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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受害者该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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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黄杏子,29岁,行政人员

  倾诉内容:黄杏子的婚姻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危机的隐患,然而软弱善良的她在暴戾的丈夫面前一再隐忍。她承受着他毫无理由的猜忌、不止一个的外遇……她在绝望中决定勇敢面对困难,终于逃脱了噩梦般的婚姻……


  记者印象:黑色的修身毛衣外套、略施粉黛的黄杏子面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回忆起过往的阴霾,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和语气。她说,想告诉与她的经历类似的朋友勇敢一点,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1、那种“关心”让人担心 


  我最近的生活很平静,在这个大城市里工作、学习,和同事在休闲时间里唱歌或者看电影。如果不是武汉的秋天那么暖意融融,我几乎就要忘记8年前襄樊的秋天也有一样的明媚。我在那样的季节里认识了戴辉,在湛蓝高远的天空下,我不知道自己正走入噩梦。


  1997年,我才21岁,同一个镇上的嫂子介绍戴辉给我认识。我一看见他,就笑了,这不是在路上悄悄看我的人吗?在来找嫂子的途中,我一直觉得有个人跟着我似的,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这样的巧合让我们一见如故。戴辉算是镇上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男人,有几层楼房,有自己的车。从那天起,他经常约我出去吃饭,或者接我下班。


  所有的人都在提醒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名声,实在是……”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戴辉承认了,“是的,我离过婚,但那是去年的事情了。”我吃了一惊,却没有再追究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他能好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那些。


  谁都劝阻不了我,我的脾气在那一段时间里格外倔强。


  直到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买新婚的家具,因为意见不合,争吵了两句,戴辉突然对我大打出手。我跌倒在路边,他恶狠狠地踢我……我流着眼泪,开始后悔,可是已经无法抽身了:房子布置好了,亲戚朋友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第二天,戴辉仿佛忘记了那场暴力,他像往常一样送我上班,在中午照例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一时气愤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接送和电话,只是他监视我的一种形式而已,我却天真地以为那是“关心”。


  1998年4月,我们结婚了。我坐在喜庆的新房里,突然不寒而栗,我感觉这个家里危机四伏,有些东西让我隐隐地害怕。


  2、暴力婚姻令人心惊


  戴辉很少回家,他非常地忙。忙着应酬,忙着工作,基本上很少回家吃饭。


  我最盼望的,是黄昏时候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戴辉回来了!我的心都要快乐得飞起来,我是多么珍惜他每次回来吃晚餐的时间。


  婆婆和戴辉的两个姐姐一见他回来,立即将他团团围住,又是换衣服,又是拿拖鞋,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吃过饭,他累得倒头就睡过去,我们没有时间交流,甚至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我怀孕了。一天夜里,肚子疼得让我直打滚。“快,送我去医院。”我推醒他,他睡眼惺忪地起来,开车带我到医院门口,“你进去吧,我去接保姆,让她来照顾你。”戴辉打开车门。


  保姆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手术室转到病床上了。丈夫的冷漠,我已经习惯,这样的委屈我忍了。怀小敏的时候,戴辉一家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生怕这次又出了意外。他偶尔也会下班后陪我散散步说说话,那短暂的恬静几乎让我感动得要落泪。


  或许从前的伤害,都是因为他太忙吧,我这样想。


  小敏出生3个月后,我开始上班,噩梦的颜色从那时候起越来越浓重。


  上班的时候,戴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他气势汹汹地问,“我正陪几个客户吃饭。”“陪什么陪?单位里没有你就不行?”他在电话里一通乱七八糟的下流的话,仿佛在骂世界上最卑贱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我只能尽量不惹他。


  2000年春天,我在单位培训部学习,戴辉冷笑着问,“你不会是因为班上那两个男人,才去学习的吧?”他果然找到了我学习的地方,把我从教室里拽到他的车上,“你说,你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这个问题真可笑,我无奈地摇头。“好,你不承认!”戴辉开车带我回家,一进门就把我推倒在地,粗暴地撕碎了我的衣服,“跪下!”他吼,拳头雨点一样砸下来,他扯着我的头发向墙上撞……用最难听的语言侮辱我。


  眼泪和哀求那么虚弱,我忘记了疼痛,只是在眩晕下深深感受着绝望。天啊,我嫁给了一个多么可怕的男人?


  每天下班回来,我的手机都要被他严格检查一遍,只要是发现男人的电话号码,戴辉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对着镜子里那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头发一把一把地掉,掩面痛哭。


  我只是小声提了句“离婚”,他就提着刀问,“你怕不怕我杀了你全家?”我怕,这是我最怕的事情。我想,就让他的拳头把我打死吧,只要别让父母为我担心。


  3、两个女人他都威胁 


  有人悄悄告诉我,戴辉在外面有个女人,我也认识,是比他小14岁的玲。邻居以为能在我的脸上看见悲伤和愤怒,我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甚至为这件事而高兴——戴辉终于不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我身上了,我一看见他就浑身颤抖。


  戴辉接我下班的路上,前面一个女孩子突然朝车招手,他停了下来,我看清楚她,就是玲。“我找了你好久了。”她对戴辉说。三个人的车默默地开着,谁都没有说话。


  在家里,玲对着戴辉说,“说吧,你要她,还是要我?”那个“她”,指的就是我。我看着她年轻的面孔,突然很为她惋惜,居然喜欢戴辉这样的男人。一向大嗓门说话的戴辉在这个时候怯懦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他找了个借口就送她回去了。


  我和玲后来也谈过,她说,“他说过要和你离婚的,然后和我结婚。”我惨笑了一下,“是吗?我倒真希望有那么一天,真的。”


  我的话,让玲惊讶,她望着我,眼泪流了出来。“黄姐,”她低下头,“其实他对我并不好,他常常打我。他不离婚,也不许我离开他,他说会杀了我的父母……”那是多么耳熟的威胁,我在玲的眼泪里,惊呆了。女人之间的怜悯让我心酸,我觉得生活没意思透了,还不如一死了之。


  4、决心已定坚强面对 


  玲不是戴辉外面惟一的女人,我知道,只是我已经懒得问了。惟一的想法,就是逃离噩梦般的家。2003年春天,我们已经分床睡了,我巴不得他天天夜不归宿,我才能自由地呼吸。每当戴辉喝多了,醉醺醺地回到家,盘问我今天的行踪,翻看手机里的信息,我的恐惧就紧紧地卡在喉咙里。


  那种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而我,根本没有勇气再提“离婚”——我要离家出走!这个家,我一刻也无法待下去了。


  辞职报告递给经理,眼泪就含在眼眶里。我是多么舍不得这份工作啊。“你怎么了?受什么苦了吗?”经理一句关心的问候,我失态地放声大哭。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我不管了,那些脸面和羞辱,我只想吐出心里积郁已久的痛苦。“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单位都可以帮你的啊!你难道就这样逃避着过一辈子,你就再不想拥有幸福的生活了?”经理的鼓励让我重新获得希望。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嘲笑我,原来有人愿意帮助我。


  辞职报告扔了,我径直回到家里,我什么都不想掩饰了——豁出去也要离婚!戴辉却先开了口,“玲怀孕了,她好像有了个儿子。”我冷冷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要离婚。”我把告诉经理的事情全告诉了他。


  戴辉不可思议地打量我,“你的本事还挺大的啊,都影响上级了?”我不想和他谈,收拾了点东西就住进单位办公室。我前脚进,戴辉后脚就来找我,他一把把我从办公室里拖出来,一阵暴打……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对围观的同事说,“报警!”


  他的每一记拳头,都更加坚定我离婚的心。那颗心,已经伤得结满了痂,坚硬着面对着那些委屈。


  离婚的过程艰难漫长,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包括请戴辉的朋友吃饭,让警察来验伤,求助朋友和经理……2003年12月,在民政局,戴辉的眼睛里冒着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敢动手,他签下了名字。


  我明白,玲替代了我的噩梦,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如果不是她,戴辉恐怕不会那么快同意离婚……又有一个女孩子将承受着阴霾和痛苦。


  我离开了襄樊,那个小城市里全都是我黑暗的记忆。来到武汉,我开始新的生活。这里的天空格外宁静,我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回忆两年前的自己,那些离家出走、或者轻生的念头傻到了极点,有什么比勇敢面对困难,争取自己的未来更重要的呢?


  记者点评:请公开自己的伤疤


  施暴者不怕一个人,何况这个人是个弱女人,但他会怕一个群体。


  施暴者习惯在阴冷的角落为所欲为,你要有技巧地引他到阳光下。


  他不怕,是因为知道你怕。你怕的东西太多了,怕家人知道了担心,怕别人知道了没面子。他了解你,所以他掌控你。


  如果没有下一个受害者落入他的手掌,你是否有把握摆脱他?你不仅要摆脱,还应该让施暴者受到应有的惩罚。摆脱,只是一种个人行为;惩罚,才能惠及大家。


  当你无助时,请大胆示弱,请勇敢地向社会袒露自己的伤疤。告诉你的朋友,告诉你的亲人和同事,你需要他们的帮助,你需要借助大众的力量拯救自己。与其忍受地活一辈子,不如给他一个意外,让他看到一个坚强的你。


  他也有七寸的,不是吗?你不可总是防卫。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出击。女人,也需要一点血性。(马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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