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采访手记。口述:小珍】
弟弟出生时,小珍已经十四岁,正上初一。
因为妈妈一直都很胖,且小珍上初中后住校,每周只有周末在家,小珍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怀了弟弟,父母也从未告诉过她,所以弟弟的出生,对小珍来说,更多的是惊吓。
弟弟出生后,父母全围着弟弟打转,就连弟弟吐了个泡泡,他们都要惊喜地啧啧半天。小珍在家的地位,明显不如以前。小珍感到很失落。母亲知道了,特意开导她。母亲告诉她,其实爸爸妈妈都非常地爱她,害怕她一个人太孤单,更怕将来他们老了,小珍一人要照顾两个老人太辛苦,所以他们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弄到了二胎指标,就是希望将来有个人能分担小珍的负担。小珍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如今,二十二年过去了。弟弟从职高毕业后就一直处于半失业状态。工作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父母早就内退,拿着并不算高的退体金。小珍嫁了人,生了孩子,日子过得还不错。
小珍样样都好,父母一点也不用操心,父母最担心的就是弟弟。他们常和小珍说,她就一个弟弟,如果他们不在了,弟弟就靠她了。小珍听了这话就很烦。弟弟从小到大,她这个姐姐可一直没少照顾他,父母这话难道还要她负责到老不成?
父母的事一直都是小珍在管,他们缺了什么就打电话让小珍买,遇上需要体力活的事,小珍的老公责无旁贷。弟弟除了会问小珍要钱外,什么都不会。有次父亲因病住院,小珍和老公轮流在医院照顾了半个月,弟弟除了在父亲出院时来搭了把手,一直没露过脸,母亲说他忙,在忙着找工作。
上个月,父母和小珍商量,弟弟快二十三了,也交女朋友了。他们想将家里的房子过户到弟弟名下,然后两个老人搬到小珍这住,反正小珍这房子大,以后他们就靠小珍养老了。小珍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同意了。
现在,父母和小珍住在一块,母亲经常过去帮弟弟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小珍看着母亲每天忙得团团转,很是心塞,当初,父母打着为她分担养老负担的旗号而生的弟弟,除了会问她要钱,到底分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