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采访手记。口述:小宋】
小宋是个公职人员,有一个女儿。老公大石的家乡是南方某偏远乡村。那里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小宋怀孕时就能从婆婆的言语中感受出来。
可当女儿出生时,婆婆却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汤汤水水的给她滋补。小宋一直和朋友说,自己碰到了一个好婆婆。
在女儿一岁时,婆婆开始和小宋说,再生一个,这胎准是儿子。先不说当时的政策不允许,小宋就奇怪婆婆为什么如此肯定第二胎就一定是儿子呢?
婆婆告诉小宋,他们老石家都是先生女后生儿的,像大石的爸爸,上头有个姐姐,而婆婆,也是生了大姑姐后再生的大石。
小宋恍然大悟,难怪婆婆对自己生女儿一点也不芥蒂,原来还有先开花后结果的说法。
小宋向婆婆解释,身为公职人员的她,即不是少数民族,又不是独生子女,按国家政府,是不能生二胎的。婆婆不管,整天在家里闹,说,老石家几代单传,如果她为了工作不给大石生个儿子,她对得起大石的爸爸吗?(虽然她没见过),对得起石家祖宗吗?
小宋对婆婆的无理取闹哭笑不得,但也理解,几千年的传统观念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小宋只能尽量让着她。
婆婆见小宋这边油盐不进,开始改变方法,整天和儿子说起村里的家长里短。谁谁谁,唯一的女儿嫁出去了(大石家乡不准女婿倒插门),两个老人在家里如何可怜,家里的田地都被侄子们瓜分了;谁谁谁,没儿子,死在家里没人知道……
婆婆每天灌输这种思想,大石有点动心了,他和小宋商量,要不,咱们再生个吧?小宋双目一瞪,我这条件能生吗?你要生儿子,找别人生去。
偷听墙角的婆婆听到了小宋的玩笑话,却认真地思考起来。天下并不是只有小宋一个女人,既然她不愿生儿子,那么让别人生去。
婆婆开始逼儿子离婚,儿子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闹过几回后,小宋一气之下,主动和大石离婚,孩子跟了妈妈。
今年,二胎政策全面开放,小宋和大石离婚也快一年了。在得知要开放二胎政策的时候,小宋去找过一次大石,可当时大石正扶着一个小腹微隆的女人上楼,看到她时,满脸的尴尬。小宋瞬间明白了一切。
晚上,小宋和女儿手拉手的回家,心里满是酸楚。二胎终于开放了,可惜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一年,老公就不会成了前夫,孩子也不会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