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见我难受的直冒冷汗,紧张的立即横抱起我,冷冷的看了眼那个有些诧异的女人一眼,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就抱着我快速的离开了。
单良紧随其后,很有默契的帮常青开车门,然后自觉地来到驾驶座坐好,开车。
我只觉得小腹快要被撕裂的那种感觉,还有一丝隐隐的下坠,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越来越痛,心里甚至在嘲笑自己,这下好了,都不用做人流直接作死了。
可是神智却很清醒,只觉得常青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然后有股暖暖的热气在小腹围绕。
那股暖流溜进了我的体内,原本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一下子缓解了很多,慢慢的连那种下坠的痛也缓解了很多。心里觉得很新奇,却不知这种奇异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内功?
清醒了些,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大衣外套,“我,不那么难受了,放开我吧。”
他并没有因此放开我,反而依旧紧紧地搂着我,没有一丝的放松之意。不过稍稍调整了一下,让我被抱着更舒服些了。
语气有些生气的说:“别动,你刚刚走得太急动了胎气,再加上这些天没有得到休息,体虚血气不畅,流产是小,搞不好会坐下病根的。”
我不敢再说什么,老实的让他抱着,一直到家都是他抱我上的楼。进门后。单良殷勤的看了眼我,对我挥了挥手,挂着得逞的奸笑乐呵呵的走了。
常青在车上输了一路的真气,到了家我除了有些疲惫之外竟然完全不觉得痛了!
他把我轻轻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什么也不问就走。他不问可我却没法不说,在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沉默了一路的我开口说道:“为什么拦着我?我做了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你难道不觉得我很恶心么?”
“不觉得,我喜欢的是宁瑶,就像她说我是她眼中的常青没有区别。”常青顿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望着我。
我有些无言以对,侧过头去,任由泪水沿着眼睛的一侧留下来。听到身边有动静,我知道他坐在了床边,可是不敢看他。“什么时候和人做过我没有印象,还莫名的怀上了,有这样的拖油瓶存在,你一定会后悔的。”
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硬生生的把我的脸搬过去,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后悔,从我决定照顾你的那一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所以,不要在做这样的傻事了,留下他吧!”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多言,而是听他说。
他给我盖好了被子,很认真很严肃的凝视着我,摸着我的脸颊像是在后怕什么。“听我说,以后除了你熟悉的人,只是认识不知根底的陌生人都不要去接触,不管是谁,都由我来替你面对。尤其是像今天那种情况,那个女人,她很危险,以后见到她就离开,千万不要单独和她相处。如果避不开,也不要看着她的眼睛,懂吗?”
我不懂他的意思,可是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觉得很诡异,神智明明是清醒的,可是行动却……
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常青却没有对我说,他只是唐塞的让我先休息,等我没事了在慢慢地告诉我。
休息了几天之后,身体逐渐康复了,我等着他回答我的疑惑,可每次他都像是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一样,用别的话题岔开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办法问出口。
一转眼就快到爸爸的五七了。
对于死者来说,五七是个坎,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妈妈依旧没有消息,警方把全部的怀疑都放在了妈妈的身上,甚至把妈妈当成头号嫌疑人来通缉。
我想要辩解,可惜人微言轻,没有证据,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最可气的还是那个单良,他就像是块狗皮膏药,黏上了常青,还和我说这样找人容易些,如果没有罪名,也可以在警方的注意下尽快的找到人。
虽然说得很对,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认同,尤其是还被当成嫌疑人来注意。
为此,单良虽然来我家帮我忙上忙下,我都没有好脸色给他。可这家伙就是能做到乐观和脸皮厚,不管我怎么没有好脸,他好像都不在意的样子。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觉得他最近都快成了常青的狗腿子了,只要常青一个电话,可以说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没有二话。
我就纳闷,他一个刑警怎么整日跟着一个平民身后当跑腿的,图个什么?还有上次他那么笃定的和我说常青是蛇,可是回来后这家伙就改了口,老人说嘴巴没毛办事不牢,我感觉就是指他这样的人。自己说的话,竟然自己推翻了。
今天一大早常青就出去帮我去花圈店定五七要用的纸花了,他前脚走,后脚单良就出现了。
“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家不缺男人。”
“哦,你老公说,你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我正好在附近办事,让我过来就在你家沙发上一直坐到他回来为止。”他的嘴巴有空我应该让常青给他治治,我们明明没有怎么样,只是同居而已,他就动不动的说我老公长老公短的。而且还一点客人的觉悟都没有,竟然大方的从冰箱里拿出点吃的,打开袋子就吃起了辣条。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甚至觉得,常青这样的保护有些过头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谁会一天想办法来加害我,犯不着把刑警先生找来给我当保镖吧!
我把房间向往日那般照常的打扫,只当他是空气。
可这家伙竟然不会当空气,而是问东问西的,最后绕到了一个我很感兴趣的话题上,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了,上回那个女人很有问题,常青应该和你说了吧!”
“我还以为你只会蒙,没想到也能看出点门道。”经过常青的事,他说的话我都要经过大脑想一想要不要相信在说。不过这件事情常青也看出来了,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细节却没有说,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你调查了那个人了吗?她很邪门,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睛时,身体就会失空。常青说那是一种魅术,让我小心。”
“准确的说,那是叫魅控术。听说,在动物里有种蛇名为赤连,它捕获猎物的时候,就是用眼睛迷惑敌人,然后一击让敌人致命。很妖化得一种控制术,说不定她就修炼邪术的,我现在就在调查她。”
“又是蛇!”我厌恶的翻了个白眼,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那些废话了,然后问:“然后,调查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额,结果就是没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资料,见不到人,查不到底,不得身份,就像这现实中没有这个人一样。”很惭愧的干笑。
“那是你无能,不代表人家不存在。”我很不客气的噎他,给了他一记白眼,“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想在我身上找答案对吧!”
他打了个响指,乐呵呵的笑了。“聪明人一点就透,我还就是这个意思。虽然目前我还没有搞明白,那个人的意图,可既然上次她盯上了你,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又会魅控术,这人我一定要调查明白才行。”
我瞧他这样笃定的样子,总觉得他又把那个女人也规划进妖类了。有些抽搐着嘴角,照他这样把任何可疑的人都看成是妖,那我估计我身边就没有人了。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半疯,刑警支队是怎么录取他这么一号怪胎的?
“我没空给你当靶子抓嫌疑犯,你自己玩吧!”继续收拾房间,不再理会他的满口胡言。
翌日清晨,天才刚刚亮,我们就出发去了墓地。抱着一束鲜花打算先去祭奠爸爸,然后在和常青一起去焚化池那边烧掉那些纸制东西,而且丧葬店那边也打来电话说,昨天少做了两个,今早正在抓紧做,单良已经在那里等了。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却发现爸爸的墓碑前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他刚好也转过身神色呆滞的看向我,又歪着头看向常青,随即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那熟悉的容貌,熟悉的笑容,我睁大眼睛望着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手里捧着菊花滑落到了地上,惊呼:“爸爸!”
是爸爸,我不会认错,悲伤瞬间化作了惊喜,就要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拥抱他。
却被常青一下子拦住了,他挡在我的身前,身上的寒气逼人,扳着我的肩膀语气恼怒的的对我说:“别上当,他不过是个傀儡的恶灵,你清醒些好不好!”
我不信,因为站在远处的爸爸他在笑,看着我很慈爱的笑。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在对我招手,还对我敞开怀抱。那眼神充满了思念,看到我不过去,又有些伤感的难过。
这样的他让我想起了五岁那年,我被他们送到奶奶家,养了半年之后才来接我的事情。那时候见到他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他就是像现在这样,敞开怀抱温柔的对我说:“瑶瑶,来,我是爸爸,爸爸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一直都不愿相信,医院里看到的一切或许都是一场梦,等梦醒了,爸爸还会每天笑呵呵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妈妈也会每天在我耳边唠叨。
我很生气的瞪着常青,“你说谎,那是我爸爸,我爸爸还活着!”
不顾常青的阻拦,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硬是推开了他,跑向爸爸!
爸爸也走向我,只是在我靠近他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那双拥抱我的大手化作利刃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
我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避不开逃不掉,就只能绝望恐惧的望着爸爸那张狰狞的脸,等着风刃打在我的身上,等着死亡的降临。
眼看着无形的风刃就要撕裂我,忽然一个身影闪到我的面前抱住了我,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口,耳朵里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
然后就是他给我做了垫背的,抱着我从台阶滚了下去。
我有些晕眩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连忙扶起被我压在身下的常青,“你怎么样?”
常青只是脸有些苍白无力,身上有些尘土,脸上也有两块擦伤,不过整体看上去好像没有大碍的样子。在我的搀扶下有些酿跄的站起来,对我摇了摇头,目视前方的盯着爸爸,死死地攥着拳头。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顾自己而是把我拦在他的身后,背对着我重复刚才的话,“不要过去,他只是恶灵。你刚刚被他利用亲情的力量操控了神智,不要在盯着他的眼睛了。”
我听话的立即避开爸爸的视线,却清晰的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冷笑。心里很难过很想过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爸爸。可是刚刚的一切还记忆犹新,不敢再冒然的冲动了。
我侧头看了眼常青,他的脸色好像并不是因为生气才那样难看,呼吸也有些急促,受伤了吗?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他能看出来,可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有着和爸爸相同样貌的人确实不是爸爸。
五七,三十五天,一个多月的时间,尸骨已寒,已经入土为安了,死了的人怎么会复活?我还真是天真!
这时,抱着两个纸壳箱子的单良从台阶下面跑上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瞧着我和常青狼狈的样子,竟然还不正经的来了句:“我靠,你们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我不过就是去丧葬管那里等了会,你们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这里可是坟地,在这里滚是不是口味重了点!”
常青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单良见好就收听话的看向我们的正前方,这下单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姥姥,鬼灵人偶,连死人都不放过,魂还被操控者不得安宁啊!”
我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话应该是说,远处那个和爸爸长得一样的邪灵其实和爸爸是有些关联的才对。
揪着他的衣服质问:“你是说他和我爸爸有某些关系?”
单良咧了咧嘴,语气有些含糊地说:“应该算是吧,这个有些棘手,等我们搞定他,我在给你解释成不?”
常青扶着站到一旁淡淡的笑了一下,把我挡在身后,看着那个邪灵问单良,“你有把握不伤到他,制服吗?”
单良眨巴着眼睛回头看了眼我,又看向常青,“我有办法弄死他,不伤到他的办法,就是让他整死我。这算办法么?”
常青勾起嘴角,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笑了,他的笑容让单良哆嗦了一下,就听他说:“算,为人民牺牲死的光荣,我会给你申请功勋风光大葬的。”
“免了,老子还没有活够呢,死了就去投胎了才不在乎这个呢!”单良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的看着远处的人,一本正经的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食指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符咒。
然后竟然真的像个道士那般,有模有样的念起了咒语,手势驱动符纸燃起了火焰飞向那个和爸爸长得一样的邪灵而去。
只是可惜,慢了一步,邪灵见势不好,立即闪身走人,没了影子。
单良往前跑了几步,四处看了几眼,有些无奈的看向我们:“跑了!不过沿着气息,我能够抓到他,要追还来得及。”
常青摇了摇头,搬起地上的纸箱子,打量着我,“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赶紧摇头,除了有几处可能搁到了,有些嘶嘶的痛之外,身体并没有不适。反倒是他,在那一刻我这个平凡人能够感受到有股劲风袭来,甚至清楚被打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就那样把我抱住了,硬是挨了那一吓,现在虽然没事人的抱着东西走在前面,可心里还是很担心。
回去的路上我怕他身体不适,是由我开车回去的。常青一路都在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而且在我看,他的眼中有心事,脸上更是严肃的让人觉得压抑,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单良开车离开前本想说什么,却常青阻止了,悻悻的撇了撇嘴,又看了眼我,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
不仅是他想说什么,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可是常青表现的很是疲惫,我想还是等他休息好了在问好了。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总算是见识了,原来这个满口胡邹的家伙,并没有完全对我说谎,他真的会些真本事。可是为什么偏偏常青的事他却看走眼了呢?
难道,他之所以跟着常青,还是不死心,要对常青不利?
回到家,常青依旧如常的收拾那些凌乱的纸箱子等杂物,因为我最近占不了荤腥,他就特意给我们买了榨汁机等一些孕妇专用的东西。
我拦住了他,夺下他手里的纸盒,“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伤吧,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能够感受到那是一股很强的劲风,如果当时不是你扑过来救了我,或许我已经残了或者死了。”
我拉起常青有些微凉的手,轻轻地摸着他有些淤青的眼角,“如果你不想去医院,我帮你检查一下也好。你说的话我听了,可为什么你却不知道保护自己呢?为了我冒这样的险真的值得吗?”
常青有些犹豫,拉着我的双手,缓缓地垂下双眸点了头,淡淡的笑了,“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也好,我不想去医院,那里太麻烦。我也可以给你看我的伤势,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毕竟在背上不好弄。”他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有些担心地说:“但是要先说好,我天生体质特殊,所以,如果你看到那伤口有些不正常也不要太多大惊小怪好不好?”
体质特殊?虽然不懂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只是当我看着他忍着痛苦,紧锁着眉头一件件脱下衣服,把伤口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真的想不吃惊都难,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文/《火爆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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