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学堂
就像骄矜的花轮同学永远站在懵懂的小丸子那边，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说实话，关于我姐喜欢纪舷飞这件事，我心里是一百一千个不乐意。可是，没办法，我姐她不听我的。
所以，这天她欢天喜地梳妆打扮准备去赴纪舷飞的约会时，我在一旁阴阳怪气没有个好脸色，一会儿说她头发太乱一会儿笑她衣服难看，还偷偷把她晾在卫生间的鞋带藏起来……终于，把她老人家惹恼了，黑着脸走过来照着我的屁股狠狠一踢：“何江姜你给我闭嘴！”顺便走过来从我的睡衣口袋里把鞋带掏出来，仔细穿好之后踩着她那双拉风到死的荧光粉色新百伦，哒哒哒地出门了。
我不放心，算好时间悄悄跟出去，只见她穿过商业街之后拐了个弯，停在电影院入口处张望了好半天，纪舷飞的身影才拽拽出现，并且，重点是，他并不是一个人。
我姐刚才的满脸喜悦在看到被几个小伙伴夹杂在中间的纪舷飞时，立刻变成了满脸失望，以及，讶异。
我也很讶异，不知道纪舷飞这家伙搞什么名堂，既然答应要跟我姐一起看电影，却拉来三个妹纸一起来是什么意思。不过，让我更加讶异的事情是接下来，我姐很快收起她的怨妇脸，无比热情地朝她心目中的男神凑过去，忙前忙后地去买电影票、爆米花跟饮料，然后满当当地抱在怀里。进电影院的时候，纪舷飞像个趾高气昂的小将军，身后是三个崇拜他的美眉，我姐脸上笑着，眼底却有些茫然与落寞，走在队伍的最末，孤独得不知所措。
直至他们几个的身影完全被入口处吞没，我的手掌已经攥成了拳，一拳想给纪舷飞，这小子没骨气又贱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一拳想给我姐，这么差劲的男生她还好吃好玩地哄着他。可是想来想去我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咽下了这口气，那男生贱到什么程度要不要我替天行道都无所谓，可何欣穗是我姐，她还在美梦里沉醉，我的拳头也未必叫得醒。
何况，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生你本来就是给你姐玩的】
我姐倒是扁过我。
我说的是真的——那种结实、利落、不打一丝折扣的扁。在我弄坏她的芭比娃娃、吃掉她一盒奥利奥饼干的夹心、不小心踩到她新擦的皮鞋……反正从小到大，但凡我有任何事情惹她不爽，挨一顿毒打是肯定的。
而且她在我面前总一副唯我独尊的太后相，究其原因，是她对于自己不是独生子女这件事非常耿耿于怀，而且，更恐怖的是她的想象力——因为我们俩只差两岁，所以她认为我爸我妈在拥有她区区两年时间就没那么爱她了，便急不可耐地生下我，来分享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我想说得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这个家对我的优待？相反，我爸妈坚决执行穷养儿富养女的观点，在物质上对我姐那是绝对丰厚，对我只有精神上的鼓舞：“你是男孩子，只要你想要，世界上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举起勇敢勤劳的双手，去迎接那一天吧！”
你们说，天底下有这么忽悠亲生儿子的父母吗？
可尽管如此，我姐仍然不改初衷，坚持认为我的出现十分碍眼，她抓住一切机会对我欺凌辱虐，有次我实在忍无可忍，因为她把姨妈痛都算在我头上，便冲到我妈面前去告状，结果我妈听完我的哭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哭什么，生你本来就是给你姐玩的……”
给你姐玩的。
你姐玩的。
玩的。
从此以后，再看到我姐那张阴邪奸佞的笑脸，我耳边总会响起这句话来。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那就是，我认命了。
【只有你能欺负我】
晚上，我姐很久都没有回来，眼看着爸妈已经快预备好晚饭还不见踪影，我急忙抓起外套出门去找，结果刚下楼，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小区花坛里发呆的身影，样子有点落寞有点委屈，怪可怜的。
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向她走过去绝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只好偷偷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她，脑子里快速闪过造成她失魂落魄的原因——咳，除了下午那场荒唐的约会，还能有什么事？纪舷飞那个混蛋！
时间像是静止住了一样，何欣穗继续发她的呆，我则是皱着眉头看她发呆，虽然我妈明确告诉过我，我只是我姐的玩具，但是有一种感情就是这么奇妙，无论何欣穗在我面前有多么嚣张跋扈无理取闹，可我从未真正地忌恨过她，相反，看到有人欺负她，让她闷闷不乐，我是很不爽的。
也许，有些感觉在我姐那里是共通的，我看着她，想起小时候被前桌的胖女生撕坏了作业本，回家偷偷抹眼泪被她看到，她气得一宿没睡好，隔天一大早就跑到我们班讲台上，对着所有人警告：“以后谁敢欺负何江姜，我就把他的牙拔掉！”
一边说，一边踮着脚尖狠狠拍了下讲桌，留下一颗让我们全班目瞪口呆的牙齿。
胖女生吓得第一个捂住嘴巴，我却在暗暗偷笑，那颗牙齿是我前一天晚上褪落的门牙，我姐自告奋勇说帮我埋到土里，谁知道竟是偷偷准备好在这里派上用场。
晚风渐渐有些发凉的时候，我姐终于回过神来，长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回家。我却不敢轻举妄动，揉了揉发酸的小腿，估摸着她已经走进家门，才走进楼道。
我想，她应该不愿意被我看到刚才的衰样，便在爸妈奇怪地询问“咦你们两个在楼下没有遇到吗？”的时候摇摇头，还坚决否定，“没，我还担心我姐没回家呢！”假装不经意地看了我姐一眼，丫压根没注意到我。
晚饭我姐没吃几口便把自己关进房间，我看着盘子里她最喜欢却一动未动的脆皮鸡腿，十分不安地看了几眼，最后却还是没敢动，端起来去敲她的门，“姐，这鸡腿……你是不是忘吃了？”
破天荒的，我姐，视脆皮鸡腿如生命的何欣穗同学，竟然没好气地冲我摆摆手，“我不吃，你拿去吃吧！”
我受宠若惊，生怕她反悔，端着盘子正要出去，又听她说了一句，“吃完饭过来一下，帮我压腿，我要做仰卧起坐！”
【瘦十斤就喜欢你】
我姐要减肥。
我有点小郁闷，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笑话，说一个女人每天骑马减肥，一个月后，马痩了十斤——我觉得我就是那匹马。
减肥的是何欣穗，可我每天早晚要陪她跑步，周末一起去公园打羽毛球或者在家跳郑多燕，用她的话说，一个人减肥太无聊了， 要有个伴才能坚持下去。
问题是，她强制要求必须陪同的伴，也就是我，并不想减肥呀。
而且，我更生气的是，我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减肥。
那天她看电影回来的一系列坏情绪，还有这个忽然做出的决定，一定都跟纪舷飞有关。
后来经过我旁敲侧击，终于得到证实，是一句可笑又荒唐的承诺，纪舷飞说，你再瘦十斤，我考虑你做我女朋友。
作为一个男生，我太清楚纪舷飞的心理是怎么想的，喜不喜欢一个女生，跟她的体重真的关系不大，能精准到十斤，只能说明他在跟我姐说瞎话，当然，也不能全赖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姐太傻。
【你跑不动，我背你】
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疯子，恐怕没有人比一个傻瓜更执着。
我姐满心欢喜地节食运动，只为了早日瘦下十斤，站在她心中的男神左右。
说句实话，她决心减肥，除了陪她做运动的时候辛苦一点，这件事对我来说好处多多，比如吃饭的时候我不必因为忌惮她便不敢多吃她喜欢的菜，家里的水果零食也少了一个人争抢……可是，尽管如此，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每次看见她躲在房间里喝白开水，就不得不担忧，她为了一个虚幻的诺言这般努力，等到美梦破灭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你不知道，当我看着她从体重秤上下来，兴冲冲地冲我宣布她瘦掉三斤的时候，那样子是从骨子里往外冒出的开心，我多想跟着她一起开心，却只能无奈苦笑，该怎么做，能让我既可以保护她，又可以向她揭穿那些信口拈来的所谓承诺呢？
我姐兴冲冲地把这件“喜讯”拿去跟纪舷飞分享，得到的却是他老人家不咸不淡地回应，“哦，三斤？看不太出来哦。”
天地良心，这种贱贱的戏谑，要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半条小命恐怕都要被何欣穗拍飞了。但出品人换成纪舷飞，我姐连难过都那么忍气吞声，晚上跑步的时候一直阴沉着脸，跑了一个小时还不肯停，我在后面小心跟着，大气都不敢喘。好半天，只见她越跑越慢，最后终于停下来蹲在地上，却“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冒着会被殃及的危险凑过去，她没有骂我，只是揉着脑袋痛恨自己，“我怎么这么不争气，瘦得慢还跑不动，死掉算了！”
“你胡说什么！”我恨她这样自暴自弃，“纪舷飞就那么重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死？”
我越说越气，感觉自己涨得满脸通红，我姐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傻傻地忘着我。
“看什么看，傻瓜！”我恨恨地咬着牙，忽地走过去拎起她，一把背在肩膀上，沿着小区花园跑了足足五圈才把她放下来，我想说何欣穗你这个笨蛋，纪舷飞是在耍你骗你敷衍你，对于在乎你的人来说，才不会挑剔你有多重——可是，看着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我话到嘴边却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只对她说了一句，“你跑不动，我背你不就好了！”
【早就想做这件事了】
我以为，对女生来说，一个男生让她痛彻心扉地哭过一次之后，她就会死心，进而觉悟。可惜，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真正了解女生的想法，对她们来说，对喜欢的人宽容无底线，好像是一种习惯。
就比如说我姐，虽然她那天因为纪舷飞的一句话难受到几乎崩溃，可是没过几天，当纪舷飞打来电话有事相求，她立刻满口答应。
他跟几个同学出去吃火锅，结账时花光了所有的钱，没办法回家，问我姐能不能给他送一百块打车。
请注意，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爸妈已经睡了，我也已经洗好脸躺在被窝里，我姐鬼鬼祟祟探头进来，问我能不能陪她出去一下，太晚了，她一个人出门害怕。
就算她不害怕，我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出去，也不知道纪舷飞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或许就是看准了我姐的傻，所以才会既给她希望，又若即若离。
我知道自己年纪小，并没有遇见更多的复杂的感情之事，但就我浅薄的情感观念里面，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恃爱行凶，厚颜无耻的那种人。
我穿好衣服，让我姐在家等，自己偷偷出门去给纪舷飞送钱。纪舷飞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笑呵呵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是你呀，真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看着我掏出钱来，却是再利落不过地捏在手里，“谢谢啦！”转身就要走，却被我叫住了。
“纪舷飞，能陪你吃喝玩乐的朋友或许有很多，但是请你记得，能在大半夜愿意跑出来给你送钱的女孩子，可能只有何欣穗一个，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不要伤害她。”
“伤害她？”纪舷飞转过身来，故作懵懂地冲我笑了笑，“何江姜小朋友，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跟你姐只是普通朋友，喜不喜欢什么的根本谈不上，至于伤害，那就更严重了。”顿了顿，又冲我说了句，“你今天能来，我谢谢你，不过下次，最好让她自己过来，免得我还要无端挨你一顿训。”
说着，酷酷地转过身去，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我错了，居然浪费时间跟这种狗屁不通的混蛋家伙讲道理，便笑了笑，挥着拳头走过去，对着纪舷飞做了一件我老早以前就想做的事情。
【因为这个，你不敢回家？】
有些时候，你因为冲动，做了你想做的事，但是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也许结果更加难以收场。
我现在就是这样。
我的拳头落在纪舷飞身上的时候有多么痛快，那现在担心被我姐知道的心情就有多 难捱。
想来想去，竟觉得没法面对我姐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在我姐打电话询问办事进展的时候潦草地说了一句，“我见过纪舷飞了，钱也给他了……那个，太晚了，回去把爸妈吵醒了不好交待，我去赵奕诚家住，明天再说吧！”
赵奕诚是我哥们，父母做生意经常不在家。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最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青少年也有不愿示人的隐私，但父母却总喜欢刨根问底，唯有赵奕诚，能帮我们提供安身立命的清净场所。
挂了电话，我去了赵奕诚家，忐忑了一个晚上，本打算清早偷偷溜回去，却还是作罢，赵奕诚甚至帮我请了一天假。
尽管如此，我心里却清楚得很，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姐见不到我，去了学校之后见到纪舷飞，一切水落石出，她照样会找我算账。
赵奕诚上学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何欣穗我还在他家。可是晚上，门一打开，我眼见气呼呼的何欣穗拧着赵奕诚的耳朵走进来，边靠近我边疾声厉色道，“你不是说何江姜不在？”
赵奕诚哭丧着脸对我举手发誓：“哥们我真的没有出卖你啊，是你姐太……”
我姐松开赵奕诚，向我转过脸来，脸上怒意汹汹，可眼睛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却怔住了，好半天才指着我问，“你怎么弄的！”
咳……忘了说，昨晚虽说是我先动手打了何江姜，但是被揍得惨的那人是我，何江姜校体育部出身，又比我年长两岁，打起架来十分清楚要害，我眼睛嘴巴都挨了拳头，不敢回家除了没法对我姐解释打架的原因，还担心这副样子被爸妈看到难以解释。
我太清楚我姐震惊的原因，昨天赵奕诚揉着眼睛给我开门，吓得差点跳起来，后来他对我讲，他以为自己看见了猪妖。
区区一天时间，就算脸上稍稍消了肿，但好看不到哪里去是肯定的。
我姐眼睛转了转，立刻串联起某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地冲我问，“纪舷飞弄的？”
我见她咬牙切齿，拳头紧攥，只得怯怯地冲她点了点头。
“就因为这个，你不敢回家，还请了假？”她又问，目光迸射出无比激烈的光。
我继续点了点头。
她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出来，接着转过身，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零钱出来，交给赵奕诚，“去给他买点好吃的！”说完，立刻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生气的原因】
我跟赵奕诚两个人，诚惶诚恐地躲在他家楼上，一年吃着‘呀土豆’一边猜测我姐究竟出去干什么了。
合理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去找纪舷飞算账。
可是，这答案也有不合理的地方，那就是，她为了我去跟她暗恋多时的男神撕破脸——说实话我对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没那么有信心。
新闻报道里面，有些女人为了爱情可以放弃家人，我一直觉得，何欣穗有这方面的趋势。
何况，我这个家人，还是个从来不受她待见的弟弟。
可是，我想错她了。
先前就说了，我并不了解女生的想法，哪怕那个人是我姐。
我忽略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何欣穗怒气冲冲地跑到赵奕诚家来找我，肯定是从纪舷飞那里听到了某些‘真相’。可是，当她看到我的模样，却并没有追问我跟纪舷飞打架的原因。
所以，对她来说，我跟他为什么打架，根本就不重要。
她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纪舷飞那个混蛋，竟敢把我弟弟打成这样。
【爱有奇迹】
我在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看见家里有一盒《樱桃小丸子》的动画影碟，我妈警告我不要动，因为这部动画片是我姐的最爱，她总是幻想自己是里面的主角小丸子，同班的富二代花轮同学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长大以后，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我心里一直对我姐的这种想法不屑一顾，觉得她有公主病，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可是当我再大一点点的时候，我妈跟我爸郑重其事地对我讲了一件事。
我姐刚出生的时候，脑积水过多，且伴随着许多并发症，治疗情况很不乐观，甚至有专家让我爸妈做好准备，也许将来治好以后，我姐的智力也会受到极大影响，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样。
我爸跟我妈望着保温箱里的小女孩，悲伤过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照顾女儿一辈子，并且，他们还要尽快，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什么？你以为我爸妈生下我，是想有一个替代，去弥补他们对健康儿女的渴求？
不，不是这样的。
他们想要我，是希望我能快快长大，接续他们照顾我姐的重任。
“江姜，我们知道这么做，可能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但是，这就是我们最真实的想法，我们很高兴你是个男孩，你能承担的东西，可能会更多一些。”
如果说一开始，接受爸妈的这番话，对一个年轻的我来说，还有些困难，但是，时间慢慢拉长，我学会了用成熟的方式去思考另一些事：我生活在一起充满爱与力量的家里，爸妈或许更心疼姐姐但他们对我的爱并未因此减少，我比许多同龄人更加懂得付出与承担……这些，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也许，正是因为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我姐身上，才会发生奇迹。
虽然她学习说话跟走路的时间都比正常小孩要慢，但她的智力并没有延缓生长，她很健康。
【比谁都重要】
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后，我姐来接我回家。
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小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那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路上对我说了一句，“以后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不许躲起来，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我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模样，急忙冲她点了点头。
我姐看着我，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小声说了句，“因为你很重要。”说完，转过身去大步向前，虽然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可我还是听见了她又说了一句，“比谁都重要。”
【完】
作者 龟心似贱
简介：青春作家，代表作《蔷薇纷飞一路向北》《傲娇女王》《倒贴女王》《和亲囧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