公吵架了呢,打算借你的手给她出出气呢!”

我想了想,小叔说的也很有道理,便道,“那我也不想去了,那个老赵都说了,女厕所里不干净!”

小叔一边抽烟一边安慰我,什么我爹妈死的早啦,什么他供我上大学不容易啦,总之还是原来那一套词,我都快倒背如流了。

最后,小叔跟我说,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你还是要坚持下去,等混成了正式工,也好给我死去的爹妈一个交代。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呢,我只好答应下来。

回到自己屋,很快就睡着了,到了下午四点钟,我给自己煮了点面吃,然后坐公交车又到了城乡结合部,跑到网吧玩儿游戏。

快十点的时候,我来和老赵交接班,他却递给我一块手表,道,“小杨,你看看这是啥东西?像是手表,咋不走字呢?”

我接过来一看,笑了,原来那是一个苹果表,便道,“这东西高科技,说了你也不懂,哎老赵,你从哪儿弄的?”

“今早上你走了之后,我打扫卫生,在女厕所捡的!”老赵忽然凑到我近前,道,“小杨,这东西你收好了,等过段时间要是没人来领,那就是你的了!”

我嘻嘻一笑,也没在意,便把表放到了抽屉里。

等老赵走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苹果表也是可以接打电话的,莫非昨天半夜那奇怪的声音其实是这个苹果表的铃声?

越想越觉得合理,因为现在的人千奇百怪,口味都比较独特,或许真有人把那声音当铃声,所以才会响了那么久,直到后来没电了,才消停下来。

我不禁哑然失笑,都说闹鬼都是自己吓自己,我也是脑子秀逗了,还差点吓得不敢来上班呢。

把事情想清楚,我心情大好,仍然翻出电子书来看。

夜班的厕所仍然是一个人都不来,我也乐的清净,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忽然,女厕所里又传来一阵响声,但这次却不是那种痛并快乐着的声音,而是隐隐约约的传来阴森的声音,甚至还说出了话——

“姓赵的,我要杀了你!”

我手上一哆嗦,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就听那声音还在继续,仿佛一个被锁住的恶魔发出的嚎叫,言语之间充满了仇恨,“姓赵的,你不得好死!姓赵的,你这个畜生!我非杀了你不可!”

我愣在当场,看着那手机一点点地闪着光,仿佛坟地里的鬼火一般,耳中听着女厕所里传来的恶毒的咒骂,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般。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仔细一听,那声音好像一直在咒骂着那个“姓赵的”!

姓赵的,难道是我的搭档老赵?

可老赵只是一个憨厚老实,还有点鸡贼的老头啊,他会招惹上什么人呢?

我忽然想起抽屉里那个苹果表,现在这声音会不会又是谁搞出来的铃声?

不过,谁会把骂一个人的话设置成铃声呢?

那是得有多恨一个人?

而且我值夜班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一直没有人进过女厕所,那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想到这里我隐隐断定——女厕所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靠,我赶紧捡起手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立刻奔出值班室,临走还不忘掏出钥匙把门反锁上了,心想我跑是跑了,可万一要不是闹鬼,值班室里丢了东西咋办?

可手抖的实在厉害,这钥匙就是死活都捅不进去,正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忽然一声熟悉的清脆的声音传来,“帅哥,你上哪儿去?”

钥匙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我抬头一看,昨天那个性感美女又出现了。

一辆公交车刚刚开走,而今天,美女穿着一件小马甲搭配着白衬衫,下身包臀裙,仿佛一个都市女白领一般。

终于见着活人了,我感激的差点流出眼泪。

可一侧身看,我就真的流出眼泪了。

妈蛋后面怎么还跟着那个据说是鬼的小眼男!

美女又递给我一块钱,然后进了女厕所,那个小眼男也仍旧点着一根烟,在不远处溜达来,溜达去。

说来奇怪,这美女一来,女厕所里那诡异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而这个美女也仿佛第一天见我似的,根本没有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我心想,莫非刚才是我出现幻觉了?或者,昨天美女跟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幻觉?

靠,看来我得少玩点游戏了。

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我又坐回值班室,伸手掏出烟来,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

我冲那小眼男一招手,道,“哎哥们,借个火!”

小眼男走过来,掏出打火机来,咔哒一声,便打着了,打火机里冒出一大股长长的火苗子。

我去,这哥们够猛的,我赶紧歪了一下头,把烟头对准打火机,猛吸一口,烟气蔓延开来,呛的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可就在那闭眼一瞬间,我感觉那个小眼男的脑袋突然变了样子!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忽然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高度腐烂的皮肉,皮肉间甚至还流淌着令人作呕的黄色汁液!

文/《地狱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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