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古镇的一个旅馆里,程颐穿着内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他几近完美的身材,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感叹:“这就是我深爱过的男人,他还是那么性感,那么挺拔。”
程颐曾是我的丈夫,离婚后的第一个长假,他约我到周庄度假,这曾是我们度蜜月的地方。在周庄的几天,我们并没有出门去看风景,而是关在房间里亲热。好几次,我都泪流满面,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依然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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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前夫的第三者
我们也曾经有过让人羡慕的甜蜜时光,但随着儿子的出生与程颐的升职,甜蜜的二人世界一下子乱了套。生了儿子之后,我辞掉工作,一心一意在家照顾儿子。
长期脱离社会的生活让我心烦意乱,我无心打理自己,每天蓬头垢面,甚至还开始不停地抱怨。那段时间程颐刚刚升职,由于工作繁忙,他根本无暇顾及家庭,也没有时间理会我的喋喋不休。从被人宠的小女人,到为家庭所累的怨妇,我的心情越来越纠结,常常对程颐挑三拣四,他总是一见我就头疼。
不过,程颐也有对我献殷勤的时候,那就是做爱。但我根本没有精力去体会性爱的美好,此时对我最好的慰劳不是性爱,而是一个充足的睡眠。
慢慢地,程颐回家越来越晚,有人看到程颐经常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地方。我冷冷地警告程颐,但他却说只是陪客户去喝酒、唱歌。
那之后,程颐的行为检点了很多。然而有一天,一位好友问我是不是新买了一套房子,她说,经常看到程颐的车停在某小区。我一下子蒙了,向女友打探具体的位置和楼层,赶过去看个究竟。我看到程颐在和另一个女人像模像样地过着日子。
程颐向我诉说了关于那个女人的全部:
她叫阿美,曾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她的前夫好赌,和她离婚的条件就是要她还上他欠的赌债。离婚后,为了挣钱,她进了酒吧,每天周旋在男人中间。后来,她遇到了程颐,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看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忧郁和饥渴。于是她邀请程颐到她家小坐,边喝酒边聊,那晚,两人有了故事镲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的温柔妩媚让程颐舍不得离开。
程颐说,他从没有想过要离开我和孩子,他从她那里得到的仅仅是性满足。
我是个倔强的女人,虽然珍惜婚姻,却无法容忍程颐的背叛。我抑制心中的伤痛,语气坚定地说:“咱们分手吧!”程颐愣了,也许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程颐不断地哀求我,并且保证会和阿美一刀两断,但我怎么也听不进去。
离婚那天,程颐非常伤感地说:“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和你离婚是我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我很抱歉带给你的伤害,但我也有苦衷,你总要我做你抵御狂风暴雨的心灵港湾,当然我也在努力着,可是在工作压力、经济支出、权力争斗等各种现实生活之网的裹缠中,我也需要你的呵护与理解,也希望在疲惫之时,能有你的柔情蜜意安慰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会有欲望存在。当然,我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你应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放弃了,这让我很伤心。”
我没有说话,只在心底泛起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
离婚后的路艰难而曲折。我知道自己还深深地爱着程颐,却没有再和他联络,一方面因为强烈的自尊,另一方面因为他已经和那个女人名正言顺地同居了。
寂寞的夜晚,我常常会想起离婚那天程颐跟我说的话。回味之后,我开始对离婚的冲动有了一丝悔意。
孩子是联系我和程颐的纽带,每个月他都会来探望孩子一两次。那天夜里12点,孩子突然发起了高烧,六神无主的我只得给程颐打电话求助。很快,程颐就赶来了,他慌忙把儿子送进了医院。等儿子输完液回到家已是凌晨3点。程颐不放心孩子没有马上离开,就睡在客厅沙发上。卧室里的我迟迟无法入睡,身体在躁动着,同时,我也听到客厅里程颐不停翻身的声响。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程颐轻轻地推开,他直挺挺地站在我的床前,凝视着我。那一刻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两人“咚咚”的心跳声。我闭着眼睛佯装熟睡,程颐慢慢低下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瞬间,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伸出两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事毕,我与程颐都泪流满面。
此时,我才醒悟到,婚姻的失败是我没有给婚姻增加一点儿弹性,一味地要求婚姻双方是绝对的占有、绝对的纯洁,并且丝毫不允许对方犯任何错误。现在看来,缺乏弹性的婚姻其实是极度脆弱的。
那天之后,我们经常会在一起。偷情的美妙让我们乐此不疲,程颐不止一次地感叹:现在的你才像个真正的女人。
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地复婚,我已经不再介意程颐的背叛带给我的伤害,我们还有孩子,还有那么多美好的过去。
我以为,周庄之行是复婚的前奏,但回来之后程颐就和阿美结婚了。那几天,我大病了一场。
程颐结婚那天,公公婆婆带了儿子去。儿子回来告诉我:“妈妈,新娘子好漂亮,爸爸今天好开心啊,喝了好多好多的酒,还唱歌呢。”
程颐应该是春风得意的,又升官又发财又娶年轻女孩,还要再当爸爸,这么多好事都让他摊上了,能不得意吗?我蒙住被子大哭了一场。
半个月后,程颐又来找我。他说,心里还是爱着我,总是割舍不下。我问程颐:“那你打算怎么办?”
程颐愣了一下,轻松地说:“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况不是很好吗?她现在虽然是我名义的妻子,但我也不会不管你的。”程颐的如意算盘应该是“大小通吃”。我看着他,感到莫名的陌生。
后来,我和程颐又有过几次亲热,但现实不得不让我常常反思:程颐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但现在的角色我要一直演下去吗?我能一直演好吗?我曾经是那么痛恨“第三者”,但如今,自己却在扮演着第三者的角色。
【专家诊断】
从错误中学习、成长
之前的婚姻中,两人所犯的都是最基本的错误:
1.女人爱孩子、照顾孩子没错,但不可以因此放弃自我,包括外在形象、社会生活、内在修养等。有时候,表面看似是“为了孩子”,背后却是懒惰心理在作祟—把孩子照顾好了,自己的人生就不用打理了。有了这样的懒惰心理之后,就会顺理成章把责任推到老公和孩子身上—都是因为你们,我才牺牲了自己的人生。怨妇的逻辑就是这样产生的,而怨妇的结局如何则不必赘述。
2.在家庭关系中,夫妻关系应该永远排在第一位。夫妻任何一方都不能因为孩子的到来,而忽略另外一方的感受。女主人公若是请人分担琐碎家务,自己就不会过于辛苦,以至于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和老公的情感互动。
3.夫妻间有了问题,要及时沟通。程颐的最大错误在于:他明明爱妻子,却不能向她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而作为妻子的紫媛,如果对男性的心理特点有所了解就会知道:男性比较难以表达负面的情绪感受,当他们遇到压力时,很容易用行为来转移和发泄。
4.爱与婚姻是最为重要和值得珍惜的事情,不可因为自尊心、面子、好强等原因轻易做出离婚决定,一定要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改正的机会,否则就会像女主人公那样追悔莫及。未来,永远把握在自己手里
我相信,程颐对两个女人都有感情,而他,也分别从她们那里获得了不一样的情感回报,让他难以割舍其一。所以,他干脆就不过多思考,不如就这样持续下去吧,这是人皆有之的贪心与得过且过的心理。不过,事情的发展是否真的会一直如他所愿呢?我想概率极低。
万幸的是,紫媛表现出一定的自省能力,她能够意识到:婚姻的失败并不是程颐一个人的错误。现在,她不但要将这种自省的能力用于过去,更要用于对未来的把握上。她应该了解程颐的心理动机,更应该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对未来的期待是什么?在二人的关系中,她要负起自己应负的那部分责任,而不是被动地扮演对方给她指定的“角色”。
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很多也很严峻,比如,如今自己在扮演着“第三者”的角色,能克服内疚和自责吗?能感到幸福吗?
程颐的现任妻子目前还不知情,一旦她知道真相后,会平静地接受吗?紫媛又将如何应对那样的场面?暂时的偷情可能妙不可言,但要一辈子在偷情的缝隙中生存,紫媛愿意吗?做得到吗?
或许,紫媛因为后悔和失去而比以前更爱程颐了;或许,她到今天还不能真正接受程颐是别人名正言顺丈夫的事实;或许,她还心存某些幻想。这些都会使她的选择和决定变得艰难,此时,她能做的,就是不逃避,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把各种残酷的现实问题预演一遍。打破幻想,未来的方向就能清晰而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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