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
只见眼前的她，面若桃花，美不胜收，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孩都要漂亮，甚至比我姐姐还要漂亮。
我吓的退后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她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啊？”我问。
她听了，露出疑惑的面容，但却没有朝我这边看过来，“是我啊，小峰，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谁？”我问。
“我是孙沫啊。”她说。
我听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才相信她是瞎子，而我半蹲着身子，仔细打量了她一遍，才总算确定她真的是孙沫，只不过她化了新娘妆，眼睛上面似乎画着眼线，嘴上还抹着大红唇，所以和平时十分不同，害的我都没认出来。
我确定她是孙沫后，不觉咽了口口水，她真的好漂亮，漂亮的我都难以置信，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就算见过，那也只是在电视上面看到。
“小峰，你怎么了？”孙沫喊我。
“哦哦，你今天真美，我都没认出来。”我解释。
孙沫害羞的低着头笑了笑，“是吗。”
“是啊。”我傻乎乎的说。
“坐过来嘛。”孙沫说着，拍了拍她旁边的位子。
我这才坐过去，和她并齐，坐在床上。
坐下之后，孙沫没有说话，我局促不安，两只手不停地磨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还是我除了姐姐之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女孩子坐在一起，而现在，她就快成为我的老婆了，我知道我这是太紧张了，紧张的不知所措。
而孙沫低着头，她侧脸被头发遮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知为何，即便现在看不见她的脸，我的心还是不停的砰砰砰的跳着，跳的好快，感觉就像快要蹦出来一样。
就这么局促了一会儿，孙沫才开口说话，“小峰，我知道我们家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我会一心一意跟着你过日子的，我看不见，所以有很多地方需要你照顾，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看着穿着大红衣裳的孙沫，看着她纤细的腰身，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只是有一种无形的意念在告诉我，快点推倒她，按住她，把她……
“小峰，你还是嫌弃我啊……”孙沫见我半天没说话，以为我嫌弃她。
我不知为何，竟然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怎么会嫌弃你。”
说完，我竟然开始着急，急着想要把孙沫按住。
“那就好。”孙沫说着，双手捏在一起，似乎也有些紧张。
“孙沫，你困不困啊？”我问。
“你困了吗？”孙沫问。
“我……”我还从来没有和女孩子一起睡过，此刻的我想的就是赶快和孙沫睡在一起，犹豫片刻，我便说，“我困了。”
“那我们睡吧。”孙沫说。
我听了，心中大喜。
“嗯。”我说。
然后孙沫就开始脱鞋，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动作很慢，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紧张了，手有些发抖，脱鞋后放鞋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然后她就开始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然后把外衣脱下来了。
随着她雪白的双臂露出来，我的心跳也变得更快，三下五除二我便把自己的衣服给搞定了，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孙沫似乎有些害羞，半天没解开腰带。
我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静静的等着。
“砰……”窗户那边发出响声。
孙沫吓了一跳，解腰带的手也停住了，“小峰，房里还有别人吗？”
我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别人，不过窗户那儿，却有一道缝，我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推开窗户，可窗户只能推开一点，外边似乎锁上了。
我接着窗户缝往外边看，外面果然有人，可外面很黑，我看不清外面究竟是谁。
“谁啊，看什么看，滚！”我气愤道，我骂完之后，只见几个黑影乱窜跑走了。
“小峰，怎么回事啊？”孙沫急了，披起衣服。
“不知道，刚才窗户外边好像有人偷看。”我说。
孙沫脸色难堪，“那怎么办？”
“没事，现在已经跑了。”我说。
因为不放心，怕又有人过来偷看，我只好拉上帘子，并且把一根棍子抵住窗户，免得又被人推开缝偷看。
孙沫这才松了口气，但却不敢再脱衣服了，“小峰，我们穿着衣服睡吧。”
“……”我有些无语，“那样多热。”
我是想让孙沫能别穿着衣服睡。
“哐当……”棍子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我往窗户那边一看，刚才我用来抵住窗户的棍子，竟然倒了。我立刻意识到外边肯定还有人偷看，气急败坏的我，直接冲了过去，推开一点缝隙就对外面破口大骂，“看你麻痹啊，滚！”
我以为这次我再一骂，外边的人会消停，谁知我这一骂，外面的人竟然反口了。
“杨峰这个脓包，娶个丑八怪瞎子当老婆还怕我们看见了，哈哈哈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我听了，觉得这个声音应该是二蛋子的声音，这个二蛋子，每次我放牛的时候都会嘲笑我，尤其是他去上学以后，每当早上在村口路过时他都会耸耸自己的书包，在我面前炫耀，村里没去上学的只有我，他先只是嘲笑我，我没理他，他以为我好欺负竟然变本加厉辱骂我是捡牛粪的，我气不过用赶牛的鞭子抽了他几次他才老实，谁知这二蛋子，在我大喜的日子跑来偷看就算了，还当着我辱骂孙沫！
“杨峰杨峰，瞎比蚂蜂。”外面几个人边唱边骂。
我立刻如被火烧，“二蛋子，你个曰了狗的，有种你给我等着，老子打死你！”
“碧碧！”二蛋子嘴唇抿着发出打屁的声音，明显是侮辱我，“瞎比蚂蜂真是天生一对，老子就骂你了，你怎么地，你出来打我啊？”
“草泥马！”我气得哆嗦。
抓起棍子就要干他，可窗户外面被一块木板盖住，还用铁链锁了起来，我推了半天都推不开，只能借着缝隙看外面，那个二蛋子见我已经知道是他了，他毫不避讳的对着缝隙做鬼脸给我看，“瞎比蚂蜂，生孩子也是瞎比聋子没屁眼，哈哈哈哈！”
二蛋子骂完，旁边几个同村的也都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笑声，我永远都忘不了。
“你麻痹的！”我对着缝隙吐了口唾沫。
二蛋子没防备，被我吐了一脸。
“蚂蜂，老子骂你是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倒插门吃软饭，软饭王，你连丑八怪瞎子都不如，你就是丑八怪瞎子的一条狗，配种的狗！”二蛋子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他竟然骂我是配种的狗！我忍无可忍，举起棍子就打窗户，把玻璃敲碎了，那木板也被我打歪，缝隙变得很大，二蛋子的脸我能完整的看到。
接着我就用棍子往外边戳，想打死二蛋子。
二蛋子一个闪身便跳远了些，我用棍子戳不到他。
“碧碧。”他又做鬼脸。
“二蛋子，你别得意，今天老子出不去，算你走运，等老子出去了，我不把你的牙全给你打掉，老子就不姓杨！”我骂他。
“你本来就不姓杨，你现在过门了应该跟着瞎子姓，姓孙！”二蛋子骂着，又做了个鬼脸，“你应该叫孙峰，孙子峰！”
“衮你麻痹！”我大骂。
“孙子峰娶瞎子，孙子峰生孙子，孙子峰生瞎子，到底是孙子峰是孙子，还是孙子峰是瞎子？”二蛋子骂人。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说不定是生瞎孙子。”
“瞎孙子，哈哈哈哈！”
二蛋子一个人骂我就算了，现在同村的孩子也跟着哄笑，我真的不能理解。
我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放牛他们嘲笑我，我没读过书他们嘲笑我，可我现在娶老婆，他们为什么还要嘲笑我？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结婚，我觉得就算得不到他们的祝福，也不该这样对我，虽然我是被逼的，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别人在这个时候骂我，而且他们不仅骂我，连孙沫也骂了，孙沫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却要说孙沫是丑八怪。
“你们干什么！王八羔子，捣什么乱！”村委的声音突然出现。
外边那群人听了，连忙跑路，似乎十分惧怕村委。
村委赶走那群人后，走到窗户这儿，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玻璃，长叹了一口气。
隔着窗户，他对我说，“小峰，你也太冲动了，好好的喜事，竟然打破了玻璃。”
我听了，知道自己有错，玻璃玻璃，在农村可以理解跟镜子差不多的意思，而我打破了玻璃，这不就是破镜的意思吗，对于现在要结婚的我和孙沫来说，这太不吉利了……
果然，村委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小峰，你让孙沫出来吧，你们洞房的日子要延后了。”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村委说的话，我不敢反驳，村委的权利在村里很大，可以说是土皇帝，现在还是我的岳父，我只能听他的。
谁知我走到孙沫旁边时，才看见孙沫把头埋在被子里，我推了推她，她没有动。
我吓到了，以为她出什么事了，连忙大喊，“孙沫，你怎么了？”
孙沫没有回答。
我连忙抱住她，想把她翻过来，谁知我刚用力，她也用力，就是不肯动，我见她还能用力，才知道她没事，但刚才翻的时候，我看见枕头上有湿痕，她肯定是哭了。
“孙沫，你哭了？”我问。
孙沫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枕头。
不一会儿，村委打开了锁住的门，冲了进来，他走到我们旁边，看着抱着枕头的孙沫，眼里充满了疼惜，“沫沫，别哭了，那些王八羔子，我会教训他们的。”
孙沫听了，依然无动于衷。
“沫沫，你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吧，真没想到今儿会出这样的事情。”村委说着，拉了一下孙沫的胳膊。
孙沫被拉后，挣了挣，“爸爸，我没事。”
孙沫说着，起身擦了擦眼泪，“我不回自己的房间，我要留在这里。”
“可……”村委不放心道。
“没事，破镜重圆，打碎了玻璃其实是个好兆头。”孙沫说，“今天是我结婚，爸，你就让我自己做一会主吧，我想留下。”
村委听了，看了我一眼，“也罢。”
说完，村委就往外边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峰，好好照顾沫沫。”
他关上门后，便上了锁。
村委走后，过了半晌，孙沫抹着刚留下来的眼泪，对我说，“小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瞎子才害的你被人嘲笑蒙羞，以后你还要处处照顾我，这对你很不公平，但以后我会对你一心一意的，我会尽力做一个好女人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二蛋子骂我，和她没多大关系，二蛋子就是个混账。
我准备安慰孙沫，谁知孙沫又说，“小峰，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很讨厌这门婚事？”
“我……”我犹豫了下，其实我之前是有些讨厌这门婚事，但现在看到孙沫这么漂亮，我的想法已经改变了，虽然孙沫是个瞎子，但她很漂亮，而且脾气好，和她过日子，至少不会像在家被姐姐欺负那样痛苦。
可就在我犹豫的几秒，孙沫又说，“小峰，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现在我们结婚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再加上我是个瞎子，如果你跑了，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所以小峰，你不要走好吗，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
“孙沫……”我尴尬的不知说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回答不够好还是孙沫太敏感，她似乎觉得我举棋不定，于是抱住我，用柔软的身体贴着我，“小峰，求你别走。”
看着怀里的孙沫，我心一软，便答应了她，说自己不走了，会好好对她。
孙沫听了，非常感动，她身子一仰，便躺了下去。
看着孙沫因为哭泣而花掉的妆容，我有些心疼，她里边的衣服很单薄，整个后背都没有遮住，这个我见过，好像他们叫这个肚兜来着。
姐姐小时候好像也穿过那个，但是自从上学之后，就改穿城里流行的罩子了。
孙沫因为看不见，所以看不到我的表情，当然，我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我的表情肯定很猥琐……
“小峰……”孙沫的声音非常小，而且十分娇柔。
“嗯。”我回答这，身体也回应着她。
孙沫抿着嘴，似乎等待着什么，而我正要下手的时候，孙沫却抵住了我。
“小峰，你能再答应我一次，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孙沫问。
看着咬着粉唇的孙沫，我心里打鼓了。
我不想就这样一辈子留在农村寄人篱下，我想读书，我想去城里。而我更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渴望像姐姐一样，得到父母的关爱，能够像她一样过上有家人关怀的生活。
可是现在，如果我和孙沫那个了，我可能永远都走不了了，只能留在这个村子，和孙沫过日子，也许我努力一点，到时候得到村委的照顾，能在村委会里面弄个饭碗，可我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样。
所以我很纠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走，即使我没有那个孙沫，别人也会觉得孙沫不干净，更何况她本身是个瞎子，已经很难找对象了，再加上之前结过婚，恐怕真会应了孙沫说的，不会再有人要她。
我犹豫再三始终没说出口，没有给她承诺。
孙沫因为看不到我的表情，所以有些着急，满脸急切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起身坐在床沿，我看着大红的囍字，心里有愧。
“小峰，你还是嫌弃我吗？”孙沫感觉到我起身，问道。
“孙沫，我没有嫌弃你，其实，我配不上你。”我说。
孙沫拉着我的胳膊说，“怎么会，小峰，你四肢健全，眼睛也可以看到，怎么会配不上我。”
“真的。”我说。
“小峰，你怎么会这么想。”孙沫问。
我用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峰，你家境虽然一般，你爸为了村东边的承包田求我爸，还答应我们的婚事，但再怎么说，你也是健康成长过着正常生活的人，比我强太多了。”孙沫说，“我从小就看不见，没见过你们说的太阳，也没见到过月亮和星星，我甚至连我自己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颜色是什么，七岁掉牙齿那年，我被村子里差不多大的孩子骂是丑八怪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出去了，我过的，真的很卑微，我甚至连我自己长什么样，都看不到……我……”
孙沫哽咽着，抱住我手臂的手更加用力，生怕我突然跑了。
听了孙沫的话，我觉得她真的很不容易，我也没想到身为村委女儿的她，过得竟然比我还难。
不知为何，我也哽咽了，似乎和她产生了共鸣，那种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孙沫，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村官的女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小峰，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妈，我很少跟人说话，我也不知道对谁说话。”孙沫说，“所以我很希望有个人能陪我，能够对我好，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他好。”
“哎……”我叹息。
“小峰，和你相处的这些天，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好人，你没有因为我是瞎子就嫌弃我，反而处处照顾我，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但我真的很想你能留下来陪我，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孙沫说。
看着孙沫还带着稚气的脸，我不想骗她，因为她已经很可怜了，如果我现在骗她，答应她我会一直陪着她，到时候如果我做不到，她的失望该有多大？我觉得我该跟她说实话，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其实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说。
“小峰，我知道，所以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孙沫说。
“告诉你吧，其实我并不是杨家亲生的。”我说。
孙沫听了，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焦距，更没有看着我，只是傻傻的对着前面。
“这怎么可能？”孙沫难以置信道。
“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是杨家买回来的。”我说，“我爸之所以能如此狠下心，也正是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孙沫听了，如遭雷劈，呆呆的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所以孙沫，我真的配不上你，以后我有能力离开村子了，我会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一直陪着你。”我说。
孙沫听了，眼角流下眼泪，“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都是我爸想出来的，前段时间我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想跑，后来被他抓了回去关起来了。”我说，“他知道再怎么关我，一旦哪天疏忽了，我还是会跑掉，所以他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我倒插门上你们家，这样做，一来他能弄到那片田的承包，以后还能借着这层关系捞好处，二来反正我不是他亲生的，我的孩子跟他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他才不在乎我的孩子姓什么。最后，他把我弄来你们家，也是想让你们家把我留住，反正他是最受益的。”
孙沫呆若木鸡，久久不语。
我看着她，知道她听了这些，肯定心情难平，而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她去告诉她爸的打算。
可谁知，过了一会，孙沫渐渐平静下来了，她并没有松开抓住我的手，反而很认真的对我说，“小峰，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我苦笑。
“小峰，你是打算以后有能力了就去找亲生父母吗？”孙沫问。
“嗯。”我说。
“那是什么时候？”她问。
“不知道，反正我要存钱，等我存够了，我就去。”我说。
“要多少？”孙沫问。
“不知道。”我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心里有找父母的信念，但我没上过学，也没去过城里，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我到时候要花多少钱。
“这些够吗？”孙沫说着，从怀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一块皱巴巴的布，她打开后，里面赫然装着数十张红色的毛爷爷。
我看着这些钱，吓了一跳，这得有一千块了啊！就算是我姐姐，恐怕也没存过这么多钱。
“这钱是？”我问。
“是我存的，过年的时候亲戚给的红包我都会存起来，因为我基本不出门所以根本就不花钱。”孙沫说。
虽然我知道如果我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去城里了，可孙沫的钱我不能要，于是我把她拿着钱的手推了回去，“不行，我不能要。”
“小峰，你拿着吧。”孙沫说着，又要塞给我。
“可是你不是要我留下来吗，那你还给我钱，你不怕我拿了钱直接跑了啊。”我说。
“小峰，我相信你不嫌弃我瞎，你只是想去找亲生父母，所以只要你答应我，你一旦找到亲生父母就回来或者带我走就行。”孙沫说，“只要你答应，这钱就给你了。”
看着孙沫手上的钱，我哽住了。
孙沫虽然是瞎子，但她真的很好，她是那么漂亮，心地善良，单纯。
不知为何，看着她柔弱的小手，捏着钱要塞给我，我哭了……
我哭得好惨，我真的没想到，我做梦都没想到，对我好的人，竟然会是她。
可她越是这样好，我心里就越是愧疚，如果我真的拿着钱走了，我能找到亲生父母，那时候我再回来带她走可能能成为一段佳话，但万一我找不到亲生父母呢？那她怎么办？难道在家里守活寡吗？
我甚至有些动摇了，我不想辜负孙沫这么好的女孩，我心里竟然萌生出放弃去城里，和她好好过日子的想法。
“小峰，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算了，这是我的命，你要走，我注定留不住。”孙沫说着，还是将钱塞到我手里，“有机会你就走吧，我会等你，直到你回来。”
“你不怕我不回来了吗？”我问。
“你不回来，我也会等你。”孙沫说，“这是我的命，从小我就瞎了，这都是我的命，命是怎样的，就怎样吧，我只能认命。”
“孙沫，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一起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说。
孙沫听了，摇了摇头，“我看不见，连路都找不到，跟你去只会拖累你。”
孙沫说着，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脸真的好光滑，“只要你记得我就好了。”
“可是……”我有些犹豫，觉得如果我真的跑了，那对她很不公平。
“小峰，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我们年纪也不大，如果到时候你没找到亲生父母，也没有关系，你回来就好了。”孙沫说，“小峰，就算我现在留住你，但以后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走，会去找亲生父母，所以我留住你的人，你的心也不在这里。”
孙沫说着，流着眼泪说，“明天我会帮你想办法逃走，希望你能找到亲生父母。”
孙沫的妆已经彻底花了，她的脸上被泪痕冲刷出一道道的痕迹，但她是那样柔弱却又坚强，我只感觉心底里那层一直被压抑的情感突然间爆发了，我失声痛哭，并抱住她，“沫沫，对不起……对不起……”
文/《美人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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