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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五年,奶奶未生育,据说和爷爷擅用道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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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蚨还钱术:其术以子母青蚨血涂在钱上,单独将子血或母血涂过的钱花出,三日之内默念复归咒,付出的钱会自动飞回来。

——《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财术第四》

在贵州兴义这边,惯用“十八指”统称看风水、算命、跳大神等等从事灵异职业的人,以讹传讹的说从事这一类职业的人,需要有十八根指头能掐会算,其实真正的缘起,追溯起来,应该是我祖上的自称。

祖上李公讳修文,是一个考科举数十年都没中的落第秀才,不知什么机缘,拜一个老道士为师父,是的,这里强调一下,不是师傅。因此我家祖宗牌位供奉,除了历代已故先人,还有一溜用黑纸罩上的师父牌位。

首代师父,传下一幅卷轴,是道宗截教的旁支秘术《五芽七曜(yao)三十五道术》,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法门,但对邪崇妖魅之类,颇有效用,我家祖上拿出专研八股的精力,好好修学了那卷《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翻江倒海腾云驾雾的大能耐不会,但看个风水,贴符制邪之类的小手段,还是会了不少,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名声显赫,无论男女老少,见面莫不尊称一声“李先生”。

李修文依从《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里记载的方法,用拆姓的方式,避免平常做阴事、泄天机将要遭受的劫罚,自称为“十八子先生”。

李家血脉延续几代,每代都会出一个留下不少离奇怪异传闻的“十八子先生”,到了后来,这个“十八子先生”的称呼,传扬出去,逐渐就简化成“十八子”,再一误传就成了“十八指”。

新中国成立的前夕,我家族中最后一个擅长这些的十八指,也就是我曾祖父突然失踪,那些离奇怪异的传闻,才就此断绝。

曾祖父失踪后,就留下曾祖母和我爷爷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因祸得福的是,正因为如此,后来划成分的时候被定为贫农,倒是少遭了不少罪。

虽然穷,爷爷还是在十五岁的时候,通过赶夜集找了一个媳妇。

赶夜集,是贵州兴义早年间的一个习俗,因为兴义处在群山之间,交通不便,为了让适婚的青年男女找到配偶,就约定在三月三这天,到黄草坝这个地方赶集,未婚的女子先到个把时辰,站在集市的右边等候。

在晚上一点多,天光最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未婚男子从东边进入黄草坝,然后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一边小声的哼唱山歌一边走,右边的女子就听着,要是觉得中意,就伸手出去拉住青年男子,然后开口唱山歌,男子要是也觉得满意,就会将手里的一块糯米糍粑递给女子,然后两人分吃糍粑,牵手离开,就此结为夫妻。

天亮的时候,不管选定的配偶是美丑、穷富,都不能嫌弃和背离,必须生死相伴一生。

我家人很明显的一个血缘特征就是破锣嗓子,声音响亮但很难听,按理说爷爷是应该找不到什么好看的媳妇。

但我的奶奶非常漂亮,后来爷爷有些得意的悄悄和我说,他赶夜集,并没有唱山歌,而是用祖传《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里的一个道术,开了夜眼,能够在漆黑一片中看清所有人,他选准奶奶后,就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当奶奶伸出手准备拉住一个男子的时候,他一步跨了出去,抢先让奶奶拉住,然后递给奶奶糍粑。

成家后五年,奶奶都没有生育,据说跟爷爷擅用道术有关。

后来爷爷参加了国家安顺铁路的修筑,比较奇怪的是,他对修铁路完全是一无所知,并且因为曾祖父抽鸦片的原因,爷爷的身子骨很弱,肯定也搬不动重物,谁也不知道他能在修铁路这样的工程上做什么。

贵州境内都是山,著名地理师徐霞客就有这样的描述:天下山峰何其多,唯有此处峰成林。因为山多,所以精怪繁出,修路最难,传闻有修路到一座山前,刚挖开路基,整个山体就滑坡埋掉所有人;传闻还有修路刚往前开挖,就出现一条水桶粗的蟒蛇食人……

安顺铁路,从清末就开始修,弄了几十年,据说死了几千人,还是没有修成。

不曾想到的是,爷爷去了两年,安顺铁路竟然顺利完工通车!爷爷回到兴义,没有拿什么工钱,就带回来几块石头。

然后之前数年没有生育的奶奶接连生下九个子女。

我爸爸排行老五,做过教师、商人,现在是一个跑远途拉货的司机。

我叫李佳腾,是爷爷给起的名,主要是取谐音家人疼爱的意思,这个姓名从小一直到初三,都还不错,但刚一进入高中,由于周围同学知识面的爆发式拓展,我获得了“鹰哥”的外号,怎么让李佳腾和鹰哥之间产生联系,并不是因为我有鹰钩鼻或是有什么特殊嗜好,而是因为我的食指和中指。

从记事起,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就用两个很精致的指套牢牢包住,再通过一条细细的黑色小链子锁在我的手腕部,我整个人普普通通,属于扔进人堆就被淹没的类型。

但这两根始终戴着指套的手指,让我和那个跟苍老师齐名的加藤鹰老师有了一点共同之处,所以,鹰哥这个外号也算是实至名归。

为什么要戴这么两个看起来很显眼,上面描满各种符文的指套?我从小就觉得很不爽,自己撕扯过,用刀子划过,用牙咬过,但那两个指套都丝毫无损,直到六岁的时候,我准备将手指伸到火里,把指套烧掉。

素来疼爱我的爷爷,一把拉住了我,勃然大怒的狠狠揍了我一顿,之后看我哭得太惨,就搂着我坐在柴火塘边,给我讲一些奇奇怪怪的祖辈往事,说的第一个,就是我祖上变纸人的经历。

现在我还清晰记得听那个故事时的情形,农家的柴火塘,里面都会埋了一截常年燃烧的树根,这在贵州叫说“焥(wo)火”,很暖和,但是没有任何火光。

当时,是深夜,屋外正下着暴雨,爷爷抱着我缩在柴火塘边焥火,家里养的一只黑猫也卷成一团睡在旁边。

听爷爷讲完,我眯着眼嘟嘴问:我为什么要戴这两个难看的东西啊?

“咣!”屋门一下被狂风吹来,睡着的黑猫受了惊吓,“喵!”的厉叫一声,从地上弹跳起来,不辨方向的一下窜到柴火塘里,被烫得发出一串惨叫,然后尾巴带着火星逃开。

爷爷声音微微有些打颤的告诉我:你这两根手指是纸的……

兴义一中,男生宿舍四号楼。

“鹰哥!快点!快点!我们都准备好了!”

我扫看了一眼宿舍里其他五个迫不及待的禽兽,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那本从家里偷出来的发黄书册,封面缝着塑料封皮,上面是用朱砂笔写着几个暗红的字,具体的哪一个字是什么我不认得,但整体一放,我却说得出来,是《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

按照爷爷的说法,祖传下来的那一卷原本威能太大,在没有拜入师父门下时,只能用这一册祖上李修文亲笔描录的书册修学道术,当然,作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我来说,是肯定不相信的。

并且随着不断成长,我对爷爷小时候跟我讲的那些所谓家中历代十八指传奇经历,是越来越不屑,并潜移默化的将之归结为山野怪谈。

读高中后,学校距离家比较远,我就加入了住校生的行列。

兴义一中的宿舍是六人间,换句话说就是,我由此认识了五个关系很铁的禽兽。在宿舍人员进齐后的当天夜里,就到学校旁边的烧烤摊上,依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定的宿舍定律,按照年龄大小,有了一个兄弟排位。

老大朱亮,是个外来子弟,老家是重庆的,个子很高,做事非常干练,也是后面三年里我们所在一班的班长;二哥是兴义市区的,叫胡立欧,为人非常低调,是个动漫迷。

我排在老三;老四叫贾兵,来自兴义周边的望漠县,非常热衷锻炼,曾经有过徒步几十公里,从兴义走回望漠的记录;老五是个肥圆的胖子,叫杨宇,和二哥关系非常近,有点小跟班的意思,家里非常有钱,高中生涯我们出去玩的费用,几乎都是他全包的;老六王丰长得很瘦,有严重的近视眼,非常痴迷武侠小说和历史,话很少。

经过两年的相处,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亲密,现在刚升入高三,还有358天就要高考,宿舍的人都有点紧张,在上周的宿舍卧谈会上,老大朱亮就提出每个人讲一个鬼故事的方法来放松。

我就将爷爷讲过的一个故事讲出来给他们听,那是发生在我家族第五代十八指身上的神奇事情,当时正是抗日战争爆发,小鬼子一路侵略,攻入贵州境内,一路上因为敌我武器装备的悬殊,根本没办法抵抗。

小鬼子打到黔南独山县黑石关,眼看就要侵略进黔西南,面对小鬼子的强悍战斗力,军民人等都是没有一点办法,最后还是一个百岁的老兵勇提出了一个点子,就是查出鬼子的下一步动向后,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埋下炸药,把他们全部炸死。

这听起来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鬼子的侦查意识非常强,要是提前设下包围圈,根本行不通,只能准确的知道鬼子动向,然后将炸药在极短时间放到日军的周围引爆才可能。

驻军对老兵勇提出的这个方法进行了反复的研究,就发现这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点子,还是有一丝达成的可能,那就是用百十个身上裹满炸药的人肉炸弹,准确知道日军动向后,直接赶过去,引爆之后同归于尽。

鬼子烧杀抢掠的恶行早已经是人神共愤。

驻军刚一提出,就有很多红了眼的军民自愿请缨,要去当这个人肉炸弹,死士最终选定为一百三十八人,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更加难以解决的难题,那就是,如何知道鬼子的准确动向?

时间紧迫,派出侦察兵,安排卧底……万般方法想尽,都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青衫,打着一把油纸伞,随身鸦片烟枪不离身的中年人出现,说他能够解决这个难题,那就是用“窥豹圆光术”,只需要获得鬼子身上的任何一个身体之物,就能随时查看他的动向。

驻军本来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还是一些百姓认出了来人,是在黔西南赫赫有名的十八指,而安排下死士歼敌计划的军官,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试一试。

不过该怎么获得日军身体之物呢?

并且为了确定是整个鬼子的动向,最好是获得鬼子军官的身体之物。

所有人再次一筹莫展,这时四个烟花女子站了出来,都知道鬼子是畜生,奸淫掳掠无所不为,要想取得鬼子身体之物,在这时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四个平时为人看不起的烟花女子前往独山县城,经过一天一夜,只回来了一人,她衣衫凌乱,下身的血把裤子都浸透了,她取出一根头发交到那个十八指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咬牙切齿的嘱咐:“这是鬼子队长的头发,要把那些畜生都炸得尸骨无存!”

腰间插着鸦片烟枪的十八指接过头发,重重的点头,然后净手焚香,取了一盆清水,将一把柳树叶撒满水面,再用桃木剑划天地人三才,走南斗步一遍,运转窥豹圆光术,一一拨开盆里的柳叶后,就见那些鬼子清晰的显现其中。

这般活生生的事实展现在眼前,看到的军民都是感到神异无比,驻军长官,这时命死士干了一碗望乡酒后,就慨然前往。

身上裹满炸药的死士将鬼子围在独山县洞口村。

通过盆中清水显像,何其惨烈的爆炸,雷霆轰响,血肉横飞,鬼子被这种同归于尽的永烈举动震住,同时又察觉行军情报已经泄露,只得急令撤军,经此一役,鬼子感慨,要是每到一处,都遇到如此玉石俱焚的抵抗,就算是十个中国人,换一个鬼子,他们也将一个不剩。

这个随身带着鸦片烟枪的十八指,就是我家曾祖父。

历史上这样记载:独山战役是中国抗战史中充满传奇色彩的战役,横扫了大半中国的日军在名不见经传的独山遭遇了最后的打击。“北起卢沟桥,南止深河桥”,日寇全面侵华,但独山城北深河桥却成为日寇不可逾越的障碍,为阻止日军继续前行而被盟军炸毁的深河桥成为“最后一桥”。这里也成为了日军侵华的终点站,此后日军再未侵占过我一寸山河。

因为那些人慷慨赴死的烈举,中国政府在告全国军民同胞文书中指出:“要以去年为危险最重而受患最深的一年,敌人侵犯到贵州独山,这一年实在是第二期抗战中最堪悲痛的一页”。

卧谈会结束后,首先是老六王丰非常感兴趣,特意去查了历史,觉得这个故事有可能是真的,于是宿舍的其他人也都对其中提到的窥豹圆光术非常感兴趣,最后在他们整整一周不停息的鼓动下,我只能趁周末回家的机会,将这本书偷带到了宿舍,实话,我也被他们说得有点心动,也想试试。

不管这个窥豹圆光术是否真的可行,我们该看点什么?

整个宿舍六个人,在这个问题上达到了空前的一致:看班花孟佳佳。于是老五杨宇花了一张毛爷爷,才买通孟佳佳的好闺蜜,班上第一恐龙妹黄兰,得到了一根孟佳佳的飘然长发。

回到宿舍的时候,老五杨宇还特意的向胡立欧邀功:二哥,还带着孟佳佳身上的香味啊!就这头发,就够我玩一年。

偷带到宿舍的是祖上亲笔抄录下来的,全是古字,为此我专门到图书馆借了一本康熙字典,结合老六的丰富历史知识,才查明白,这个窥豹圆光术的探看,都是即时的,就好比同步监控一样。

于是宿舍的这些禽兽,就选定了这个晚上八点这个时间来偷窥孟佳佳,按照一本正经老大朱亮的说法:咳,偷窥同班女同学这种事情,是不道德的,是违反班规的!要看也应该尽可能在孟佳佳没有穿衣服的时候看,这样才能达到关心同学,帮她检查身体的目的……

我将书拿出来,双手捧起,举过头顶,朝着东西南北四方,各自拜了拜,虽然我不相信爷爷和我说的那些道术,但为了整体验证一番,所以这些举动,都还是尽量按照爷爷说过的那些做法来。

“要开始了!哎,鹰哥,你先等等!”老四贾兵一脸兴奋,强健的身体上,鼓起的一块块肌肉不断抽动,就见他微微有些尴尬的从被子里拿出一团卫生纸:“有备无患……”

“真是禽兽!”

对于老四这种摆明要撸一发的举动,我们都很鄙视,一起低骂了一声,接着就见老大,老二,老五,甚至老六都各自取出一团卫生纸……

我这个无语啊,不过还好,我自己也准备了一团。

这可是偷窥班花,不管成与不成,做好准备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奉书拜四方,这是道术还没有入门的人,想要使用道术时必须做的一件事,因为还没有入门的人,没有道行,只能用其他人封入书册内的道行来施展道术,所以很多记载有道术的古旧书册真本非常珍贵。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奉书拜完四方后,我隐隐觉得手中的这册《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每一页都迅速的自行翻了一遍,就好像被风吹动一般,不过速度太快,只在眨眼之间。

文/《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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