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该如何是好啊,两个鬼让我帮他们的忙劝他们的子孙们不要吵架,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我该怎么去跟人说,我总不能直接上去跟那老太太的家人说,你们家的老太太自愿让路了,你们可以不用争了吧,那我简直就是找打,我不答应,那可是两个鬼啊,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会分分钟弄死我。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那两帮人的冲突越来越激烈了,眼看就要动手了,好在及时赶过来的保安拉住了那两个火气最大的汉子,但是这仅仅只是暂缓了群殴的脚步,事态还在往更加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就在那两帮人即将大打出手的那一瞬间,我用我最大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老太太活过来了!”
我纯粹是瞎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赶忙左右看,装作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可是我还是被人抓出来了,刚才老太太这边情绪最激动的那个汉子走到我身边,问我:“刚才那句话是你喊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个大汉狐疑的看着我,我十分的紧张,就在这时候我身边的一个小屁孩对那个大汉说:“爸爸,就是他喊的,就是他喊说奶奶活过来了的。”
我日,看来那个大汉是这老太太的儿子,这小屁孩是那个老太太的孙子,我好无奈,转头看了看在我身后的那二老,两个老人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欲哭无泪啊,这么多人,好像就我一个人能看到那两个“老人”。
那个大汉走过来逼视着我:“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路过这里,看到你们闹的挺热闹的,所以过来搅和搅和吧,眼看一群人围了过来,我只得实话实说了。
“你们老太太告诉我,说她愿意给那位大爷让道,让他先过去。”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都看向我。那大汉问我:“你能看到我娘?”
我点点头。
那大汉很狐疑,这时候他旁边的一个女的说:“老公,别相信他,看他这个样子就是个装神弄鬼的货,他能看见娘,我们咋都看不见呢?”
我擦,我这个样子像个装神弄鬼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真是有口难言,这时候那个大汉又问我了:“你说你能看见我娘,那你咋证明呢?”
让我证明,这我怎么证明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就能见鬼了,怎么会知道怎么去证明我能见到鬼呢?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大汉说:“你该不是对面的人吧,故意想说这种话让我们让路是吧?”
我已经从大汉的眼神中看到了怒火,生怕他一声令下立马我就被十几个人上来一顿拳打脚踢,我急中生智,指着老太太的棺材:“你娘动了一下。”
那棺材是电制冷透明上盖的棺材,当即他们所有人都往棺材那边围过去,我准备跑了,这时候又是那个小屁孩一声喊:“爸爸,他跑了。”
我真是,这小屁孩,怎么就还盯着我不放?
很快我就又被围了起来,我看向那二老,心说,两位老人家,虽然没有完成你们给我的任务,但我也是对得起你们了。
我用双手护住了头,我已经准备好挨打了。
“啊!~”
这时候他们后面一个女人突然尖叫,所有人都被她的叫声吸引了,然后她说:“哥哥,刚才娘真的动了。”
看来这个说话的是那个大汉的妹妹,也是这个老太太的女儿,我赶紧再往那二老的地方看过去,那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了,老爷子还看着我在笑。
我就走到那老太太的棺材人群外围,踮起脚尖往里看,这一看不打紧,看得我自己都大惊,我看到那老太太正趴在自己的棺材上,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去,这,看来刚才是这老太太自己把自己的尸体弄的动了一下帮我解的围,我笑着对老太太表示了感谢,是真的很感谢,在我们这里,尸体死了之后再动是很不吉利的,那老太太为了我,宁愿动自己的尸体,我们这的风俗就是这样,人死在在动的话,就会相信那人的魂还在附近。
过了一会那大汉又走过来问我:“你真的看见我娘了?”
我点点头,是真的啊,请相信我。
那大汉又看了我一会儿,吩咐身后的人,让开,让那个老爷子的殡葬队先过去。
看他们搞完了,我就准备走了,这时候那两老又叫住了我,那个老爷子说:“小伙子你人不错,不过小伙子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很奇怪的,不是正常人该带在身上的啊。”
我很疑惑,我身上有正常人不该带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身上摸了摸,第一个就摸到了这些天一直待在身上的八卦和小镜子,我寻思了一下,这两样东西可是专治鬼物的,我就没有将那两样拿出来,我又想了一会,恍然了,我手上戴着个戒指的,这戒指是那老鬼头给我的,当时那老鬼头就神秘兮兮的,给我这戒指不知道干嘛用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说的不该正常人带着的东西。
我连忙将戒指取了下来,这一取,我瞬间彻底懵比了,因为我面前的二老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我将那戒指拿着,也看不到那二老了,也听不到二老说话了,我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干嘛,然后陡然之间我想到了什么,难道我能看到他们就是因为这枚戒指?
我立刻又把戒指往手上一套,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我耳门边上响起了,我吓得连忙退开,一看原来是那大爷,在我耳边大声的叫我,我刚才把戒指取了,立马就看不到他们了!
刚才取下了戒指看不到他们也听不见他们,所以有一会儿没理他们,他们想叫我,所以在我耳边大声的喊,我带上戒指的那一刻,老爷子刚好在我耳朵边上发声,这才将我吓得半死。
我摸了摸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手伸了过去,指着手里的戒指给老大爷看:“大爷你说的是这东西吗?”
老大爷一看我手里的戒指,连忙说:“你快把他收起来。”
我依言将手收了回来,把戒指盖住。
“你这个戒指不要随便露出来,这东西对我们不好,我说的不是这个戒指,你身上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对你们活人不好的。”
我摸遍了全身,除了一个手机一个钱包,就只剩下那面从“刘迪”那里得来镜子和同样从他那里得来的小八卦了,手机钱包人人都有,不可能是正常人不该有的吧,那就一定是这来历不正的镜子和八卦了。
但是镜子和八卦不是克制鬼魂的吗,如果拿出来不会伤害到二老吗?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将那镜子和八卦一起拿了出来,我一拿出来老爷子就从我手里将那两样东西夺了过去,我震惊于他的行为之时更震惊于他的状态,他作为一个鬼魂,真的不怕这两样东西吗?
“这东西谁给你的?”老爷子问我。
我没来得及回答,老爷子继续说道:“这东西是我们用的啊,谁给你的一定是想害你,你要小心了。”
那刘迪是想害我我是知道的,可是,这镜子和八卦怎么就成了你们用的东西了?
“那可是镜子和八卦啊,你们用的?”我疑惑的问老大爷。
那老太太走了过来,从老大爷手中拿过那个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说:“这东西就是给我们用的,不信你过来看。”
我听话的走过去,老太太举起手中的镜子,镜子正对着我和她两个人,往镜子里面看,那镜子里居然是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的影子,没有我的影子。
我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东西,真不是给人用的?亏我还一直当它们是辟邪宝物,一直将它们带在身上。
可是既然这样那现在就又有了一个问题,我记得那次在509门口,我准备将这镜子贴到门上的,是老鬼头制止了我,并且当时我从镜子中看,镜子中有我的影子却没有老鬼头的影子,如果按照现在的结论来看的话,那么,老鬼头是人,我是鬼?
这不可能啊,现在这镜子明明就照不出我的影子啊,这尼玛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谁是人谁是鬼啊!
我始终都没有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最后也还只得就把那两样东西留给了二老,毕竟一个连自己影像都照不出来的东西,我是不敢在拿回来了。
跟二老告辞之后我想办法下去了停尸房一趟,停尸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刘迪们的四具尸体,昨天赵菁带我看的那个地方那几个藏尸柜根本就没有存放尸体,里面是空的。
这似乎也印证了刘婶的话是正确的,那四个割吊而死的可怜虫们,他们的尸体不在这里,也似乎应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赵菁的出现,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她的背后,一定还有许多人,是知道我的,而我,不知道他们。
离开殡仪馆时间已经不早了,本来打算去警察局的,现在看来那里应该已经下班了,这就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内心里真是做了万遍挣扎,最后还是回到了509了,在自己房间里,我看着那棺材板,内心里突然生出许多的委屈与不忿。
打开赵菁的房间,昨天被我拆穿了之后,她连行李都没有拿就直接走了,我在她房间里逛了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发现,然后我直接一脚踢在了赵菁留在房间里的行李箱上,我特么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有必要设个这么大的局这么玩我?
行李箱在衣柜上砸的咚的一声响,我也懒得管,直接出门在客厅坐了下来。
六点到十一点,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干,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想,我今晚还要不要睡在那张棺材板床上,赵菁临走的时候明确的告诉我的,如果我不睡在那张床上,待最后一具尸体出现之后,我就要死了。
虽然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赵菁本身就是设局者中的一员,但我总觉得她走的时候告诉我的那些是对的,保不准,设局弄我的这个人所设的局的结尾就是这样一个结尾,赵菁只是提前告诉了我结尾而已。
毫无疑问我是不想死的,但是我如果今晚到点了不去睡那张床的话,我明天就有死的可能,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睡在那张棺材床铺上,在现在看来,我还是那个笼子里的蟋蟀,在没有找到跳出笼子的方法之前,我还是得遵从笼子主人的意愿!
晚些时候安安过来了,我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熊拿出去给她,这是我给她的第三只小熊,也是安安第四次来这里找妈妈了。
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知道安安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很显然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每天重复的做着这样一件一模一样的事情,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现在都不确定安安是不是也是这个局里面的一环,我愿意相信的是,她与赵菁那边的设局者之间,是没有关系的。
我虽不敢肯定,但是从芊芊那方面来说的话,安安应该是跟赵菁没有关系的,芊芊对赵菁的态度是恶劣否定的,当时赵菁要住进来的时候芊芊表示了反对,但是芊芊对安安的态度我觉得应该是友好的,她教了我怎么样去回答安安的问题了的。
我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最终极的心境便是坦然,面对一切事物和事物变化的坦然,此刻我睡在这个棺材板做成的床上体会到了这种心境,我躺在这样的一张床上,我没有惊慌和失措,我依然能够冷静的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这就是我现在的坦然。
隔天早上我就去了警察局,我要去具体的搞清楚,警察局里,到底有没有赵菁这号人物,赵菁,现在可是我对于设局方唯一的线索。
警察局里一派正气,我在这里看到了尊严的警徽,庄严的国徽。
说明了我的来意之后,一个姓陈的警官队长接待了我,陈队长四十多岁,他没有一般的公家人员的那种典型的大肥头和大肚腩,四十多岁的他看上去依然很精干。
陈警官就是负责509案子的负责人。
老陈年纪比我大很多人却很和善,也没设么架子,说喊什么陈队长陈警官的听着别扭,叫我喊他老陈就足够了。
老陈听我告诉他我现在是509的租户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直接告诉我:“你最好马上就搬出去,不要再住那里了。”
我倒是想,不过现在我是没办法啊,我暂时恐怕出不来了。我接着问老陈:“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赵菁的年轻女警察,她就是负责509案件的警察之一吗?”
很快我就得到了老陈否定的答案,老陈告诉我,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女警察,更别提叫什么赵菁的女警察了,并且这么长时间来,509的那个案子,一直都是老陈自己负责的,从来没有转手过其他人。
老陈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有了一些愧疚的神色,最后老陈告诉我,让我先回去,他晚点再来找我。
下午的时候老陈就来了,他一个人来的,在这里老陈才跟我吐露了许多心声。
老陈告诉我的大部分和刘婶说的稳合,老陈还告诉我,连环死人案,最后结案给出的结果都是自杀死亡的。
听到这个我当时就将自己的气愤表现了出来,我厉声质问:“自杀?你是说他们都选择在这间屋子里自杀?自杀的方式还是将自己的小弟弟给割掉,然后让自己流血而死?这简直可笑。”
老陈很尴尬,也很自责:“这就是我今天单独来找你的原因,我很想查,但是我不能以一个警察局队长的身份来查,你知道吗?”
他一解释我就有些懂了,所谓在其位,谋其职这六个字,包括了许多含意,最浅显的就是工作得做好,但是牵涉到人物关系网的时候,那就得加上一点要求了,那就是:工作得按照领导的要求做好!
老陈带来了很多信息,有刘迪等人的详细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家庭信息,还包括了四张死亡证明,我仔细看了下这几张死亡证明,和赵菁那天给我看的一模一样,这个赵菁,她既然不是警察,她是怎么拿到这四张死亡证明的呢?
我拿起那几张死亡证明问老陈:“这东西,你们一般放在哪里,怎么保管的?”
老陈接过死亡证明看了看,说:“这是法医开的死亡证明,是属于案件资料啊,当然是放在档案袋里面,这种完结了的案子的都是分卷宗放在档案室的,怎么了?”
“那除了你们警察局内部的人员,一般人是不能随意将这东西拿出来的吧?”我接着问。
“那当然了,别说一般人,就是局里的人,没有队长以上职务的,这种东西都是拿不到的!”老陈肯定的回答道。
我沉默了,这个赵菁是个什么角色,怎么能拿到这个的?老陈见我不说话,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赵菁把这几张死亡证明给我看过,赵菁不是你们局里的人,她是怎么把这东西拿给我看的呢?”我回道。
老陈听了我的话,思考了一会,嘴里喃喃道:“难道是……”
他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有点纳闷了,“难道是什么啊?你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老陈说:“我也不敢肯定,不能妄下揣测,等我回去问问管理档案的同事再说吧。”说完老陈就起身告辞了,他离开之前跟我说:“我很想知道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鬼,我决定以私人的名义调查这件事情,你,有兴趣吗?”
我当然想知道这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立马点了点头表示有兴趣有兴趣,老陈也很高兴,我们互相留了电话之后老陈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没干什么,一切照旧,我将第四只小熊布娃娃成功的给了安安,送走安安后也成功的按时睡在了床上。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将七个小熊布娃娃都给完了之后该怎么办呢,这是一个问题啊,当时芊芊只是告诉我,要每天给安安一个小熊的,可是并没有告诉我之后该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这个芊芊了,怎么这么久没跟我发消息了,虽然她给我发消息老是让我干嘛不让我干嘛的,还威胁我不干嘛就要死之类的,但是怎么感觉这么长时间不收她消息还有点想念了呢。
想着慢慢的也睡着了,隔天一大早是电话声音把我吵醒的,我一看是老陈来的电话,赶忙点接听了,问他啥事?
“昨天不是说好了去调查的吗,赶紧起来,到大乔口公墓这边来。”老陈在电话里大声说。
“我去,这一大早的跑公墓地去干吗,再说调查案子用得着去公墓地吗?”我回答道。
“你他妈的快来,哪那么多废话啊。”
我日,这老陈今天怎么了,这么爆,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了,果断穿衣就出门招的士了。
大乔口公墓地其实在一座小山坡上,离殡仪馆不是太远的地方,毕竟烧了之后拿骨灰是要去墓地埋的,这样不用跑太远。所以我到目的地的时间也很快,十多分钟。
等我到了那上坡口下出租之后,我发现有个老道在那路口站着,走近了一看,嘿,这老道不是别人,正是老陈。
我走上去问老陈:“你穿身道士装干嘛啊?”
老陈没有回答我,将他手里的一个袋子交到我手里,我一看那袋子,装的全是黄纸冥币,我说这是要干嘛啊?
“上去给他拜拜。”老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悲痛。
我也大概知道了他要拜的人是谁了,看他这个样子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就跟着他后面走。
走了一会儿老陈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满是哀悯,我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老陈问我:“你怕吗?”
我摇了摇头,但觉得这很虚伪,怎么可能不怕,于是又点了点头。
“我一想到他们死去时的场景,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老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本来可以阻止的,你知道吗,特别是后面的三个,我本来可以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索性没有回答。
“我不会让你再出事了,真的,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出事了。”老陈说这话的满是悲壮!
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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