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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皮肤科医生,许多皮肤病竟是因蛊作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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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皮肤科医生,许多皮肤病竟是因蛊作乱8

我和郑医生的到来,让那些同行脸色不是太好看。他们已经从中年男子的唠叨中,得知了我们的身份。所谓同行是冤家,越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就越不喜欢被比对。对于这一点,说实话我很尴尬。

好在这里没人认识我,装傻充愣也混了过去。中年男子把医生们赶到门口,然后请郑医生过来看,我自然跟在了后面。

病床是一位七八十岁左右的老人家,他个子很高,却很瘦弱。鼻子中插着氧气管,即便如此,依然可以从非常微弱的呼吸中看出,他处于虚弱状态。郑医生过去伸手把脉,眉头紧皱。而后,他又翻看了一下老人的眼皮,并在肚腹处轻轻按压几下。

望闻问切,这是常见的中医诊疗手段。我虽然看不明白,但郑医生熟练而自信的动作,依然给人很大的信心。可惜的是,信心只是两个汉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郑医生看了一阵后,又把了两次脉,然后愁眉苦脸的想了会,才对中年男子低声说:“他的心脉微弱,脉象低沉无力又阴冷异常,像染了煞气。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他开个方子,至于成不成,很难说。”

话说到这份上,哪怕傻子也能听出郑医生的推脱之意。你愿意,我就开药,能不能治好,全看天意。但如果出了麻烦,也不能怪我。

中年男子急的直抓头发,最后还是让郑医生去开药了。不过,郑医生没有立刻走,他看向我,说:“小兄弟既然来了,怎么不看一看?”

被众多医生围观,我已经有些后悔趟这浑水了,但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得上。我也不客气,走到病床前,先看了看老人家的眼睛。果然红的好似要滴血,大量血丝凝聚在眼球上,看起来快要爆开了。

我摸了摸他的脖子,冰凉刺骨,但除了这个部位,其它地方都温热如常。我努力回忆蛊事册子上写的东西,同时解开老人家的衣服,顺着枯瘦的肩膀一路下抚。他的肩膀已经没有什么肉,但皮肤摸起来很硬,微微一按,还能听见难以察觉的嘎吱声。

我想了想,然后让中年男子帮忙把老人家翻过身去。门口站着的几名医生立刻冲过来,意图阻止我们。但中年男子连叫带骂的把他们赶走,说:“这是我爹,你们没本事治,就给我滚蛋,出事也不要你们这些只会要钱的庸医负责!”

郑医生在旁边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更为尴尬,这家伙真是口不择言,满屋子除了他们父子俩,可都被骂进去了。

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郑医生也上前来帮忙,并询问为何要这样做。我没有解释,把老人家的上衣脱下大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后,往其背部烧去。中年男子手疾眼快,一把将火机抢走,并抓住我的衣领:“你干什么!”

他翻脸不认人,但我却不着急,因为这是预料之事。蛊虫对普通人来说,本就属于难得一见的传奇事物,辨认与判断的过程,也充满未知与神秘。所以,某些行为他不能理解,这实属正常。当然了,这也因为我是个外行,只懂得利用册子中的知识来一步步判断。如果换成张元奇来,看一看,摸一摸,就能认出来了。

于是,我对那男人说:“如果相信我,就不要这么急躁。我们素不相识,没必要专门跑来让老人家受苦吧。”

中年男子脸上有些狐疑,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郑医生打了个圆场,说:“既然请人来了,那就听听再说。小伙子,你要这样做,说实话我也不能理解,要不然,你先解释一下?”

我点点头,待中年男子把手放下,然后才指着老人家的背部说:“以前我有个亲戚,也是类似的病症。当时请来一位闲游的奇人来治好,整个过程,我都在旁边看着,所以对这种病略懂一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父亲应该不是哮喘发作,也不是染了煞气,而是中了蛊。”

“蛊?”中年男子愣了愣,好像没听懂。这也不能怪他,其实除了对此感兴趣的人外,很多人对蛊根本一无所知,更有人认为,蛊其实就是东南亚邪术中的降头。实际上,两者有类似之处,却并非同一回事。

倒是郑医生对此略有了解,他下意识退后半步,半信半疑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又看看我,问:“蛊?不可能吧……”

我从中年男子手中将打火机拿回来,说:“是与不是,用火撩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这真是我见过的那种蛊,火会让它显出踪迹。”

“如果不是呢?”中年男子问。

我说:“就算不是,火机也不可能对老人家产生太大的伤害。当然了,你是病人家属,我尊重你的选择。”

中年男子很是犹豫,他从未听说过蛊,只好看向郑医生,投去询问的目光。郑医生也很为难,这样的事情,他怎么敢随意做主?所以,想了半天才说:“试一试倒也可以,反正你就在旁边,多看着点。”

这话是说,你防备着点。中年男子又犹豫片刻,这才答应。说实话,他们紧张,怀疑,其实我比他们更甚。张元奇给的蛊事册子里写的一清二楚,有理有据,但没有经过实际验证,我也不敢说究竟准不准。更何况,之所以认为是蛊,也不过根据几种表面迹象来判断的。

如果猜中了的话,那还好,可如果猜错了,就算这男人不怪,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定了定心神,又深吸一口气,我再次点燃打火机,在老人家的背部缓缓撩过。说来也怪,火刚沾上去,老人家便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像是很痛苦。但是,无论郑医生还是中年男子,都没有因为这声音阻止我。

因为他们都清清楚楚看到,被火烤过的地方,纷纷有青黑色的线条浮起。老人家干瘦的背部,就像纹了一副诡异的图案,青黑色线条如蜘蛛网一般将他大半个后背全部包裹,其中有一根特别粗壮的,则直通颈部。

我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把打火机收了起来,那线条没有火焰的威胁,便如活物一般蠕动片刻,然后缓缓消失。这个过程,旁边俩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一个目瞪口呆,一个满脸惊惧。一名合格的老中医,必定会对古代医术有所涉猎。就算没真见过蛊,也清楚蛊的可怕。

郑医生迅速退后数步,再不敢靠近病床。我回头看他一眼,说:“不用怕,这种蛊不会传染的。”

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倒是毫无顾忌,趴下来仔细看着自己老父的背部,想用手去摸,又没那个胆子,便问我:“那些东西呢?怎么不见了?”

我说:“火会让皮肤自然收紧,并让血管膨胀,你刚才看到的,其实是蛊虫在血管里爬动的足迹。现在温度恢复正常,自然就看不到了。”

中年男子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激动的说:“你说的没错,肯定没错。兄弟!你既然知道,肯定知道该怎么治!是不是?”

我发现,他特别喜欢抓人手臂,而且一点都不管别人疼不疼。然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然不信命,但身为医生,也不会任由患者的病情恶化下去而不管。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因为那个偏方,搞出来这么多事。

此时,郑医生也走上来,说:“没想到小兄弟真人不露相,这病……哦不,是这蛊,什么名堂?该怎么治?你说句话,我今天什么也不干了,给你打下手。需要用药,一句话就成。”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瞥了眼门口聚集的医生。之前的话,医生们已经听见,他们也许信,也许不信。不过,我不想让这件事散播的太广,便对中年男子低声说了几句。那男人二话不说,立刻走到门口,连推带揉的把医生都赶走,然后砰一声关了门。

从病房门的玻璃口可以看到,那些医生都面露愤慨之色,似乎对自己受到如此粗略的对待感到不满。可这有什么不正常呢?

你没本事治病,那就别耽误别人,不知道蛊情有可原,但是明明什么都没查出来,还硬把人当哮喘病来治。什么重症监护,其实说白了,就是多给你上点仪器监护,病房弄干净点。花了数倍的价格,但享受到的医疗手段没有差别,连药都是相同的。

那么人家花了钱,为什么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不要忘了,医院除了治病救人,本质上,其实是一个服务性质的单位,也要讲究顾客就是上帝。

只不过现在人权社会,有很多人把“人权”看的非常极端,认为什么服务不服务,你和我说话不客气,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一些特例,如那些蛮横不讲道理的,这些我自己也遇到过,实在没办法沟通。

对与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年男子的“无理”,让我省下很多功夫。

一扇门,把医院和病房隔绝开来,待中年男子走回来,我问他:“你们去甘肃旅游,是不是曾经去过一些花草特别多的地方?”

中年男子想了想,回答说:“是,因为我父亲很喜欢花,所以曾在一处花市游玩过。”

“那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情呢?”我问。

“奇怪的事情?”中年男子想了一会,然后摇头,说:“没有啊,哪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没有深究这件事的底细,对他说:“老人家中的蛊,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蝇蛊。所谓蝇蛊,就是用苍蝇培育出的蛊虫。以前古代的时候,曾有养蛊的人为了报仇,给一个村庄都下了这种蛊,结果引发了大瘟疫,牵连无数人。后来有行家抽丝剥茧,找到那个养蛊人,才断了这场瘟疫的源头。”

中年男子大吃一惊,连忙问:“这蛊难治吗?”

我摇摇头,说:“并不难治,但我来的有点晚,能治成什么样,说不准。”

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犹豫,只说一切拜托我,成不成,就看他爹命够不够硬了。见他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对郑医生说:“麻烦您买一些大豆,混着雪莲和茶花磨成粉,然后再弄来大量的蜘蛛网。”

“蜘蛛网?这都干什么用?”郑医生问。

我说:“等您回来再解释,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说的我自己愣了下。时间不多了……是从云南离开前,张元奇和我说过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是指我要离开云南吗?还是指其它的?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个,我又对中年男子说:“医生也不容易,别对人家那么不客气。你一会出去给人家道个歉,然后通知他们随时进来做伤口缝合手术。另外,给我要把干净的手术刀和一个小盆。”

中年男子本来面露不悦之色,似乎不认为自己该道歉。但是,我把话说的很重。医生就是白衣天使,不管他们有没有给你足够的帮助,最起码,曾经想过要帮。再者说,我们马上就要用到他们,总不能让人带着情绪来工作吧。万一失手怎么办?

中年男子听我这么一说,这才点点头出去。他和郑医生一同出了门,我则趴在病人旁边,仔细查看情况。蛊事册子上,没有把蝇蛊讲的太具体,因为这种蛊的威力不是很大。我刚才所讲的古代瘟疫,便是上面记载的。至于如何驱除蝇蛊,后面说了方子,我让郑医生去准备的东西,便与此有关。

十分钟后,中年男子回来,告诉我已经和医生谈妥。从他的表情来看,医生们可能对他进行了一些“教育”,否则他不会脸色像吃大便一样臭。

又过了几十分钟,郑医生也回来了,他满头大汗,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喊我去看。让这么一位长辈东奔西走,我有些过意不去,便趁着查看东西的时候说:“蝇蛊属火,在中医理论上,也可以看成热性疾病。大豆,雪莲,茶花您都知道,是属水的,同时有去毒功效。至于这蜘蛛网……”

“是用来止血吧?”郑医生问。

我微微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如果比中医知识,他才是真正的行家。我点点头,说:“没错,用大豆,雪莲,茶花混入蜘蛛网给他止血,就可以达到特殊效果。毕竟这是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疾病。”

随后,我把东西准备好,拿到病床上。又从中年男子手中接过手术刀,在病床上的老人家脖子上比划一番后,我侧头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他神情紧张,眼睛不眨的盯着我手上的刀。之前我已经和他说会做什么了,因此,此刻见我回头,立刻明白了意思,便咬咬牙,说:“拜托兄弟你了!”

我嗯了一声,转回头,把手术刀的刀锋轻轻按在老人家的颈部大动脉上。手术刀是何等锋利,不说削铁如泥,起码切肉是不用费力的。还没怎么用力气,血便流了出来,我的指尖感觉到一丝丝阻力,然后便畅通无阻。

动脉被切开,血呲的一下就喷出来,我被喷了一头一脸都是,也顾不上什么,大叫一声:“快把蜘蛛网拿来!”

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郑医生,立刻将东西用力捂在老人家脖子上。我把刀抽回来,冲中年男子喊:“让他们准备输血,缝合!”

正常情况下,动脉被切开,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挡不住血液大量流失。然而这一次,事情超出了常理可言。郑医生手上那团混了大豆雪莲茶花粉的蜘蛛网,过了几秒后,开始慢慢变得漆黑。他很是紧张的回头看我,说:“我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了!不,是什么东西爬到我手心了!”

我自己也是满头汗,说:“不要怕,蝇蛊不咬人。”

这么一说,郑医生眼睛瞪的更大了。

这不能说他胆小,实际上换任何一个人来,听说有蛊虫爬到身上,都会吓一跳。他能稳住自己的手掌不动弹,已经难能可贵。

清除蝇蛊,简单又很麻烦。因为它们和蚊蛊一样,都喜欢藏在人体血液中。想要驱除,就必须割开血管。在这个过程中,一秒都不能耽误,因为动脉失血的速度非常快,多一秒,都可能会让人当场毙命。

至于现在为什么看不到血……那是因为蝇蛊已经被引了出来,正拼命往蜘蛛网里钻。所以,血液被堵在后面。等它们全部钻出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

中年男子没有耽误,立刻去喊了医生。

在病房里进行输血和动脉缝合手术,这种事,想必大部分医生都从未经历过。我不知道中年男子用什么方法使得医院同意了如此“荒唐”的事情,看着一群医生抱着血袋,推着各种医疗器械冲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文/《蛊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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