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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里暗藏杀机,千万不要随便带女同学去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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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不由得心里一惊,爷爷在讲述我家祖上历代十八指事迹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人血是效用最佳的一种“琐”。

难道这个猥琐大叔,瞄上了我的血!

我返身就准备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我剧烈的挣扎着喊:“我贫血……”

他狠狠的拽住我:“那你想死想活?刚才以为你是同道,才应了你的这档子事,现在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想的。”

我无力的哀求:“我想上厕所,尿急……”

中年人憋得一脸铁青,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把瓶子往我身前一递:“那你还跑什么!往这里面尿!”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不是准备要我的血,而是要我的尿,这个好说,这一连串的惊吓,我早憋了一肚子存货。

也是脑子僵了,尿也是一种“琐”,童子尿甚至比人血的效果还要好。

装了黄澄澄的满满一瓶,中年人脸色更加难看:“你这小子,内火好重……”我很不理解的看着他倒了大半瓶。

然后,就见他将那三个装了人的大桶放在一起,从旁边捡了一截树枝,以三个大桶为中心,画了一个五芒星。

依次将哇哈哈纯净水,老坛酸菜方便面汤,百事可乐,融化掉的冰淇淋和我的尿摆在五个星角上。

接着,他取了一块东西递给我:“小子,这个事情是你惹下的,不过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这块‘地阳果’你拿好,等下我会用五琐,把那几个追过来的杂祟击倒在地,你要立即冲过去,迅速把他们额头上的祟点抹掉,就行了。”

地阳果,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我把他递到我手里的东西凑光一看:尼玛,这不就是一块土豆吗!

到了这份上,我不得不好意提醒一下:“哎,老板……”

“我叫陈英红,道号天禄,用龙虎符,烧两根入门香,挂四枚铜钱,哎什么哎!”他语速非常快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不禁咋舌,这家伙前缀还挺多,不过我到底该叫他什么?

中年人一皱眉:“你叫我红哥就行了。”

“红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报警好一点……”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白了我一眼:“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抹掉祟点的时候,速度要快!”

“好……”我口里迟疑的回答,看着手里拿半拉发青的马铃薯,这东西真的管用?

“桀桀……”

随着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过,脸上爬着那个竹节人,显得狰狞非常的光头,带着两个保安和两个清洁工走了过来,他们的姿势非常僵硬,有点像电视电影里的机械人。

陈英红从怀里取出一把二指来宽,一尺来长,黑黝黝的条尺,他神情凝重,右手握住左手的腕部,左手捏住那柄条尺,口里极快的低声念诵着,条尺临空点了五下。

那五个人好像受到什么引导一般,呈一线走到放了哇哈哈纯净水的那个星角,陈英红用一个相当怪异的步子走了过去,手中条尺紧贴着纯净水瓶一带。

哇嘞,那纯净水瓶子,就贴在条尺上,好像中间有胶水黏住一般,被一下提起来,沿着条尺一滑到了陈英红的手边,他立即取了,一口喝干,朝着五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保安就喷了出去。

“嘭!”

那个保安立即就像挨了重重的一击,凭空飞跌出去好几米,在地上不断扭来扭去的打滚。

我完全看傻了,这是什么原理!喷一口水真的可以这么猛?

“快去抹掉他额头的祟点!”晴天霹雳般的一声吼,让我觉醒过来,我赶紧冲过去,那个保安满脸是水,双眼翻白,上下牙关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撞击声,看起来有些怕人。

捏着土豆块,我凑过去,一下傻眼:什么叫祟点!完全搞不懂啊!抹掉?怎么搞?眼看那个保安就要挣扎着站起来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朝他额头上那个拇指大的红点,把土豆块按下去,像使用橡皮擦一般来回弄了几下。

本来剧烈挣扎的保安,整个人好像突然脱力一般,软瘫在地,眼皮慢慢合上,躺在那里,发出平缓的呼吸。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况,应该就是这么做了。

“快来!”

陈英红的声音响起,我忙赶过去,一个清洁工已经被他用可乐“喷倒”在地,我如法炮制将他额头的祟点抹掉。

紧跟着是融化雪糕拿下保安,当用到方便面汤的时候,我明显看到陈英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心里一紧,艹,难怪他之前嫌我撒尿火气重……

四个人瘫躺在地,就剩下死光头一个了,陈英红伸手一抹嘴边残余的方便面汤,毅然决然的走向最后一个星角。

身诀,步法完毕,我明显看出他伸出条尺的时候有点畏畏缩缩,不过那半瓶我贡献的东西,还是到了他嘴边。

我生出这样一种错觉,周围好像倏然都安静下来,就是那个死光头的动作都变得很慢,但他喝下那半瓶东西的声音却很清晰。

道术恒一,有所得必有所失,这一刻,我是深深理解了。

陈英红喝下那半瓶子尿,鼓着嘴侧头瞟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完全可以去演苦大仇深的白毛女。

这时,死光头脸上爬着的竹节人扭动了一下,他僵直抬起的双手,好像弹簧一样,往后倏然一缩,然后猛的往前弹射出去,狠狠撞到陈英红的胸口。

“咕噜噜……”

就听到一个吞咽的声音,是的,没错,就是吞咽的声音。

陈英红口里哇啦啦惨嚎起来,将手里的条尺插在腰间,一手狠命的揉胸口,显然被光头撞得不轻,另一只手不断的掏挖喉咙,干呕不停。

我看得都有些不忍心,几步走过去扶住他:“你……你没事吧……”

他眼珠子都快鼓出来,脸色变得铁青,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暗黄色的道符。

不知怎么,突然我有点替那个光头担心起来。

“谨拜万灵,告请天公龙虎真人,驱邪现形,闻咒立至无不遵,急急如律令!”

陈英红口中语速非常快,语调相当凝重的念出这几句咒,和语速快形成鲜明对比,他手中捏着的条尺,非常缓慢的临空描画着一个个身诀。

第一个第二个我没有看清,等他描画到第三个的时候,我大致看清一些轮廓,到第四个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描画的是什么,那是完全一样的一个符字,在《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也有多次出现。

“神简驱邪雷霆术!”我嘀咕出这个词,陈英红疑惑的横看了我一眼,不过他已经起了咒诀,无暇分身,脚下踏着北斗步朝光头冲了过去。

趴在光头脸上的竹节人,蠕动起来,两只插进眼中的竹节抽出,弯曲耷拉到光头的鼻梁上。

光头的两颗眼珠子已经被插爆,黑白的液体被污血包裹着从眼眶一流而下,而他的嘴巴,还被竹节人的下肢扯拉着,呈现一个怪异的笑容。这情形看起来,相当惊悚。

陈英红一步步踏行过去,光头步履显得有些蹒跚的连连退走,在陈英红描画了八个符字后,光头退到摆了很多体育健身设施的地方。

就见陈英红走上一个跷跷板的这一边,光头刚好处在另一端,那个中年摊主,飞速的往跷跷板的另一端冲过去,他已经站到翘起的那一端,有些违背常理的是,那个跷跷板并没有下落,而是依旧保持最初的形态,就好像陈英红一点重量都没有一般。

“轰!”第九个符字描完,他手执条尺凌空跳下,一尺正好砸到光头的脑袋上,竹节人扭动着从光头的脸部弹飞出来。

陈英红极为愤怒,一巴掌将竹节人按回光头的脸上,然后就左右开弓,接连抽了好几个耳光,竹节人往外又弹飞,陈英红干脆一拳将它再砸回去,如此几次,竹节人再挣扎着往外弹飞,陈英红飞起一脚,将光头踢飞好远,然后一尺子砸中空中的竹节人。

凭空爆出一声厉响,竹节人化成一蓬齑粉,只有那个我用来充当脸的瓶盖掉落在地,发出“叮啷”的一声脆响。

他这么英猛把我都看呆了!

“快去!”暴怒中的陈英红喝吼一声,我急忙答应了,捏着土豆块就过去擦光头的祟点。

“咦!怎么回事!”我在光头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仔细找了一遍,额头上并没有祟点啊!

我诧异的朝陈英红看去,正准备开口询问,一股腥臭的劲风倏然射到我耳边。

那个本来倒地不动的光头,猛的一下挣起来,一头撞到我的右边脸颊上,我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的栽倒在地。

模模糊糊中就觉得自己身处在一团漆黑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个鲜红的灯笼晃晃悠悠的飘过来,照亮我身前。

这才看清,我身处在一条黑雾笼罩的青石板道上,灯笼上不知道怎么搞的,时不时滴下一滴东西落到地上,发出很响亮的“滴答”声。

跟着这个灯笼,我不辨方向的往前走,因为只能看清我身前一米不到范围的东西,突然就撞到一个什么东西,发出嗤啦的一声,我忙抬头看,是一个人站在那。

我赶紧道歉,那人并不回应,这时陡然刮起一股风,那人结结实实的撞到我身上,散碎了一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到我手中,转过来一看,赫然就是一个纸人的脑袋,不过它的脸上没有描什么东西,只有三个散发臭气的黑窟窿!

“哎呀!”我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从地上挺身站起来,旁边弥漫浓烈的酒味和焦糊的肉味。

抬头往前看去,就见一个汽油桶正熊熊燃烧着,那个投球换公仔的小摊老板陈英红,一边喝着酒,一边用一根铁棍不断的伸进汽油桶里掏弄。

扫看了一眼周围,非常荒凉,也没有宿舍那几个禽兽和三个女生的踪影。

“不用看了,这里是兴义老街水口庙,那些人,我都送他们回去了。”陈英红朝我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要不要喝点暖暖身。”

我摇摇头,再次扫看了周围一眼,有点后怕:水口庙,唬我的吧,这条兴义老街从两年前开拆,全部砸成一片废墟后,还没等开始建设,来勘察的建筑人员疯了好几个,后来力主开发的大老板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撤资。

于是这个烂摊子就撂下来没人管了,各种流言蜚语四起,让这里成了兴义赫赫有名的凶地,就是白天也没什么人敢来,更何况现在这深更半夜的。

“李佳腾,你懂道术的吧?”陈英红盯着我。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通过《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我虽然知道一点关于道术的东西,但真正论起来,我是真不懂。

“呼!”

他猛的一下凑到我面前,几乎都要碰到我鼻尖:“小子!道术可不是好玩的,要是没有向你家祖师爷敬那盅茶,烧那根香,挂那枚铜钱,你就少碰!今天的事幸好你是遇到了我,要不然你小命都别想保住!”

我眼前闪过那个光头脸上爬竹节人的情形,身处其中还好,这时回想起来,相当后怕,一股冷汗沿着背脊沟淌下。

“红哥,今天那是怎么回事?”我怯生生的问。

陈英红猛灌了一口酒,瞟了我一眼:“不知道你这小子怎么歪打正着施用了‘死物化活术’让那破烂玩意得了生气,后面又不知道怎么搞的,生气化了怨气,导致那玩意成了杂祟。”

“杂祟么,气散完就没事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借机下了一道甲气辰体祟惑符,就让那个杂祟借了势,生了噬人妄念。”

陈英红说完,扔了一条半尺长的东西过来,我接在手中,哎妈呀,怎么这么臭!那是一张肮脏不堪的纸,上面描画着几道符文,散逸着一股浓郁的怪味,我差点吐出来。

“纸是老纸,符文画得简陋,但道行不浅,小子,下这道‘甲气辰体祟惑符’的人相当不简单,显然是一门心思的想弄死你,惹上如此厉害的人,要是你再碰道术,怕是初一好过,十五难逃哦。”陈英红咕咚咚的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有些慌神了,我一个高中生,能惹上什么道行不浅的厉害人,就说这道术,虽说从小经常从爷爷口里听到,但真正亲身体会,还是在几天前。

这都是什么事嘛,我反复在脑海里筛选,甚至将小学时候我打小报告的同学都理出来,也没觉得他们中有谁会这么想弄死我。

“咣当!”陈英红冷不丁的踢了汽油桶一脚,里面火苗陡然腾起老高,他退开一步:“也烧得可以了,小子,带你到这里,除掉是收了你钱,得保你今晚安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得再次警告你:道术恒一,有所得必有所失,若非有了用符烧香挂铜钱的觉悟,最好不要碰。”

“我很少这么啰嗦,你自己可记好了!”他口里说着,拉过旁边的一个空汽油桶,抛给我一块小小是石头:“来,把石头放进这里面。”

我被他踢汽油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想他话锋一转,竟然让我放石头,这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身处这种地方,我觉得最好不要忤逆他,就走了过去,把手中的石头,往那个空汽油桶里放。

怪了!那石头直接就摆在了空空的汽油桶上,竟然不会掉下!

“嘿嘿!”他得意的一笑,打了一个臭烘烘的酒饱嗝:“小子,现在你知道了吧,我那三个桶,是用了虚桶填石术的,你能投进五个球,完全是因为我在你投球时解了咒,所以,那个大公仔,你应该还给我……”

尼玛,我还以为他让我放石头,有什么别样的深意,没想到这醉鬼大叔,关心的还是他的那个公仔!简直是够够的,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妈蛋的,我现在关心的是谁要弄死我好不好!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提出一卷铺盖扔给我:“你就在这睡吧,天亮再离开,只要你以后不再碰道术,你惹的那个人也不会弄你……”

我还想问点什么,不想他就地躺下,已经开始扯极为响亮的呼噜,环顾一下黑漆漆的四周,想着自己待的地方可是凶地水口庙,头皮有些发紧,铺好铺盖,裹了进去,这么又惊又怕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被冻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打着喷嚏站起来,周围除了几个汽油桶,什么陈英红,什么铺盖都没了踪影,身处的地方倒真的是水口庙。

要不是看到一个汽油桶上,用白灰写着三个显眼的字:“大公仔!”我都以为是撞邪了。

回到学校后,那几个禽兽才刚醒,扯着问昨晚的事,我就告诉他们,那几个混混来找事,把他们都打晕了,我赶紧报了警,后来是值夜班的警察叔叔把他们送回来的。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上那本从家里偷出来的《五芽七曜三十五道术》和那一道臭烘烘的符箓,趁周末送回家去,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相当强的感觉,这两件东西,肯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我家所在的地方是江岸村蒗蔴蒿组,处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凹形平地上,有近百来户人家,村口就是一口水井,旁边盖了一间样式简陋的小庙,供奉的是一块半人高的嬷嬷石。

快到家门时,我就听到一阵喧闹和低低的抽泣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咦,当真回来了!”迎面就遇到我的小姑姑,她诧异看着我说了一声,把我拉进了爷爷的卧室。

一屋子的人,我的那些姑姑、姑父,叔叔伯伯一个不少全都在。

就见我爷爷躺在床上,吃力的吞咽着,看到我后,眼中闪过一丝微笑,他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和小佳腾说……”

门关上,就剩下我和爷爷两人。

我走到床边,刚坐下,爷爷一把抓住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它去找过你了!”

文/《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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