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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轻女,为了给哥哥娶妻,我被父母推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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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轻女,为了给哥哥娶妻,我被父母推入火坑

网上常有新闻,婆婆为了生孙子,逼媳妇打胎九次,造成媳妇大出血死亡,或者婆婆逼儿媳出轨,就为了男孙。

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我都从骨子里冒出寒意来,因为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村子里,在我们那里,男孩是家里的金疙瘩,女孩连吃饭都不能上桌。

村里的女孩胡乱读完小学,就去打工挣钱给家里盖房子,给兄弟娶媳妇,等长到十六七岁就嫁人,给家里挣一笔大大的彩礼,彩礼越多越好,至于是嫁给老光棍,还是傻子瘸子,父母根本不在意。

每一个女孩,都被榨干最后一分价值,无人例外。

我十三岁时读完小学,考上了县里的初中,那是我们县最好的中学。

当我捧着录取通知书告诉爸妈时,爸爸扯过通知书,看也没看,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不耐烦的说道,“女孩子反正要嫁人,读那么多书有屁用?你明天就去县里的塑料厂打工,挣钱给你大哥娶媳妇,他都二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大哥二十四了,在村子里,小伙子十八九岁就娶媳妇,二十四岁的年纪,娃都满地跑了。

晚上,我拿着捡回来的录取通知书,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不知哭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姐姐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别哭了,姐姐会让你上学的。”

我将信将疑的看向姐姐,柔和的月色中,姐姐的目光比月色还温柔,透出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样的情绪叫忧伤。

第二天,姐姐不知跟爸妈说了什么,爸爸脸色很难看,大哥二哥却满脸喜色。

吃了早饭,姐姐就跟着村子里一个每天抹粉擦香水的女人走了。

姐姐没有骗我,我真的上学了。

姐姐走后,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大哥也娶了媳妇,大嫂是个柔弱顺从的女人,每天埋头做事,一句话也不多说,就算被大哥打得一身是伤,也没有半句怨言。

我读完初中,继续在县里上高中,我拼命读书,成绩一直是班上前几名,老师说我保持下去,一定能考上大学。

读高中时,大嫂因接连生了两个女儿,生不出儿子,被大哥打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每次放假回家,看见大嫂沉默阴郁的脸,我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终于在我读高二时,不堪家暴的大嫂丢下两个年幼的女儿,跟一个野汉子跑了,家里整日充斥着爸爸和大哥的骂声。

与此同时,姐姐回家了,原本漂亮窈窕的姐姐,变得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瘦成了皮包骨。

在爸爸的怒骂中,我才知道姐姐得了脏病,原来这几年,姐姐一直在县城里做小姐。

村子里的人都对我们家指指点点,爸爸和大哥二哥丢了面子,不停的骂姐姐丢人,下贱。

我想起姐姐走的那一天,爸爸铁青的脸色,和大哥狂喜的脸,还有这些年来,每次收到姐姐寄回来的钱,爸爸和哥哥们喜形于色的脸,我知道他们一定早知道姐姐在做什么。

如今骂姐姐,不过是因为姐姐丢了他们的面子。

妈妈缩在一边,一句话也不为姐姐辩解。

我很心寒,也很害怕,更坚定了要考上大学的信念,只要考上大学,走出这里,我的命运一定能改变。

姐姐越来越瘦,脸色也越来越差,爸爸和哥哥们整日骂姐姐怎么还不去死,拖累他们。

在我上高三时,突然有一天,姐姐来学校找我,我记得那一天,是冬天,天阴阴的要下雪,姐姐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棉袄裹着她瘦弱的身子,并不合身,空荡荡的,风一吹,棉袄便鼓了起来。

姐姐和我说了很多话,我惦记着回去上课,一直心不在焉,姐姐看出来了,不再说话,她好脾气的笑了笑,拿出一沓钱塞在我手里。

“艳艳,这是五千块钱,给你读书的,你藏好了,别让爸妈知道。”

我叫罗艳,姐姐叫罗美,人如其名,姐姐长得很美。

这一年来,爸爸拿走了姐姐的私房钱,要知道,这几个月来,姐姐连吃药的钱都没有。

没想到,她连命都不顾,偷偷为我藏下这五千块钱。

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被姐姐藏在胸口,捂得发烫,我的心也烫了起来,看着瘦得不成人形的姐姐,我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哭,艳艳,你要一直笑着活下去,走出这里,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本事的人,不要像姐姐这么没用。”

“姐姐——”

我抱住姐姐,嚎啕大哭。

姐姐来来回回的叮嘱我好好读书,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我感觉有些不对,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是无论我怎么问,姐姐都说没事,让我不要担心。

最后,姐姐让我回去上课,她要回家了。

我目送她离开,她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目光温柔,“艳艳,快回去上课。”

天色阴沉,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最后的笑容和目光,温柔而平静,透着诀别与解脱。

那一天晚上,姐姐就投了河。

我的姐姐,在一个飘雪的夜晚,结束了她年仅二十一岁的生命。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聪明一点,看出姐姐的不对劲,劝住了她,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一直到现在,我仍然会梦见姐姐,她一步步走进结冰的河里,我拼命叫她,她回过头来,温柔的对我笑,一如我见到她的最后一眼,“艳艳,要笑着活下去。”

我追着她,想拦下她,可是,她的身影仍然消失在河面上,我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醒来时,枕边已是濡湿一片,看着旁边打着呼噜的陌生男人,我擦掉眼泪,缓缓勾起唇角露出妩媚的笑容。

活着已是那么难,还要笑着,真的好难!可是姐姐叮嘱我的事,其余的我都没做到,就这一件,总要做到。

姐姐的死,除了我和妹妹为她伤心,激不起一点波澜,家里的男人们脸上带着悲伤,可眼睛里透出的是欢喜和轻松,如同送走一个巨大的累赘。

姐姐下葬的第二天,二哥从我的内衣裤里翻出了那五千块钱,我无暇去想二哥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去翻我的内衣裤,慌乱的去抢那钱。

二哥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带着钱趾高气昂的去找爸爸。

爸爸一见到钱,眼睛发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谁给你的?你是不是去卖了?怎么才卖了五千块,其他的钱呢?”

爸爸和哥哥们看我的眼神,特别可怕,如同看见一棵摇钱树,尤其是二哥,看我的眼神都发绿了。

姐姐得病后,骂得最凶的人,便是二哥,因为姐姐一得病,挣不了钱,他娶媳妇就难了。

在这个村里,我们三姐妹生得最好看,尤其是姐姐,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皮肤又水又嫩,我想起姐姐悲惨的下场,很想哭,却不得不拼命忍着,解释道,“这是姐姐留给我读书的钱。”

“女孩子反正是赔钱货,读书有个屁用?”二哥盯着我,眼神冒出我看不懂的火光,在我感到毛骨悚然时,二哥扭头对爸爸说,“爸,我马上就二十了,才不想像大哥一样,二十五岁才讨媳妇生娃,这钱就存着给我娶媳妇吧。”

“五千块哪里讨得到媳妇?”爸爸把钱塞进兜里,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大哥二哥读懂爸爸的意思,发绿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如同看着一块美味多汁的肉。

我已经十八岁,懂得不少事了,姐姐做了五年小姐,给家里挣了不少钱,男人们尝到甜头,也想把我推入火坑。

我又怕又无助,求助的看向妈妈,妈妈躲开我的目光,低着头,沉默的站在爸爸身后,我的心如坠冰窟。

我真傻,我怎么会奢望妈妈帮我说话?当初爸爸搜刮干净姐姐的救命钱,不给姐姐钱买药,妈妈也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两个哥哥咒骂姐姐时,也冷漠的在旁边看着,不阻止。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的病情一点点加重,一步步走上绝路。

姐姐死了,她脸上一片漠然,眼睛里灰扑扑的,一点光都没有,既不悲伤,也不欣喜,好像她对姐姐的死活一点都不在意。

姐姐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就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难道在她心里,两个儿子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女儿只是赔钱货?

我其实还有一个哥哥,在大哥和二哥之间,大我四岁,我记得在我五六岁时,这个哥哥掉河里淹死了,妈妈白天哭,晚上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同样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不懂!

爸爸边大口的抽着旱烟,边说着,“明天我带艳艳去三姨那里,让三姨看看。”

三姨就是村子里那个整日擦粉涂香水的女人,当初就是她带走姐姐的。

难道我也要走上和姐姐一样的路吗?

我不死心,哀求的看着妈妈,妈妈始终站在爸爸背后,她矮小佝偻的身影,被爸爸完全挡住了,自始至终,她什么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眼神也没有给我。

我完全死心,听着家里的男人们在热烈的讨论着我能给家里挣多少钱,心里冒出一阵阵的寒意。

大哥说,“艳艳长这么漂亮,就是年纪大了,已经十八了,做不了几年,所以要趁着还能做,多挣些钱。”

二哥说,“怕什么?三姨都四十多了,听说还在做呢。就是很便宜,一次才一二十块钱。”

而爸爸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咧着嘴笑着,露出满口被旱烟熏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额头上的褶子笑成了沟壑。

这就是我的亲人!和我血浓于水的亲人!

姐姐刚下葬,尸骨未寒,他们就以一种极其丑恶龌龊的嘴脸,在谋划着把我推入火坑,他们甚至没有想过要避开我商量,就那么大刺刺的讨论着,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让我脊背发凉。

难道他们没想过,因为他们的贪婪,已经害死一个女儿,一个妹妹了吗?难道他们还想害死另一个?

我不想走姐姐的路,那是一条黑暗得彻底,看不见一点光明的绝路。

姐姐跟着三姨离开时,才十六岁,她出卖自己拼命挣钱,就算染上脏病,也不管不顾,偷偷藏下钱给我读书,不是为了让我走她的老路的。

她用她的青春,她的身体,甚至她的命,给我砸出一条路来,她想让我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她想让我做一个有本事的人。

这条路上的每一颗石子,每一捧沙子,都浸满了姐姐的血泪,无论多艰辛,我都要走下去,我不能让九泉之下的她,不得安息。

可是怎么走下去,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只知道,我没办法再呆下去,听着爸爸和哥哥们热火朝天的讨论怎么拿我去卖钱,怎么卖更多的钱。

我偷偷溜回房间,拿了书本,从后院溜了出去。

谁知刚出去,就看见妈妈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呆住了。

害怕被人看见,我特地避开了堂屋,绕了个弯,溜到后院,没想到还是被妈妈撞见了。

我和妈妈就那么隔着几米的距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开口说话,我想拔腿就跑,可是却挪不开脚步,我害怕妈妈突然大叫。

正在此时,堂屋里传来爸爸的叫骂声,“臭娘们死哪去了?还不滚去做饭,老子快饿死了!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妈妈,生怕她大声叫爸爸来抓我回去。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看着我,长满褶子的又瘦又黑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灰蒙蒙的,没有波澜,也没有光亮。

她看了我几分钟,慢慢的低下头去,沉默着转身往厨房走去,背影佝偻,她生养了六个孩子,死了两个,生活的艰辛,早已压弯了她的腰。

她在这个家里,一直如隐形人一样,无论什么场合,永远沉默的低着头站在爸爸后面,像爸爸的影子,更像爸爸的奴仆。

一直到她进了厨房,也没听见她叫爸爸来抓我。

我眼眶一热,也许妈妈的心里,也是有我们三个女儿的,她或许是被爸爸打怕了,害怕被爸爸赶出去,才一直冷漠的旁观,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也许姐姐的死,她也很难过,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离开家,头也不回的往村口的山路跑去,我们的村子在大山里,只有一条曲折狭窄的山路通到外面。

这条山路有七八里长,我就这么一直往前跑,不敢停下休息,害怕一停下来,爸爸和哥哥们就追上来,把我抓回去。

直到坐上开往镇上的公交车,我才松了口气,擦拭着脸上的汗,到了镇上,我转车去了县城。

回到学校宿舍时,已经快上晚自习了,我来不及吃饭,就去了教室。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同桌李红,和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女生们不时发出惊呼。

看见我,女生们不约而同的投来鄙夷的眼神,四散开来,我回到座位,李红的脸色有些古怪,她把凳子挪得离我更远,好像我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我和她做了半年同桌,关系还不错,可是,今天的李红让我感觉很怪异。

我也没有多想,像往常一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李红,这几天老师教了什么,把你的笔记借我看一下。”

我的手刚碰到她,她就惊叫着跳了起来,瞪着眼睛叫道,“别碰我!你有脏病!会传染给我的!”

整个教室‘轰’的炸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男生们满脸惊讶,女生们窃窃私语。

我脸上胀红,咬着牙说道,“李红,你胡说什么?学校才刚刚组织了体检,我一点病也没有,你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你姐姐是做鸡的,得了脏病,治不好了,这才投河死掉,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有个亲戚就是你们村子的!”

李红的话,让整个教室沸腾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充斥着我的耳朵。

“她姐姐是做鸡的,她一定也被男人睡过了,还整天装清高,不理我们。”

“就是,装什么装,脏死了,还有她那个姐姐,做鸡还得了脏病,死得好!活着脏了我们的地。”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记得三个字‘死的好’,他们说我姐姐死的好!

我脑子里一直绷紧的弦猛地断了,我红着眼朝说这话的女生扑了过去,拼命厮打,边打边骂,“不许骂我姐姐!不许说她!我姐姐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不许你们骂她!”

混乱中,有人惊叫,有人哭泣,有人在骂粗口,更多的人冲过来,拼命拉扯着我,我被推倒在地上,有人扑上来,抓我的脸,还有人不停的踢我的肚子。

我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喃喃的说着,“不许骂我姐姐,我的姐姐是最好的……”

等班主任听到消息赶过来时,我脸上全是淤青红肿,肚子痛得爬不起来。

班主任让两个男生扶我去医务室,男生们躲躲闪闪,就是不肯过来。

在班主任的逼问下,一个男生壮着胆子说出了原因,“她有脏病,会传染。”

班主任怔住了,他想伸手扶我,在要碰到我的那一瞬间,又犹豫着缩了回去,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睛,问道,“还能走吗?能走就自己去医务室。”

我点点头,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去了医务室。

校医正在看电视,看见我,很不耐烦的给我检查了一下,丢给我一瓶药酒,“脸上的淤青过几天就会消了,肚子上的瘀伤,拿这药酒擦一下,一天擦三四次。”

我躲在厕所里擦了药酒后,回了教室上晚自习。

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我,各种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嘲讽,鄙夷,不屑,厌恶,唯独没有同情和怜悯。

我回到座位,身边空空的,李红已经换了位置,没有人敢坐我的旁边,怕传染脏病。

一整个晚自习,所有人都避我如瘟疫,更有甚者,擦肩而过时,不小心衣服相碰,也要拼命用纸巾擦拭,生怕沾上致命的病毒。

晚上回到宿舍,一个宿舍八张铁床,都是上下铺,左右各四张,我这边的其余三个女生,全都挤到对面去睡,好像我这边的空气不干净,吸一口气,就会染上脏病。

没有人理我,我躺在铁床上,感到前未有过的孤独,想起姐姐的话,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熬过这半年,等考上大学,我就能逃离这里。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假以时日,同学们的偏见和敌意,一定会慢慢消失的。

可是,天真的我,根本想不到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第二天,情况没有丝毫改变,反而还恶化了,在全班同学的抗议下,班主任把我的座位调到了最后面堆垃圾的角落里。

“罗艳,别怪老师,老师也没办法,好几个同学说了,不把你隔离开来,他们就退学。”

班主任充满歉意的对我说,我没有怪他,他是班主任,要考虑大局。

尽管他说话时,离我至少两米远,像其他同学一样,仿佛我真的有脏病。

角落里我也一样能学习,只要我努力,一定能考上大学。

一整个上午,课间休息时,不停的有人丢垃圾,很多时候,那些果皮纸屑和食品包装袋,都扔在了我身上。

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不想去揣测人心的恶意,也不愿去想两年多年相安无事的同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直到李红当着我的面把口水吐在袋子里,扔在我脸上,我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

塑料袋破裂,湿哒哒的口水流在我脸上,流过我的眼睛,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可是却非常清楚的看见所有的同学站在李红身边,用一种充斥着鄙夷和厌恶的眼神瞪着我,仿佛我和那些又脏又臭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那样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文/《黑色迷你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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