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琴芳该不会也是鬼吧?要不,你直接灭了她,救出程家兄妹。”清风道长一大把年纪了,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吗?我巴巴地看着他,指望他能想出好的对策。
“她是人,顶多就是懂些邪术,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是她捉走程先生和程小姐。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已经牵扯到他们村子的事。”清风道长比我还愁,他可是受雇于程家兄妹。
“救出他们,我们就离开?”我巴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鬼地方。
“不行,没有找到那只女鬼,不能走。”清风道长摇头道。
“你就这么肯定那只女鬼就是韩雪灵,而且就在韩家村?”我闷声道。
“我虽然感算不到,但这里是韩雪灵长大的地方,如果确定那只女鬼就是韩雪灵,我可以借用她生前用过的东西施法把她召唤出来。对了,你在她家有没有特别的发现?”清风道长这才想起问我在韩雪灵家里的发现。
我如实回答,最后才把女鬼留下姨妈巾的事说了。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有那东西,我们就不用来这里了。”清风道长呀地一声,一副郁闷相。
“我在来的路上本来要告诉你,可你晕车晕得那么厉害,就不好打扰你休息,后来忘了。”我也郁闷得想撞墙,一听到他说有女鬼留下的姨妈巾,就不用来这村子,顿时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苏瑛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孙子?”清风道长摇头叹息道。
我已经无力反驳,连我都觉得自己被女鬼弄得糊涂了。
“算了!不早了,先休息,明天再做打算。要是女鬼再出现,你就喊我一声。”清风道长叹了口气,就和衣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准备睡觉。
我回到隔壁的房间,抱了被子披在身上,准备趴在桌上将就着一晚。
我睡得迷迷糊糊,周身涌起团团血雾,把我的身体包裹住,一只莹白的手缓缓脱下我的上衣,湿滑、软软的东西在舔吻着我的伤口。
最后移到我那里,滚烫的‘火热’被冰冷的手握住,我想喊清风道长来救我,可身体沉得像有千斤重,又无比僵硬,喉咙干涩得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快、走!离开这里!”耳边传来阴测测的女声,这声音有些压抑。
“你是不是韩雪灵?”我在心里无声问道,我知道她一定听得到我的话。
“咯咯!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果然听到我的声音,咯咯冷笑道。
“你不是她!”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她不是韩雪灵,那她又是谁?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幻成韩雪灵的样子?又为什么要害程德?
滴答滴答……我好像听到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响声,是什么?麻痹!可别是我吓尿了,不对!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尿意。
她的手太冰,吸收着我那里的温度,不管她再怎么卖力的撸动、加上我内心充满恐惧,怎么都硬不起来。
碰!这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清风道长持着铜钱剑跃冲过来。
“呔!”剑闪黄光,一剑劈散血雾,一道纤细的黑影刹那间化成一抹血光,咻地一下疾射进我命根子里。
“啊!住手!”我见清风道长的剑对准我的命根子,吓出一身冷汗,惊声大吼道。
啪!随着一声脆响,我的吼声戛然而止,额头痛得要死,眼冒金星。
而清风道长的剑指着我的命根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我就要断子绝孙了。
“清风道长,你吓死我了。”我扯下贴在我额头上的符纸,一脸后怕地瞪着他,一手把剑推开。
血雾褪去,我就恢复声音,要是我不出声,难保清风道长持剑一刺到底,那我真的要‘废’了。
“你没事吧?女鬼来了,怎么不喊我?”清风道长为捉不到女鬼而恼火。
“那也要我喊得出。”我没好气道,当我喜欢被女鬼揩油啊!
“有没有留下那东西?”清风道长问的是姨妈巾。
“没有!”你突然闯进来,女鬼哪里来得及留下什么,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免得清风道长下次不救我了。
“你小子,是嫌我来得太快了?”清风道长打趣道。
“瞎扯!”我心还跟打鼓似的,巴不得清风道长晚上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呢!
想想真特么憋屈,第一次给了女鬼不说,每夜还要忍受她的性.骚.扰,这日子快没法过了。
“你伤口又流血了?”清风道长打开昏黄的灯泡,这才看到地上残留在地上的几滴血。
“我看下、天呐!我的伤口结疤了。”我低头想检查伤口是不是流血了,结果,懵了!
原本遍布的红点消失了,皮肉破开的伤口已经结疤,我不是在做梦吧?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确实是结疤了。
清风道长的老脸一凝,帮我检查了一遍,又用铜钱剑的剑尖点在地上的血,那血冒出青烟、有些沸腾。
“女鬼是摸了你、还是舔了你?”清风道长问得很直白。
“都有!”我的脸微微发烫,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你的伤口抹了骨灰粉和尸油,加上女鬼极阴寒的口水的催发,以阴治阴、以寒攻寒,自然好得快。这血就是女鬼留下的,她应该猜得到我想利用她留下的那东西施法逼她出来,所以这次干脆直接滴在地上。”清风道长解释道。
我哑然,没想到女鬼是出来为我疗伤,望向地上残留的一点血迹,之前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血中透黑,鬼血和人血是不同的。
也觉得好笑,这女鬼未免也太精了,怕被清风道长利用,就把经血滴在地上,可是女鬼怎么可能会来月经?
“你说女鬼怎么也会来那个?”我‘虚心’请教清风道长。
“谁告诉你是经血?”清风道长白了我一眼。
“不是经血又是什么血?垫姨妈巾做什么?”我疑惑不解道。
清风道长打了个哈欠,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才说道:“这女鬼肯定是‘堕胎鬼’,也就是女人流产时,没将血止住,直到血竭而亡。死后,难以克制地重复死前的事——下面流血!”
呃?清风道长这老头,能不能含蓄点?解说得这么剽悍!咳咳,他在说出‘下面流血’这四个字时,表情很猥琐啊!有木有?
“就好像有的人被车撞死,死后一直幻出死时的一幕——”清风道长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还意犹未尽地说道。
“打住!睡觉!”我抢白道,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生怕他说上瘾,就没完没了。
“她被我打伤了,今晚不会再出来了。”清风道长伸出没握剑、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拿着屏幕大亮的手机。
怎么捉鬼还拿着手机?我很好奇,像清风道长这么大年纪的老头也喜欢玩手机?都玩些什么?
他应该是在玩手机,察觉到我不对劲就匆匆赶过来,连手机都来不及收起来,切!之前不是说要睡觉嘛!
“你在玩游戏?”我没忍住好奇心作祟,趁他不注意抢过手机一看,卧槽!我瞬间石化了。
“臭小子,敢抢我手机,快拿来!清风道长的老脸红了,有些羞恼。
“你是从这上面看来的?”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要笑不笑道。
“你懂什么?学无止境,我虽然博学多闻,道法高强,也要跟得上这时代推陈出新的脚步。我所知道的知识太过深奥,怕你这笨小子听不懂,才勉为其难、降低自己的水准,百度些比较浅白易懂的。”
清风道长顿了顿,理直气壮道,啧啧!这脸皮也真够厚,真不要脸!那啥关于堕胎鬼的解释居然是百度来的,他在我心里刚竖起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
经过清风道长这么一出,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他本来要回屋睡觉,走到门口,神色一滞,停下脚步,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清风道长,你不觉得奇怪?村长住的主屋离这很近,刚才发生的动静那么大,他没听到?他说明天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清风道长还没开口,我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点头,显然我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快走!”清风道长老眼一瞪,一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跑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就伸手拽住我的腰带,把我往肩头一甩,扛着我就冲出门。
啊啊啊!我滴妈呀!我完全料想不到年纪大得足以当我爷爷的清风道长力气这么大,把我扛在肩头还健步如飞。
几个跳跃,就扛着我跳上低矮的围墙,靠!他还会轻功不成?
同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追了出来。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村长,原来他说事情明天再处理只是缓兵之计,是想等到半夜,我们精神松懈时把我们解决了。
“站住!别跑,你们跑什么?”村长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吼叫。
还装!不跑,等着被你宰啊!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太郁闷了!
清风道长往村口的方向疾跑,速度确实快,可把我颠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肚子,刚结疤的伤口百分百又裂开了。
哎!我一个年轻小伙子被一个老头子扛着跑,真是有够丢脸的,不过形势逼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才不会逞强。
汪汪汪……刚出了村口,后面就响起了疯狂的狗吠声,响彻在深夜里,让人听了心惊胆寒。
可恶!居然放狗追我们,琴芳现在肯定也在后面,狗一定是被她控制的。
我扭过头往后一看,卧槽!一双双狗眼呈幽绿色闪烁在浓黑的夜色中,诡异惊人,黑色的狗身和夜色融为一体。
借由狗眼来看,大约有数十只狗,全村的狗都聚齐了,好恐怖!这些狗肯定是事先被招聚在一起,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地时间里就招来这么多狗。
“快、道长,狗快追上来了!”
领头的那只狗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前蹄点地,几个跳跃就越过其他的狗,飞也似的,下一刻已经快追上我们了。
“啊!”我的话刚说完,那只狗已经逼近我们,一跃而起,张嘴、裂开闪着寒光的尖牙咬住我的屁股。
痛得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好痛啊!痛得我眼泪差点喷出来,反手去拉扯那只狗,可牠紧紧咬住,就是不松口。
“用剑砍牠!”清风道长把铜钱剑扔给我,我咬牙接住。
我用剑拼命地砍在狗身上,连砍两剑,狗眼的绿光一黯,徒地松开狗嘴,呜咽一声,竟显得无比悲切。
眨眼的功夫,其他的狗连接逼近,清风道长的身躯一僵,再度拽住我的腰带,大喝一声,手腕一翻,把我的身体倒转过来,变成我的脚朝前、头向后。
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我用剑逼退狗群,我没有半点迟疑,握着剑奋力地劈砍恶狗。
来一只,我砍一只,来一双,我灭一双!这些狗都是被邪术驱控,一旦被铜钱剑砍中,煞气尽泄,倒地后就恢复成普通的狗。
清风道长也没有因此放慢奔跑的速度,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远离了韩家村,把村长和狗都甩掉了。
我们跑到韩家村前面的小镇上,白天我们去韩家村之前,在小镇的一家旅馆里开了房,把行囊放在旅馆,连程鑫耀的车也寄在车库里。
因为山路不好走,我们是步行到韩家村的,也幸亏如此,不然今晚怕是带不走那些行囊了。
清风道长到旅馆门口才把我放下,要不是现在是深夜,我肯定受人瞩目、惹人笑话。
我们两人狼狈不堪,走进旅馆,趴在收银员台打瞌睡的老板娘,半掀开眼皮,被我们差得够呛,以为我们是不怀好意的歹徒,半天才认出我们是房客。
一踏进房间,清风道长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的裤子连同腰带一起扯下来。
“道长,你干嘛脱我裤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举动吓住了,连他的表情看在我眼里都显得非常猥琐。
“去你的!快收起你满脑子肮脏思想,我是想看看你屁股上的伤。”清风道长哭笑不得道。
咳咳!是我想太多了,尴尬一笑,背过身,把屁股对着他。
再看脱下的裤子、屁股的部位破了一个大洞,难怪旅馆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啧啧!可惜了这一身嫰肉。”清风道长戏谑道,边拿出随身携带、我也不知名的药膏抹在伤口上。
“嘶!轻点、轻点!被狗咬了,用不用打疫苗啊?”刚脱离危险,痛感更加强烈了,我的脸皱成一团,嚷嚷道。
可怜见的,短短一天,我又是被鸡啄又是被狗咬,这该是有多倒霉啊?
“没事,狗被邪术控制,狂犬病毒早就化为催化煞气的养料,我这药膏可化煞驱邪。年轻人呐!要多多历练,我像你这年纪时,走南闯北、降妖除魔……”清风道长滔滔不绝、唾沫横飞道。
我哈欠连连,眼皮直打架,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在我看来逐渐模糊,念经般的声音多了催眠的作用,越听越困。
“凌彦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清风道长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注意到我趴在床边睡着了。
“太不给我面子了。”清风道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
“还真有点累,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说完,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我床上和周公相会。
第二天,我睡醒时,清风道长早就醒来了,坐在地上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清风道长,程家兄妹是在韩家村失踪的,要不要报警?”我伸了个懒腰,问道。
其实看清风道长那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已经有主意了。
“你以为报警有用?报警只怕会把他们逼急,到时程先生和程小姐就危险了。”清风道长手下的动作没停,说道。
我走到他身边,想看看他摆弄的是什么东西,他用黄符叠了几个纸人,在纸人写上琴芳和村长的名字,连程家兄妹的都有。
“你这是在干什么?要扎小人啊?”我拿起一个纸人,不解道,清风道长的手艺真不错。
“扎你个大头鬼!不要把替身纸人和害人的巫术混为一谈,你还是苏瑛的孙子呢,怎么什么都不懂?”清风道长没好气道。
“嘿嘿!”我干笑几声,哪里好意思说我以前从不信神鬼,只当我奶奶是老迷信。
“纸人有很多种,光是替身纸人的用法就有好几种,分救人与自救、控魂,我叠了代替程家兄妹的纸人是为了方便找到他们。”清风道长边说边摆弄其他法器。
“那村长和琴芳的呢?”我的好奇心被挑起了。
换作以前奶奶要是和我说这些,我只会当做是故事来听,因为没经历过诡异的事,所以提不起兴趣,往往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也没时间。”清风道长正忙着手头上的事,没闲心和我讲解太多。
“那等救了他们兄妹,你得教我几招。”这两天的经历让我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弱,往后的路还很长,要是连防身的本事都没有,遇到危险又该如何应对?这次有清风道长相救,那下次呢?
“傻小子,放着你奶奶这样的高人不求教,我——”清风道长不禁摇头,话还没有说完,敲门声大响。
“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敲?”清风道长不耐烦道。
“是谁?”我的警惕性瞬间提起,除了程家兄妹,在这个小镇,我们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而且还能找到这里来。
“开、门!”敲门声骤停,响起嘶哑而虚弱的声音。
“是程先生。”清风道长和我面面相觑,听出是敲门的人是谁后,放下手中的活计,过去开门。
我也挺高兴的,程鑫耀回来了,那程昕雨应该和他一起回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当清风道长把门打开,我们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时,都吓了一跳。
妈呀!这个面色乌紫,眼珠子血红的人是程鑫耀?肿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
“凌彦小子退开!”清风道长把我往后一推,猛地咬破食指,向程鑫耀的额心点去。
可还没碰到程鑫耀的额心,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了出来。
靠!居然是一把锯子,又快又狠地往清风道长的手指锯了下去。
文/《尸姐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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