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复合和情绪管理专家,
帮你提高情商,驾驭婚恋幸福。
文丨April
前几天逛知乎 ,看到了这个火爆的问题:“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15989个回答,68587人关注这个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至少聚集了七万份思念。
这些思念是给妈妈的,给爸爸的,给朋友的,给曾经的恋人的……
看了这个问题你会更加明白身外之物与心内之物的区别。有些东西,多了,少了,你会恼,会烦,但终归是皮外伤,而有些事情,才会真正让你感到心口的异样。
有一位阿姨,15年前女儿不幸出车祸去世。很多年之后,有一天她在朋友家吃了一顿见手青(一种牛肝菌),之后出现了中毒症状。朦朦胧胧之中,她竟然见到了女儿。虽然上吐下泻,但她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我甚至想起女儿十岁时她很认真地画了一幅画,说她的生日就是我的受难日。那幅画我因为搬家丢失了很久,之前我怎么也想不起那幅画的内容,可是那一次我又一次看到了画,里面的一草一花我都看清楚了!”说着说着,阿姨就落了泪。
之后,每到6月雨季,她都特意到市场上买见手青。“我是吃了见手青才产生幻觉,才看到了我姑娘,所以每年我都去买见手青吃。可是之后每一次,我都没有再看到女儿。而是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我吃的量不够,还是烧的方法不对?可是这些年,我变着花样做,吃多吃少,几乎每年都中一次毒,却没有一次再见我女儿。记者,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吃多少量能重复我第一次的幻觉?”
读了这个故事,我的心头就像被什么重重地闷了一下子。
思念的极致大概就是,生活里只剩下思念了吧。
第一种:情侣间的思念
最肝肠寸断、百转千回的相思往往出现在恋人之间。很多时候,我们心里仍然在爱着,恋着,却不得不面对“分手”这两个让人心碎的字,不得不面对从此天各一方的结局。
@一只大橘子:
“用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申请了微信,换成她的头像,只加了自己作为好友。
拿起一个手机,微信发给另一个手机,每次看到熟悉的头像,心底都会泛起阵阵的欣喜。”
@Vincent:
“我用了三天,走过了他所有在北京的定位。想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
翻到他朋友圈底端,发现没有我能去的地方了。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我明白自己该向前走了。”
@西格先森:
“离别几年后,她突然给我发了条信息,说目睹了一场车祸,被撞的母子当场死亡,于是感慨生命无常,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所以她想找回我,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
我听了很感动也很惊讶,心想不会是梦吧?
结果真的是梦,醒了以后躺在床上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第二种:朋友间的思念
有的思念,是最让我们怀念的,那是再也回不去的纯真年代,是年少时一起捣蛋、一起闯祸、一起吹牛逼、一起分享最爱的小说零食的快乐时光。后来,因为转学、搬家,我们与最亲密的小伙伴离别,那时的我们还没有学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笨拙地故作洒脱,但终究无法掩盖内心无比的难过。
@玲珑邪僧:
“有一天表弟突然跑到我面前,满眼放光地和我说,姐!姐!快来看我的绝世神功!快快快给我开电脑,我要表演给猴子看,我要告诉他我可以和他一起摆青龙白虎阵了!
我把电脑打开,说快来吧,需要你输密码。却久久没有回应。
我转过头,发现表弟低着脑袋。
他用右手蒙着眼睛,眼泪不断地从指缝里沁出来。慢慢地,抽泣显然已经无法被抑制。他绞着两只小手挣扎了那么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咧了咧嘴巴,嚎啕大哭。”
第三种:对亲人的思念
埋得最深的思念是给谁的?是的,它一定属于我们生命之初见到的第一个人,爱上的第一个人:妈妈。
@汶川地震幸存者:
“我人生的第一个手机还在,诺基亚1028,最后一条是妈妈发给我的。接收时间是 2008年5月12日18点52分07秒:‘强娃子,你要听话哈,妈妈挺不住了。’
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从此我再也没见到过。
我已经买了20个全新诺基亚1208,作为我第一个手机的配件供应。我能把这个手机拆卸成最基本的零件,再组装上去。
我在有生之年都要这个手机能开机,让我永远能看到这条短信。”
@Chen Chang:
“我想最难过的是每次进家门的那个瞬间。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装饰品都是她亲手挑选,精心打扫,墙上的全家福,阳台上的君子兰,梳妆台上的乳液擦到脸上是属于她的熟悉的香味。
我说不出来我心里有多痛,它比想象还要多,还要深,还要持久。我想她,非常非常非常想她。想听到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想吃她做的饭菜,想逗她开心,想带她出去旅行,想给她买漂亮衣服,想做她的女儿,想她回到我身边。
她永远是我最亲近的人。
她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Seasee Youl:
“小时候我缠着我妈买玩具,一把玩具手枪要三块钱,我妈没有那么多钱,就哄着我说下次再来买,我不听拿着那把枪大哭大闹不肯走,我妈没办法,只能掏钱把玩具买了。我拿着玩具在前面欢天喜地的走着,从来没想过那是我家买菜种子的钱,我爸回去后问我妈怎么没把种子买回来,我妈就说钱不小心掉了,我爸就把我妈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第二天,我看到我妈额头青肿,问我妈是怎么回事,我妈抱着我笑着说:没事儿,妈妈不小心撞到门了。
我妈没文化,长的也不好看,却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妈妈,那时候别人都有电视机看,我们家穷买不起,我妈就陪我在外面看星星,给我讲一些小故事,逗我开心。我问:为什么人家都有电视看我们没有?
我妈说:“电视机没什么稀奇的,我们没有电视,但整片星空都是我们的啊。”
我的妈妈总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勇气,在生活的最低谷给我信心,让我能坚强热情的活在这世界上,她从来不要求我回报她什么,也从不会成为我的负担,离开世界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妈妈以你为荣。
我现在有了钱,也有了房子有了车,如果老天让我做个选择,拿出我所有的东西让我妈再多活一天,我都毫不犹豫的去换,我一定要抱着我妈笑着说一句: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我才应该以你为荣。
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这最后一个故事,是得到最多点赞的,足足68k。
因为它太符合我们每个人内心的状态了。“妈妈”,永远是我们心里最柔软的一个角落。
思念是因为丧失,丧失是因为依恋
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依恋便成为我们基本的、天生的需求之一,如同对食物和性的需求一样,对依恋的需要深深地根植于人类的生物性之中。我们最早的依恋对象是父母,长大一些之后,我们便开始从同龄人身上寻求被理解、被接纳的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感,再之后,我们将一份惊心动魄的感情投注于某一个特定的人,似乎是第一次,我们感到不再被终极的孤独感所纠缠,轮回一般,我们再次体验到人生之初那种生命交织、情感联结的感觉。
然而,只要有依恋,丧失之痛和悲伤的风险就是必然的。依恋与丧失,似一对孪生关系,是贯穿我们一生,每个人逃也逃不开的主题。依恋的自相矛盾之处就在于我们不得不依恋那些我们最终会失去的人。
就像搭上了一趟单程列车,每一天,每一刻,我们都在失去身边的风景;每到一站,我们都要告别上一站所熟识的人与环境……我们认为自己失去了,是因为觉得自己曾经拥有。可是低头想想,故事是有结尾的,关系是有期限的,我们自己的生命也是有尽头的,你所以为的“拥有”背后其实隐约浮现的恰恰是“失去”这两个字。如果没有失去,也便无所谓拥有了。
为什么有些人会滞留在“极致的”思念中?
有些人面对丧失,很难走出过去,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永远地停留在了丧失的那一刻及其之前的时光里。“爸爸你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长大。我怕有一天你来接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她说,我们见面吧,我真的很害怕,遇到她,就像另一个人突然出现,会杀了我心中多年的那个初恋小公举,总觉得见面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这些人,再也不肯随着时间往前走了。为何如此?这绝非“不够坚强”可以解释。
依恋关系就像我们生命里的“安全基地”,有了那个人的存在,我们才会觉得安全,才会不断向外探索,可一旦依恋关系受到威胁或破坏,人们的探索行为就会终止,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依恋纽带的恢复上。对一份依恋关系而言,“处于情感联系之中”本身就是它的要求。那些无法走出思念的人,其实是在试图恢复、维系和重建自己的“安全基地”,拼死护住那种仍然与那个人联结在一起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失去,一种是失去一个人,一种是失去一种关系。相比之下,前者其实更可怕,因为关系可以替代,失去一个人则无可挽回。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真的告别,真的放下,就意味着与过去、与那份情感和那个人的联结的断裂、远离,这会带来强烈的分离焦虑,当事人会体验到不再情有所属的坠落感和被抛弃感,“那根把我们的生命编制在一起的线仿佛被拆开了”,这种“依恋对象缺位”的痛苦是令人难以承受的。还有些人会感到这是一种“背叛”。就像马航370乘客的家属们说的那样,两年过去了,仍然“不敢”快乐。
所以他们才会用思念把自己包裹起来,去抵御真相的残忍与冷酷,避免直面丧失。他们通过在想象中得到回应,或是用象征的手段来维持这种联系,就像一个孩子,固执地不肯离开妈妈的怀抱,不肯放下手中的抱抱熊。其实从本质上讲,思念到极致的感觉就是一种沉迷,沉迷于母婴的世界里。而母婴世界的特点就是幻想用两个人的世界来代替一切,用两个人融为一体的感觉对抗全世界,“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你就是我的全部,这就够了”。
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需要通过你自己完成哀悼。
我们真的要一直让思念极致下去吗?
写到这里,或许你已经忍不住要问,这一生,这唯一的一生,是否真的要这样度过?你是否真的愿意以牺牲现在和未来、牺牲整个外面的世界为代价,来换取那虚幻的感觉?
我们的生命有着不断向前的本性。失去是一个终点,更是一个起点,与其把它看做一种伤痛,不如把它看成一种动力,一种资源。你可以像一棵大树一样,把根深深地向深处、向黑暗处探寻,那个失去的人,他身上的力量,将成为你的养料,让你的枝叶可以伸向更高的天空,你可以缔造出更多更丰富的与人、与事的关系,而不是将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生命力都用在这份与所思念之人的关系上。
就像有些人所说,思念的极致是“活成了你的模样”,我们不必成为和他完全一样的人,那样也没有了自己,但我们的确可以用内化他美好特质的方式,来让这份思念更有建设性,也更有意义。
当思念难以承受,我们可以怎么做?
首先,你需要表达。或是倾吐心声,或是化为文字,这样,你的悲伤才能像河流一样流淌起来,最终归入大海,稀释在这大千世界里,而不再浓烈得可以令人窒息。
第二,你需要一个仪式。《少年派》里说,“人生就是不断的放下,但最遗憾的是我们来不及好好地告别。”所以,我们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道别,不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你需要一种仪式感,不必隆重盛大,只是为了给过去画一个句点。我们还可以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专心地沉浸于思念。将思念限制于此,安放于此,才好轻装前进。
第三,你最需要的,或许就是陪伴了。面对丧失之痛时,你需要有人懂你,支持你,保护你,你需要有人不断地反复地让你体验到新的安全感,才会敢于慢慢放下手中的抱抱熊,走出原来的“安全基地”。当你感受到共情的女性力量与鼓励探索的男性力量这两种力量的时候,你会渐渐了解到,你可以离开妈妈的乳汁,外面的世界还有更多样更精彩的美味在等着你。这便是心理咨询和心理团体存在的意义之一,没有人能够孤单一人完成长大的任务。
最终,你将懂得,“世界那么大”,除了依恋,我们的生命还可以有更多支点。不必再纠结于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从“极致”的那一端回落于自我的根基处,开启人生探索的新轨道,才是更值得去做的尝试。
毕竟,“整片星空都是我们的啊。”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