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按着免提接的电话,所以一旁的高山也听见了,他听到这儿的时候,立刻就指了指自己,那意思让我把他也得带去。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主要就是他要看,他要是不去还有啥意义,我就又跟小胡说,我不能光自己去,还得带我一个朋友去。
小胡一听当然就说不行,然后又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以及小胡和他朋友的沟通,把价格定在了7000,他朋友才勉强同意让我带着高山一起去,当然条件就是一切都得听他朋友的,而且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是我们负责。
在把钱通过支付宝转过去之后,晚上趁着夜幕我和高山就再次的向着大哥的单位出发了,只不过这次我的心情更忐忑,因为夜入政府机关,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被抓着我和高山可能就得蹲局子了。
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如约到了他们单位的侧门,然后我便给小胡他朋友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我们才看见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从里面出来,在侧门那儿冲我们招了招手。
我和高山就一路小跑,在那人的带领下有惊无险的潜了进去,那人管我叫了声刘哥,还让我们管他叫小张就行。
不过都跟着他进了保安室了,我才有些后怕的想起来问他,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侧门那摄像头不就把我们都拍下来了么,没事儿么。
小张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没事,那位置的摄像头早就坏了,吓唬人的,我们保安室在这边,有我们看着,根本就不用那玩应儿,所以领导也就一直没叫人修。”
我听完才放心的点点头,不过觉得他们领导也是够完犊子的,因为这些保安不当事不说,正是因为他们领导的这态度,所以大哥才会在这儿闹出这么多幺蛾子,要不然早就发现了。
不过我也没提这些,因为我们来这儿是看录像的,小张也不废话,一边告诉我们,另一个今晚值夜班的保安现在正在宿舍跟人扎金花呢,肯定过不来,让我们放心,一边就给我们挑出了大哥出事儿时的那几段监控录像,让我们自己看。
我和高山也知道时间宝贵,就抓紧时间迅速的看了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画面中是我和高山去过的那条走廊,只不过不再像我们白天见过时的那样窗明几亮,而是只有几缕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让整个走廊显得很是阴森。
因为小张已经提前帮我们调好了时间点,所以没一会儿我们就看见大哥从楼梯的阴影中渐渐的走了出来。
大哥也不再像平时的样子,步伐稳重走路有风,而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两只脚就好像抬不起来,往前划一样……
不知怎么,光是看到大哥这种诡异的走姿,我的心跳就开始急促了起来,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高山,却发现他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便也赶紧告诉自己要专心,把视线挪回了录像上。
可是我刚一看屏幕,就正好看见那摄像头刚好拍到大哥的眼睛,大哥的两只眼睛全都冒着阴森的白光,看起来异常的渗人,让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就炸了!
不过画面还在继续,大哥走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前,整个身体好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极其柔软的就跪在了那里,然后就开始跪拜,整个画面看起来真是异常的诡异,我连咽了几口吐沫,心头居然开始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跪在那里的好像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张人皮……
我们连续的看着大哥晚上的那些录像,直到看到最后一个,大哥走到我闻到过血腥味的那个监控器下面,晚间的这些监控录像才算全部看完,那种压抑在我心头的恐惧也才暂停下来,我如释重负般的连喘了好几口气,身后的小张看见了,还幸灾乐祸的说,“咋样吓人吧?”我没搭理他,就和高山一起看大哥最后的早间的那段监控录像。
因为一直看的那个墙角的摄像头已经被大哥弄坏了,所以我们这时看的是另一个角度的,连大哥的身体都看不着,只能看见跪在那里的两只脚,但却反而显得更加突兀,让人不敢直视。
接下来的画面就跟小胡跟我讲过的一样了,领导们来了之后,便和其他人一起淘水,然后就是领导们跟大哥起冲突,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只是大哥的眼神还是异常的古怪,而大哥挡在那资料室门口的样子,也真如小胡所说,真的好像在保护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我心里松了口气,觉得马上就要看完的时候,高山却开始移动鼠标,把最后资料室开门的那段重复的放了几遍,因为这个镜头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资料室的门,更不用说资料室里面了,所以我就很奇怪高山在看什么,不过还没等我说话,高山就小声的问我,“最后的这段你看出有什么奇怪了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不过因为我刚才确实没注意到,我就还是摇了摇头。
高山就又重放了一遍,这次放的时候高山就用手指了指那全都是水的楼梯,然后对我小声道,“你注意看这里的水纹。”
我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睁大眼睛,紧盯着那几阶楼梯,然后就发现那几阶楼梯当时并没有站人,但是却有水纹的波动从上面的台阶一阶一阶的传了下来,就好像有东西从上面下来了!
我立刻就无比惊讶的望向了高山,可他却给我使了个不要做声的眼神,我便赶紧压住自己心中的异样,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高山关掉了视频,跟小张说我们看完了。
小张就点点头说行,然后就要送我们出去,不过高山这时候就声音不急不缓的对小张说,“能不能再领我们去你们楼后的人工湖看看。”
小张一听脸色就变了说,“咱们谈好的事儿里可不包括这项吧?”
我也没料到高山怎么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我知道高山肯定有他的打算,便也没有作声。
高山似乎早就料到小张会有这样的反应,就跟小张说看人工湖确实不在谈好的条件里,不过只要小张领我们去看,就绝对不会亏待小张,他说着就把兜里的威图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这小张还真是个识货的主,眼睛一下就亮了,其实不用说是小张,连我眼睛都亮了,因为我没想到高山这么有钱,竟然还用威图的手机,交易自然很快就达成了。
在去之前,小张也是有言在先,说后面的人工湖也有部分监控器能照到,所以他是不会陪我们去的,但是可以告诉我们几个监控器拍不到的死角,所以一会儿我们得自己去,出事儿了也跟他没关系。
听他这么说,我就特别的不爽,寻思那还要他干屁啊,就想劝高山明天白天再来看是一样的,可是没想到高山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说成交。
我有些纳闷,但是当着小张的面我也没问,直到小张给我俩指完死角,我俩摸着黑向人工湖前进的时候,我才得到机会问他。
高山却在黑暗中告诉我,他那个威图手机,想换的就是这样的信息。我有些不理解,问他就是换这几个死角?
他一边小心的拨动着草丛在前面开路,一边点了点头,然后跟我说,他第一次听我讲那资料室的窗子是开着的时候,就有一种直觉,觉得那扇窗子开着未必是故弄玄虚,因为这楼的外墙没有可攀爬的附着物,但是楼下面却有一个人工湖,所以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名堂。不过由于我们刚又发现了视频里楼梯上的水纹,他现在就也有些迷惑了,不知道那窗子开着是故意让人误入歧途,还是真的另有玄机,所以他现在才想实地的过来查看一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慢慢的点了点头,不过我马上就又反应过来的问他,他是不是还对资料室里的那硫磺味耿耿于怀,因为那股硫磺味在窗户附近时最重的!
他轻声恩了一声,表示他理解了我的思路,不过我反而就更好奇的问他,那从楼梯上下来弄出水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此刻没时间告诉我,因为我俩已经沿着一个死角的方向,来到了人工湖的岸边和岸边那些半人高野草的交界处。
可是高山并没有带我立刻从野草中出去往湖边走,而是异常警觉的示意让我跟他一起蹲了下来。
这人工湖边四周静悄悄的,我也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身体就也跟着紧绷了起来,而这时候,高山就转过头把声音压得极其低,在我耳边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湖边不对劲儿,太静了,现在正是夏天,怎么一点虫子和青蛙叫的声音都没有?”
我一听他这么说,才瞬间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不对镜,浑身的鸡皮嘎达也瞬间就起来了,那种不详的气息也好像离我越来越近,我就也用极小的声音问他现在怎么办。
他就从他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两根小干草棍,一人一根的别在耳朵上千万别掉了,我小声的问他这是干什么的,他就告诉我说,这是出殡的队伍长子头上插的干草棍,一般的孤魂野鬼看到我俩有这个,就会以为我俩是送葬的,多半不会为难我们。
我点点头,便猫着腰跟着高山一起往前走,当时真是每走每一步都害怕的厉害,生怕身后突然冒出张大白脸,所以我也根本不敢往后瞅,最后我因为跟高山跟的太紧,他在湖边停下来的时候我还没停,还差点把他给顶湖里去。
好在高山并没有跟我计较,而是用眼神告诉我小心点,别再弄出动静来,我立刻就心虚的点点头。
高山又观察了一会儿湖面,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他看了一会儿就脱下了脚上的一只鞋,让我好好拿着千万别松手,然后就又跟我解释说,有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这句话最早的意思是告诉人在河边走千万不能把两只脚的鞋都湿了,因为那其实就是河里的水鬼在把你往水里拖,想让你当替身,所以古时候常在水边走的人都是脱下一只鞋抱在怀里走道,而他现在把一只鞋交给我的意思就是,一会儿要是真有水鬼把他往水里拖,我也能把他拽上来。
本来我就挺害怕,听他这么给我讲完,我看着那绿幽幽的湖水就更害怕了,总感觉有东西就在那水面下浮着似的,我就小声的说他,给我讲这干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得了呗,他给我解释完我就更害怕了。
没想到他就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他知道我的性格,怕不给我解释明白了,水里一会儿真有东西,我一害怕就把他鞋丢了。
我这么一听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是真不放心我啊,就小声的告诉他别墨迹,赶紧该干啥干啥,我一会儿就是自己被水鬼拖进去也不会把他鞋扔了的。
高山没再理我,就在湖边蹲了下来,我赶紧就也跟着蹲了下去,本来我还想拉着点他后腿的,但是怕适得其反,就没敢轻举妄动,蹲在他身后乖乖的看着。
高山用手从湖里捧了把水,先是放在手里闻了闻,然后便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全喝了进去,当时真是给我看的有点目瞪口呆,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提醒他这水干不干净的时候,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做是要干啥。
他喝完水半天都没动,冷静的观察着四周,不过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静的让人发毛。
高山想了会儿,就把耳朵上的干草棍摘下来了,然后回头跟我说,他一会儿再从湖里捧把水喝,他喝水的时候我就盯着水里的倒影,如果我们身边出现啥东西,就赶紧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说完后,我就用力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是心跳也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再次用手捧着喝水的时候,我就紧盯着我们湖面上的倒影,虽然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就感觉身后好像有那似有似无的凉风,在我脖子后面徐徐的吹着,只是时间一秒两秒的过去,直到高山把手里的水都喝没了,我也没发现我们湖面上的倒影有啥异样,更不用说多啥东西了。
高山喝完水后就用眼神询问我,我摇了摇头,他就又微微一皱眉,自顾自的说道,“不对,难道说不是这湖有问题,而是这块的风水有问题?”
他说完就也摇摇头,然后跟我说,这个湖现在看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湖边一点声音没有还是不对劲儿,现在晚上又是水边阴气重,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其实不用他说我就早想回去了,我俩便顺着原路迅速的离开了那里。走出那片毫无声音的人工湖,踩上旁边灯火通明的马路,我的心情才豁然开朗起来。
而高山却还是一脸的阴郁,回去的路上他就跟我说,他现在怀疑可能是那里的风水有问题,不过他风水那块学的不精,看不太明白,所以他明天准备请个人过来帮我们看看。
晚上我是去大哥那儿住的 ,因为我挺担心他,大哥就非常急切的问我们这几天都查到什么了,虽然我们现在调查的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我不想让大哥灰心,便告诉他已经有眉目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他,他就耐心等着就行,我和高山肯定能把这事儿给他弄明白。
虽然大哥家里还是阴森森的,不过我因为这几天累坏了,今天又忙乎了一天,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好在这一天晚上大哥家里倒是也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就被高山的电话给吵醒了,便打车去了大哥的单位跟他会合。
我和高山站在人工湖外围的铁栅栏边上,无声的抽着烟,眺望着昨晚刚刚调查过的人工湖,我一边抽着烟,不禁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昨天晚上幸亏是从办公楼里去的人工湖,要不然这么高的铁栅栏,一般人还真不好翻进去呢。
就在我无聊的寻思这些的时候,有个老头就骑着个自行车朝我们这边过来了,高山立刻就把烟掐了迎了过去,客客气气的跟那老头说您来了。
老头点点头,也没说别的,把自行车往路边一停,然后就也站到了这铁栅栏边,用手指指人工湖那边问,“就是这片儿地?”
高山点点头说是,老头就用手搭着脑门挡住阳光,朝人工湖那边瞅了一会儿,然后就跟高山说,聚气,有水,是个好地方,不过一般人消受不起。
老头说完转身就又骑上了自行车,高山就又客客气气的说您慢走,老头都没回头,抬了抬右手就算打招呼了,然后就真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当时真是给我看的目瞪口呆,因为我头一次看见有人看风水这么看,这也太快了吧,而且这老头的谱也太大了吧。
我就眨眨眼睛看着高山,那意思这老头不会是骗人的吧,高山就哼了声说,“那是你不知道这老头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有些真人是永远都不会露相的,露相了也就不是真人了。”
我看高山说的高深莫测,再加上他刚才对那老头很是客气,就觉得那老头或许真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不过我没有再追问他这奇异的老头,而是问他老头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是啥意思。
文/《你不敢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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