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所谓的“大师”,它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柔……”我声音有些发抖,带着哭腔,我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小柔前面。
我颤抖的把手放在了小柔的鼻尖,没有任何呼吸。
“小柔!!”我扑通一声跪下,紧紧的抱住小柔。
小柔死了。
……
“你好,我叫王赢生,上次在球场见到过你,当时害你被砸到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呀,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又不是你踢的,你道啥歉,话说你叫王赢生啊?好土的名字哦。”
“呃……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雨柔,好听吧?”
“嗯,很好听。”
“你……想干嘛?”
“我想请你吃饭,不是,我的意思是怕你再被球砸到,我和你一起我可以保护你啊。”
“啊……啊?是吗?我看上去很需要被人保护吗?”
“有点……”
“你这个搭讪理由还真俗啊,哈哈。”
……
“赢生,咱们马上就毕业了。”
“我会和你一起工作的。”
“为啥?你不是有机会去帝都吗?我分到的是小城市,你来这里可能前景不太好呀。”
“那又怎么了。”
“男人前途不是更重要吗?”
“我觉得你比较重要。”
“嗯?”
“我担心你一个在外面不安全,没我的保护你会被人欺负的。”
“哦?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保护下吧。”
……
我泣不成声。
小柔……
小柔死了。
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害了你。
我害了你……那个大师……他是鬼,他真的是鬼。
我没有听你的,我害了你!
我紧紧的抱着小柔的脑袋,泪水决堤。
……
我叫王赢生,没保护好女友并一手将女友害死,是个罪人。
后来警察来了,小柔被鉴定为心肌梗塞而死,属于意外死亡,且生前没有遭受性侵犯。
小柔的父母把小柔尸体带回老家,我不得参加葬礼。
我当然不会被允许参加她的葬礼。
我把她带出来,才一年不到她便被永远的带回去。
事发三天之后,我搬了家,但依旧是在这个城市,晨明也没有了消息,晨明的父母报了警,现在晨明下落不明。
我整夜整夜的在这座闹鬼的城市游荡。
今天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就和三天前的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一样。
我没打伞,如行尸走肉般的在大街上恍恍惚惚的走着。
还记得在以前的雨夜里,如果我工作回来后突然遭遇了大雨,小柔一定会站在车站旁边,手里打着伞,看着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狼狈的我,她会笑得一脸灿烂,像个孩子,然后默默的走到我旁边,为我撑起伞。
我又走到了这个熟悉的车站。
不过前面没有小柔。
路灯照着雨滴闪闪发光,我仿佛看见里面出现了小柔的影子。
“小柔……”我伸出手,想在她手中接过伞。
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虚幻迷离的路灯光,大雨依旧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我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我注意到前方的车站似乎有一个女子在避雨。
她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杏儿眼,鼻梁高高的,琼鼻小嘴,眼睛很有神,锁骨很美,皮肤光滑如玉,整个人有着一种高雅的气息。
不过她穿得很一般,一件淡黄色的T恤,一条长长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不太新的帆布鞋,大雨也将她淋透,T恤显得有点透,可以模糊的看到她穿着白色的内衣,细腰翘臀,加之被雨淋湿,散发着一种诱人的肉香。
她也注意到了我,她嘴角挂着不屑,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看起来似乎很是高贵冷艳。
我没空理她,想继续淋着雨朝前面走去,但我发现她的胳膊上面似乎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
我双眼猛地瞪到最大,发疯似的跑到了她的旁边,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守阴砂!你胳膊上有守阴砂!你会死的!”
“你神经病啊?”这女子娇斥一声,像风袭来,用力对我一推,她力气极大,居然把我推得倒退几步才停下,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呆呆的楞在原地了,傻傻的看着她,说:“守阴砂,你会死的……”
“我这是守宫砂,赶紧走,我不想和你废话。”那女子冷冷的撇了我一眼,将头扭了过去。
但是不到三秒钟她便又将头转过来了,跑到我面前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守阴砂?你怎么会知道守阴砂?”
“因为小柔就是被守阴砂害死的,哈,不对,她是被我害死的。”我咧嘴一笑。
“疯子。”这女子声音很有质感,细细柔柔的,就连骂人的时候也很好听。
“等等!你把你衣服掀开看看!”这女子看了一眼我被淋湿的胸间,神色有变。
她虽然是对我这么说的,但一点也没有征求我的同意,直接就把我身上的衬衫扒开了。
“取心斑?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这个女子十分惊异的抬头看着我。
我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间,上面长了一颗黑痣。
“我也长守阴砂了。”我哈哈一笑。
“原来皇帝老儿也能看上我,我也能去阴间当阴妃了,哈哈,好。”我开心得大笑。
“你这个人是不是中邪了?”眼前的女子蹙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张开嘴巴。”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用食指中指狠狠的点了一下我喉结正上方的下巴,我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舌苔灰,印堂黑,神志不清,失魂落魄,加上取心斑,阴疾缠身,你活不过中元节。”这名女子看着我舌头认真的打量说道。
“活得过又怎样?活不过又怎样?我王赢生还会看重这些?咦,美女,你手上的这珠子挺好看的,哪里买的?”我指了指这女生手上的佛珠笑道。
“家传的!没有买,既然你自己一心想死,我也懒得插手了,你这种消极的人活下去也对社会没大用,你走吧。”这名女子对我摆手说道。
“嗯,好。”我平静的对她一笑,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王赢生?哪个赢,哪个生?”这名女子快速走到我身后,对我问道。
我慢慢转身,对她笑着说:“你想问我的名字干嘛?告诉你啊,可不要觉得我长得帅人老实就好欺负,更别想对我欲行不轨,见色起意,我会喊人的。”
这名女子银牙紧咬,气得一跺脚,激起水花阵阵,然后对我说:“谁会对你欲行不轨了?你再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来强硬的?”
我吃惊的看着她:“哟?强硬的?来啊,我最喜欢这种强硬刺激的了。”
这名女子狠狠的握住拳头,飞快的跑到我身边,软绵绵的小手抓住我两只手腕,然后突然发劲用力一扭,我两只胳膊就如同麻花一样在她面前被扭成一团,这女子力大无比,我堂堂六尺大汉在她面前竟无私毫还手之力。
“说不说?”这女子瞪着我说道。
我胳膊被扭得有点痛,我依旧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哼。”
这女子哼了一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的额头已经疼出了汗,但我仍旧忍着不说一句话。
“你……”这女子见我如此硬气,把手一撒,气鼓鼓的看着我。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说:“这就是你说的强硬?”
现在我双手是提不上半点劲了。
“不说拉倒,赶快滚,我看见你就烦。”这女子对我摆了摆手。
“哈哈,有意思,我今天就不走了。”我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往积流着雨水的地上一坐,然后就开始喘起粗气,这丫头手上还真有几分劲,痛死我了。
“喂,你又叫什么名字?”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你有知道的权利吗?”这女子目光不屑的看着我。
我笑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你问我名字,我却没权利知道你名字,我们得公平交易啊。”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哪个赢,哪个生就行了,却一直磨磨唧唧,难成大器!”这女子摇了摇头。
“嗯,难成大器,我名字里是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赢生。”我仰着头,看着匆匆而落的雨水说道。
“你呢?”我转过头望向她。
“赢得生前身后名?”这女子蹙眉喃喃低语。
这名女子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声音变得有些小,对我说道:“我叫秦了君。”
我捧腹大笑起来,说:“你有必要吗?连个名字都要瞎编,感情你的名字还是和我一句诗里出来的啊?”
秦了君气急,对我说:“谁骗你了!我还当你名字奇怪呢!”
“缘分,缘分啊,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孽缘吗?不过妹子你没戏啦!我心早死了,我整个人也活不过中元了,唉,相见恨晚,可惜,可惜啊。”我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秦了君低着头,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在想着什么事情,最终她一咬牙关,目光愤愤的看着我,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对我说:“走!带我去你家,我救你一次!”
随后我就莫名其妙的领着这个叫秦了君的漂亮女生回家了。
到家之后,秦了君左右打量着我刚搬过来不到四十平米的小租房,说:“你组的这个地方挺好,风水不错,旺财。”
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得有些苦涩:“旺财?不知道,不过如果早点搬来这里,小柔也不会有事了。”
秦了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进去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说:“这个是你和你女朋友?”
我看了一眼相框上笑得一脸幸福灿烂的小柔,心中一痛,说:“是啊。”
“你这里有毛巾吗?我浑身都被打湿了,身上黏黏的有些不舒服。”秦了君对我问道。
我接过她手中的相框,对她说:“你干脆去洗手间洗个澡吧。”
“也好。”秦了君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就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
“王赢生,你家里……有多余的衣服吗?我的衣服被淋湿了……穿不了,你最好拿大一点的。”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有。”我正拿着和小柔合照的相框发着呆,听到秦了君的请求之后立马去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色衬衫给她。
“谢谢。”秦了君接过衬衫,把门给重新合上了。
“谢谢?”我自言自语的小声念叨了一句。
我又重新拿起相框开始看,双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口中哼起了陈奕迅的《谢谢》
“累了一天回家没人等门,
有灯坏了房间显得冰冷。
肚子好饿想要吃碗泡面,
热水瓶里开水一滴不剩。
这里少了你的笑和眼神,
好像什么都蒙上了灰尘。
原来我才是最依赖的人,
我需要你比你需要我深。”
“你在唱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忧伤了?”秦了君此时刚好从浴室里出来,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边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哟,你还哭了啊?真多愁善感啊。”秦了君把脑袋凑到了我面前,挡住了我看相框的视线。
秦了君穿着我的衬衫显大,她把头凑过来我恰好能从她衣领的缝隙看过去——里面是真空的,没戴胸罩,我全部看光了,C罩不能再多……
我擦了擦眼角,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朋友,你走光了。”
秦了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间,随即迅速拿手捂住衣领,咬紧银牙抬起头,羞得满脸通红,愤愤的踩了我一脚。
“流氓!”秦了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可惜的说道:“你自己把脑袋凑过来让我看的,我没说你欲用身体诱惑老实本分我,污染我纯洁善良的少男心就很不错了,你还踩我骂我,唉。”
“你……你……算了,不和你计较,你这个人嘴皮子贱得慌。”秦了君气鼓鼓的拿着毛巾不耐烦的擦着头。
“对了。”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手上拿着的那个毛巾是我用来踩脚的,你喜欢吃豆豉吗?别人都说我的脚有一股家乡的豆豉味。”我淡定的说道。
“你……我……我打死你!”秦了君听后嫌弃的把毛巾往地上用力一摔,然后冲过来准备对我施加暴力。
我深知这个小妞天生神力,发起横来我不是她的对手,于是连忙退了几步说道:“你别冲动啊,我骗你的,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秦了君冲到我面前拳头都已经升到半空了,听了我这句话后及时听了下来,撇了撇嘴说道:“无聊,开没品位的玩笑!我就说,如果是擦脚布怎么会没有臭味。”
我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开了个小玩笑,不过那个毛巾啊,确实是擦脚步,我说的玩笑是我的脚才不是什么豆豉味呢,是一股清香的薰衣草味,你刚才闻到了没?”
说罢我捧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了君鼻子都快气歪了,眼看又伸出拳头想要痛扁我,但这次又止住了,脸上的神色也慢慢冷静下来,说道:“你这个人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应该是有些不太清白,毕竟有些中邪,我不能盲目怪罪你。”
我有些欣慰的说道:“看来你还挺理智的,不错。”
但还没等我开心完,这小妞突然俯下身子抓住我的脚踝往后一扯,我整个人便站立不稳直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脸朝地,摔得鼻子发酸,大脑一片空白。
“你干什么?摔着我的身子不要紧,但你摔着我帅气的脸了,我靠着我的脸吃饭的,摔伤了你赔得起吗?”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胡言乱语,今天姐姐我帮你驱驱邪,以后绝不会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了。”秦了君语气严肃的说道。
“驱邪?驱什么邪?”我惊慌失措的说道。
随后秦了君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背上,软软腻腻的,还没等我回过神,秦了君把我两只脚奋力往后一掰,掰到不能再掰的时候,她把我左脚往右边扯,右脚往左边扯,两脚相撞,只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脚算是被她掰错位了。
“你干嘛?我就随便开下玩笑,你就要打断我的脚?”我都差点哭出来了,面对这个小妞我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断脚止行恶。”这小妞不理我,口中倒是念念有词。
我双脚被她掰错位之后她后从我背上转了个身子,又抓住我的双手,把我双手和脚一样也掰错位了。
“咯吱咯吱。”
我感觉自己快要痛死过去了,平常不小心扭到脚都要痛好几天,这次四肢全部被掰断了,那种痛楚可想而知。
“断手止作坏。”这小妞仍旧在神神叨叨的念着,然后把我身子翻了过来,脸朝上,她下半身只穿了内裤,不过先前全部被衬衫遮住了,现在她坐在我肚子上让我看得一清二楚,内裤上还有花纹呢。
“断头止祟端!”这小妞满脸严肃的看着我,然后一双如嫩葱般的纤纤玉手就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你要扭断我的头?出人命啦!”我害怕得大叫。
秦了君并没有理会我的大喊大叫,娇嫩的小手在我脖子上一用力,我便昏了过去。
文/《以生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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