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儿找来一个杯子将这杯卡布奇诺分成了两份,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也没喝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喝这种东西,好贵的,你也尝尝吧。”
我端起了喝了一口,味道不是很好,可能是我无法品尝他们这种有钱人的生活吧,那个吕哥走过来看着我哼了一声,朝着秦可儿问道:“可儿,他你什么人啊?”
“朋友。”秦可儿笑着道:“谢谢吕哥啊!”
“没事儿,下班你有事儿吗,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对方看都不看我一眼朝着秦可儿发出来了邀请。
秦可儿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我打好几份工呢,晚上还要去忙,不好意思啊吕哥。”
对方愣了一下,笑着道:“没事儿!”
没一会儿秦可儿下班了,那个吕哥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显然没什么好意,对方什么心思我自己心里当然明白,而秦可儿对我还是一种当成普通朋友的感觉,或者她觉得对我应该怀着感激的心态。
“准备去大香港嘛?”我盯着秦可儿说道。
对方看着我点了点头,站在那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我笑了笑道:“要是说包场的事情还是别说了,一天五百块我还是有的。”
秦可儿看着我似乎有些纠结,抬起头生硬的笑了笑道:“叶哥哥,我想了很长时间了,可还是想说,也觉得不妥当。”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找了一处座椅坐下来后秦可儿咬着嘴唇盯着我好一会儿道:“你结婚了,我现在算是沦落风尘,前段时间你们还吵架,我会影响你的,先不说钱的事情,万一被你老婆知道了,会不好的,你也说了,你是上门女婿,还是多注意点吧。”
我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我不用来包你的场了,然后你和那些男人搂在一起跳舞?”
秦可儿低下了头,眼睛有些发红,嘴角虽然露出笑容,不过显得很是凄惨,好一会儿喃喃道:“这是我的命!”
以前我也认命,可是现在不想这么下去了,我爸被带走的时候我觉得生活会好起来的,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觉得我会有新的未来,当我岳父一家对我苛刻无比的时候,我也一直努力着,可是现在我受够了,虽然命运弄人,可是不能认命。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的家,因为我早就没家了,可能你根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的出现不会影响任何东西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之所以帮你,不过是想找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而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心里真的很安逸。”
“别瞎说,让嫂子来打死我啊!”秦可儿开玩笑道:“我叫你叶哥哥怎么样?”
“可以啊!”我点点头道。
太阳已经落山了,街道上的路灯开始点亮,慢慢的满城繁华,看着走在前面的秦可儿我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不再是那么的冰冷。
一路到了大香港舞厅,几个混混靠在下面抽着烟,见到秦可儿来了,喊道:“可儿,去坐台去了,那哥们包你快一个月了啊,生意不错嘛!”
“那人有点钱,不过是个怂逼。”另一个抽了一口烟道:“好白菜都让这种怂逼拱了。”
我停住了脚步,看到那个抽烟的混混就是经常推搡我的那个,对方显然也注意到我了,手里的烟头朝着我弹了过来,喝道:“看你妈逼呢,老子说的就是你,怂逼。”
“干嘛骂人呢?”秦可儿出声道。
四五个小混混顿时面色不善的朝着我围了过来,那个骂我的混混在我胸口推了一把,不脸不屑道:“骂你了,怎么了?给爷爷记住了,这块地方我哥罩着,老子叫周天文,嘿,哥们,我骂你了,说话啊!!”
“哈哈哈,怂逼!”四周的几个混混顿时起哄起来。
秦可儿拉着我说道:“我们上去,别理他们,我去找周哥,你是来消费的,让他们这么骂你。”
周天文一把拉着我道:“哥们儿,我就骂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以后看见我躲远点,知道嘛,你今天要是敢说一个字,我让你活不过明天,有钱玩儿个女人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你不爽,记住,见到我周天文躲远点。”
“这是法治社会。”我开口道,声音有些小,内心也是忐忑不安。
“哈哈哈。”周天文点着一根烟,用烟头指着我道:“我好害怕啊,干嘛?报警啊,去啊,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滚远点。”
剩下几个混混也慢慢的围了上来,秦可儿拉着我走上了楼,五百块把秦可儿包场后,我发现今天似乎来的有点早,还没什么人,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姑年正在搔首弄姿的打扮着。
“你别搭理他们。”秦可儿看着我说道:“都是这里看场子的小混混,打起人来可狠了,前几天听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把一个人打得半死不活丢到大街上了。”
我胸口憋气的厉害,自己软弱的性子无法根除掉,笑了笑看着秦可儿道:“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下了楼那几个混混不在了,秦可儿朝着我挥了挥手道:“叶哥哥再见,我要去医院照顾我妈妈了。”
“再见!”我摆了摆手道。
“别去招惹那些人啊,他们真的会打人的。”秦可儿有些不放心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看着秦可儿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或许从内心深处还是习惯性的忍让着,不是害怕挨打,而是怕惹出事情来,从小到大我妈和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直到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退无可退了,回到家里我岳父一家子正在吃饭,对于我这么早回来显然都有些诧异,娇娇放下碗筷盯着我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没上班,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我笑了笑道:“出去转悠了一圈。”
我岳父看着我哼了一声道:“没上班不知道回家里帮忙干点家务活,你岳母一天到晚忙死了,你倒是悠闲啊,出去转悠,娇娇怀孕,你一点都不上心啊?”
我站在那没说话,好一会儿憋出来一句:“不是有那个涛哥嘛!”
“那你滚吧,让涛哥来。”娇娇盯着我道:“什么东西,不上班还不知道干活,你有涛哥十分之一强就好了。”
我岳母可能也觉得提涛哥不怎么光彩,小声道:“别说那个什么涛哥了,吃饭吧!”
娇娇一脸不爽的端起碗来吃饭,没人理我,我站在那有些尴尬,强行露出个笑脸来去厨房拿了碗筷,坐下来的时候菜只剩下个盘底子了,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回屋了。
接下来的日子基本上和往常一样,娇娇对我很是苛刻,而且随着怀孕有些变本加厉,那个涛哥还在靠一张嘴哄着娇娇,甚至前段时间还和娇娇这里拿走几百块钱。
对于这个家的归属感我越来越少,甚至开始不愿意回来,可是又不得不回去,因为我不知道去哪,心里更怕我岳父的报复,尤其是签的那张婚姻协议书、
胎儿已经成型了,涛哥急不耐的想去做亲子鉴定,我也去了医院,就是想看看这场闹剧到底会是以什么结局收场。
最近一段时间我心里也想清楚了,而且我手里开始积攒下来不少钱,足够我一个人生活,脱离这个家庭后找到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去问过律师,只要这个孩子是涛哥的,那么那份婚姻协议书就不具备法律效应,我也就自由了。
到了医院后我坐在椅子上等着结果,涛哥看着我笑了笑道:“放心,只要孩子不是我的,这种货色的女人我还是不稀罕的,到时候还给你。”
我冷笑几声道:“我希望孩子是你的,到时候我也能摆脱这个烂货了。”
涛哥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对方哼了一声道:“怎么突然有种了?你这话要是让娇娇听到,估计得挨几耳光吧,让你岳父知道了,要我看,你那双腿得给你废了。”
“如果孩子是你的,那么婚姻协议书就不具备法律效应,她出轨,我净身出户。”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到时候我就自由了,这几年来,受够了。”
“自由?”涛哥笑了几声道:“你不了你老丈人吧,现在或许没人知道他,不过他那房子值几百万,车子,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你见过他缺钱嘛,东城三爷知道嘛,就是你老丈人,凡事别想的太好,要我看,你的下场不会太好的。”
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当场,看涛哥的神色不像是假话,虽然我知道我岳父在当地有些势力,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是叫得上号的人物!
涛哥看着我嗤笑几声,似乎觉得我现在的表情让他很是不屑,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你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玩物罢了,真的以为没有了法律的约束,你就能逃得出人家的手掌心,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看着涛哥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既然我老丈人这么有势力,那么涛哥绝对不敢去玩弄娇娇,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人,人家玩我玩腻了,想换换口味。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更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女人呆在一起,除了羞辱外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不信我老丈人他能够手眼通天。
一上午的时间娇娇都在各科室检查着,我坐在那整个人好像一根木头一样,什么样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无法在这个家里多呆一分钟。
他们根本没把我当成人看待。
我脑子疯狂的转动着,既然我岳父在本地势力这么大,那么我就必须更加小心,现在我的银行卡里有两万块钱,生活是足够了,等到鉴定结果一出来,只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么法律约束对我也没有了。
剩下就是我岳父的势力威胁,我需要改头换面,逃出他们的掌控,需要时间去准备一些东西,只有万全之策才是最根本的。
中午的时候娇娇拿着化验单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神情格外的落寞,出了医院后涛哥跑上去好一阵安慰,孩子是谁的并没有说,不过检查结果确实宫外孕,这个孩子留不住的。
回到家里娇娇整个人都很消沉,我岳父和岳母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也不好看,涛哥走了,那张化验单不见了踪影,我不知道这个即将流产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造孽啊。”我岳母哼了一声道:“你早年间造的虐现在在你女儿身上应验了。”
我岳父脸色发冷,横肉乱颤,看起来有些吓人,一掌排在茶几上将上面的东西震的乱响,喝道:“放屁,老子洗手十几年了。”
以前我岳父每天都是拿着鸟笼子出去溜达,今天突然这番摸样着实吓了我一跳,也不敢说什么,进了里屋,娇娇坐在那不说话,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喝道:“你跟进来干嘛?”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以前她对我不好,可是看到她这么失落,我反而有点可怜他。
“滚出去。”娇娇朝着我喝道。
我把房门关上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想到自己好像挺贱的,今天人家刚给自己点好脸色,自己就犯贱了。
自嘲的笑了笑出了客厅,我岳母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站起身进了里屋,我岳父盯着我开口道:“坐下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看着我岳父强行露出个笑脸,进这个家门三年来,我才知道我岳父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势力,心里害怕之余,也暗暗决定不会在这个家里继续呆下去。
至于怎么走,我自己心里有数。
“爸,别太难过了,慢慢来。”我安慰道。
我岳父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我,那双眼睛似乎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让我全身上下很不舒服,不过还是强做镇定的露出了笑脸。
“我燕老三混迹十几年,想不到落了个这么下场。”对方盯着我一双眼睛似乎折射出不一样的味道,好一会儿开口道:“叶琛,你心里想什么我明白的很,我虽然现在不在道上了,不过别看我一天到晚遛鸟,站出去说一下我燕老三的名号,还是要颤一颤的,取人性命或许在这个社会已经行不通了,但是只要我放出话,你走路的家伙可就没了。”
我看着我岳父盯着我的双腿心头一颤,背后冷汗嗖嗖的冒,对方身上那股独有的江湖气场吓得我不敢踹气,咽了口唾沫开口道:“爸,您说什么呢,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最好。”对方笑了笑道:“我出去遛鸟去了,多安慰下娇娇,这几天别去上班了。”
我岳父走后我整个人都摊在了那,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衫,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他知道了我内心的一切一样,那种混迹江湖多年的气场让我感到了危机。
我要摸清楚我岳父所有的底细,万一哪天自己的两条腿真的没了,恐怕哭都来不及,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去屋里安慰一下娇娇结果被哄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去公司里溜达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丈人吩咐了什么赵柯对于我似乎宽松了不少,至少和其他人差不多,请了假后从公司出来我直奔一家夜总会,前段时间涛哥的消息就是从那里得来的。
现在还是下午,夜总会还没有开业,舞池旁边的桌位上几个年轻人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赤裸的上身满是纹身,嘴里叼着烟脏话时不时就崩了出来。
“草他妈的,老子这是要输啊!”其中一个染着红头发的混混叫道,说着把手里的扑克丢出去几张。
“狗哥在不在啊?”我朝着那几个人问道。
红头发的混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将嘴里的烟头掐灭问道:“找狗哥干嘛啊?”
“打听点事儿。”我笑着道,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接着说道:“这钱哥几个拿着去买点烟吧。”
旁边的混混一把拿过钱来,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楼上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朝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上去。
上了楼都是包房,进入其中一间,看到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这人正是狗哥,一个专门打听消息的人,当然,他也只能打听个道上的消息,而我需要这些消息。
对方见我进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有些骄横,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被他随手扯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朝着我说道:“干嘛啊哥们,上次告诉你那个什么狗屁涛哥的消息不符合啊,那她妈就是个杂碎,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五千块钱,我把他逮过来跪在你面前,当着你的面说,我狗哥虽然是混的,不过也是个生意人。”
“狗哥好。”我冲着对方弯了弯腰说道:“我这次想打听一个人,也是道上的,关于他的一些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一下,钱你说。”
“你出去打听打听,只要是在方圆五百里内混的人,我狗哥谁不知道。”狗哥站起身似乎觉得屋里热,把衬衫一把扯下来丢在一旁,露出身上的纹身,显得有些狰狞。
“好像叫东城三爷,燕老三。”我开口道。
狗哥脸上嚣张的笑容愣住了,准备点烟的手也僵在了原地,掉过头皱着眉问道:“你说谁?”
“东城三爷。”我又说了一遍。
“你打听三爷干嘛,不想活了?”对方点着烟把打火机丢在桌子上冲着我说道:“我当浪头的时候三爷就洗手了,别他妈瞎打听,明白嘛,三爷那是传奇人物,我告诉你,对于三爷的尊敬的可是……”
“七百块!”我开口道。
“你他妈跟我在这说钱?”狗哥一脸怒不可歇的样子喝道:“老子告诉你,三爷那是有一号的人,瞎打听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我也是混的,不能瞎接茬子,明白嘛?”
“一千块!”我咬牙道,对方的性情我基本上摸清楚了,所以才敢开口。
狗哥走到门口将房门一关,脸色很是严肃,我还以为对方要收拾我,心中惊魂未定,没想到狗哥说道:“掏钱,我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我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这种反应,笑了笑暗松了一口气!
文/《男人要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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