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的早,从小就跟母亲孤儿寡母过日子。于是,在我的童年里,我一直是个沉默和离群索居的孩子,生活倒也平静甜美。直到16岁那年,无情的灾难摧毁了我平静的少女生活,粉碎了我做女人的生活梦想。
那是一个仲夏的雨夜,母亲突发肚痛,我戴上雨帽出门去给母亲要药,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酒汽薰天的男人拖下了路边草丛……
当我浑身泥水哭进家门,坚强的母亲在邻里的帮助下,把醉睡在路边草丛中的那个男人扭送了公安局,经过一整套繁杂的程序,这个罪该万死男人坐了牢。
这灾难,我不止一次在夜里被梦魇惊醒,日日夜夜的哭,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不知道以后怎么有脸上学,我的一切都在霎那间,被那淫魔毁灭,我痛不欲生,想跳河结速自己的生命。
法医来告慰我,你还是个好姑娘。
法官安慰我,法律己为你伸张正义。
母亲一步不离看守我。
从此我厌恶男人,见到酗酒的男人心就颤惧。
随着年龄的增长,本以为工作当教师了,这个内心深处的伤害定会永远埋葬,但不行,噩梦依然缠绕在我心头,二十四年来,我都厌恶男人。凡是来追求我的男人,肯定被我划出的一米安全线吓退,有几个痴心越线者,毫无例外不是被耳光打跑,就是被当成当年那个淫魔加以惩罚,用闪闪发亮的果刀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直至我在网上认识了现在的老公,我才逐步重塑人格,进而改变人生。
我第一次在蓝月亮上发表文章,我注意到缤纷情感栏目上有一个叫梅居的作者,文章写得朴实感人,于是我先在他的文章发表评论,后又在蓝月亮作者群QQ他,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在网上我们共同交流,沟通,竟在蓝月亮发表文章,直到他在蓝月亮个人专集诞生的那一天,他不约而至我们县城。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尽管他很普通,但不知是他文彩的缘故,或且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一股气让我信服,我毫不犹豫就领他回家。他人成熟稳健,妈妈仿佛与他也不觉很陌生,他更是不见外亲自下厨,挥手间五个色香味全的菜就上桌了,妈妈在我面前,直夸他是过日子的男人。
饭后,他陪妈妈谈天说地,颇是投机切意,最后妈妈说了我的情况和心病。他沉思片刻,他说,知道我的心都是伤痕累累,仿佛曾经有过裂痕的玻璃器皿,表面上看去被修复了,但那个内在的裂痕依旧存在,她需要在新的情感生活里慢慢治愈。
并央求妈妈,给他一个照顾我的机会,他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和耐心。妈妈听了笑的开心,我在房里听了竟然也动心。之后我们蓝月亮上竟发文章更勤,网上传情更深。
妈妈病危弥留之际,不肯合眼,他得到消息,千里之外日夜谦程到医院,看到他,妈妈眼睛顿时一亮,扶着他的手断断续续说,月儿就托付你了妈妈就……撒手西天。
在他提议下,我决定离开曾经使我伤痕累累的县城,随他到他当年当知青插队的广西农村,三合希望小学支教,他极速为我办理了相关手续。
这里山青水秀,地处偏远,经济文化相当落后,小学简陋,三天二头都有学生失学,我无所适从,心急如焚向他哭诉,他胸有成竹,信心百倍地说,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这里大有作为。不久的将来,我们要改变这里的一切!保证孩子上学一个都不能少,经济要跨越式发展。
说干就干,他带我一家一户走访,把失学的孩子请回学校,这里民风纯朴,热情好客,校长出面家长肯定让孩子上学,但民俗条件校长和老师必须接受一碗迎客酒,他在村民前十分豪爽,接碗仰头就是两大碗。
在走西村,访东村的不经意间,心中只有学生回校的喜悦,不自觉失去了对酗酒人的恐惧,反倒觉得喝酒时的他与村民豪情可爱,并闻出他身上酒的醇香,我常贪婪地吸了几下鼻子,我突然变得不可思意。
在深冬一次家访时,回程中很晚的天倏然下起倾盆暴雨,布柳河的水涨得连船都无法渡,我们只好在山中一个洞避雨过夜,他升起火把自己的衣裤烤干给我换上,后半夜又下起了雪,天愈来愈冷,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平静地对我说,自救方法只有两人相拥,否之谁都活不天明。
他不容我说,一手把我拥进怀里,尽管我咬着牙,但我却没有向他挥手打耳光的意识,我的心咚咚地跳着,不能平静,这不能平静的意思里还有我尘封了很久的欲望天亮了……我是由他背着一步一步走进校门。
不可思意的是,他竟能促成三合公司,在布柳河上三个梯级电站同时动工,在破土动工仪式上,他豪情万丈向村民宣告,在布柳河上将建七个梯级电站,沿河的农业将规模化,集约化经营。村民跳起舞,唱起悠扬的山歌,锣鼓喧天,在这动人的气氛中,我神使鬼差接过他递上的一碗酒一口饮尽。
这时,我看到了他如释重负的笑容,我知道,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比他更高兴,我再次在真情至爱中重塑自我,再次一次诞生了,四十岁不再是无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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