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却立刻摇摇头,说不是,是一股肉烂了的臭味,我不禁立刻皱起了眉,小男孩就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的问我怎么了,难道也做过那个梦么。
高山便立刻瞪了我一眼,我就也自知多嘴的赶紧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就低着头再不吱声了,小男孩这时候就有点不耐烦了,似乎也觉得我俩有点不对劲儿,就抱着高山给他的八卦镜说要回家了,高山就说行,但是又问了他一句,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梦里,跟着那绿衣服的人走了多久,才走到那个砌墙的院子。
小男孩就微微回忆了下说,两三分钟吧,说完他就说他困了要回家了,抱着八卦镜转身就走了。
高山便立刻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一起跟过去,俩人便再次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没一会儿我们就看见小男孩进了一个很破的小平房。
看着小男孩他家门外堆着的那些捡来的纸壳子,我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对高山说,“哎,你看这小孩的家都这么困难,要不你那八卦镜就别要了吧,你要是实在心疼,不行我出钱再给你买一个。”
高山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说他跟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他的八卦镜,而是想找到小男孩垒过墙的那个院子。
我一下就瞪大了眼睛问他,“你知道那个院子在哪儿了?!”
高山就点点头说大概吧,高山说着就用手指了指小男孩家的平房说,“应该就是以这里为圆心,附近两三分钟路程的范围内,都有可能。”
我听完后点点头,然后就明白高山最后问小男孩那个问题的含义了,不过我也立刻就觉得奇怪的问高山,“可是那都是小男孩做的梦啊,难道就凭这么大个小孩儿还真的垒出个院子了?”
高山一边带着我开始在他说的范围内寻找了起来,一边跟我解释说,凭个小孩子当然不能垒出个院子,不过这附近肯定有跟小男孩梦里相对应的东西。
我听高山这么说,就瞬间反应过来的问他,“就像梦里的穿绿衣服的人其实就是那条绿蛇?”
高山就点点头说是,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动了起来,因为我开始越发的想知道,那垒起的院子,还有那穿花衣服的老头又是什么了。
因为现在也不怕被人发现了,我和高山就都掏出了手机照亮寻找跟那垒起的院子能对照的东西了,找了一会儿,我们就发现有个臭水泡旁边有个好像垛子一样的东西,高山就说过去看看。
我们走近了就发现那是个由废旧砖头摞起,也就到膝盖高的小半圆,好像是为了防止臭水沟的水流过去才盖的东西。
我和高山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俩人二话没说的就过去查看,我的心也开始激动的突突跳了起来,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院墙。
到了那垛子旁边,我发现那些砖头摞的很不规整,确实很像一个小孩的手笔,而高山这时正在查看垛子后面,高山用手指指垛子后面的这块地方对我说,“你看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垃圾,比其他的地方干净太多了。”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问高山那小孩在梦里看到的屋子应该在哪儿,高山就一边扫视着这片空地,一边说,“如果院墙这么矮,那屋子肯定也不会高到哪去……”
高山正说着,我俩的目光就都落到了这块空地上的唯一一个破木柜子上,而那破木柜子的柜门虚掩着,随着风不断的发出微弱的吱嘎吱嘎声。
我和高山无声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心有灵犀的同时锁定了这个破木柜子,大步的走了过去。
到了那柜子旁边,我俩便一起蹲了下去,我朝那虚掩的柜门里看了看,发现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高山看看那柜门想了下,然后从包里掏出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接着就又递给了我,我还以为他是让我喝酒壮胆,就跟他说我不害怕不用喝,他就告诉我这是雄黄酒,我才立刻心领神会的喝了两大口,原来高山是怕这里面有蛇。
高山伸出手搭在了那柜门边上,示意我他要开柜门了,我便握紧了刚才捡的一根棍子,点点头,心里寻思不管一会儿里面冒出啥,我都能一棍子给它打放屁了,高山这次也没有阻止我拿棍子,看来他对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也很不确定。
高山慢慢的拉开了那柜子门,而我则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柜门渐渐打开而露出的黑暗,可是高山把那柜门全都打开了,里面也没冒出任何的东西,也没任何的声音,只有那老旧柜门发出的吱嘎声。
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也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但是高山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掏出手机,朝着这即使打开了柜门,但是还是漆黑一片的柜子里面照了进去,接着我俩就惊讶的发现,那柜子里面竟然有个大洞,一直通到地底下!
那种未知的恐惧一下就窜了上来,我紧张的舔了几下嘴唇,就问一旁的高山现在怎么办,高山却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把脑袋又往那柜门边凑了凑,他的这个动作看的我心跳瞬间就又加速了,因为我生怕那洞里突然冒出什么东西一把把他拽进去。
我就在后面拉了他一把,让他小心点,高山把脸贴在那柜门边呆了一会儿,然后才又把身子抽了回来对我说,“你闻闻这里面是不是有股味道?”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也把脑袋凑了过去,然后贴在那柜门边上使劲儿闻了起来,我刚闻了两下就发现,确实有股味道,是腐臭的味道!
我一下就想到了那小男孩说过的肉臭了的味道,就立刻跟高山说了,小男孩闻到的可能就是这股臭味儿!
高山就点点头,眯着眼睛看着柜子里面的大洞说,“看来这洞里面确实有东西,咱们先把这柜子挪开,再挖洞。”
我点头说好,然后俩人费了大劲儿的才把这柜子给挪开,这时再看洞口就发现,洞口很宽,差不多有一人多宽,而且洞口并不是笔直的向下延伸,而是跟地面有个角度,斜下着向下。
我拿着手机又趴在洞口瞅了瞅,因为洞口角度的关系,并不能判断出这个洞到底有多深。我就有点犯怵,因为我怕就凭我俩一晚上都挖不到底,不过这时候高山已经找了两个挖东西的家伙事儿回来了。
我一看也不能说啥了,就硬着头皮挖吧,挖洞这活儿看起来轻松,挖起来才知道难,我俩沿着这洞口挖了一会儿就已经浑身是汗了,可高山看了看表,还跟我说要抓紧点时间,要不然等天亮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当时拿着手里的破铲子,就想一铲子给他撂这洞里,不过我还是忍住了,继续跟他一起咬着牙往下挖,又挖了一会儿,我俩就发现这洞竟然出现了岔路,一边稍细,只有人的大腿那么粗,而另一边却还是跟开始那么宽。
我就有点迷糊了,问高山现在咋办,高山就从兜里掏出了两根雀巢的威化,一根自己拿着,另一根就递给了我。我就一脸奇怪的问他这有啥用,他就把自己那根威化打开了,一边吃着一边跟我说,“饿了,我吃根威化补充下体力。”我虽然无语,但还是也跟着他把威化吃了,吃完威化高山就指指细的这边说,先挖这边。
我俩就又跟傻小子似的挖了起来,可是这细的这边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很快就见底了,而且最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我就有点傻眼了,看高山,高山紧闭着嘴没吱声,但是就用手指指粗的这边,我一想反正也挖到这地步了,就跟他一起又朝粗的那边挖了起来。
不过这边挖了一会儿,我就发现那股腐臭味儿愈来愈重了,我就跟高山说,“臭味好像是从这边出来的。”
高山就恩了一声,然后我俩挖的就更卖力了,越往下挖那腐臭味儿就越重,后来呛的我鼻子都有点受不了了,我就用衣服把鼻子蒙上挖,可是没挖两下我的铲子头就发出了当的一声,我一下就停下了,因为我知道肯定是挖到硬的东西了,便蹲下去瞅,然后就看见土里露出半截白森森的东西。
我还有点没看清,就拿出手机去照,可是我刚用手机照在那上面,就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地上了,我就一边嗑吧着一边用手指着那儿说,“死……死人骨头!”
高山就也蹲了下去,用铲子一点点挖那块白森森的骨头,不过他挖了一会儿就说,“这不是人的。”
我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咽了几口吐沫才敢又凑上去看,我一看才发现,好像还真不是人的骨头,因为我本来以为那是块人的脊椎骨,因为我刚才也只挖到个边,可是现在高山把那块骨头边也给都挖开了,我才看见那骨头两侧还有半圆形的骨头,就跟鱼身上那种骨头似的。
我一下就愣住了,问他这是什么东西的骨头,高山就说再挖两节出来就知道了,我俩就沿着那节骨头一个往前挖,一个往后挖,高山是往后挖的,那骨头形状基本都一样,只不过他那边越来越小,而我这边不但没变小,还有微微变大的趋势,而且时不时的骨头上还带着已经腐烂不堪的烂肉,那臭味熏的我阵阵作呕,不过我却一直都没吐,因为我一心想挖出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我好像挖到了一坨烂肉,不过因为那肉烂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实在是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我就蹲了下去,也顾不上臭不臭了,贴在上面仔细的瞅。
那块肉大概有我脑袋这么大,不过有点扁,两边还有两个白森森露着骨头的窟窿,我还是没看出来,就用手又上去拨楞了两下,可是当我用手发现这块烂肉的前面能掀开的时候,就给我吓的连铲子都扔了,连退了好几步,最后被石头绊倒还是一屁股坐地上了,然后指着那东西喊了起来,“蛇,高山这是蛇!!这TMD是条大蛇!!”
我一脸激动的喊着,同时嘴里不停的喘息着,因为突然发现这东西是蛇的震撼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还是一条这么大的蛇!
可是一旁的高山却还是跟刚才一样的表情,然后点点头说,“恩,是蛇。”
我一看他这反应不禁就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他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他就说刚才又挖出几节骨头,他看骨头形状都一样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蛇了。
我听他这么说一下就火了,问他小子早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给我吓这熊样,高山就说他刚才以为我都知道了呢,就没吱声。我就气的朝他直竖中指,骂他我要是早知道了,还摸这倒霉东西的脑袋干屁!
高山却蹲了下来,一边检查那阴森可怖的蛇头,一边说,刚才就算我不摸,他也得摸的,因为必须得有人摸摸这东西的蛇头。
我就有点奇怪的问他为啥,高山就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照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
高山这一拳来的又急又快,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疼的哎呦一声蹲地上了,不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骂他,“高山,我X你奶奶,你TMD打老子干啥!”
我骂着还不解气,随手就抓起了地上的铲子准备也给他来一下子,可是就在我抡过去的时候,他就一手抓住了我的铲子,另一只手就拽着我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一看他抓住了我的铲子,心里就有点虚了,就问他,“你要干啥?!”
高山就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不过刚才这一下他是必须打的,还跟我说我要是还生气,就也给他一下子。他说着就放开了我的铲子,我一看他这样反倒是有点楞了,就问他到底是咋回事儿。
他才跟我解释说,那条被我打死的小青蛇,如果就是小男孩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穿绿衣服的人,那这条大蛇就极有可能是小男孩见过一次的那个躺在屋里穿着大花衣服的老头,而这个洞里那条细的岔路就是那小青蛇的洞。
我听到他的这番分析不禁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不过我马上就又不爽的问他,“那这跟你给我一拳有个屁关系?”
高山就又接着说道,“虽然那小孩儿没有很具体的提到过,不过从他的描述里不难分析出,那穿绿衣服的应该没有屋里穿花衣服的老头辈分高,而它们这类东西辈分高其实就是道行高。一般来说道行高的这类东西就算死了也会起秧,而这些东西的脑袋又是最容易出邪的,所以我才说就算你不摸,我也得摸摸,为的就是试试这东西是不是还附在它的尸首上,而刚才打你的那一拳就是怕这东西上了你的身。”
我听完后就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却还是不太相信的看着他说,“这东西要是真上了我的身,你那一拳就能把它给打下来了?”
高山就点点头,一脸坚定的说,“恩,是可以的,你不要小看了我刚才的那一拳,我那一拳打的是你的肚子,如果那东西刚才真在你身上就肯定得出来,因为我那一拳打的位置就相当于它的七寸。估计你也听说过打蛇打七寸这句话,但其实打七寸只是个统称,因为每条蛇的长短都不一样,七寸的位置也不同,不过打七寸的本来意思就是打蛇的腹部,因为蛇的要害都在腹部,所以刚才我那拳才照着你的肚子打。以前在农村,如果有人在田里被蛇给迷着了,那些跳大神的就都是照着那人的肚子打,因为蛇就是蛇,就算有道行了上了人的身也怕被打七寸,所以被蛇迷了其实是最好处理的,大家也就很少听到被蛇迷了的事儿。”
我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便长长的哦了一声,气儿也消了不少,然后才又问他,“我刚才连最邪的蛇头都摸了,但是也没啥事儿,也就是说那东西已经不在这儿了,哎,你说能不能是这东西已经彻底死绝户了,不能再害人了啊?”
高山就沉吟了下说,“这蛇死没死绝户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条蛇少了样东西。”我立刻就不解的啊了一声,问他是啥东西,高山就告诉我是蛇皮。
我就又看了眼地上这条已经腐烂不堪,露出森森白骨的大蛇,一边就说,“你咋知道这蛇没蛇皮的啊,估计早都烂没了吧?”
高山却脸色凝重的又摇摇头说,“你知道得道高僧们死后会留下的舍利子吧?这蛇皮就相当于是这些已经有了道行的蛇的舍利子,是绝对会留下来的,而且不腐不烂。”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不禁觉得有点奇怪的问他,“那这蛇的蛇皮哪去了啊?”高山就再次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就跟我说,天快亮了,我们赶紧把土填回去,然后离开这里。
文/《你不敢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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