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总是希望完整的来,完整的去,就像谭高泽死了都还惦念着自己的小弟弟一样,所以能将母女二人拼起来当然是最好的。
由于时间太晚了,大半夜的让我弄个人头在那里摆弄,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疯了,所以只能等明天白天了。
晚一些的时候老陈走了,我有点不知道该干嘛了,按照之前的推论的话,那棺床上摆着我的替身,我从今天起是可以不用再去睡那里了的,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去外面住了,可是我却不想走。
虽然已经确定了安安是个死了的女孩子了,但是只要一想起安安那可怜的眼神,我就生出莫名的爱怜,昨天我不在,虽然熊娃娃是少了一个,但具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当初既然有一个小熊可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睡着时的床上,那么这小熊就可以莫名其妙的消失。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安安还是按时到了,她依然和前几次我见她一样,做同样的表情说同样的话,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我觉得安安这个状态,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昨天还是怎么的,她好像根本就记不得之前所有的一切事情,她的心中只有两件事,第一个是她的小熊,第二个是她的妈妈?
安安又一次带着小熊失望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开时弱不禁风的背影,不知为何十分的忧伤。
回屋了我就给芊芊消息:
“你到底是谁?”
“你就是君蓉,就是安安的妈妈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出来见她?”
现在我几乎确定了,这屋子里有鬼,并且这个鬼就是芊芊,可是既然芊芊就是君蓉,那么她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出来见一面呢?
“昨天的小熊是我给她的。”芊芊终于回了条消息,隔了一会又来了一条,“变成你的样子。”
她回的消息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我,但是她也没有否认,这基本上确定了我的几条猜想,可是既然这样,她会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见一面呢,宁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每天可怜兮兮的来找她。
还有就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这君蓉作为一只鬼,在这里这么久,所有的事情,她应该都是清楚的,她既然没有害我的心,有时候还提醒我该怎么做,为什么就不直接告诉我具体原因呢?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出现在租房合同上的那个房东的名字,张进,这个人,他又是个什么人,按照刘婶跟我说的,君蓉是第一个租住进来这里的人,那他一定是知道这个房东的。
我又发了很多条消息问芊芊,可是都没有得到回复。
最后睡觉是在我最开始搬进来的时候的那间房里睡的,隔天一大早就和老陈就来喊我,我们找了好多药店都没有买到想要的医用针线,最后还是在一个药店老板的介绍下,我们才在一个搞医药批发商的手里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老陈又带我去木匠那里扛了两块一米来宽的木板,回来了他直接就把木板放在了客厅了,又去房间里找了两块布,分别铺在木板上,见我在一边发愣,就催我赶紧动手,去先将其中一个尸体的肢体都拿出来。
我走进那间房,站在冰箱面前,真的有点下不去手,把玩尸体残肢,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啊。
老陈在外面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我依然是下不去手,老陈见我这样,直接跑进来,拉开冰箱的盖子,将安安的头拿了出来,直接就塞偶倒了我怀里,安安的头被冰冻得僵硬,冒着寒气,在我怀里寒意逼人,我不知道我是被冷得哆嗦还是抱着个人头的自然反应在哆嗦。
老陈又将安安的四肢都拿了出来,一手夹两份,刚好拿齐了,见我还杵着没动,踹我一脚,“赶紧的!”
我这才抱着安安的头赶紧转身到客厅来了,将安安的头放在老陈弄好的盖着白布的木板的一头,老陈也将其他肢体拿了出来,按照人体顺序摆好。
一个完整的安安尸体,就这样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尸体刚好分成了五块,头单独的,胳膊和腿各带了一部分躯干,五马分尸难道就是分成这样的?
等我将针线准备好了,又过了一会儿后尸体已经不那么僵硬了,可以下针了,可是我却发现我还是下不去手。
老陈在一旁催促,“快点。”
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却依然找不到从哪里下针,老陈指着两条腿连接的躯干部分,“先从这里开始,然后是胳膊,最后缝头。”
我几乎被老陈捉着手一针扎在安安的尸体上,这才开始了我的第一步,下针的时候我的手再抖,很多的地方因为抖的太厉害了,缝的歪歪扭扭很不好看。
由于是完全的断开了的肢体,必须要上下一整个面都要缝合,所以之中必须翻覆残肢,当然这些我都是让老陈干的,缝好了双腿就是胳膊了,最后是头,虽然这跟医生做手术不同,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但是安安的尸体我不想接起来太丑,因此后来在我适应了之后我也缝的很认真,很慢,整个躯体缝合起来绝对不下一千针,等完全缝好了已经是晚上了。
看着完整安安的尸体,我长出一口气,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居然被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这样的死去。我想要给她去时的最后光鲜。
“现在商场关门了没有?”我问老陈。
老陈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想给她买身衣服。”
老陈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童装很好看。”
我在商场找了好久才找到和安安每次来的时候穿的那身暗红色的差不多样式颜色的裙子,这穿上去可以挡住身上大部分的缝合口了,只有颈部的挡不住,我又去找围巾,可是这时候哪里会有围巾卖。
最后不得已只有去找了个防落枕的脖套,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老陈就没跟我一起了。等忙完一切给安安穿好衣服,带上脖套,这样就完全看不出异样了,跟正常的尸体一样的了。
做好一切之后,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将木板挪了挪,等下安安过来让她看到了可不好。
我把最后一只小熊布娃娃早早的拿在手上,就只等安安过来了,安安也很准时,我将最后一只小熊递给安安,安安拿到小熊后跟我说谢谢,然后依然是拿出相片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她的妈妈。
我也按照之前的回答回答了她,但是在我要将照片还给安安的时候,安安却说,“照片先放叔叔这里吧,叔叔按照照片帮我找找妈妈好不好?”
这不对啊,这个回答和之前的那么多次都不同啊,可是这时候安安已经转身准备走了,我好想叫住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可怜的孩子。
正好这时候我的小腹一阵剧痛,是那种憋尿憋到极限的感觉。
我感觉我的膀胱要爆炸了,啊,再迟一点我就要爆膀胱而亡的感觉,我什么都管不了了,将手中的照片往茶几上一扔,直接冲卫生间里去了。
冲到卫生间站在马桶前我就解裤子,裤子一解开,尿意却瞬间没了,只感觉刚才在膀胱那里有个东西游走了,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谭高泽在提醒我,在警告我,要快点帮他找他的小弟弟了,说来昨天在那间屋子里发现安安母子的碎尸后确实把他这一茬给忘了。
心说这个要赶紧给他办啊,要不然他有一天发火了真把我命根子弄没了那我岂不是完蛋了,边想边转身,裤子还没完全扣起来,这一转身才发现,卫生间里还有个人,或者她不是人,但是她现在就是一个裸体尤物。
这裸体尤物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安安给我的照片上的那个她找的妈妈的那个人,我目瞪口呆,呆得我都忘了继续扎裤子了。
面前这个美人,上身玉兔高耸,下身芳草萋萋,芳草后面秘密地带更是庭院深深。
出于我男性的本能,我那很争气的老二居然在这时候坚挺了。
面前的这个美人,表情冰冷彻骨,眼神仿佛一把利刃,要来一刀切掉我的男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一瞬间想到,难道,难道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难道付亮谭高泽杨小虎刘迪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切根身亡的?
我吓得发抖,脚都吓软了,但下边却依然挺立不倒,我心里那个恨啊,你个奇葩东西,你就不知道怕吗,这时候抬头挺胸不是作死么?
我想跑,却又发现自己居然迈不动脚步,这时候甚至连动手把老二收起来都动不了了,只得站着等待她的审判。
“要不是看你今天干活那么卖力,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我那很争气的下边。
她这一眼看得我菊花一紧。
“你是芊芊?君蓉?”
她没有回答我,给了我三个字“滚出去!”
我再动就发现自己果然能动了,然后果断的收起老二,跑了出来。
不管是面对谭高泽还是刚那个女的,为什么总有一种老二不保的感觉啊,这实在太可怕了。
跑出来我就果断溜进房间里了,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里面的女人是芊芊,她也是君蓉,至于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芊芊这个名,该是她网络昵称吧。
我在房间里呆了好久了,今天累了一天,浑身臭汗的,不洗澡是绝对不行的,可是君蓉在里面啊,有点不敢啊!
打开门偷瞄,发现君蓉在客厅,就站在安安的尸体不远处,我赶紧退回来,妈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过了一会再开门偷瞄,尼玛的还在,姿势都是一样没变。
看来她在发呆,我盯着她看了一会,这女人,真漂亮,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哪知这时候她却一抬头,看着我,我瞬间就不敢动了。
我吓了一跳却发现这时候君蓉的表情很柔和,跟刚才在卫生间里要切我吊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看了我一会,继续低头,看着她眼前的安安的尸体,说道:“你该干嘛干嘛!”
我缩缩头,回房间拿好衣服,去洗澡,搓吊的时候扇了老二两巴掌,你特么瞎兴奋个啥,那是你该兴奋的时候吗,再乱来被切了我都保不住你。
搓干净了冲掉水泡,擦干,正准备穿衣服来着,尼玛的卫生间门居然开了,然后君蓉进来了,我瞬间就吓尿了,这不是要进来切了我?
我想到了刘婶的话,刘迪他们可都是在卫生间里切掉流血而死的啊,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大树旁边的谭高泽的模样,那就是被切之后流血的悲催模样?
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可是君蓉就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淡淡的说:“明天还是给安安买条围巾吧,脖套不好看。”
我木讷的点点头,可是这时候特么的老二又不听话了,好死不死的他又挺了,我特么也是醉了,我被吓成这个模样,你还能挺起来,你也是够可以的。
我连忙用手去捂,可是捂不住啊,又不能握着,握着不就像在干什么吗,我就只好伸两只手挡住,怪只怪我太强壮啊,挡不住的“强壮”,我很尴尬的朝君蓉笑了笑。
君蓉却面不改色:“你买不买?”
我这才反应过来,“买买买,我一定买!”
君蓉转身出去,我松了一口气,准备拿衣服穿,没想到这时候君蓉却一回头,看着我的下面,“你很想要?”
我又一次瞬间吓尿,连忙摆头,“不不不,不要不要,我不要!”
“年轻人,欲望重一点很正常,没关系的。”君蓉似乎戏谑的调笑说道。
然后她就真的走出去了,在她完全走出去之后,我又狠狠的扇了自己老二两巴掌,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几天不撸就皮痒了,妈蛋,等我找到机会不撸死你。
我出来的时候君蓉已经不在客厅了,这个她出来的也是有点奇怪,怎么就出来了?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发现她的出现是有规律的。
第一次是我刚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那时候我不知道卫生间里是谁,第二次就是安安第一次来敲门的那天,这之间刚好是隔了七天,然后第三次就是今天,今天我刚好把第七只小熊布娃娃给了安安,也就是说,也是七天。
这么说她是每隔七天就会出来一次?并且出来之后必须到卫生间去洗澡?还有每次她洗完澡之后我再去卫生间里总会有腥味是怎么回事?
我到客厅上坐了下来,安安躺在木板上,带着的脖套确实不怎么好看,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居然忘了将安安盖起来,这人死了第一是要瞑目,第二就是不能暴尸在外。
我打算去屋里找一块布,可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然后只得再衣柜里把自己冬天的一件风衣拿出来,刚把安安盖好,一抬头,君蓉就站在一米不到的地方,正盯着我两看。
女鬼不愧是个女鬼,悄无声息的,吓死个人了。
好在君蓉的脸色还算很柔和,完完全全就是母亲看女儿的眼神,我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去。
“谢谢!”
这是君蓉说的,我站定了,“没关系,应该的。”
“坐下吧,我们谈谈!”
“好!”
我坐着了,然后就那么坐着,好一会没说话。
君蓉禁不住笑了,道“看你下面的反应,就知道你不是什么老实人,别装一副纯情小男生的样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能告诉你的我今天都不隐瞒?”
说实话我有好多想问的,但这个时候不是我装,我是真的居然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然后酝酿了半天,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鬼吗?”
我真想打自己的嘴啊,这紧张的,明明知道人家的尸体就在冰箱里,却问这种废话。
君蓉说“不如我跟你好好的讲一讲我吧,我今年二十三岁,安安是我的女儿,半年前我们死了,安安先死的,我被绑坐在卫生间里,安安被他提了进来。我看着那人用刀将安安分开的,他还告诉我,我待会也会被这样分开,我看着他一刀一刀的落在安安的身上,我清楚的记得他是先从大腿开始的,安安是清醒的,他的动作很快,一直将两条腿下完之后安安才彻底昏死过去,他一边切割着安安的身体,一边告诉我,我也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我看着安安的血水流尽,一滴都不剩,最后连头也被割掉了,他还把安安的头踢到我的腿边。”
君蓉说着顿了顿,我能听出她内心的悲痛,但是她面上却没有异常,然后接着说,并且越说越快。
“我十七岁的时候被他强奸,十八岁生下安安,我一个人带着安安到了五岁,安安四岁多的时候他来看过一次,送了只小熊给安安,安安很爱那只小熊,小熊破了都不肯丢,一定要求着我给她缝好了,可是有一天他却突然跟我们说安安不是他的女儿……”
君蓉还在说,虽然她没有眨一下眼睛,但是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想让她快点跳过这悲伤的回忆,我跳跃性的说:“我撞门那一次是真的没有看到你。”
“是吗,今天你不一样是看到了吗?”
“……”我竟无言以对“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不能看到你,今天却能够吗?”
君蓉摇摇头。
我将手伸了过去,把戒指给她看“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能够看到你了。”
我以为她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你本来就该能够看到我的。”
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为什么本来就该能够看到她,难道我有阴阳眼?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见过什么异类啊,我不解,她却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
我突然想到我并不是没见过什么异类?刚搬来的时候,刘迪就已经是死了的,我是怎么看到他的?
关于人见鬼,我不是很懂那一方面,一般来说鬼不让人看见,人是看不见的,就像之前老陈告诉我,用柳树叶汁摸眼皮能见鬼,应该就是见的那种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鬼,那如果鬼愿意让人看到,是不是不做什么措施,就都能直接看到了?
那么刘迪要忽悠我,完全就可以主动让我看到,那这还是不对啊,那次我没有把戒指戴在手上,君蓉为什么还是说我应该是可以看到她的呢?
我想不明白,君蓉有问我了“这戒指是谁给你的?”
我就将那鬼老头几次来租房子的事情跟她讲了,君蓉一听,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这点头是个什么意思,这鬼老头现在我看来可是一个高人啊,跟他们这些鬼物是对立的,那鬼老头过来了还不得很快弄死她?
“你觉得安安怎么样?”君蓉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说:“很好啊,很可爱,惹人怜惜。”
君蓉听了这个就又点了点头,我丈二的和尚啊,搞什么鬼,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就想听听别人对你女儿的看法?
“那那个道长什么时候住进来啊?”君蓉又问道。
这我那里知道,上次大半夜在山上又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他说他有点事,办完了就会过来的。”
妈蛋一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谭高泽老二的事,太多突发的状况导致了我几次在找寻的时候中途就给忘记了,这次我一定得弄清楚,这事君蓉一定是知道的。
“刘迪谭高泽他们的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他们是我弄死的,本来你也是要死的,不过你比较特别,所以暂时没有用同样的方法弄死你。”
我有点无语,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那他们的那玩意也是你弄的?”
“是啊,他们都跟你一样,都是流氓。”
说着她还瞅了瞅我的下面,我还是很无语,只觉裤裆凉飕飕的,特么的我哪里流氓了,那只是男人的本能好吗?
她接着说:“其实没什么,这并不是他们死的原因,他们本不该死的,只是有些人,丧失了人性,但是他们却掌握了别人所没有的力量和权利,他们为了满足自己,会做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而他们欲望的背后,总会有无辜的受害者的。”
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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