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烦,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白雪的离去!
它在的时候我想赶它走,它真走了我心里却有点放不下,不管它做的是否妥当,但是毕竟是为了救我。
人的目力有限,即便是像我这样天目一直开着的,也只不过是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稍微变化,我就还是两眼一抹黑,看不到它的本相了,如果所有的变化都能识别,那我就是火眼金睛了。
所以我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白雪是个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对我来说它绝对不是个要害我的坏东西,而是要不计一切代价要保护我的一个好东西。
好东西失去,当然心里郁闷。
怎么冥冥中,老觉得我和白雪之间一定有点感情牵扯呢?
这种感觉很微妙,时有时无的,我知道这种感觉是潜伏在潜意识中,时不时的就泛上来,在仪式中显露一下,然后又沉入暗黑的潜意识中。
瞪着眼睛看着屋顶,脑子里像一锅煮开的粥,稀糊糊乱糟糟。
又感觉跟前有人了,我猛然低头,看见面前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我惊的一跳:“你,你是谁?”
女孩呲牙一笑:“我是我啊!”
“你怎么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女孩仰面朝天,冷哼一声说:“我进来很久了呀。”
这就对了,她是进来很久了,但刚才她躲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她呢?
我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女孩乐了:“我来你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病了。”
“什么病?”
“肚子疼。”
说着她站起来,把缠在腰间的一条白布解开。
我瞄了一眼,差一点也和她一样惊的站起来!
她站起来是为了让我看肚子,我站起来是因为受到惊吓了!
因为我看见女的也就不超过二十岁,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应该是一个未婚少女,却挺着一个小肚腩!
仔细打量女的一眼,挺漂亮的,身材应该原来也不错的,就是一个挺起的小肚腩破坏了身体的整体观感。
直观的看,女的肚子里一定有东西,如果不是个瘤,那就是怀孕了,假如是怀孕的话,应该有五个月靠上了。
女的看我盯着她肚子发愣,伸手就把我从桌子后面拉出来:“走呀!”
我问:“去哪儿?”
“到你床上去呀!”
我差点吓得趴地上,没说几句话就要献身?这是要毁我节操呀!
作为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人,我当然是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的,大学恋爱失败后我有点心理变态,一段时间内对所有女的都厌恶,但过了那段时间又特别想女人,因为毕竟是个性取向正常而又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但是我渴望的可不是眼下这种情况!
而且这女人……精神有毛病?
我随时准备破门而逃,别让她真的把我揪到床上去,我可就百口难辨,以后女病人谁还敢来我的医馆看病!
女孩看我受到惊吓大惑不解,过一会儿想明白了,嘎嘎嘎的连笑三声却又即刻收敛,拽住我说:“我躺下来,让你好好摸摸,我肚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直闹肚子疼?”
原来是这样啊!
我一脸羞色,明白自己是想歪了,于是甩开她的手,又恢复了一个医生惯有的严肃:“你先去那边躺下,我准备一下。”
女的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四肢伸展,把我看的眉头一皱,现在的女孩子在各种场合都放得很开,稍微有点腼腆的男孩们都招架不了。
我戴上橡皮手套走过去,看了一眼她的小肚子,心里已经确定她是怀孕了。
我医馆的对面,过马路就是一个艺术学院,里面清一色长腿细腰的女孩子,而且经常短裙短衣的在操场上练舞蹈,让路过的男人看见一溜哈喇子的甩,这女孩莫非就是那个艺术学校的?
怎么这么不检点,就是把持不住稀里糊涂高兴一把,也可以有后续措施可以采取,不至于肚子这么大了才来看医生呀!
我正要伸手隔着衣服给她摸一下,最后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女的却一把打开我的手。
“慢!”
我一愣,她这是又怎么了?
女的也不理我的惊诧,一把将衣服掀起来露出一截肚皮:“好好摸摸,我觉得里面的疙瘩还会动!”
我暗自一笑,特么不会动就是死胎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检查结果,怀孕至少五个月,胎儿正常的很!
检查完我把她一衣服拉下来随口说了句:“恭喜了呀,可能是个男孩。”
确定怀的是男孩女孩这门本事可不是学校学到的,而是跟我大爷学的,他老人家这方面有专长,一摸女人肚皮就知道肚子里是男孩女孩,准确率百分之九十八!
我上了医科大后缠着大爷把这门绝技教给了我。
女的听我说可能是个男孩,一下子坐起来:“真的假的?”
我淡淡的说:“当然是真的。”
女的突然变脸作色:“好,很好呀!我等他长大了,我教他杀人!”
“杀,杀人?
我吓得往后蹦了一步,看着女的眼睛里冒出的凶煞之气,感觉脊梁一阵发麻,心跳加速。
女的看我惊怕的样子,又是嘎嘎的笑了两声:“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说杀了你!不过,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多杀几个关系也不大。”
这女的精神有毛病,绝对的!
我巴不得她赶紧走,我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平时最怕的就是遇见这样的病人,过来胡乱捣乱。但是女的却一点也不急于走,整理衣服后和我坐在外面椅子上,斜愣着眼突然问我:“你多大了?”
我回答她:“我二十四岁半。”
“那你有老婆了?或者有谈恋爱了?”
我没好气的说:“都没有。”
这个女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疯卖傻,可惜了她那姣好的姿色了。
“那你谈恋爱或者讨老婆的时候,可得认真点,要不……会死!”
我又是一激灵,感觉这女人和一般人真是不太一样,有股子邪气,却又不知道从她身体的哪里冒出来。
我冷笑:“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好了,不要你为我操心!”
女孩也冷笑:“哼哼,有你求我的时候。不过那几个男人,我必须要他们死,这事情你得帮我。”
我笑了:“姑奶奶,我就是个小医生,能帮你什么呀。”
“帮我杀人呀!”
这话她说的很轻松,却把我听的毛骨耸然。
我这回可是真的怕了,好像从她身上已经闻到血腥味,而她那双眼睛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两把刀子,正恶狠狠的刺过来,吓的我有点失态,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一步。
女的又笑了:“嘎嘎,你又怕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别怕,别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我听说你还不错嘛,你是坏东西中的好东西,我以后还要很多次的来,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要经常来看医生的,我走了呀,不送。”
女的说着在我桌子上丢下一张大票子。
真特么有钱烧的,我从来不收诊费的,更别说给这么多。
我正要婉拒,女孩已经扭身走出去了,也不回头看一眼,只听见高跟鞋咔咔的响,好一会儿我才愣过神儿来,追着女人的身影看过去,突然心脏停跳了几秒钟!
因为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女的身后没影子!
大太阳白花花的,那女人出门是往正南走的,影子应该在她身后拖着,但是她居然没有!
顿时我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急忙回头看桌子上她丢下的票子,不错,是人民币呀,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追出去,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个女的!”
司机以为我是个色中饿鬼,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听话的跟上那女的,他才不管别的,只要我给钱就行。
这回看的更清楚了,人行道上每个人身后都拖着一道影子,唯独她没有!
我倒吸一口冷气,第一反应就是我又遇见鬼了,而且大白天找到我诊所来!
可是……鬼也会怀孕?
头皮开始发麻了,一阵一阵的麻。
再看跟前的那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进一条小巷子里倏忽不见。
不会是鬼吧?也许我的眼睛花了,没有看见她的影子,而且也许是我这几天精神紧张疑神疑鬼,看见谁都像鬼,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而且是大白天。
我对司机说:“回头吧”
“回头?”
司机也是一惊。
我笑了说:“算了,我就在这里下。”
说完付钱拉开车门下车,反正也没走多远,我步行回去。
回到诊所我的感觉就不妙了,明明屋里没人来就诊,但我总是听到诊床那间屋子里有人走路的声音,起身去看了两三次,狗屁都没有一个,刚坐下声音又来了,吓得我心里直起毛,在心里叫:赶紧来病人呀!
但说也奇怪,平时盈门的病人,这天下午却一个不来!
再一看女孩扔在桌子上躺着的两张百元票子,我大惊失色吓得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那一张人民币,却变成了一张冥币!
我听说过这种事情,但都是到晚上结账时侯看见的,这大白天的,人民币变冥币,说了谁相信?
那女人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她恶作剧,回头她再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就在这时候,觉得面前一暗,终于进来个人。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看对面坐的人我笑了但还是骂了一声。
“你特么怎么这时候才来!”
我诊桌对面坐的是张二瞎子。
张二瞎子奇怪的问:“你让我什么时候来?”
我看着他说:“知道不,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张二瞎子抠着下巴上的一颗黑痣,看着我问:“又怎么了兄弟?”
“我刚才见鬼了!”
神鬼的事情我相信,因为我见过,但我不相信张二瞎子有真本事,因为我没见过他有什么役神驱鬼的手段。
不过我还是喜欢和他经常坐在一起,探讨一些有关神鬼的事情。
张二瞎子盯着我看,把我看的心里起毛,薅着他眼皮子说:“你个臭瞎子,一尺远以外就看不清楚,盯着我看什么看!”
张二瞎子摇头摆脑说:“不然,不然,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
我笑了说:“你露个狗屁峥嵘呀,有屁就放!”
我和张二瞎子玩笑开的无边界,我骂他,他也不恼,而且顺着我的话说:“那我可要放了啊!”
“放啊!”
“你小子阴气上头黑线缠额,就要有灾了啊!”
“才是胡说!我阳气旺盛就是有阴气也是躲着我走,怕他个鸟啊!”
张二瞎子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小子年幼无知,大祸临头尚且口出狂言,我看你裤裆都有点阴湿,刚才已经吓的尿出几滴,这时候却在我老人家面前装大头蒜,告诉你吧,那女鬼既然缠上了你,她就不会轻易罢手,还是提前防备一二吧,免得到时候我也救你不得!”
“草,你怎么知道是女鬼?”
张二瞎子说他刚才就在门外守着,以便该出手时就出手。
也怕我一时荷尔蒙爆发克制不住,那可倾刻小命玩完!又说好在我自控能力还行,他在门外替我捏了一把汗呢!
我想大笑,但心里着实有点惴惴的笑不出来,就问张二瞎子:“我和她无冤无仇,她能把我怎么样?”
张二瞎子嘿的一声冷笑:“你以为有冤有仇她才害你?鬼域之事说不清楚,那些含冤受屈的冤魂,找不到正主儿报仇雪恨,或者正主儿戒备森严,随便拿一个无所谓的人害一下找点乐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只觉得身上一凉,浑身一紧,四下打量了一眼。
张二瞎子好像已经知道我心里的惧怕,就淡淡一笑说:“其实也不必过于惧怕,有我老人家在,可保你无虞。”
我叫喊说:“那你赶紧把你那鬼画符多弄几张,给我房前屋后全都贴上,不让她进来呀!”
“不可,不可!”
张二瞎子又是一番摇头晃脑:“这女鬼对你并非恶意,也只是来确定一下肚中是什么东西,以后还会再来,却不会伤害于你,他得知自己确实怀孕,那就是要千方百计保住肚中胎儿,这是做母亲的天性,你不必怕。如果我们防范森严,她反而着恼把一腔怨气赠送你一点,连我老人家也不得安宁了!”
“那你说到底怎么办?”
“坐观其变,顺其自然。”
我口气变恭敬了:“张哥,你说我不会死吧?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害我,搞的我终日惶惶不安的。”
张二瞎子摇头:“告诉你不怕不怕的,你还怕个鸟,走啊,喝两杯换换脑子。”
说着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拉着我就出门。
我看也到快十二点,就锁了门跟着张二瞎子,走到近边一个小饭店,要了几样小菜一瓶十六块钱的牛栏山,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我始终闷闷不乐。
张二瞎子却不然,两杯酒下肚谈性大盛,睁着红红的眼珠子问我:“兄弟,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心不在焉的反问:“你说的什么话?”
“我前几天曾经对你说,三十三路公车出事,仅仅是个开头,记得吗?”
“怎么?”
张二瞎子把杯中酒一口抿了,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对我说:“看看就知道我老人家所言不虚了。”
我接过报纸一看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张二瞎子。
“你看我干什么,看报纸呀!”
当地晚报头条,昨天上午十一点,九十六路公交为了躲避对面来车,冲上人行道造成数人死伤后,一头撞上路边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楼,车上三十多名乘客无一幸免,非死即伤,具体伤亡数字还在调查统计中。
我一个寒噤冒上来,不由自主说了句:“怎么会这样!”
张二瞎子大摇其头:“过分了,有点过分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这样做太过分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没完没了的这样搞啊!”
“你是说,是说……”
张二瞎子说:“她也算是有耐性,这都快八年了,感觉自己修炼的差不多了,就放手作为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女司机,七年前那个被侮辱的女司机,开始自己的复仇了。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呢?你想想,虽然现在城市膨胀车多人多,交通事故不断,但是公交出这样恶性事故的不太多吧,怎么会几天内连续出这样事故呢?”
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张二瞎子好想知我心里怎么想,又说:“可怕的是她会永无休止的继续自己的报复。”
“那怎么办?”
“必须要想办法制止她,一定要想办法,制止她这种盲目杀戮。”
“你确定就是那个女司机的魂魄所为?”
张二瞎子点头:“确定。”
“但是,你怎么能阻止她?”
张二瞎子沉思一下说:“我的本事不足以降服她,但我既然知道了,总不能让她为所欲为,如果不管不问,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多少次惨祸,伤及太多无辜。”
张二瞎子看着我说:“这次具体车祸的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我想,一定又是车上发生了那种丑恶的事,乘客们事不关己冷眼相对,这才导致车毁人亡的。”
张二瞎子叹一声:“可这已是社会通病,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死呀,何况车里还有老人和孩子。”
“我问的是,你有什么办法制止她。”
张二瞎子说:“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
“那就太好了。”
张二瞎子又开始吹牛:“我学这一身本事,要不用一下太也可惜,也辜负师傅对我的栽培,我师傅……”
我这会儿可不耐烦听他吹,端起酒杯把最后一口酒灌进肚子:“你就说怎么办,要我怎么配合你。”
张二瞎子说叫我准备一下,和他出趟门:“咱们去会会她,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人家的本事。”
“出远门?”
“不远不近。”
我也没心思问他详细,吃饱喝足和他分手,我自回诊所去。
到诊所我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会儿,病人上门求医都是到三点之后,可以小睡一会儿。
也不敢到床上睡,说不定有病人来急诊,睡的太舒服了,等病人坐到跟前,脑子还恢复不过来,那多耽误事。
刚趴下来,就觉得一股阴风倏然穿窗而入,冷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睁眼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我面前,长发有点散乱的遮住面孔,我一个冷惊跳起来问她:“你是谁?”
那女子把遮住面孔的长发一掠,把我惊得后退一步,凳子都被我带倒了。
面前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三十三路的女司机!
这个女司机确实称得上花容月貌,和那具我偷回来的女尸有一拼,鹅蛋形的脸粉白细腻,身材也前凸后凹曲线优雅,但是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欣赏她的美丽,正眼都不敢看她一下。
我哆嗦一下问:“你要干什么?”
女子微微一笑:“来看看你啊!”
“你来看我……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明显感觉到一滴尿液挤出来。
女子依然保持着微笑,往前走了一步径自安然的在我对面坐下,两只雪白的小手摁在桌子上,眉头微皱一下说:“你也坐呀,我又不是来害你的,怕成那样!”
我特么敢坐吗?
我就是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生怕她出手如电,一下子把我的胸腔划开,把我心脏血淋淋的抓出来吃掉。
女子说:“你对我有恩,当时那情况我不能表达对你的谢意,现在补上,你不会是嫌我来迟了吧?”
“有恩?我对你有什么恩?”
女子又是嫣然一笑:“你呀,什么记性!”
我脑子里翻江倒海一阵子,忽然灵光一闪,那曾经经历的一幕,豁然再现。
张二瞎子说我是选择性失忆,我特么会神经那么弱,患上选择性失忆症?
我是医生,当然知道选择性失忆这种病症。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发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有一些很快就淡忘了,可是有一些却总是挥之不去,不论怎样努力都忘不掉。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反复折磨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不停的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耻辱、愤怒、委屈等等的复杂情绪纠葛在一起。
忘记,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选择性失忆,在心理学讲是一个防御机制。
通俗的说,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
但是,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这件事情,可它的阴影还是存在的。做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受那件事情的影响,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慢慢的就会变成一个心结。
也可能我真的是选择性失忆了,那次深山里的车祸,我是亲历者,而且是唯一生还的那个人。
一个画面忽然从脑子里冒出来:在我和那两个歹徒打斗的时候,被其中一个一拳打的正好栽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就晕了过去,以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我那时候才十六岁,在镇子里上高中,记得是回家为了省钱步行,实在走不动了才伸手拦的车,没想到却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我一声惊呼:“原来你真的……是那个……”
女子淡然一笑:“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文/《尸人,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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