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哲学
许莫言给顾小娇打电话的时候她在浴室里铺天盖地的泡澡,我一边专心升级一边大声冲她喊着小娇电话。顾小娇最恼我在游戏跟她之间选择的时候被一窝子的魔兽比下去,就冲我大喊着你不会帮我接啊!
其实我心里巴不得帮顾小娇接电话。这个私人化现代工具既危险又非常有时效性,顾小娇肯让我接,则一定程度上表示出对我信任度的认可。或者,我还可以欣喜的升华为爱意。
可是我拿起电话,却看见上面闪烁着许莫言三个字,就默默的递到浴室门口,对小娇闷闷的说:莫言的。顾小娇也闷闷的接过去,没有像我期待中的那样,爽快的让我接起。
不可能不在意的。不管什么场合,不管我跟顾小娇如何如何的忘记时间……许莫言就像我们讳疾忌医的一根刺,在空气里任意游行,刺激着我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恋爱女王
顾小娇总是阴晴不定,经常饭吃到一半放下筷子出门。又或者大半夜叫我起来,陪她买西街超市的炸小丸子。
偶尔会窝在家褒一整天的汤,又或者打点餐电话送到另一方向。
夜半,顾小娇轻手轻脚的回来,混身的油炸气息。肯定是许莫言想起玉香街小点的炸蔬菜卷了。
我想说,顾小娇,你别让我太难堪。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娇,先去洗澡,水我都放好了。
许莫言一直是个挑嘴的人,这一点苏烟经常抱怨,经常当着我的面指着许莫言宣布以后在一起绝对不负责做饭,好像我是那个见证凡世爱情的月老,点下头就会被认可似的。
苏烟是许莫言的女朋友。别说她对许莫言宣布她不做饭,我相信她绝对有资格对任一个男人说以后不会进厨房。这女人形象一流,工作积极。我认识她三年,从未见她在任一场爱情中败过阵,或者任一次艰难的谈判中垂头丧气。有一种男人风流至极叫游戏花丛,那苏烟绝对是恋爱加工作女王的登峰,东方不败。我亲眼见她一连俘获同一公司三名高级白领,甩手过后开始对付一群死党兵,许莫言就是她前任男友的拜把兄弟。
苏烟靠在许莫言怀里的时候眼波顺着我的衣领向下转,我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那眼神是一朵硕大美丽的食人花,靠近一点,就死无葬身。
生日聚会
许莫言的电话是通知亲朋好友,自己即将过生日,欢迎届时光临。
不过真正光临的时候才发现,女主角苏烟不在场。吃饭地点定在奢侈的满月楼,明显是为了炫耀新女友而布置的排场,最重要的人物却不肯赏脸。许莫言情绪低落,喝完了酒拉着顾小娇跳舞,酒气刺激的顾小娇不停咳嗽,众人尴尬的噤声,我接到电话,当作台阶,顺势走出了饭店。
竟然是苏烟打来的,邀我去喝酒。看着楼上借酒发疯的许莫言跟心甘情愿的顾小娇,我对苏烟说,好。
墨绿酒吧里,苏烟一身T恤牛仔也可以穿的妖娆性感,大波浪的头发骄傲垂下,她一边咂在酒一边挑衅的看着我,说:你不敢亲我。
我笑了,要一杯冰水,自言自语似的说,不是不敢,是不愿意。
苏烟不气不恼,掏出电话,打给许莫言。我急忙要走,却听她话锋一转:“莫言我真的有事,改天一定补回来……”
她不爱许莫言,可以像猫捉耗子一样将他握在手里肆意摆弄。我却爱顾小娇。
送走苏烟我一口气跑到许莫言楼下。像很多电影镜头一样,窗口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接着灯光闪断。那一晚,顾小娇没有回家。
很久以前
顾小娇是许莫言的前任女友,因为苏烟离开薛扬就直奔许莫言的怀抱,所以她一气之下选择跟我在一起,像一出喜剧味十足的闹剧。
闹剧上演了很多次。在苏烟还没有出现的日子。
许莫言煮面,忘记关煤气,顾小娇被房东催房租吵醒,帮他缴了房租却被他埋怨,为什么不回来做饭。没有饭吃,他才会煮面。那天,顾小娇回到家里头疼了好久,虚脱的走到医院已经昏迷,拿不出住院费理直气壮的找我借。从头到尾却不见许莫言哪怕拿一朵鲜花来看。
顾小娇发薪水的两三天,肯定被许莫言吵着逛街,左一款右一件,自己一身光鲜下来惹的顾小娇连一件打折的外衣都买不起。却还要负担他的水电,只好双休日到街上发传单,晚上再帮时尚杂志写几篇稿子。有几日体力不支打电话叫我,我匆忙赶到却见她已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许莫言是诗人,见不得人间烟火,顾小娇不敢拿琐事烦她,这是最起码的要求。达不到,自己可以走人。
顾小娇对许莫言低声下气,对我却永远理直气壮。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最后心痛欲绝的一次是顾小娇冒雨来找我,让我带她去见许莫言,正撞见他在KTV腻着苏烟。最尴尬是我,跟整个事件无关,却跟每个人都有牵连。许莫言的烟灰抖到了顾小娇的裙子上,宣布爱情已成过去式,面对扬着下巴的苏烟,顾小娇当机立断依上了我的胳膊。
明知自己只是做了枚无关大局的挡箭牌,却还是喜悦。毕竟,从座下观众到台上参与有份,也是一个差别。
离别游戏
苏烟终于也厌倦了许莫言,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喜欢。她到我办公室,指甲划着我的脖颈,隆重的挑衅:“知道么,你真让我心动。”
不想一把推开她,再厌恶的斥责。我不是清高的莲花公子,更明白这女人轻易不要得罪。还在周旋,却见顾小娇闯进来,见状,错愕的愣在那里。
苏烟优雅的绕开,干脆离开办公室,拎走时不忘飞来一吻。这女人总是聪明,非常适时地表示事不关己。
我甚至没有解释的资格,顾小娇足够冷静,那表情分明是告诉我,她不在乎。又或者,看到我跟苏烟搅在一起,她会有另一种希望。
她是来借钱的。或者说是拿钱。这么多年,她借的钱,从来没有归还的期限。被爱着的人永远不懂自己身处怎样的幸福,只知道无论索取多少,都会得到无条件兑现。顾小娇是,许莫言也是。
她拿钱也是为许莫言。为了苏烟,许莫言早就学会不计一切,过几天苏烟年假,他打算送她一趟欧洲旅行的往返机票。上一本卖了诗集的钱交了小套间的首付,囊中羞涩,顾小娇是最痛快的提款机。
苏烟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贪心。不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拿他一样。她对许莫言说请你更换房主的名字,至于旅行机票,退掉。
顾小娇眼见苏烟离开,自以为守得云开,匆匆给我电话,说对不起,抱歉。
还有一句:其实,你都明白。
是的,我都明白。不管是从前或现在,我从来都无关紧要。能被她想起,觉得是荣耀。我明白,不管给顾小娇修过几次坏掉的灯泡跟马桶,不管为她搬家抬了几次家具,在她心里面最重要的人,依然不是我。
放下电话,审视自己千疮百孔的生活。总是期盼圆满,却总是放不下爱一个人的感觉。从前的付出从没有静下心来计较过,以为打着爱的名义,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就这么傻傻的,一个人走过。
遗憾的不只是我,失去苏烟并不意味着许莫言会重新爱上顾小娇。她的好意他没有接受。
贱人定律
没有我的接受,苏烟依然潇洒而滋润,不乏追随者自然少了孤单。偶尔见面,见我愁眉苦脸竟打趣给我介绍女朋友。渐渐发现,跟苏烟,除了爱情,还可以和谐为朋友。那种惺惺相惜跟配合默契,别离爱情与暧昧,竟也觉得不错。
许莫言写诗如意,结识了图书策划人,把自己包装成什么新锐先锋诗人,听起来挺牛。诗里面声嘶力竭的咒骂女人是贱人,分明说的是苏烟。手里赚了点小钱以后生活奢侈糜乱,经常因为酗酒闹事被拘留,顾小娇只好去保释领人,有时候会叫我陪同。虽然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得参与其中去颠簸。路途中顾小娇通常会在我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那时候觉得有女人肯为自己哭是件很感动人的事,但是很可惜,许莫言不懂珍惜。他出来没几天开始混迹声色场所,沾染了难言疾病。顾小娇去找,正巧他怒气大发,借着酒意拳打脚踢,失手,血流成河。
我到监狱去看许莫言,他让我给苏烟代话,他爱她。我立刻激动的踢打铁栏,指着许莫言:“你爱苏烟,那顾小娇算什么!”有人过来拉住我,许莫言抬起头,平静的说,小娇,要是有下辈子,我会娶她。
我到公墓园去看顾小娇,苏烟素面朝天地跟来,脸上有少许歉疚。放下白菊,苏烟对我说,你信么?谁都会遇到一个明知道会让自己难过却不忍放手的贱人,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想迁怒苏烟什么。爱情也好,生活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也许被影响了,却也只是客观感觉。如果许莫言像顾小娇那样的深爱,就不是一个苏烟可以了结。同样,顾小娇离开我,不是因为苏烟,是因为不爱。
那样的人,无论我们如何对他好,都可以自动忽略为理所应当,并且除了有困难任何时刻都想不到你,不是贱人是什么。
苏烟说,我宁愿做贱人,也不要被贱人伤害。
说完,她转身大步行走,姿势勇敢而招摇。
我看着照片上的顾小娇,也准备离去。不过不是以苏烟那样的姿态。而是,相信自己相信爱。我认同苏烟说的命中注定的贱人。却相信只有一个,我不会允许再有谁,再来伤害我满心期待的爱情。
“莫言说他下辈子会娶你,小娇你瞑目了吧。”我冷静地说完,走开。
作者。龟心似贱。
简介:青春作家。代表作《蔷薇纷飞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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