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顿时斗在一起,起起伏伏看的我眼花缭乱。
翟小天这小屁孩,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斗到酣时,女司机突然手臂暴长,出手就向翟小天心口抓去,翟小天急退,却是那手臂如影随形摆脱不掉,终是被拍了一掌倒地不起。
女司机一招得手也不恋战,化作一道浓烈的黑烟掠地而走,瞬间消失。
我和张二瞎子急忙上前看视,见翟小天已经口中一股鲜血喷出,倒在地上紧闭眼睛。
多时翟小天才睁开眼睛,苦笑一声对张二瞎子说:“我非她对手,看来要收她,必得请你师公出面了。”
张二瞎子自然是心向他师傅的,见他师傅受伤而且不轻,甚是焦急不安。
而我却内心纠结,不知道应该向着谁。
翟小天挣扎而起,忽然一问:“白雪呢?”
我这才惊醒,这小东西跑哪里去了?
心急之下张嘴就叫,却见白雪从山坡上一丛灌木里钻出来,原来他到山石间撒欢去了。
白雪跑到跟前,我赶紧把它抱起来,嗔怪说:“跑哪里去了?再喊不到你,丢下你就走!”
白雪乖乖的在我怀里卧着,却听翟小天又是一声叹息:“唉,真没想到。”
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白雪却从我怀里挣扎出来,跳到翟小天身边伸出爪子在他身上挠了几下,翟小天的脸色竟然由苍白而恢复红润,看的我和张二瞎子都是一愣。
翟小天低声对白雪说声:“惭愧,谢谢!”
而且伸手握了一下白雪的爪子,我和张二瞎子一样,都有点莫名其妙。
眼见翟小天精神恢复差不多,张二瞎子和我赶紧搀扶他下山。
刚走几步翟小天叫一声:“不好,哥哥你家有事了。”
他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赶紧问:“怎么了呢?”
翟小天也不回答,对张二瞎子和我说:“快走!”
下到公路上,翟小天才和我说,我嫂子死了,她还阳寿未尽不应该死的,如果赶紧点还能来得及把她救回来。
嫂子?
我一时头大,脚步踉跄差点摔倒,一阵悲情席卷而来。
前几年才给我娶过一个嫂子来,对我很亲的,我还特意给她买了件时尚的上衣,这怎么她忽然就死了?
我抓住翟小天的手问:“我嫂子她,还有救吗?”
翟小天说:“有,咱们快点走。”
这个地方离丰镇还有十几里地,路上一边疾走,翟小天对张二瞎子说:“这件事交给你办吧。”
张二瞎子在翟小天面前,一点也不敢吹牛比了,瞪着小眼睛恭谨的问:“师傅,我行吗?”
翟小天不回答他,只管走路。
十几里地走起来也不要太多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看见丰镇的影子了。
而且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唢呐声,我心里打了个寒噤。
很快就看到一队送葬的人过来,翟小天摁住我说:“别冲动,咱们避一下,在路上行事不方便。”
说完摆手,我和张二瞎子赶紧跟着他,路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等到送葬的一队人从面前走过,上了路边的山坡,翟小天才说:“跟上去,在下葬之前拦下就行。”
棺材落地就要下葬的时候,翟小天挥手:“上。”
我们三个人突然出现在那群送葬人的跟前,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我哥哥一下子扑过来,抱着我就要张嘴大放悲声,却被我拖在一边说:“不要下葬,我嫂子还有救,她还活着。”
我哥哥愣了一下,猛的一下子抱住我:“你,你怎么知道是你嫂子?”
不等我回答又说:“小鱼儿,我知道你嫂子对你好,但是她已经死了,你医术再好也救不活她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我一下子甩开他:“我嫂子没死。”
张二瞎子走上前,对我哥哥说:“你媳妇没死,现在你听我的,让人都退后,退后。”
一边说拿出一顶纸糊的道士帽子扣在头上,桃木剑对着众人挥了一下,那些人看他小眼睛精芒闪动,不由自主让出一片空地,那口大棺材孤零零的留在中心。
张二瞎子口中念念有词,把桃木剑拖在地上绕着棺材疾走,一道淡淡的金光在地上划出一个大圈子,把那口大棺材圈在中间。
那个圈子正对着丰镇的方向留下一道口子,张二瞎子却跳出圈外,围绕圈子外面依然疾走不停,一边掏出招魂铃叮叮当当的摇动,嘴里念念有词,转过一圈后从留下的口子进入,双手在胸前一捧往棺材里一送,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息。
走路不应该这么累的,大概是作法耗费他不少精气神。
喘息方定才招呼我和我哥哥进到圈子里:“你们哥儿俩合力揭开棺材盖。”
听到他说话,我赶紧和我哥哥一起,用撬把将棺材盖子起开,用力把棺盖推到一边去。
我哥哥已经把头伸到棺材里看了一眼,又一把抱住我叫了声:“小鱼儿!”
我急忙也把脑袋凑近一看,见我嫂子已经缓慢睁开眼睛,茫然打量着我和我哥哥。
张二瞎子喝道:“不要停留,赶紧背她回家!”
我哥哥喜极而泣,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泪,和我一起把我嫂子从棺材里拉出来背上就走。
我走到张二瞎子跟前说:“张哥,我也背你走吧。”
这回我算是见识了张二瞎子本事了,真有点对他不敢怠慢了。
张二瞎子开口就骂:“滚蛋,我又没死过。”
但还是伸手让我拉他起来,跟着我哥哥走到丰镇去。
到家后我爹我娘还有我奶奶,免不得又是一阵唏嘘忙乱,听说是张二瞎子救下我嫂子,都要给他跪下磕头了。
张二瞎子合手一揖:“不可,不可,鄙人术法有限,真正能让小鱼兄弟的嫂子安然无虞,还得我师傅出手,要谢你们就谢他。”
说着把翟小天介绍给我爹娘奶奶,他们一看这翟小天是个乳臭小子,也是和我当初见他一样惊得张嘴结舌睁大眼睛,但也知道这时候张二瞎子绝对不是开玩笑,所以一点小觑之意也不敢表露。
翟小天也不客气更不多废话,直接问我哥哥:“镇西头可否有一口塘子?”
我哥哥赶紧回答:“有,有啊!”
翟小天盘坐在椅子上,低眉垂首拿着自己的指头掐着玩了片刻,睁开眼睛对我哥哥说:“嫂夫人的三魂七魄,还有一魂六魄被拘禁在池塘里,待我先把她魂魄悉数强索回来。”
张二瞎子赶紧让我哥哥准备香案蜡烛,让他亲手点上三炷香,等到那三炷香头忽明忽暗一阵渐渐烧的平稳,翟小天捏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双目一睁大喝一声:“放!”
喝声一起,但见那三炷香忽然哔哔啵啵火星四溅,翟小天紧皱眉头,手里桃木剑朝西边一指又是一声大喝:“回!”
本来无风艳阳高照的,随着他的喝声忽然一阵风从西边吹来,到院子后被翟小天桃木剑拨了一下,隐隐听见一声惨叫,屋里的嫂子却也是“哎哟”一声。
我和哥哥赶紧奔到屋里,见嫂子已经醒了过来,想喝水。
我赶紧倒了一碗水给她,嫂子接过一口气喝了,接着一声长叹:“唉!”
眼见嫂子没事,大家都放心下来,这才把翟小天和张二瞎子青岛屋里坐了,恭敬上茶,然后我爹吩咐我哥哥,叫他急忙到镇里食品店搞吃的喝的来,招待翟小天和张二瞎子。
吃饭喝酒时候我对翟小天和张二瞎子拱手:“两位,这回我是服了。”
翟小天腼腆一笑,倒是张二瞎子筷子敲我一下:“平时一点不敬重我老人家,这会儿才知道你张哥本事呀!”
我一笑:“你老人家,那翟大师呢?”
张二瞎子愣一下:“他……当然是老老人家了。”
这场合也不能太多玩笑,我恭敬请教翟小天:“在坟地时候,张哥已经把我嫂子救醒,却不会说话,回来被你……”
张二瞎子不等我说完就插嘴:“魂魄不全,动弹都不能动弹,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我不听他说,眼睛看着翟小天。
翟小天微微一笑:“人有三魂七魄。人的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人魂,人死后天魂归天道,地魂归地府,人魂则徘徊在墓地之间,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能重聚。
“人的七魄也各有名目,分别指代人的喜、怒、哀、乐、悲、憎、惧,生存于肉身物质当中,人生七魄在,人死七魄散。
“魂走失无精神,魄散乱百病生,失魂的肉体是为行尸走肉,落魄的肉体易为鬼魅入侵。”
大概想着和我说这些精细东西无异对牛弹琴,话锋一转:“镇西那口池塘里,有一修行五百余年的黑蠎,一时见色起意,收去了嫂夫人的魂魄,正忙着成亲以享洞房花烛,却被我们撞破,眼下正羞恼不已呢。”
我有点吃惊:“那它还会不会找上门来作祟?”
翟小天摇头:“不妨了。我已经把利害关系与他讲明,而且嫂夫人魂魄归来时候,那厮不甘心追踪而来,已经被我打成重伤,估计以后不敢再动虚妄之念了,就这已经减去它二百年道行了。倒是……”
翟小天欲言又止,我忙问他:“倒是什么?”
翟小天眉头轻皱:“也没什么的。”
他越说没什么,我越是有点揪心。
有心想问个清楚明白,却知道他不想说的话,我问也白搭,于是只好对我哥哥交代,须臾不离嫂子身边预防不测。
一边喝酒说话,我却依然把白雪抱在怀里,和我们一起吃喝,当然是给他另用一只小碗喂她吃,看的翟小天一笑,张二瞎子瞪我一眼半真半假的说:“这辈子你别娶媳妇,干脆把你的白雪当媳妇养着算了。”
我不理他,却也不敢和白雪过分亲热,怕他们笑话。
要是在我自己家里,看着白雪那乖巧的样子,会忍不住亲它一下子。
我们是丰镇老户,家里房屋不少,吃饱喝足后各自一间屋子睡觉,准备第二天回城。
临睡前翟小天交代我哥哥,让他有什么动静就喊叫一声,而且在他屋子门窗上贴了符箓。
翟小天和张二瞎子忙乎大半天都有点累,就早早歇息去了,我则在上屋里陪奶奶和爹娘说话。
奶奶把我拉到她跟前问长问短,爹和娘也很关切我的情况,知道我一切都好很是欣慰。
我当然不敢把最近一些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说了没用,还让他们白操心。
正说话时候,我忽然觉得跟前多了一个人。
但仔细朝周围看,却没有,哥哥守着嫂子去了,翟小天很张二瞎子睡觉去了,屋里就我和奶奶还有爹和娘四个。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有点狐疑,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我刚一坐下,那种感觉就又来了,而且我这回是真的看见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年男子,站在我娘跟前,一动不动听她说话。
我看着吓了一跳,这人谁家的,悄没声息的来,刚才怎么看不见他?
正想过去问他,却是那男子扑上去,对我娘的胳膊就是一抓,疼的我娘“哎哟”一声惨叫。
我爹被她突然叫唤也吓一跳,呵斥她:“好好的鬼叫什么?”
我娘把胳膊伸出来,我爹一看,我娘胳膊上已经被那男子抓的血流如注,而那男人却阴森森得意的咯咯笑,一手的鲜血,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血珠子。
我冲了上去,一巴掌就朝他脑袋拍下,青年男子对我呲牙做了个凶相,一下子跳上了我的脊梁,把我压得蹲下来,抱着我的脖子就啃,吓的我也是“呀”的叫了一声。
这一来惊动了卧在凳子上睡觉的白雪。
这小东西到乡下依然爱干净,根本不往地上坐,怕我抱它时间长了累,主动自己坐到一张凳子上去睡觉。
白雪一下子跳起来,闪电般扑向我背后的男子,伸爪子就是一拍。
那男子竟然硬生生被白雪拍的掉了下来。
屋里这一闹腾,张二瞎子和翟小天都起床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青年男子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只得对他们说,不知怎么的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先抓了我娘一把,然后抱着我要咬断我脖子。
翟小天摇摇头:“我就知道这事不算完,院子里阴气还挺重的。”
我有点着急问:“到底怎么回事?”
翟小天看了我娘一眼问:“嫂夫人是不是以前有过落水,后来被大哥救了上来?”
我娘和我爹傻眼了,我娘问:“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娘和我爹,开始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并不把翟小天放在眼里的,但是现在可是又和我一样,对这个小屁孩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当时镇子外面的小白河因为下雨河水暴涨,出门回来的我哥在河边看见一个女子飘在河面,赶紧下去把她捞了上来,但因为溺水太久终是没有被救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家女子,我哥和我爹娘商量后,决定干脆做件大善事把她就地掩埋。
家里那时候也是穷的可以,但也还是给她打了口薄皮棺材让她躺进去。
一个容颜如玉的大姑娘就这样没了,我哥自然扼腕叹息不已,而且还后悔自己去河边晚了,早一点去,或者姑娘能活命。
但让我哥哥没想到的是,三天后的半夜,那个姑娘竟然又跑回来了,在院子外面使劲敲门!
这可把我哥还有我爹娘吓坏了,都从屋里跑出来,对着院门齐齐跪下,一个劲的磕头。
门外的女子怎么也解释不清楚,只得按照我娘的吩咐,把手从门缝伸进来,我娘胆战心惊的摸了一下,感觉热乎乎的,这才开门让她进来。
根据那姑娘的诉说,她根本就没死,或者当时是假死状态,被当作死人埋了,然后一个盗墓贼把坟挖开,她就活了过来,而那个盗墓贼却被吓了个半死,等她出来墓穴已经逃的不知去向。
盗墓贼?
盗墓贼有傻瓜吗,怎么会去挖开她的墓穴?要知道她根本没有陪葬的呀!
没死就好,一家人特高兴,而我哥和她后来也就结了夫妻。
我当时觉得这件事挺奇怪的,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姑娘是怎么又摸回我家的?
要知道装她进棺材时候,她根本紧闭双眼,死过去的呀!
即便是假死那也是死呀!
但我不敢多说,因为我哥喜欢我爹我娘都喜欢,我不愿意给他们添堵。
于是这姑娘就成了我嫂子。
这件事一直在我心头放着,但看我哥哥和嫂子挺和睦相亲的,哪里敢回家提起。
现在翟小天问,我心里一动。
我想不清楚,那个抓了我娘胳膊一把,又要咬断我脖子的男鬼是谁?
我眼巴巴的看着翟小天,这小屁孩却一个字也不多说,只是对我娘说:“没事了,以后就没事了。”
看我们都不相信的样子,翟小天又解释一句:“那条黑蟒来你们家,前呼后拥的带着阴气来,把原来家里的阴阳平衡格局打破了,不干净的东西趁虚而入罢了。”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但翟小天不说我也没办法,也许是他当着我家里人的面不好说,只得等回去再问他了,都过去看我嫂子。
嫂子已经恢复正常。她这也算是两世为人了,差一点就稀里糊涂被埋了。
见张二瞎子来,嫂子赶紧要挣扎下床要给他磕头,张二瞎子忙拦住她。
我哥问我:“怎么刚才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我说:“大概是猫扒下什么东西了。”
我哥有点不相信:“明明听见你和咱娘大声叫的,你怎么说是老猫,糊弄哥哥不是?”
我笑了说:“你还不知道咱娘,平时没事就喜欢大呼小叫的。”
“那你叫什么?”
“一只大耗子,忽然从梁上掉下来,吓了我一叫。”
我怕他还要继续问,就赶紧转移话题:“哥哥,你和嫂子的事情也算传奇,再和我说说你们认识时候的事情呗。”
我哥一笑:“都过去几年了,有什么好说的。”
却是把翟小天拉在身边,问我嫂子还有什么凶险?因为刚才他听到外面动静,实在不相信像我说的那么简单。
翟小天从身上摸出几张黄纸,在我哥的床头门头窗户头都贴了,笑着说:“这就没事了,安心过日子吧。”
说了看我嫂子一眼,颇有深意的神色。
我也不由自主的看嫂子一眼,见她脸色一红一白的变了两下,心里疑惑更重。
莫非刚才的事情,又是和我嫂子有关联?
“好了,好了,没事了,睡觉去。”
张二瞎子说完起身就走。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人动身回城,一路上我对翟小天和张二瞎子态度大变,很恭敬的对待他们,张二瞎子要抽烟我赶紧掏出来塞他嘴里,赶紧点上火,把个张二瞎子得意的一路翘着二郎腿没放下。
到城里后我邀请翟小天到我诊所一坐,小屁孩也欣然答应。
说着话我求他也收了我当徒弟,万一遇见什么事情也好应付。
翟小天认真看我一会儿,却是把头一摇。
我笑着说:“怎么,怕我不喊你师傅?张二瞎子喊出口,我也一样喊出口的。”
“不是那意思,是因为不敢收你当徒弟,鱼兄天赋太高,以后机缘也多而且大,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喊你师叔或者师爷。”
“不会吧?”
我当然不相信,但还是瞅张二瞎子一眼:“真那样的话,张二瞎子和我之间怎么称呼?喝酒的时候我总不能举杯喊叫,孙子,陪爷爷喝一杯。”
张二瞎子却不回骂我,认真的说:“该怎么就怎么,不过,我大概没机会喊你爷爷了。”
看他那神色有点黯然,我不敢再开玩笑。
张二瞎子对我说:“兄弟,我活不了几天了。”
我一愣说:“郑重场合,瞎说什么!”
张二瞎子苦笑一声:“不骗你,我要死了。”
张二瞎子神色让我不得不相信他说话是认真的,赶紧看了一眼翟小天。
翟小天轻声一叹,却不说话。
我心里有点毛,问张二瞎子:“好好的怎么说要死?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来陪我喝酒聊天吹牛比。”
张二瞎子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命当绝,只有认。”
特么说的还真像,他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能断定自己生死?
张二瞎子苦笑一声:“不信你往门外看一眼。”
我眼睛往门外一瞥,也是暗自心惊。
文/《尸人,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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