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后,一腔怒火顿时聚集在我的胸口,我把云尚飞视作这个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可他却在背地里算计我,找人打我,还特么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我女友直播那种事。
此仇要是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叶戈尔见我情绪有些不对,急忙在一旁提醒我,说云尚飞现在有朝鲁帮忙,朝鲁打架很厉害,让我别太冲动,不然一定会吃亏。
我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可朝鲁不是收了我钱的吗,他为啥要帮云尚飞呢?平时在学校,也没他俩关系有多好啊!”
叶戈尔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道:“可能是因为他出了更高的价钱吧,对了,朝鲁还让我给你带个话,说等你回学校的时候,让你去他的寝室一趟。”
“哎呦,他这是想替云尚飞出头呗,去就去,真当我怕他啊!”我气愤的回了一句,心想:这王八蛋收了老子的钱,却想帮着别人打老子,这不是耍我玩吗?我可有仇必报的人,今天这事,就算他不找我,我早晚也会去找他!
不过,关于云尚飞出了更高价钱买通朝鲁的说法,我倒不是很认同。我和云尚飞认识了近三年,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他对“贫穷”二字最敏感,最讨厌别人说他穷,这就说明他家里的生活条件应该不是很好。说他出更高的钱来收买朝鲁,也就显得不太合理了。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的情况都是想对付云尚飞,就必须得先摆平朝鲁,所以在和叶戈尔往回走的路上,我俩并没有纠结云尚飞是怎么买通朝鲁的,而是讨论起了该如何对付朝鲁的事。
中途,我们路过一条街,街角有几条胡同,最中间的胡同口那里站了很多人,他们全都探着脑袋往里面看,却没有一个人敢往里走。
我和叶戈尔都很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对视了一眼后,便不约而同的跑了过去,而在临近胡同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阵打斗和惨叫声时,便猜到那里可能是在打架,等跑到胡同口一看,果然是几个小混混,正在殴打一个酒鬼。
在这座城市,酗酒斗殴也算是常见的事,可令我惊讶的是,除了打人的混混和被打的酒鬼以外,胡同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大傻逼。
一个留着络腮胡,梳着小辫的俄罗斯壮汉,正拿着照相机,在那里“咔咔”得拍着照,那专业的动作和认真的表情,就好像再拍电视剧。
要知道,那些打人的混混,可各个都是凶神恶煞,心狠手辣的人,他们打人的时候,连看热闹的都不敢离太近,这个傻逼竟然还敢去拍照,这不是找死吗?
我感觉这傻逼一会儿肯定也得挨揍,心里也特别希望看到这种作死的人挨揍,所以就留了下来,准备多看一会儿再走。
结果这一看,却发现了一件令我感到纠结的事。
起初我只觉得那个被打的人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安格莉娜老爸。
尼玛,这大叔得罪谁了?前几天还被警察找麻烦呢,今天又挨了混混们的揍!这是黑白两道都不容他的节奏啊。
我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帮他,远处的马路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我转过头一看,发现安格莉娜正焦急的站在马路对面,好像是想横穿马路。
因为她一直盯着两边的车,所以并没有看见我。
自从上次被她从河里救出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她了,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让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我现在可是正在看她爸爸挨打的热闹呢,如果她知道了这事,那我俩以后估计连说句话的可能都没有了。
想到这,我一咬牙,便直接冲向了胡同里,心里想着:反正以安格莉娜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她赶到之前,就让我来替她保护一下爸爸好了。
我一脚踹倒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混混,然后大义凛然的喊着:“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喝多的大叔,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啊!”
其实,我说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跟他们打,只是想拉一下他们的仇恨,让他们暂时放弃对安格莉娜爸爸的攻击,将目标转向我,然后,我再把他们引到离安格莉娜更近的地方,让安格莉娜解决他们。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就在我转身准备跑出胡同的时候,那个已经被我认定为傻逼的络腮胡男人,竟突然向我伸出小腿,将我给绊倒了。
倒下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和那群混混是一伙儿的。
下一秒钟,混混们手中的钢管纷纷向我砸来。
面对这些攻击,本来我只要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头,完全是可以承受的,但当时的情况不一样,我心里觉得,安格莉娜马上就要过来了,所以不想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怂,脑子一热,也就没管钢管会打在哪儿,直接迎着它们站了起来。
结果刚一站起,我就挨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当头一棒。
被击中后,我强忍着疼痛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住身体,心里想着:安格莉娜,你倒是快点来啊,这几个人打人下死手,在挨几下,我恐怕就撑不住了。
正想着,我的后脑勺也突然挨了一棍,这一棍用了很大的力气,瞬间就把给我打蒙了,随后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病床上。
守在我身边的,是一名娇小可爱的俄罗斯小护士,她的眼睛很大,长得也十分可爱,见我醒来,便急忙解释说,自己是安格莉娜的同学,叫薇拉。因为安格莉娜得照顾她的爸爸,抽不出时间来看我,所以就拜托在这里做护士的她,来代替自己照顾我。
薇拉是一个特别外向的女孩子,而且还自来熟,所以我醒来没多久,就跟她聊成为了朋友。
而在薇拉的讲述下,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有关安格莉娜的事。
安格莉娜很小就没有了妈妈,是单亲家庭,有一个哥哥叫艾力克,曾经是一名很厉害的特种兵,不过在执行某次任务的时候因公殉职了。
她的爸爸维克多,以前也是一名军人,退伍后做了大巴司机,艾力克死后,他的精神变得不太正常,所以就被公司给辞退了,现在属于无业游民,靠安格莉娜微薄的收入生活。
薇拉讲了几句后,见我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瞅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了一句:“小子,你是不是喜欢安格莉娜呀?”
俄罗斯女孩,都是非常直爽,她们不善于隐藏,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隐藏,哪怕你不想跟她处对象,只想跟她啪啪啪,只要你敢上去询问,就算被拒绝,她也不是鄙视你。
我好歹也在这里待了三年,自然是知道她们有这种性格的,所以也不想再遮遮掩掩,就轻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果然!”薇拉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安格莉娜跟我说,今天这事,她虽然很感谢你,但也特别希望你以后再参与跟她爸爸有关的任何事,更别喜欢上她。”
我不明白安格莉娜为什么会这样说,所以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薇拉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她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她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要是跟着她扯上关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再次问道:“她家得罪了谁啊?”
可薇拉却只是冲我一摊手,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四水拎着一堆水果来看我。
我很奇怪的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四水回道:“你特么都上头条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说完,他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页面,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专门供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交流用的论坛,论坛的顶端顶置了一个帖子,上面用俄文写着:“烈士家属与本地地痞斗殴,丑态百出!”
点进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炸了,这正是昨天我所看到的那一幕,前两张图,是安格莉娜的爸爸,维克多动手打了那些混混,后面的十几张图就全都是他被混混殴打的画面了。
最可气的是,最后一张图片竟然是我被群殴的照片。
照片下面的评论大多在问:这个傻逼是谁?
我知道这些照片肯定都是那个络腮胡子照的,估计发这个帖子的人也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个论坛的人气并不是很高,他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我对此感到很不解,四水则在一旁的气愤得说:“竟然敢动我兄弟,这帮老毛子实在是太嚣张了,亏老子昨晚还去他们的酒吧,消费了那么多钱!”
我当时有点走神,也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你家不破产了吗?你拿啥去消费?”
四水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大喊了一句:“你咋知道我家破产了?”
我见他是这表情,感觉这“破产”一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至于他刚才说的,昨晚去酒吧消费什么的,估计就是他故意编出来蒙我的。
反正也说漏了,我也就没再掩饰,把他前女友傅玥忘记删我,发说说,拉黑我的事,全都讲给了四水。
四水听到以后,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问道:“那你昨天就是因为这事,打架才不叫我的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靠,既然这样,那你当时为啥不直接跟我说啊?”
“因为我知道你好面子啊,你自己都不说,我哪好好意思问你啊!”
四水突然低下头,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解释了一句:“好吧,我错了,对不起,傅玥说的对,我家里确实出了点事,不过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实话哈,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以前咱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大的长处就是有钱,现在突然没钱了,就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我怕……”
“怕我不认你这个兄弟?”我打断四水的话,冲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喊道:“你当老子是风情街那群娘们啊,只认钱不认人,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黄文豪都是你最好的兄弟!”
这话说完,我自己都有些感动了,可四水这个王八蛋……
“风情街……娘们?”
他听完前半句,眼睛突然一亮,刚刚出现的那丝愧疚便瞬间烟消云散,压根就没去听我的后半句。
我有些无语,问道:“喂,你特么想啥呢?”
四水突然托住自己的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露出一丝贱笑,想入非非的说道:“风情街这名字听起来不错呦,一街的俄罗斯女人,想想都刺激,兄弟,有时间带我去玩玩吧,也让我见识一下战斗民族的女人有多强悍!”
###第十章 南城华我被四水气得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每次一说点正经事,他就开始不正经,十多年了,这个毛病从来就没改过,最后我只好以“脑袋疼”为由,把他给打发走了。
四水虽然是坏笑着离开的,但临出门时,却突然回过头,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了,你想报仇时,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中午的时候,薇拉给我带来了午餐,我正吃着,叶戈尔也跑来看我了,他说云尚飞和朝鲁已经知道我住院的事了,还让他给我带句话,说让我出院以后马上到朝鲁的寝室报道,如果再敢拖延,后果自负。
麻痹的,他俩以为自己是谁啊,皇帝吗?让我去我就去!
这话可真是把我气着了,当时我真想去买把刀子,狠狠地给他俩一人一刀,看看是他俩的皮厚,还是我的刀子锋利。
不过薇拉却死活不让我出去,还说我脑后的淤血还没有全部化开,现在出去非常危险,必须得再住院三天才能安全。
叶戈尔也旁边劝我别太冲动,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我在这两人的极力劝说下,渐渐地平息了情绪。
叶戈尔可能是为了转移话题,突然询问我昨天为什么要帮那个醉汉,我并没有隐瞒,把自己喜欢安格莉娜的事全部告诉给了他。
到了下午,叶戈尔因为要上课,就离开了。
我迷迷糊糊在这里度过了三天。
本来我这个房间是个三人间,但可能是住院的人不多,所以前两天整个房间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到了第二天晚上凌晨,病房里才又送来一个右手臂缠满绷带的男人。
男人大概有三十多岁,黑头发黑眼睛,留着小平头和一字胡须,长相跟“犀利哥”神似,就是发型不太一样,身体也比“犀利哥”强壮一点。
进来以后,可能是因为热,他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我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个汉字的纹身“华”,猜他可能是中国人,所以尝试着跟他沟通,结果却一直被他无视。
我感觉他太能装逼了,也就没再理他。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我出院的日子,我换好了衣服,正准备要走,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便赶紧冲进了病房内的独立卫生间。
正上着厕所,外面突然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人跑了进来,那人的脚步特别仓促,好像挺着急的样子。
因为这个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跟那个装逼男的对话。
“伍哥,您没事吧,听说您出事了,兄弟几个都急死了!”一个声音比较尖细的男人,开口问道。
“我没事,放心吧!”被称为“伍哥”的男人,平静的回道。
“可是伍哥,这里不是他们的底盘吗,您在这里住院,难道您就不怕他们在找上门来?”尖声男再次问道。
“慌什么,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吗?那些老毛子才不会想到我会在这呢!”
“好吧,还是伍哥您聪明,我马上就给兄弟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您没事了。”
“嗯,你也先回去吧,记得帮我保密地址。”
“好,我知道了,那伍哥,我先走了!”
说完这几句话,尖声男便匆匆离开了。
我心里默默地想着:怪不得这装逼男平时这么能装呢,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大哥。
俄罗斯虽然人不多,但论起黑涩会火拼,却一点不含糊,我怕自己再多待一秒,会遇到找装逼男寻仇的人,到时候再被牵扯进去,可就不妙了。
于是我赶紧提上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而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装逼男突然从后边冷声对我说:“喂,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咱们都是中国人,我不难为你,但希望你出去以后别做傻事。”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解释,只回复了一句:“啊,知道了!”便赶紧走出了病房。
快步走到电梯门前后,我正准备坐电梯下楼,右侧的楼梯拐角处,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却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尖细的声音很特别,跟刚才跟伍哥说话的那个尖声男是一模一样。
我甚至可以断定,他们两个肯定是同一个人。
男人鬼鬼祟祟,用俄语小声催促着:“你们快点来,他真的就在这里。”
我心想:不好,这货恐怕是想背叛那个伍哥!
本来这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那个伍哥被打死,也碍不着我什么事,可我就怕他万一死不了,再把这事怀疑到我头上,那我不得冤枉死!
纠结了两三秒后,我还是决定做一回雷锋,帮帮那个伍哥,所以就急忙转过身子,跑回了病房。
进去以后,我看见伍哥嘴里正叼着一根未点着的烟,好像正准备起身上厕所,见我回来,他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怎么,有事吗?”
我急忙跟他说,那个尖声男正在出卖他,哪知他竟然一点也不信我的话,还笑着说了一句:“笑话,小枫他跟了我8年,怎么会出卖我?”
我感到很不爽,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真的,我都听到他给别人打电话,叫人来抓你了!”
“那肯定是你听错了!”伍哥一把推开我,走进了一旁的厕所里,还在里面说了一句:“赶紧滚吧,别妨碍老子拉屎!”
我被这货气得够呛,索性决定不去管他了。
可是,就在我转过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楼道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眨眼之间,我的眼前就瞬间出现了七八个俄罗斯壮汉。
跟壮汉们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声音尖细的男人,他的年纪并没多大,也就和我差不多,长得也挺精神,就是那洗剪吹发型,让我看着有些不爽。
他进来以后,跑到伍哥的床位看了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靠,人呢,刚才明明还在这里啊?”然后又突然跑回来,抓住我的衣领向上一提,就像疯了似的大喊道:“说,这床上的人呢?”
这个时候,只要那个所谓的伍哥把厕所门推开,让这些人把自己带走,或者被他打一顿,我估计我应该就没事了,可倒霉的是,这货平时那么爱装逼,这个时候,竟然怂了。
此时的厕所里面异常的安静,连个屁声都没传出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要是说慌话,被这帮壮汉发现后,肯定会得到和那个伍哥一样待遇,可没办法,老子天生就不会出卖人啊。
犹豫了一秒钟左右,我只好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指着房门,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那个右手有伤的男人吗,他,他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什么,难道被他发现了,快追!”尖声男听到我的话后,大惊失色,急忙带着那几个俄罗斯壮汉,离开了房间。
他们走过不久,厕所门突然打开了。
那个伍哥还是一副平静的脸,但脸色明显有些发青,他嘬了一口并未点燃的烟,将它仍在地上,回到床头,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肩上,然后走到病房的窗前,直接爬上窗口跳了下去。
卧槽,这可是四楼啊,他一个伤员,说跳就跳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窗户的正下方,有一棵长得非常茂盛的大树,伍哥跳下去以后,是先落在树上,然后从树干上滑下去的。
不过在伤了一只手的情况下,他还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就说明他的身手还是挺不一般的。
下到地面以后,他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敌人出现,才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回头冲着我来了一句:“小子,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困难,记得南城华青街找我,我叫伍子良!”
文/《进击的歪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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